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之后,碧瑤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師兄云涯了,隨他一起失蹤的,還有他的愛人,雪仙子蘇青璃,以及六尾,三尾,還有那個小香香。
他們不告而別之后,鬼王得知此事大怒不已,但哪怕窮究鬼王宗之力,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整個天下無論正魔,俱都得不到他們的消息。
不過,好在還有一個張小凡加入鬼王宗,到也算是讓鬼王還算有一點兒安慰。
時至今日,他們消失已經(jīng)有整整五年的時間了,血公子的名頭,依舊落在了他的頭上,與毒公子秦?zé)o炎,妙公子金瓶兒兩人并列魔教三公子。
不過,三人卻比起另外一人,卻都有不及碧瑤。因為,在臨走之前,她獲得了云涯臨走時的禮物,他手中全部的四卷天書?墒潜态幨冀K謹(jǐn)記云涯的交代,天書不可泄露。
得益于天書的威力,碧瑤成為了繼云涯之后,最耀眼的魔道天驕。但可惜的是,她卻從不出手,只是在張小凡有危險時出手相救過兩次,但那僅僅兩次,一舉將數(shù)百魔道高手拉入幻境的合歡鈴卻讓魔門中所有的人大驚失色。哪怕是合歡派的掌門三妙仙子,都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這位新晉魔公子。
狐岐山,一位少女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手中記載著風(fēng)聞趣事的書籍,輕嘆了一口氣:“正邪之辯,不在其他,全在人心。時至今日,我才品出這句話的個中三味。小凡啊小凡,你又什么時候才能明白這個道理呢?我是真想學(xué)學(xué)云哥哥和蘇姐姐,不理這些俗事……”
說到這里,她又嘆了口氣。那鬼先生明明心懷鬼胎,可爹爹始終不相信,還以自己和張小凡的婚期為條件,不斷地逼著張小凡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可張小凡那個愣種,真的以為自己在意那個無足輕重的禮儀嗎?
云哥哥,不知道你又在哪里呢?
……
這里是地處西方死亡沼澤的一處尋常的山谷。死亡沼澤遍布沼澤毒瘴,巨獸毒蟲數(shù)不勝數(shù),再加上此地特有的毒瘴,哪怕是中原之中的修道人士,也幾乎不怎么愿意來這里,因此被人稱為死亡沼澤。
然而,在這死亡沼澤的某處,卻有著一個讓人意想不到,與外界迥然不同,風(fēng)景秀麗的山谷。山谷的四周,有著一陣陣輕薄迥異于外界的白霧,這些霧氣凝而不散,透著一些玄奧的氣息。
顯然,這是人為布置的陣法痕跡,看這樣子,為的便是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此處了。
山谷向陽的一面,有著四五座小樓林立,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是清新自然。一道悠揚的笛音緩緩的飄出了山坡之上的那一片小樹林,聽這曲子之中,有著無盡的依戀。
視線向著小林深處拉近,透過這相互掩映的林子,兩個模糊的人影安然坐在一座八角玲瓏亭之中。
晚風(fēng)吹蕩,亭子角上懸掛的銅鈴伴隨著笛音叮當(dāng)作響,再看那亭中依靠在亭柱之上,一手端著酒盞,聽著身側(cè)美人吹奏出來的美妙樂曲的男子,真是好一派悠然自得的風(fēng)雅。
二人腳下的石板之上,趴著一只尺長的白狐,懶洋洋的很是可愛。
毋庸多說,這便是消失了五年之久的云涯和青璃一行人了。
曲音消散,一具柔軟的身體靠在了云涯的身體上。他微微一愣,睜開了眼睛,伸手抱住了她。
云涯輕笑一聲:“五年了,著急了嗎?”
“我才沒有著急呢!鼻嗔Щ卮鹆艘痪洌憧吭诹怂膽阎,輕聲說道:“這樣的日子,我倒希望可以一直這樣!
“我也是!闭f到這里,云涯嘆了口氣:“可是,我們的旅途還很漫長。停下來休息一下,也該繼續(xù)上路了!薄昂昧,不說這些了,我也該走了!
青璃微微一愣:“又要去找那只獸妖啊,真不明白,你為什么和那家伙會合得來!
“哈哈,不和你說了,幫我準(zhǔn)備兩好壺酒,時間也差不多了。等我回來,我們就該去找焚香谷的麻煩了。”
青璃點了點頭,起身便向著林子外面走了出去。
不過盞茶的功夫,青璃便又手提著一個食盒,緩緩的步入了林間。
云涯微微一笑,手一揮便將那食盒收了起來,然后便化作一道遁光,直沖天際。
……
南疆十萬大山,鎮(zhèn)魔古洞。來到此處的云涯看著面前這一座聳立了萬載的玲瓏石像,眼底深處露出了一些敬佩的神色。
這五年來,他可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沒做,除了修煉之外,也將這十萬大山探了個遍,更是找到了這鎮(zhèn)魔古洞的位置。
而他來這里,為的只有一個目的八兇玄火陣。
在誅仙世界,八兇玄火陣共有兩處,其中一處在焚香谷玄火壇,而另外一座,便是這鎮(zhèn)魔古洞之中,當(dāng)年的巫女玲瓏親自布下的一座了。
五年來修煉到的上清八重的修為,再加上玄火鑒,以及這一座八荒玄火陣,老伙計,你這萬年來的痛苦,到了今日,也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心中輕念一句,又嘆了口氣,云涯便步入了這鎮(zhèn)魔古洞之中。
錯身而過的一瞬間,一道輕柔恍若無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多謝。”
云涯微微一頓,詫異的望了眼身邊的石像,又一次邁步走向了那漆黑深不見底的鎮(zhèn)魔古洞。
鎮(zhèn)魔古洞內(nèi)的空間極大,但云涯對這里并不陌生,一路輕車熟路的向著那鎮(zhèn)魔古洞之中妖氣彌漫之地飛去。
很快,他便懸浮在了一團黑暗之中,盤坐了下來:“老朋友,我又來了。”
三年前,他找到了這鎮(zhèn)魔古洞。而這寂寞了數(shù)萬年的獸妖,卻并未對他大打出手,再加上云涯對這獸妖也沒有什么殺意,所以兩人倒聊了聊。
兩人雖算不得什么朋友,但也并非敵人。這一來二去,倒也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情。
一邊說著,他便拿出了青璃準(zhǔn)備的那一個食盒。
“從你踏入古洞開始,我便察覺到了。”
黑暗之中傳來了一道聲音,非但沒有半點兇厲,反而頗有磁性。
云涯斟了杯酒,向著黑暗之中一扔。
“很不錯的酒。”獸神回答道。
云涯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傲:“那是自然,這可是青兒親手釀的!
“是你那位紅顏知己?”
“自然!
“哎……”獸妖長嘆了口氣,卻并沒有說什么。
三年來,云涯每年都會來鎮(zhèn)魔古洞一次,每次一待就是一個多月。感悟八荒玄火陣之余,他又和獸神講起了故事。不是別的故事,是自己的經(jīng)歷。從他的話中,獸神知道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其中就有青璃。
黑暗的鎮(zhèn)魔古洞內(nèi)又一次沉寂了下來,過了不知多久,黑暗中又一次飛出來了一只空了的酒杯。
“給我斟滿!”
云涯微微一笑,接住了酒杯,再一次斟滿,又如同之前一樣扔了過去。
“三年了,每年來三次,今日,便是最后一次了。”
“哦?洞內(nèi)的八荒玄火陣,你看完了?”
“不錯,今日便是最后一部分了!
“好,好!鲍F妖稱贊了幾句,似是頗為欣喜:“當(dāng)年,玲瓏就以這八荒玄火陣最為驕傲。她親手布下這八荒玄火陣,將我鎮(zhèn)壓在這里,為的就是不讓我出去。可是,可是啊,她卻不明白,想要我的命,其實只要說一聲就可以了。”
云涯沒有打岔,而是就這么聽著獸神的心聲,聽著當(dāng)年巫女玲瓏娘娘創(chuàng)造獸神的過往,聽著獸神對她的一片衷腸。
“你很好。這么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要和我做朋友的人。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云涯微微一愣:“很簡單,因為你我,都是癡情的人!
“癡情?哈哈哈哈”獸妖哈哈大笑了一陣:“好,為這癡情二字,共飲一杯!”
云涯抬了下手:“共飲一杯!”
伴隨著最后一杯酒的飲下,那不知何時懸浮在云涯身邊的玄火鑒中心那一枚古樸的火焰符文仿佛活過來了一樣,微微的跳動了起來。
黑暗的鎮(zhèn)魔古洞之內(nèi),漸漸地亮起了紅色的符文,一幅幅兇神惡煞的不知名神明神像在相隔千萬年之后,再次亮起。
……
許久,云涯屹立于很遠的一處山巔,望著遠處那映紅了半邊天空的沖天火焰,輕輕地舉起了杯子:“老朋友,走好!
言畢,他便將杯中的酒水灑落在了地上,似是在祭奠一個遠去的故人。
與此同時,渡舟給予他的評價,再一次起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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