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并沒有在這里多留，畢竟和這老頭又不熟，有什么好聊的。
告別了老頭，他又繼續出發朝著剩下的幾個放映點出發。
然而等他在再次提前從兩個據點出來之后，不得不感嘆那些電影販子們的眼光，果然丟著沒人買的電影果然都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
說垃圾過分了，畢竟是別人辛勤勞動的成果，不過是真的到處都是問題。
昨個去找小姐姐，敗興而歸，今個來看電影還是如此。
這一次東京都之旅可以說是非常的不友好。
再次遭受到了打擊的林默就沒什么興趣繼續出去浪了，不過也沒什么時間給他繼續浪了。
在他回到了酒店之后，躺在沙發上躺尸，沒躺一會呢，中影的那個賈文來了。
“林先生，電影的展映周已經過去了，明天就是頒獎典禮了，不管得不得獎，咱們畢竟代表著咱們國家的臉面，還請您到時候準備好。”
林默當即表示，“沒問題！”
送走了賈文，他把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拿了出來，這衣服可不是他的，是林三木在他臨走的時候又專門給他買的，用他的話說就是小屁孩子知道怎么穿衣服有牌面啊！
他把衣服拿出來看了看，嚯，不走尋常路，并不是普通的傳統意義上的西裝，而是中山裝。
一套中山裝，黑色的上衣，黑色的褲子，連鞋子也是新買的，完美搭配！
這種著裝可是林三木早年還在娛樂圈闖蕩的時候的標配，每逢重要場合他都是這么一身戰袍出征的，沒想到現在到了林默也居然這么安排上了。
不過也好，林默本來也對衣服就沒什么特別的需求，把衣服放在一邊掛好，等著第二天的時候穿。
得虧現在的天氣已經沒那么熱了，不然的話估計得原地爆炸。
一夜無話。
……
考慮到今天有事，所以昨晚睡得很早的林默一大早就起來了，吃過了早飯，和中影這邊的倆人碰了一下頭，頒獎典禮是下午開始，上午的時候還有時間來準備一下。
說真的，林默倒是沒什么期待的，只是盤算著早點結束了自己能早點跑路，一直呆在這邊著實是蠻無聊的。
下午，兩時許，賈文過來叫林默下樓，說是來接人的車子已經到了。
林默早就換好了衣服在等著了，對著鏡子照了照，“完美！”
等他下樓來，酒店門前已經有車子在等著了，上車，在短暫的行駛之后，來到了現場。
紅地毯永遠是電影節無可或缺的東西，不過林默自己又不是演員，根本沒給別人反應的機會，下車之后大步流星的就穿過了紅地毯了，到了頒獎典禮的會場。
他這么一番作為看的周圍的記者們都是目瞪口呆的，完全看不懂這什么操作，別的人走紅毯巴不得就搬家住在這上邊不走，他倒好，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不過看林默這么年輕也不是熟悉的面孔大家也都沒把他當回事。
……
而林默自己進來之后就找地方坐下來了，等著頒獎典禮開始。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進場的人越來越多，林默心里的失望也越來越多。
電影節怎么說呢，看大小從到場的明星們就知道了，講道理，他認得出面孔的明星們也算是不少了，不過根本沒在現場認出一個來。
當然，可能也只是他孤陋寡聞了，人際圈和知識層面太窄了。
就在他正在四處張望的時候，有人在他身邊坐下了。
“嚯，大爺，是你啊！”林默不經意的轉頭看了一下，居然是那天那個老頭。
“你居然也進來了，難道你也是個演員？或者是個導演?”
老頭笑了笑，用中文回道，“以前是。”
林默好奇道，“怎么不繼續干下去了？”
“成績不太好，再者也沒什么合適的故事。”老頭笑了笑，渾然不在意。
林默聞言點點頭，“這倒是！”
隨即他就沒再繼續說話了，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聊的話題了。
倒是老頭好奇的問道，“那天你為什么離開的那么早？買了票卻沒看完整部電影？”
林默聞言笑著道，“您不還是一樣提前走了！”
“我不喜歡那樣的題材。”林默這樣說，他本來是想說簡直就是一堆垃圾的，想了想還是改口了。
老頭聽到林默這么回答之后笑了，“這用你們的話說就是，英雄縮減略同？”
林默愣了愣，繼而笑道，“對！英雄所見略同。”
老頭擺擺手，“我知道你，林默，華夏新出道的導演，你的兩部倫理戲在我們這里很受歡迎，尤其是關于其中男女的情感的問題。”
林默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人艱不拆，大爺！”
“人艱不拆？什么意思？”老頭雖然懂中文，但是這樣的詞匯對于他來說還是過于生僻了。
林默想了想道，“那兩部戲，第一部戲是個意外，至于第二部戲，也算是個意外。”
“所以……我不想提這兩部戲。”
老頭微微頷首，“是因為偏離了電影本身的主題嗎？”
林默轉頭仔細的看了看這老頭，懂得不少啊，微微點頭，“對。”
老頭笑著擺擺手，“我不這么認為，我覺得你拍的很好。”
“自從這種虛擬現實的技術被推廣開來之后，導演對于電影的影響就越來越小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按照導演的意愿來進行，很多事情都要看天意。”
“最初我很不喜歡這樣的方式，因為大多的導演為了追求穩定和秩序，大量的使用那些呆板并且一絲不茍的學院派演員，而故事劇情本身也是簡化再簡化，盡可能的不出現偏差。”
“電影拍攝方式先進了，特效完善了，故事本身卻在不停的倒退。”
“這對于電影來說就是一種退步，也是恥辱。”
林默倒是沒想過這么深奧的，不過這老頭說的也是蠻有道理的，在他的記憶里，現在的電影劇情的確是很簡單，簡單的到都撐了套路，如果放在前世也就是那些八九十年代電影的劇情，但是大家還是拍的孜孜不倦的，可見，這老頭說的不是虛言。
“那您怎么看呢？”林默想了片刻，好奇的問道。
老頭笑了笑，“我覺得，演員不可控其實是一件好事，因為人心永遠是最復雜，最不可琢磨的，有了不確定的因素，那將擁有了一切的可能。”
“電影的本質是故事，故事來源于生活，生活本身就是不可預估的，所以，電影，應該也是。”
“你不覺得讓形形色色擁有自我特質的演員在一個既定的背景下進行碰撞是一個很有意思和讓人覺得期待的事情么？”
“因為……你也不知道你會拍一個什么故事出來！”
林默聽完之后沉默了片刻，呵呵的笑了笑，“期待，但是不為人所接受，您既然知道我，就知道我在國內的待遇。”
“我們倆這部戲，我連演員都找不到，配角還得我自己演，這樣的期待……”
“不要也罷！”
老頭聞言點點頭，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拍拍林默的肩膀。
“所以，努力的繼續狂奔，不要停下來，用未來證明自己。”
老頭說完就開始往外走了，林默咀嚼了一下這幾句話，抬頭問道，“喂，老頭，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老頭擺擺手，回頭笑了笑，留下了四個字。
“山田洋次。”
二手男人當自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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