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萬戶侯?
悟虛一時間,在風(fēng)雪中有些恍然,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三人之中,他一人光頭,自然是雍州萬戶侯,悟虛大師了。
三人遂被迎入了雍州城里去,又直接進了城主府,悟虛單獨又被請上了城主府議事廳正位。李明珊和朱元璋,坐在一側(cè);其余人則坐在另一側(cè)。
未等悟虛發(fā)問,那之前拱手想問之人,便站起身來,自稱守城將軍祝東來,言道得緊急命令,迎接悟虛前來主事。然后逐一將坐在自己下首的數(shù)人一一介紹了一番。有其左右參將,左參將付一刀,右參將慕容雪;有城主府左右參事,左參事司馬直,右參數(shù)徐傳山;然后,還有什么大周撫慰院魔域司等這些人員。
這些人,在祝東來提到自己官階和名字的時候,都一一站了起來,朝著悟虛拱手行禮。只是看上去很熱情,但實則都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悟虛看得明白,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這雍州長待。不過是吃住幾日,便要離去。是以,悟虛也并不介意,一直笑嘻嘻的。
待這一干人告退離去。自有侍從,準(zhǔn)備酒食,安排宿寢。
卻不想,第二日一大早,悟虛正在端坐,便有人通報,說是外面有人擊鼓喊冤。
有人擊鼓喊冤?要自己做一回包青天,或者神探狄仁杰?悟虛料定有人搞事,卻又忍不住好奇心,便隨著通報之人,又來到了城主府議事廳。地上跪著一群人,凡俗之人,在那里磕頭哀號不已。
悟虛看了看那站在旁邊的通報之人,問道,“究竟是何事?”
這小廝,低頭順眉,“據(jù)說是他們那里來了鬼修,害了不少人,想請城主下令,遣人剿滅。”
悟虛皺眉,“若是屬實,便由府中左參事處理即可。”
昨日,那雍州將軍祝東來,介紹那左參事的時候,便有說明。佐城主府左參事司馬直,負責(zé)雍州城及其附屬區(qū)域一應(yīng)內(nèi)部事務(wù)。不找他,找誰?
那小廝,苦著臉答道,“城主有所不知,之前城主之位一直空懸,許多人手都未配齊。若要剿滅那些來犯的鬼修,恐怕只能找軍方了?”
悟虛冷笑一聲,“昨日,我曾見過左參事司馬直。其修為也不差,區(qū)區(qū)幾個擾民鬼修,便都·應(yīng)付不了?你且不要再說,便傳話給他,叫他處理此事便是。”說罷,悟虛便抽身而去。
那小廝,急忙對著那一席跪在地上的人,使了個眼色。
頓時,這些人全都大聲痛哭哀嚎起來。其中,又有人,高呼道,“修修相護!天理不容!”聲音大得,幾乎傳遍了整個城主府。
悟虛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圈套陷阱,只當(dāng)作沒曾聽見一般,渾然不理。
待回到住所之后,悟虛越想越不對,遂傳訊給朱元璋和李明珊,提議盡早離去,越快越好,便在此刻。那李明珊沒有意見,朱元璋卻問道,“先有魔道通玄大修,趕我等出魔域,后有一干人奉命迎入雍州城。依照師弟看來,師兄你這雍州城主,不當(dāng)也得當(dāng)。”
悟虛暗笑一聲,待會便將那很可能是“罪魁禍?zhǔn)住钡牧A钍樟似饋恚粗T位通玄大修怎么辦。卻是沒有對朱元璋解釋。這時候,那左參事司馬直竟然來了,就站在外面。悟虛只得先讓他進了來。
這司馬直,是一名純正的儒修,說話恭謹,卻是直奔主題,詢問悟虛,此刻還在議事廳的那些請愿村民,不知道如何安置?
悟虛愣了下,說道“此事,我方才已經(jīng)著人通知左參事,由你全權(quán)負責(zé)。”
左參事,沉默了片刻,“此事,確屬屬下職責(zé)之內(nèi)。其實前日,這牛頭村的便有人來稟報,說是有可疑修士出沒。屬下先是派了人前去查探,但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昨晚,屬下親自前去,方才察覺一些線索,但這些線索到了駐軍之地便斷了。”
“軍政雖各有統(tǒng)屬,但說起來也是同僚。左參事,可以將情況通報給祝將軍,請求協(xié)查啊。”悟虛不緊不慢地打斷了他的話語。
那司馬直,靜靜地聽悟虛說完,復(fù)又沉聲說道,“這是自然。雍州城,乃邊關(guān)所在,不同于我大周內(nèi)地城府。許多地方,都需要駐軍的配合,方才處理得好。譬如今晚來的這些村民,其實便是由附近的駐軍護送進城的。“
駐軍護送進城?悟虛皺了皺眉,眼前不由浮現(xiàn)出守城將軍祝東來那一張深沉的臉。
只聽得司馬直繼續(xù)在一旁說道,“那晚,屬下追查線索,見其進了駐軍之地,便即刻與該處駐軍主事之人說明了情況。那名校官,表面上客客氣氣,言語間卻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同意領(lǐng)著屬下至各處巡查。結(jié)果卻是一無所獲。”
“左參事,似乎意有所指?難道是暗示軍中有人勾結(jié)庇護殺害小牛頭村村民的鬼修?”悟虛隨即問道。
司馬直,搖搖頭,“這倒不至于。而且,屬下已經(jīng)著人查驗過事發(fā)現(xiàn)場,似乎也不像是鬼修所為。”
倒不至于?不像是鬼修所為?悟虛聽著有些頭大,擺擺手,“這樣吧。那些村民,左參事便按照災(zāi)民標(biāo)準(zhǔn),暫且安頓下來。至于緝拿兇手,若是需要駐軍配合,我這里可以以城主名義,寫個公函,命守城將軍祝東來,全力配合即是。”
司馬直,難得地完全抬起頭來,看著悟虛,笑而不語。片刻之后,方才說道,“雍州接壤魔域,朝廷有駐軍在此。祝將軍雖名為守城將軍,其實是直接歸兵部指揮調(diào)遣的。”
搞了半天,原來這祝東來還不歸自己這個雍州城城主指揮調(diào)遣。
悟虛輕輕哦了一聲,便也苦笑狀看著司馬直。
可這司馬直,還不肯走,定定地站在那里。
悟虛只得問道,“既然如此,左參事還有何事?”
卻只見,司馬直,伸出右手,從左手袖口,不緊不慢取出一個卷軸,然后雙手呈上。幸虧上面靈氣不是很多,不然悟虛還以為是什么大殺器了。。。。。。
“朝廷改制變法,先后頒布了《靈資令》、《促修令》等法令,同時也多次下令,要各地各城各府積極響應(yīng),嚴格遵照執(zhí)行。屬下身為大周雍州城左參事,擬定了一個章程,還望城主大人垂閱定奪。”司馬直,不等悟虛出口,雙手捧著這卷軸,猶如韋陀天捧著那金剛杵。
悟虛不由感覺到了一股逼人的氣勢。沒有靈氣,亦讓自己覺得分外壓力。
大周改制變法,什么《靈資令》、《促修令》啊,估計接二連三出了一大堆。據(jù)悟虛初略看來,無非是要整合修士資源,優(yōu)勝劣汰,提升大周乃至玄陰星修士整體境界和水平。這戰(zhàn)略,這目標(biāo),說起來似乎很高大上,很美好,但哪一次改制變法,不是改變就有利益格局,觸碰到許多人的切身利益,哪一次不是不是有犧牲,甚至血流成河。
悟虛看著眼前這個雍州城左參事司馬直,心中不禁越來越好奇。這個貌似很恭謹很純正的儒修,是如何理解和草擬的區(qū)域性的實施章程。
悟虛終于伸手,接過卷軸,雙手各執(zhí)一端,緩緩展開。
“靈資,乃朝廷所有;凡雍州城所屬,皆應(yīng)盡快悉數(shù)上繳至城主府。。。。。。”
“功法,也不得藏私,雍州城中修行世家,皆應(yīng)將其功法抄錄一份,公布于眾,供有有緣者,有資質(zhì)者、有能力者,參考修行。。。。。。。”
“凡俗之人,若無修煉資質(zhì),即刻遷出城外。。。。。。”
嗯,這些也沒什么新意,就是將大周朝廷的方針政策,細化了一下,或者說更加激進一點。悟虛耐著性子往下看完,隨后合上卷軸,笑問道,“左參事,這章程,寫得極好。但靈資都上繳了,眾修士如何修煉?凡俗之人,若是遷出城外,如何生存?”
司馬直,雙手攏在一起,對著悟虛微微行禮,“城主府可按時發(fā)放,設(shè)大比,優(yōu)者能者,多加獎勵。凡俗之人,也不會不管,可于城外黑石峽谷安置;若有修煉資質(zhì)的,則可以考核之后,算作候補修士,一應(yīng)資源,由城主府發(fā)放。”
悟虛笑道,“難為左參事了,想得如此周到。”
司馬直,卻還是沒有走,依舊定定地站在那里,“若是城主覺得可行,還請用印之后,正式發(fā)布。”
原來是要自己簽字,擔(dān)責(zé)任?雖說自己隨時就要離去,但卻無緣無故背這個鍋。悟虛頓時沉下臉來,復(fù)又將卷軸展開,細細看來。一邊看,一邊仔細琢磨著。
這個章程,之前已經(jīng)報送至朝廷,一直沒有批復(fù)下來。直到今日,方才連同迎接城主的命令一同發(fā)回,恐怕是有所暗示吧。“司馬直,在一旁,似乎意有所指。
悟虛復(fù)將卷軸收起,肅然問道,“你這章程,前面倒是細致,但這些事務(wù)觸及利益,牽涉甚廣,具體而言又如何實施?譬如哪個機構(gòu)負責(zé)?對拒不執(zhí)行者,如何處置?”
司馬直,又微微行禮,“自然是城主率府內(nèi)上下,全權(quán)實施。若是有拒不執(zhí)行者,當(dāng)以反對新法、論罪,具體懲處,則可以參考其他律法。”
原來是這樣。難怪先前提及駐軍一事,這是要借著改制變法,和駐軍勢力重新劃分權(quán)力利益。但悟虛卻是不想去趟這渾水,當(dāng)即又打了哈欠,“茲事體大,明日再議吧。“
司馬直,似乎對悟虛的態(tài)度早有所料,也不再糾纏,只是行禮告退之時,雙手忽然并在一起,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不待悟虛追問,他已經(jīng)撤去手勢,主動說道,“想不到城主大人,竟然有老祖賜下的福令。若是有什么事,司馬直定當(dāng)效勞。“
福令?悟虛微微瞇起眼睛。目送著司馬直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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