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突然,被云漄口中的故事吸引的眾人聽到了一聲悲呼,紛紛皺了皺眉,心中暗道:這誰啊,真特么討厭。
可一扭頭,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只見張翠山一手持劍,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看那臉色,極其的難看,滿是失落,絕望的死灰色。
云漄心神一動,瞇了瞇眼睛,微微的抬了抬屁股。若是有心人仔細觀察,便可以看到他扎了一個馬步,隨時都能起身。可惜,眾人包括張三豐在內,都被張翠山所吸引,倒是無人注意到他的動作。
再說張翠山,快步來到了張三豐面前,撲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師傅!”張翠山長呼一聲,神色苦痛的道:“師傅,大錯已然鑄成,是挽回不了的。弟子,只求師傅一件事。”
張三豐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徒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怎么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就成了這個樣子。
“翠山啊,怎么好端端的,說這種話呢?”
“弟子,只求師傅,能夠將無忌撫養長大,教他做一個正人君子。”
老道士張了張嘴,這到底怎么回事兒啊?
可就在這時,張翠山扣了一下頭,站起來轉過了身,看著周圍的武林人士,道:“所有罪孽,皆因我張翠山而起。今日,愿以一死,化消干戈,請各位放過我義兄!”
什么?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全都蒙了。便是張三豐,也是愣神了片刻。
就在這時,在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之前,張翠山已經拔出了手中的長劍,放在了自己脖子上。
“翠山!”張三豐終于反應了過來,大喊了一聲,可卻已經晚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長劍離徒弟的脖子越來越近。
不,確切地說,還有一人反應了過來。不對,這樣說,也不對,應該說,早就準備好了。
眼看著張翠山便要橫死當場,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突兀的多出了一個人來。緊跟著,他一手做爪,直接扣在了張翠山持劍的手腕上。
咯吧!
云漄眼含怒氣的狠狠一扭,直接卸掉了張翠山一只手腕,那長劍當啷一聲便掉在了地上。緊跟著,他還不放過對方,狠狠地一掌便拍在了他的胸口。
噗~~~
張翠山頓時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都被打飛了出去。砸在了七八米遠的地面上。
突兀的變故,使得所有人都是一愣。緊跟著,站在張三豐背后的張松溪,殷梨亭兩人立刻反應了過來,縱身一躍便擋下了云漄接下來的兩掌。
砰的一聲,三人便分了開來。
“都給老道住手!”張三豐怒喊一聲,強大的氣勢頓時爆發了出來。
剎那間,云漄也好,武當兩人也好,哪怕是空聞等人,都覺得一座大山狠狠地壓在了心頭。大殿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五哥!”
“五弟!”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兩聲驚慌的聲音。卻是殷素素和宋遠橋兩人追了過來,看到那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張翠山,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跑了過去。
張三豐冷哼一聲,如同炸雷一般的聲音,在每一個人的耳邊響了起來。
“遠橋,給為師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看師傅陰沉的臉色,宋遠橋不敢怠慢,三言兩語間便將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而這個時候,張翠山也漸漸的蘇醒了過來。
“事情就是這樣,五弟突然跑了出來。徒兒還不知道,這邊出了什么事。”宋遠橋如此說到。
“廢物!”就在這時,云漄冷冷的看著那躺在地上,被殷素素摟在懷里的張翠山:“今日是張真人百歲壽宴,你要在此橫劍自刎。你可曾想過,這樣做,你讓一個百歲老人如何自處!身為弟子,你不孝!
拋下妻兒,選擇自刎。你丟下他們孤兒寡母在這世上,如何生存?!身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個父親,你沒有盡到該盡的義務,你不仁!
身為武當七俠之一,你是不是忘了,本座給的黑玉斷續膏了?既然覺得愧疚,那為什么不去親自搜集藥草,醫治俞三俠?反而要橫劍自刎。你這樣,讓俞三俠如何自處!身為兄弟,你不義!
不孝,不仁,不義!你張翠山讀了十幾年的書,號稱鐵畫銀鉤,全讀到狗肚子里面了嗎!”
冷酷的聲音,卻讓張翠山如墜冰窖。他看向了自己的師傅,看到的,卻是關心的眼神,但還有的,卻是濃濃的失望。再看看結發的妻子,不可置信之余,還有的,卻是深深地悲哀,以及質詢的眼神。再看看師兄弟們,看到的,仍舊是失望的眼神。
他掙扎著站了起來,絲毫不顧及自己那折斷的手腕,跪在了地上:“師傅!徒兒不孝,險些釀成大錯!”
說著,一磕頭,身子卻歪了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張三豐閉上了眼睛,老淚縱橫。云漄的一句話,確實是說到了他的心里。若非對方及時出手,老道士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徒弟自刎的場面。
云漄冷哼一聲,道:“更何況,殷姑娘當年和你們非親非故。江湖爭斗,本就兇險異常,為何要留手?人家托付龍門鏢局將俞三俠送回武當,已經是仁至義盡。其后的事情,與她何干!你張翠山,眼瞎了嗎?!”
“我……”
“唉,罷了,罷了。”就在這時,張三豐睜開了眼睛,說道:“翠山,你且起來吧。一筆糊涂賬,事情過去了這么多年,岱巖也有了康復的希望。既然你和素素心中覺得愧疚,那就按云小友所說的,黑玉斷續膏的事情,你夫妻二人負責吧。”
張翠山愣了愣,滿臉淚水的扣頭道:“是,徒兒,徒兒遵命!”
說完,張三豐又看向了云漄,道:“多謝小友及時出手。”
云漄還了一禮,便退了下來。
“阿彌陀佛!”空聞道了聲佛號,道:“張真人,發生這種事情,實非我等所愿。可,這金毛獅王……”
張三豐眉頭一挑,冷冷的盯著空聞道:“怎么,神僧非得讓我這弟子,死在這里,你才肯放過他嗎!”
說話之時,老道士的手已經緊緊的握在了拂塵之上,青筋暴起。這明顯是要發怒的樣子。
眾人心中一凜,不由得想起了剛才張三豐氣壓全場的威勢。一時間,都退縮了一下。
空聞也是下意識的輕吸了一口氣,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宋大俠和我等事先有言,還請不吝賜教!”
“空聞,你……”宋遠橋一指空聞,憤怒的簡直說不出話來。
張三豐冷笑一聲:“看來,大師是認定了,我武當今日湊不齊七人了。”
“這,貧僧絕無此意啊!”
張三豐并未理他,而是開口說道:“云小友……”
云漄愣了一下,怎么叫到他了?
“不知云小友可愿助我這幾個徒弟一臂之力?”張三豐轉身看著他,眼含期待的問道。
“我?”云漄詫異的指了指自己。
“不錯。老道所創的真武七截陣須七人才可成陣。如今,岱巖臥病在床,翠山又無法出戰。老道厚顏,還請小友助我武當一臂之力。”
“張真人,這不合規矩吧。”空聞皺了皺眉,說了出來。
云漄再怎么說,也是靈鷲宮人,而不是武當中人。這樣子,有些壞規矩了。
“貧道自然知道。云小友已有師承,確實是不算武當中人。不過,老道厚顏,不知云小友可愿做老道學生,稱老道一聲老師?”
耶?
云漄一下子就懵了,還能這樣玩兒?是的,就是能這樣玩兒。
老師和師傅,一字之差,天差地別。一個僅僅是教授技藝,而另一個可就不一樣了。舉個不恰當的栗子,紫宵宮中三千客,都可以口稱鴻鈞道祖為老師,可能稱師傅的,卻只有六圣。
空聞臉皮抖了抖,這特么的,沒法兒了,只能期待云漄不答應了。
可惜的是,云漄怎么可能不答應?當下嘴角一勾,彎腰拜道:“能得老師教誨,云漄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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