轟!
無聲無息間,唐玄明腦海中似乎響起一道驚雷般的炸響,炸得他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但他卻無比的欣喜,甚至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因為他得到了無比豐厚的回報。
“只是一桶普普通通的獸奶,就換到如此巨大的回報,真的是讓人瘋狂!”
在祭壇上良久,唐玄明才平緩過來心情,但一雙前頭依然握的很緊,顯示出他難以壓制的興奮。
一道無比清晰的神術(shù)烙印在他的腦海中,那道神術(shù)的模型無比的復(fù)雜,由億萬道骨文構(gòu)成。
明明是無比復(fù)雜的結(jié)構(gòu),看上去卻美輪美奐,美的驚心動魄。
唐玄明忍不住將神念沉浸在其中,感受到這門神術(shù)的無盡奧妙。
心神沉入這門神術(shù)之中,仿佛被無限的拔高,成為天地的主宰,那至高無上的天道。
任何忤逆的行為都有可能迎來滅世一般的打擊,如此才名為上蒼劫光。
這門來自于荒天帝的神術(shù)奧妙無雙,超凡脫俗,無比的可怕。
此時此刻,正牢牢的印刻在唐玄明的心中。
唐玄明嘗試著去理解去釋放,但短短時間內(nèi)卻沒有辦法做到。
沉重的壓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這樣奧妙無雙的神術(shù)似乎會把他所有的精氣神一口氣吸干。
不同體系的法門也需要他竭盡全力去理解,當(dāng)然,這種直指大道的本源性的神術(shù),即便是不同體系下的產(chǎn)物,依然可以很容易的去理解。
……
而在邊荒小村中,瓷娃娃一般的小男孩站在隱蔽的叢林之中,陽光透過樹枝投射在他的身上,斑駁的陽光成為他的點綴。
他的眼睛依然黑白分明,水汪汪的讓人憐惜,只是說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上蒼劫光!”
外表看上去五六歲大小的小男孩用手按住胸口,沒來由的感覺到他的胸口無比的疼痛,好像少了點東西。
一向樂觀開朗,沒心沒肺的他難得的皺了皺眉頭。
“我想起來了一些東西!”
他喃喃自語,不由抬頭看向了大荒之外,看向石國皇都之所在。
“小不點又在偷喝奶了!
一聲興奮的尖叫打破了叢林中的沉默,一個同樣五六歲大小的小孩子尖叫,鼻子上還掛著兩條鼻涕。
他的尖叫引來了一群小孩的圍觀,然后驚嘆聲就不斷的響起。
“小不點果然長不大,一天到晚都喝奶。”
“羞羞羞,這么大了還喝奶!
小女孩伸出手指在臉上的小酒窩點了點,嘲諷小不點。
樹林間原本有點沉重的氛圍一下子就被沖散,只留下了歡快的氣氛。
小不點羞得臉通紅,用小手捂住臉。
接著就是一連串串復(fù)雜難言的話題,什么獸奶是憑空而來的,小孩子喝獸奶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
你知道獸奶有多少種組合方式嗎?
一群小伙伴哈哈大笑,小樹林間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只是沒有人能夠看到小不點眼底深處的一抹憂傷。
……
“誰能夠救救我的干娘?我愿意把長生訣雙手奉上。”
“大廈將傾,誰能扶大漢于危難之間?”
“誰能劈開桃山,救下我的母親?”
……
祈求和愿望一條又一條,但大多數(shù)對于唐玄明來說,不是不能完成,就是沒有多大用處。
瀏覽了大半個時辰,他的神念已經(jīng)將要耗盡,神色之間滿是疲憊。
“是時候回去了,在部落中消失太長時間也不太好!
心念一動,他就從祭壇上方消失,重新回到了屬于他的石屋。
“唐大哥,唐大哥,快出來!”
貔萱草的聲音尖銳而具有辯識力,往日里柔和而婉轉(zhuǎn),但這個時候充滿了焦急和不安。
唐玄明一驚,快速的走出房門,兩位身體健碩的獵人把一位全身都是鮮血的少年抬到他的身邊。
“唐大哥,你快救救他呀!”
貔萱草哭的梨花帶雨,少年全身上下都是鮮血,甚至血管都爆裂了。
只是勉強維持著氣息,能夠活著已經(jīng)是一種奇跡了。
唐玄明看向那兩位身材健壯的獵人,其中一位獵人帶著憂傷的開口道:“吞噬兇獸的血脈,沒有辦法承受那股沖擊,血脈暴動,往常發(fā)生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就算是死了……”
兩位獵人神色肅穆,都顯得有些悲傷,但并不沉重,對于部落來說,生死只是很平常的事情。
他們把少年搬到唐玄明這里只是盡人事罷了,實際上往常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血脈暴動!”
唐玄明神色凝重,知道這種情況很不妙。
蟻皇法或許可以算得上是完美無缺,但理論上的完美實際操作中卻會有太多太多的問題。
理論上吞噬九種血脈,血脈融合之后天上地下無敵,潛能驚世間。
但實際上吞噬任何一種血脈都極度的危險,需要擊敗兇獸蘊含在血脈之中的兇戾之氣,把兇獸的血脈馴服。
一旦失敗,結(jié)果自然會積極的可怕。
兇獸的血脈沖擊人族本身的血脈,這種血脈根源層次的沖擊即便是神醫(yī)也沒有辦法治療。
唐玄明的理解,血脈暴動沖擊類似于后世基因方面的崩潰。
這種情況對于后世來說都沒有辦法,是完全無解的行為。
他快速地在少年身上點了數(shù)十下,那是從端木蓉那里學(xué)到的醫(yī)術(shù),用點穴的手法幫少年止住了血。
但更多的治療方式,他沒有辦法。
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治療這個的少年,把脈的時候甚至把握不到這個少年的脈絡(luò)。
這個在黃金年華,人生最為青春輝煌的時刻的少年,還沒有迎來人生的美好,就要這樣死去。
他看著少年的氣息一點點的衰弱,最后徹底的感覺不到。
唐玄明無奈的搖搖頭,貔萱草一下子崩潰,跪倒在地,無聲的哭泣。
兩位獵人抬著少年的軀體離開,臉色都有些沉重。
貔萱草并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生離死別,但還是第一次遇到同輩的人死在面前。
她撲在唐玄明的懷里,淚水沒一會兒就把唐玄明胸前都浸透。
唐玄明只能夠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痛苦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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