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白逸云和白虹飲了幾杯靈酒,圍著白飛兒看來看去,不停的發出感嘆。
為了振興仙音門,白逸云昔年吃了太多的苦,甘愿做地仙楊雄的姬妾千年,委曲求全,才得到步虛丹,成為步虛真君,然后好不容易進階合道,她已經感覺很了不起,沒想到孫女白飛兒,竟然一帆風順的進階地仙了!
作為母親,白虹也很開心,看著眼前容光煥發的女兒,就想起另外一個逝去的女兒,禁不住眼淚汪汪。
白鶯鶯關切的問:“阿婆,你怎么哭了?”
白虹嗚咽道:“我想到你娘了。鶯鶯,我問你一句,你那個爹,死了沒有?”
白鶯鶯面色微變,道:“還活著呢。據說躲到西京去了。”
白鶯鶯的父親,乃是褒國公的兒子朱國弼,因為褒國公暴露了鬼修的身份,被朝廷囚禁剝奪了公爵,朱國弼便領著家里的人,離開京師,躲避到西京去了。
白虹恨恨的道:“像這樣的壞人,不能讓他好過了!”
白鶯鶯有些為難,不管怎樣,她作為后輩,也沒法出手,殺了親生父親:“阿婆,這事兒等以后再說!
歲月是把殺豬刀,朱國弼乃是步虛真君,差不多有四千歲了,像他那樣的公子哥,既然被剝奪了家產,失去了權勢,就難進階合道了。步虛真君只有萬年的壽命,再過幾千年,將會自然的死去。
鄭玄一直在圣碑殿研究石碑。
當桑子明進階地仙的消息,傳入他耳中的時候,他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很難堪,心里十分郁悶。
他心想:“這小子還真是妖孽啊!怎么這么快進階地仙呢?他既然成了地仙,如果再來圣碑殿,我該怎么辦?難道我還能強行攆他出去?那顯然不行啊!難道我要退避三舍嗎?那也不行,我正在研究石碑,處于關鍵時期,絕對不能放棄!”
鄭玄進退兩難,心里尷尬極了,不時的看向大門口,生怕看見桑子明從外面走進來。
可是,桑子明倒也知趣,此后多年,一直沒有來圣碑殿!
桑子明懶得搭理鄭玄,因為他自己還忙著呢!
他雖然進階地仙,但就像剛剛踏入仙門一樣,后面的路還很漫長。他需要學習鉆研很多東西,比如說丹、器、符、陣,比如說白帝劍訣的種劍、養劍、祭劍、喚劍,比如說五行神雷,三墳五典,落日箭訣,逐日仙步,鳳舞九天,哪一樣不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研究?
迄今為止,他領悟了很多法門,但都是剛剛入門,境界還很低。他還收藏了三塊石碑,包括混沌神雷、誅仙劍陣、仙階四藝,甚至連入門都沒有。
對他來說,要學的東西太多了,相當于全面開花,即便他有兩個分身,也還是不夠用!他哪有功夫,跟鄭玄較勁?
而且,桑子明心里牽掛著爺爺,爺爺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是否還活著,他想盡快成長為靈仙、天仙、金仙,然后去外面尋找爺爺,還想知道能否為父母報仇,哪有那么多心思,一直留在黃昏界?
當然,他剛剛進階地仙,也不敢冒然離開此地。
他需要沉下心來,努力修行,提升自己的境界。
于是乎,在桑子明進階地仙之后,反而顯得更低調了。
他放棄了大司空的官銜,既不爭權奪利,參加朝廷的管理也不去圣碑殿,跟眾人一起研究石碑更不介入人妖之間的廝殺。在眾人眼里,就像沒他這么個地仙一般。
他甚至不再幫人鑒定星隕了,就連煉丹也是隨心所欲,開心就煉一爐丹藥,不開心就不煉。反正也沒人敢逼他。
進階地仙之后,他煉丹的水平更高了,大道丹一爐能出十顆,地仙丹也能出八顆,所以偶爾煉制一次,就能應付很多人。
這一天,他前去拜見師傅陸九淵。
陸九淵提起了丹師郭虛舟,說他已經離開了黃昏界。
桑子明問:“師傅,您準備何時離開黃昏界?”
陸九淵嘆了口氣,道:“我聽說靈界很亂,原本是一片大陸,被仙人打碎了,分成了七塊,建立了七個國度。中間還有一些小塊的靈地,有人在那里建立了小國。這些國度,分別被不同的門派、家族和靈仙控制著,彼此之間打來打去。
儒門曾經試著統一靈界,然而自身力量太弱了,不但沒有成功,反而惹惱了各派,受到各派的圍攻,現如今,龜縮在一個叫作“魯”的地方,憑著大型的仙陣茍延殘喘。
我先前跟你說過,儒門在黃昏界有好幾位靈仙,還有若干地仙,躲在洞天福地之中。你知道他們為什么不肯走?
他們不是不想走,而是不敢去靈界。他們想湊齊一幫人,一起上路,合力闖關!他們在等董仲書呢。
為師現在才知道,董仲書乃是三階靈仙,實力很高,掌握了天人合一的功夫。有他陪著上路,將會比較安全。
可是董仲書當年發下誓言,說要守護黃昏界百萬年,還差兩萬年沒滿,所以他不肯走。”
桑子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陸九淵道:“所以說,儒門的實力不是太強,而是太弱了!子明啊,你如果有空,還是要多煉制一些丹藥才行。大道丹你就不用煉了,你可以多煉一些地仙丹。”
“師傅,為什么大道丹不用煉了?”
“因為儒門還有一位丹師,前些年一直在閉關,如今已經進階合道后期。那人名叫唐慎微,煉丹的實力比王好古強很多。而且,他有不少儲備的辰砂,高階的犀牛角也有幾根。他一爐大道丹能煉出五顆,雖然比你還差了一些,但也算是不錯了!
桑子明道:“這倒是一件好事,弟子還有些擔心,萬一我長期閉關修煉,儒門這么多弟子,得不到丹藥可怎么辦!”
陸九淵微微一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不管離了誰都行,依舊有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師傅您說的對。等我有空,煉制兩百顆地仙丹,送一些給您保管。估計夠用很多年了!
“哈哈,兩百顆?你有那么多萬年靈草嗎?”
“弟子想想辦法,說不定能找到。對了,師傅,您手里有沒有昆侖山和十洲三島的資料?”
陸九淵神色一凜,問道:“怎么?你想去外面探險?那可是很危險啊!”
桑子明微笑道:“弟子現在不去,想在家里潛修千年,然后再說。師傅您放心。弟子有不少保命的手段,不說別的,我的赤陽神雷已經煉到了第四階,掌握了天劍訣七十二式,圣箭訣十八式,外加幾式落日箭訣,還有逐日仙步的逃命功夫,所以我才想去外面瞧瞧!
陸九淵沉吟片刻,摸出一枚玉簡,道:“這是為師收集多年的訊息,有蓬萊島的位置,還有昆侖山外面幾層的地圖。但是其余的仙島,在哪里還是迷。你可以去藏書閣查一查古籍,或許會有收獲!
桑子明大喜:“多謝師傅,容我復制一份,再還給您。”
陸九淵擺了擺手:“不用,這東西我已經有備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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