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兮見他來了,伸手扶著有些疼的腦袋道:“說好的賑災(zāi),現(xiàn)在搞得像是查案一樣,百姓都不知道哪去了,怎么賑災(zāi)啊。”
“必須得找找,現(xiàn)在雪下的大了,看不了多遠(yuǎn),也不好找。”紀(jì)昀接了句,就算武功在強,也解決不了這事。
“這樣坐在這里不是個辦法,我們各帶一隊人出去找,不能再拖時間了,賑災(zāi)的事必須盡快有個結(jié)果。”白玉兮將手放下,斬釘截鐵道。
“我們倒是沒問題,可那些普通人……咳……武功不算好的人,怕是走不了多久。”紅云煙提醒道。
“不用他們跟著,我和你各自帶一隊人,讓林大人留在這里。”白玉兮立馬說道,“我?guī)е茻熀桶桌妫有二月他們,你和我兩位哥哥,還有琴弦子,他身體以及好多了,我用的都是最好的藥,不會出事。”
“好,我去通知他們。”紀(jì)昀點頭道,“我不能只帶著他們,還得帶幾個軍隊的人,不然他們會起疑的。”那些人其實不算是軍隊,可他實在想不出怎么稱呼他們,比官兵要更有紀(jì)律,卻比不上軍隊。
“沒問題,不要走太遠(yuǎn)了,食物和水消耗的差不多的時候,就要回來,人不能和天對抗,被凍死在外面了。”白玉兮感嘆道。
“這你放心,我還沒活夠。”紀(jì)昀說著就轉(zhuǎn)身離開。
白玉兮還需要交代歐陽奕一些事,將他留在這里更為放心,不然怕林稠江到時候會做出不經(jīng)過思考的事來,并且那些太醫(yī)也需要人帶著。
白玉兮讓白梨準(zhǔn)備東西,順帶通知二月他們,淺淺不會武功,當(dāng)然是留在這里。
等到出發(fā)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人還是挺多的,還有那六個武林中人,現(xiàn)在也是她的屬下,誰讓她開的工資高,福利待遇好,成為她的屬下,事情少,日子好,能不好好干嘛。
紀(jì)昀已經(jīng)將那對夫妻給帶回來了,他們要出去找人,自然需要一個向?qū)В瑒偤靡蝗藥б粋。
那對夫妻也愿意,他們父母也不在家中,當(dāng)時他們就是因為得知自己染上了瘟疫,才離開家,想著不能傳給父母,可沒想到回來時卻沒見到他們了,他們當(dāng)然也要跟著去找。
紀(jì)昀他們帶著那個男的,一行人撐著傘往東邊去。
白玉兮他們則往西邊走去。
聽他們說,這兩邊的村落最多,也有一些不高的山,里面挖著可以藏人的山洞,一般都是家里人放一些東西的地方。
路上,留下凌亂的腳印,因為大雪不停,腳印馬上就被掩蓋了。
白玉兮向那個婦人詢問道:“在瘟疫發(fā)生的時候,你們有感覺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奇怪的地方?”那婦人長得普通,看著很實在,膚色也有些偏黑,像是常年勞作的農(nóng)家女。
“就是不常發(fā)生的事,和平日里不一樣的事。”白玉兮以為她沒聽明白。
那婦人一邊走著說道:“縣主欽差,我聽懂了,只是在想了。”
“你回憶一下。”白玉兮撐著傘,和她并排走著,風(fēng)不大,但在雪地上,聲音似乎沒那么清楚。
她回憶了一下道:“感覺……沒什么奇怪的事,硬要說奇怪,就是街上的乞丐少了很多,當(dāng)時還以為他們換地方了,現(xiàn)在想來,怕不是因為他們身上太臟了,才產(chǎn)生的瘟疫吧。”
白玉兮表情未變,道:“乞丐消失,并不能說明瘟疫是由他們產(chǎn)生的,若真是你想的那樣,那天下豈不是每天都有瘟疫。”
“唉,我也是隨口一說,瞎猜的,縣主欽差是神醫(yī),說的才是對的。”那婦人笑呵呵道。
白玉兮對她有了新的認(rèn)識,看著挺老實的人,卻還有小心思,會討好人,同樣是個孝順的人。
一路向西,幾個人時不時說上幾句話,白玉兮也通過那婦人的口,對這汀州更為了解了。
婦人知道的并不詳細(xì),大多數(shù)都是她推測的。
自從汀州洪水,汀州知府自殺后,汀州就變得很混亂,人心不穩(wěn),有人甚至成為賊寇,搶殺百姓,后來瘟疫出現(xiàn),人人自危,不斷有人逃出汀州,也讓瘟疫傳到附近幾個州。
兩個時辰后,眾人見到了村落,這時候天也黑了。
但是他們看到了火光。
“小姐,有火光,里面肯定有人住,看這光亮,人數(shù)怕是不少。”白梨走在最前面說道。
“小心些,有可能是那些人。”說完,她感覺自己多慮了,若是那些人,扶搖會提醒她的。
扶搖現(xiàn)在在她懷中,伸出個小腦袋,朝村落后面的一座山看去,那是一座很高的山,天黑,但是她能夠感受到山上有煙霧,因為不夠真切,她沒有提醒兮兮。
“我知道了,小姐,你們先在這兒。”白梨說完,就朝前走去,一下午的大雪,將這村落的路都給掩蓋了。
走近了,她才發(fā)現(xiàn)在地上有很多腳印子,門前的雪也都被清掃了,只是家家戶戶都緊閉房門。
她來到一戶人家旁,側(cè)著身子,左手處拿著暗器,敲門道:“屋內(nèi)有人嗎?”
好一會,都沒有搭話。
白梨再次敲門道:“屋內(nèi)善心人,煩請開一下門。”她敲門的聲音更為急促了。
“你是什么人?”屋內(nèi)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是個老婦人。
她能感覺到屋內(nèi)人有些不安,似乎在害怕什么。
“善心人,可否開一下門,外面的雪很大,我和我家小姐從這兒過,實在受不住這寒冷,煩請老婦人收留我們一晚,天一亮,我們就走。”白梨帶著歡喜和哀求的聲調(diào)說道。
“咳咳……咳,你們從哪里來的?”
屋內(nèi)的人咳嗽聲很重,又像是卡著什么,這聲音她從患上瘟疫的人身上聽過,但不確定。
“我們從云州過來,想要找走散的親人。”白梨隨口就扯了個慌。
屋內(nèi)的人陷入沉默,過了一會道:“你們走吧,我這兒你們住不了,會害了你們的。”
“奶奶。”
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虛弱的像是快要死去,若不是白梨內(nèi)功深厚,說不定還聽不見這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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