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您怎么在這里?”向兩人見禮之后,王家主便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看你這話說的,我就怎么不能在這里了?”說著,王老家主便將自己的筆記本給合了起來。沒辦法,有些東西不請教一下老前輩,閉門造車他行不通啊。
王家主碰了個軟釘子,自然是不敢再多說了,連忙講起了自己的來意。
“哦?又是那只黑狐?”張三豐捏著胡須,一臉訝然的問道。
自從上次從涂山世界回來之后,他便一直在昆侖道宮。而追殺那只黑狐,是他,北冥子,荀夫子,鬼谷子四人輪換著來。而這一段時間,張三豐則是處于休假之時,并不清楚涂山世界發(fā)生的事情。
“的確如此啊。天門處發(fā)現(xiàn)了異常情況,數(shù)百年前那個被黑狐附身的涂山二當(dāng)家的弟子又于此時突然現(xiàn)身,興風(fēng)作浪,其意圖不明。陛下?lián)哪侵缓诤;樱员闱参叶饲皝碚堈嫒讼嘀!?br />
張三豐謙虛的擺了下手:“王家主何必如此客氣。大家同為萬物生靈,似黑狐這等為禍人間之輩,本就是我等分內(nèi)之事。正巧,上一次擒下來的那只黑狐,老道也研究出了一些東西,正要稟報陛下。”
“清風(fēng),明月,你二人持老道符篆,去敲響警道鐘。鐘鳴六響,召集各殿殿主,宣讀陛下旨意。”
警道鐘乃是一件特殊的法寶,懸掛于天元殿北方的鐘山之上,有專人看守。一旦敲響,整個道宮都可以聽到它的聲音。平日根據(jù)鐘聲響起的次數(shù),表示著事情緊急程度的不同,以便于道宮弟子做出相應(yīng)的應(yīng)對策略。
而鐘鳴六響,便已經(jīng)足夠各殿殿主齊聚天元殿了。若是鐘鳴十二響,便是到了生死存亡之刻,介時道宮便會進入全面的戰(zhàn)備狀態(tài)。
……
涂山,這里是一處廣袤的叢林,正是那赤砂魔盜團的隱藏之所。
當(dāng)處理完天門那邊的事情的云涯來到這里的時候,青璃正和涂山容容站在一處較高的山崖邊緣,看著不遠處發(fā)生的事情。
輕柔的山風(fēng)吹拂在兩人身上,柔順的青絲隨風(fēng)輕輕舞動,使得兩人身上皆有一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唰……
遁光落地,云涯便走了出來。注意到他的來到,青璃立刻便回過了頭,嘴角勾起了一抹戲謔的弧度。
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使得云涯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強裝鎮(zhèn)定的走到了山崖邊緣,只是下意識的向著遠離青璃的方向挪了幾步。
嗯?
涂山容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云涯,心里有些奇怪,這兩人是怎么了。
眼神在兩人只見徘徊了幾下,涂山容容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副八卦的表情,那一對可愛的狐耳,輕輕的抖動了兩下。
“咳咳……”云涯故意的重重咳嗽了兩聲,盡可能的平淡的問道:“容容,情況怎么樣了?”
“嗯……怎么說呢,到目前為止,一切正常吧。白月初的計劃已經(jīng)開始了,顏如玉和律箋文正在被追殺,那只黑狐還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的情況。”一邊說著,涂山容容還一邊在云涯和青璃的臉上觀察著,似乎想要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云涯點了點頭,正要說什么呢,可青璃卻拽住了他的手,將他拉了過去。
“青兒……我……”
青璃嬉笑一聲,主動說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好吧?”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
云涯的眼神一陣的飄忽,慢悠悠的說道:“不一定”
青璃眉頭一挑,立刻轉(zhuǎn)過了頭:“容容,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涂山容容的耳朵再次一動,臉上立刻便露出了意動的表情。
“哎哎哎,青兒,青兒我知道錯了!”云涯立刻服軟,連忙拉住了青璃,抱著她便哄了起來。
青璃輕哼一聲,輕輕地踮起腳尖,湊到了云涯的耳邊,輕聲道:“小樣兒,還不信收拾不了你了!”說到這里,她卻又嘻嘻一笑,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碰了一下。云涯一愣,卻聽到她說道:“那些照片早就刪除了,別生我的氣了好嗎?”
照片?涂山容容的耳朵輕輕地一動,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哦。
云涯攬著青璃的腰,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你呀,非得整死我才開心啊。”
“人家哪兒有啊,只是想和你玩一下,誰知道你就這么小氣,還離家出走。留下我孤獨的一個人,獨守空閨。”
哎呀?好像很好玩兒的樣子啊。到底是什么事兒,獨守空閨都出來了某心機狐貍?cè)萑菀荒槹素缘耐德犞?br />
云涯輕撫著青璃鬢角的發(fā)絲,回答道:“傻妞,我要是真的生氣了,又怎么可能真的聽你的擺布啊?再說了,天門那邊真的發(fā)生了一些事,我是趕過去處理,哪里是離家出走啊。”
“真的?”
“當(dāng)然是了。”
青璃聽到他的話,臉上立刻便露出了一分笑意,輕聲道:“那,我們改天繼續(xù),怎么樣?”
云涯身子一僵,立刻便松開了她,三兩步便沖到了懸崖邊緣,手搭涼棚看著遠處的叢林大呼小叫的喊道:“哎?容容你快看,你那徒弟好像快撐不住了啊!”
沒有偷聽到任何有趣的消息的涂山容容神色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道:“云先生,你們兩人打情罵俏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單身人士的感受。你們這樣肆意拋灑狗糧,很沒有公德的啊!”
說到這里,涂山容容的身上都已經(jīng)冒起了黑氣,渾身散發(fā)著陰暗壓抑的氣息:“還有,最重要的是!不要拿我當(dāng)轉(zhuǎn)移話題的對象啊!”
話說蓉蓉,你確定你不是因為沒有偷聽到八卦,而在故意報復(fù)嗎?
……
就在涂山容容被狠狠地塞了一嘴狗糧的時候,不遠處果然如同云涯所說的那樣。
千顏鐵掌顏如玉,涂山二當(dāng)家涂山容容的弟子,本身乃是生活在陷空山的一只牛鬼,跟隨涂山容容學(xué)習(xí),一身易容術(shù)出神入化。但因為當(dāng)初太著急,只是學(xué)了一些本領(lǐng),并沒有學(xué)會人世間的道理,便匆匆下了山。
下山之后,一切所為僅憑本能,雖然心地善良,但卻不懂世事,做下了很多的惡事。
律箋文乃是當(dāng)時的一氣道盟第一女捕頭,有著超乎常人的嗅覺,是唯一能夠識破顏如玉變身術(shù)的人,因此受命追捕于他。于一次追捕中,偶然間撞到了顏如玉因為月夜而顯露出本尊的模樣,兩人因此結(jié)下了緣分。
后來,律箋文因為被赤砂魔盜團重傷,是顏如玉通過黑吃黑的手段將她救了出來。但律箋文雖然表示了謝意,卻說下一次見到他,還是要逮捕顏如玉。
顏如玉因此而感到困惑,回到了涂山,在涂山容容的教導(dǎo)下明白了自己的不堪。因此,下定決心改正。
再后來,兩人通過和赤須火龍一戰(zhàn),相互愛上了對方。
可惜,因為顏如玉做了太多的錯事,對堅守自己心中信仰的律箋文來說,兩人并沒有辦法在一起。因此,律箋文瞞著顏如玉,想要通過瞞天過海的方式,和他進行轉(zhuǎn)世續(xù)緣。
但終究,轉(zhuǎn)世續(xù)緣還是瞞不過轉(zhuǎn)世續(xù)緣之妖。
得知此事的顏如玉大喜過望,哪怕是在混天典獄之中,依舊也是笑瞇瞇的。
可惜,上天注定了要這一對戀人受盡磨難。顏如玉被黑狐娘娘蠱惑,得知如果他不出去,律箋文將會在相思之中孤獨終老。
顏如玉并不愿意如此,接受了黑狐娘娘的“幫助”,抹去了自己和律箋文關(guān)于彼此的記憶。
最終,陰差陽錯之下,失去了所有記憶的顏如玉越獄,再次救了律箋文。曾經(jīng)銘心刻骨的記憶,哪怕是黑狐的力量都無法徹底清除,但終究還是受到了影響。最終,顏如玉坐在風(fēng)雪山巔,就這樣看著山下的律箋文結(jié)婚生子,壽終正寢。
在那之后,顏如玉強撐著回到了混天典獄繼續(xù)服刑,直到體內(nèi)意識被黑狐所奪。
而現(xiàn)在,顏如玉與重新轉(zhuǎn)世的律箋文再次相遇。又一次從赤砂魔盜團的手中救出了她,但今晚,卻是月圓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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