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瘋瘋癲癲的侏儒魔修,已經是真靈層級,尋常手段,恐怕難以奏效。。。。。。悟虛一邊與這城主夫婦交談著,一邊暗自思量著。
啪!一聲脆響。對面那軒公子,似乎聽明白了自己父母與悟虛的談話,知曉悟虛來醫治自己,他一掌將面前石幾拍成兩截,然后騰空而起,手指著悟虛說道,“小小禿驢,有何本事?大言不慚,敢來治本公子?”說到這里,口中吐出一道銀光,一根猶如牙簽一般的細針,無聲無息地朝著悟虛胸口射來。
“我兒休得無禮!”其母,見狀,伸手彈指,將這銀針定住,同時急切地對著悟虛言道,“大師,快快施法,我兒的瘋病又要犯了。”
那軒公子,忽然臉色一變,一半黑一半白,便是兩顆眼珠也是如此,猶如戲曲里面的花臉一般。他再度尚向而飛,至高空處,渾身魔氣外釋,整個人好似行走在黑暗中,聲音細長而又飄忽,好像穿過幽深隧道而來,“若是能如同次那個老禿驢一般,打贏本公子,本公子便再聽一遍經!”
原來如此。悟虛頓時明白過來,一邊飛去,一邊說道,“打贏了再來說教!正該如此!兩位城主,還請旁觀稍待。”
緊跟而來的城主夫婦,似乎早就知道會如此,不再多言,只各自退后,又聯手布下了結界,防止打斗波及下面慈城中去。
悟虛于虛空,跌跏而坐,溝通天海音螺,身后曼陀羅法界示現。法界正中,一尊大日如來法相高大威嚴,周圍光毫萬千,烈焰如云。此法相,隨著悟虛雙手,同結法印。
那軒公子,魔眼射電,冷笑一聲,“又是這招!且看本公子的赤煉魔刀!”說罷,兩手在胸前一合掌,緩緩舉。
其周遭魔氣,不斷涌動朝著其雙手涌去,漸漸凝聚成作一把魔刀待到其雙手舉過頭頂之時,魔刀已是一片赤紅,發出嬰孩一般的啼叫,在虛空中引起陣陣波動,猶如神識傳遞。
無邊的殺機,瞬間過來,傳到悟虛法界之中。悟虛未動,法界之中那尊大日如來法相,忽然誦起真言來,佛光旋轉,將那無邊殺機化解于無形。
“殺!”那軒公子,厲喝一聲,雙手向前,將魔刀飛斬出來。
曼陀羅法界中,大日如來法相,隨即祭出那顆玄陽石珠,一團團如云烈焰,組成一道半山高的巨大佛掌,飛了出來。
佛掌對魔刀,在虛空中相繼消散。
悟虛猛一睜眼,“遇爾外道,護法傳法,必先降服。”隨即從天海音螺接引下眾生心愿之力,一掌一掌又一掌,一連打出九掌來。每一掌,都是佛光閃耀,烈焰飛射。
那軒公子,只抵擋了兩掌,便來不及凝聚所謂的赤誠魔刀,只能左躲右閃,狼狽不堪,最后只得怪叫著認輸了。
旁邊觀戰的慈城城主夫婦,不由目瞪口呆,似乎沒料到悟虛竟然如此生猛,遠勝方才。
片刻之后,悟虛等人,降落在城主府空。早有一干魔修,得了吩咐,從城主府飛了出來,殷勤先各式酒肴。那城主夫婦,熱情勝前。軒公子,則神情狼狽地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只不時拿冷眼看向悟虛。
果然是打贏了才有得說教。悟虛依舊跌伽而坐,飲了幾口果酒,隨即問道,“小僧妙虛,還不知二位城主名號?”
“原來是妙虛大師,幸會幸會!”那女魔修,這次復又開口出言,不再以神識化聲,“我夫婦二人,乃天殘宗常青目、羅不喉。小子常軒,多有冒犯,還望大師勿要見怪。”
坐在一旁的常軒,咧著嘴,冷哼一聲,“他是寶貝厲害,算不得贏。”
悟虛,哈哈大笑,“旁人傳法,皆是恭敬以求到了你這里,似乎反倒是小僧求著你了。”
“軒兒,不得胡鬧。”那女魔修羅不喉,急忙呵斥道。
常軒,似乎又氣又急,情急之下,一邊用雙手拍著腦袋,一邊神識化聲,“誰要你傳法了?本座,不過是修行神速,境界有些不穩,需要調劑一下罷了!”
他這話說得似乎也沒錯,悟虛倒一時有些語塞,只好又笑了笑,“既然如此,小僧便因著元法大師的因果,為你誦一篇佛經。你且隨我入法界。”
常軒,搖搖頭,不愿入悟虛法界,“不去不去,里面看著怪不舒服的。”
悟虛又氣又好笑,真的是有點拿這個瘋癲魔修沒辦法,也搖搖頭,“也罷,小僧便在這里了此因果。”
既然如此,悟虛索性連聲聞法門也不用了,直接開口,誦了一遍心經,便要拔腿走人。
直惹得那常軒連翻白眼,怪叫不已。那常青目、羅不喉夫婦只得苦笑著攔住悟虛,請悟虛無論如何。施展佛門神通,為常軒調理一番。
悟虛復又落座,對這夫婦說道,“莫說此乃魔域天殘宗地界,下面慈城里也有數千魔修。貴公子不入小僧法界,小僧當眾施展佛門神通,誦經說法,豈不成了擾亂公共秩序?甚至是被當作挑釁?”
“區區一個真靈修士,竟然如此大言不慚!”常軒哈哈大笑,笑得口水直流。
常青目、羅不喉夫婦,愣了愣,方才反應過來,一邊止住常軒的無禮,一邊對悟虛連道無妨,隨后竟然各自傳出一道神識,一道直奔下方慈城,一道四周而去。隨后,對悟虛說道,“我二人已經傳出訊息,將大師今日在此誦經之事,遍告周知。”
他夫婦二人話音剛落,下方慈城,頓時安靜了下來。悟虛低頭一看,城中許多魔修,都抬頭朝著城主府空望來。又聽得,有魔修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城主夫婦,又請佛修來給少爺療傷了。”
“休得胡說!少爺沒有傷,只是境界不穩,需要佛音調劑一下。”
“正是如此,我等修煉魔功,難免有些激進,偶爾聽聽佛音,調節一下,這是宗主的教誨。”
悟虛不由臉色微變,想不到佛門誦經在這些魔修口中,竟成了偶爾調節身心之用?!
那常青目、羅不喉夫婦見悟虛臉色微沉,急忙道,“他們胡言亂語,大師不要在意。”隨即向下方呵斥道,“肅靜,休得呱噪!”
悟虛冷哼一聲,心中起了要強之嗔念,遂問道,“元法大師,先前誦的是何經文?”
那常青木與羅不喉對視一眼,面露為難之色,“元法大師,當時并未言明。”
常軒,在一旁,懶洋洋地說道,“他最后念了段咒,說是什么冷眼咒?”
楞嚴咒?悟虛點點頭。那元法大師當時誦的便是楞嚴經了。這常軒,心無定見,神識錯亂,晉升之時,恐怕更是心魔叢生。而楞嚴經,多有破除心魔邪見的章句。是以,元法大師以此誦持,助其守住心神神識,勉強晉升真靈。照理說,有元法大師誦持護法,他又晉升真靈,心神必然進一步凝練,斷不會依舊如此混亂。悟虛想來想去,這恐怕和他修煉的魔功有很大關系。許多魔功會吞噬其他修士神識,但又疏于煉化,甚至刻意保留原先所吞噬的修士神識。如此一來,縱然晉升真靈,也難免心性混亂,猶如多重人格,瘋癲狂亂。
想到此處,悟虛有了主意,不過依舊問道,“不知軒公子修行的是何魔功?”
“你這和尚,怎么這般婆婆媽媽,啰里啰唆?!”那常軒早就不耐煩了,一下就跳了起來,轉過身對著母親羅不喉陰惻惻地說道,“母親,助孩兒一臂之力,擒下此人,直接吃了他的舍利子便是了!哪里用這般麻煩!”
那羅不喉,朝著悟虛尷尬一笑。
“阿彌陀佛!”悟虛祭出法界,大日如來法相顯現,“漫說小僧沒有舍利子,便是有,軒公子你也無福消受。”
“來來來,再戰一番!!”常軒,忽然口中長出一對獠牙,雙手飛舞著,沖了過來。
“軒兒又犯瘋病了!”那常青目、羅不喉,急忙將其攔住,“妙虛大師,還請快快施法誦經。”
“貴公子,心無定見,猶如多人同在一身,爭斗不休,皆要當家作主。此番,口長獠牙,便是另外一人也。”悟虛一邊解釋,一邊結印,“這些人,除了本人,皆是昔日種種業,糾纏不休。”說到這里,悟虛住口不言,而法界中大日如來法相,則益發明亮莊嚴起來。
緊接著,法相周圍的烈焰,開始跳動起來,猶如音符,然后逐一飛出,化作一朵朵金黃之光做成的花,漂浮在那常軒頭頂之,遠遠望去,猶如一面經幡。
那常軒,此刻也盤著腿,雙目緊閉,神情變幻莫測,仿佛陷入天人交戰之境。
約一炷香時間之后,悟虛一聲阿彌陀佛,緩緩停了施法。法界法相半隱,空中異像消失。
下方那些圍觀的慈城魔修,不由大失所望,紛紛咕噥著,說悟虛太小家子氣,一場誦經,卻是連個響兒也不讓旁人聽到。
常軒也緩緩睜開雙眼,深深呼了口氣,舔了舔嘴,用手拍了拍頭,然后一伸手,換了件修長的白色軟袍,又變作了一個面目清秀的俊俏少年,然后朝著旁邊的常青木、羅不喉行禮道謝,最后才朝著悟虛看來,“你這和尚,方才誦的是什么經文?聽著倒是舒服。不過,”
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語出驚人,“不過也不過如此。你切莫以為佛法無邊。于本座而言,不過是一時不適,略作調劑罷了!”他說此話時,面部數變,每一變皆是一副嘴臉一副神態。便這一會兒工夫,已然變幻了七種迥異的面容。
想不到這常軒,魔性竟然如此重!自己方才可是使出了**功力,特在法界中,以聲聞法門,祭出大日如來法相,將那大日經誦持了一整遍。悟虛心中驚訝不已,嘴卻是冷笑一聲,“小僧只答應誦經一番,卻未曾保證效果如何。常公子入魔甚深,魔根深種,以后自求多福吧。”
常軒,不以為意地輕笑了一聲,“妙虛大師為本公子誦經,本公子理應送妙虛大師一程。”
“不必了。”悟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常青木、羅不喉夫婦二人。不管如何,自己沒必要再勞神誦經,一時意氣做白白便宜他人之事。悟虛有此念頭,隨即轉身,遠飛而去。
那常軒,負手而立,目送悟虛遠飛片刻,忽然頭也不回地冷聲說道,“本公子,去去就回。”隨即,化作一陣魔風,追了去。
站在后面的常青木、羅不喉對視一眼,等了片刻,也雙雙跟了來。
我佛修誦持經咒,竟然被這些魔修視作調劑身心之法,真的是豈有此理!這些魔修,仗著在魔域,竟然是如此囂張!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待有機會,須得好好度化一番。一路,悟虛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意難平,念了好一陣佛號,剛剛放下,卻忽然發現那常軒從后面追了過來。
阿彌陀佛!悟虛誦了聲佛號,表面不動聲色,身影一閃,遁入法界,裝作悄然潛行,實際卻外溢出絲絲氣息,引常軒一路跟來。待到夜色降臨,時辰一到,自己與那天的海音螺感應最強之際,悟虛尋了一處山峰,停了下來。
片刻之后,常軒不急不趕地飛了過來。如同悟虛第一次看到那般,他伸直著雙手,做鳥人狀,只是此刻他身著白色軟袍,隨風飄逸,看去卻是顯得瀟灑無比。
“看來,大師是選好了地方了?”他徐徐降落在悟虛面前的一塊尖尖的山石,雙手依舊舒展著,似乎整個人都沐浴在春風里,又隱約透出一絲獨特的威嚴肅穆。
“常公子,是想吃了小僧?”悟虛,此刻,無論肉身還是神識之體,都已在曼陀羅法界中,大日如來法相未曾開口卻有法音,每一個字,都化作烈焰,飛至常軒面前,光明熾熱。
那常軒垂下雙手,頗有興致地打量著悟虛及其法界,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頗為遺憾地答道,“照理說,大師的佛經誦得不錯,若是留下來,慢慢欣賞,倒是最好不過。不過,如今像你這樣無門無派的真靈佛修,實在是太難找了。”他話說到這里,忽然頓了頓,似乎在認真考慮著什么,之后,復又說道,“你若是能尊本公子為主,留在本公子身邊,做一個經師,本公子可以不吃了你。”
悟虛氣急而笑,直接手中星云竹一揮,曼陀羅法界飛出一道佛光。
常軒傲然而立,不閃不避,“縱然是那玄陽真火,本公子如今也不怕,何況這區區佛光。”果然,佛光離著老遠,一接觸到其周圍的魔氣,便好似泥牛入海,消散不見。
悟虛眉頭一揚,“果然如此!你修煉的是何魔功?怎么完全變了一個人?”方才那一道佛光,乃是悟虛故意打出,結果果真感應到常軒的氣息完全不同于先前,根本是兩個人。
常軒搖搖頭,“本公子修煉的乃是我天殘宗無寶典天殘變。你區區一個前朝雍州城城主,又無門無派,如何得知,又怎知其中玄妙?”
原來自己身份已經暴露。但此時,卻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悟虛聞言,即刻又打出一道佛光,再次感應,眼前這常軒,其氣息又變成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倒正如悟虛先前對常青目、羅不喉所說的一般,這常軒體內有許多的人而且,看情形,他可以隨意在這些人中轉換。換而言之,他可以是其中任何一個人,其中任何一個人便是他。這與普通修士的化身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不同的肉身,不同的神識,不同的氣息,不同的功法,不同的人。。。。。。這也就難怪,“他”方才說如今已不懼玄陽真火。
常軒見悟虛神情,不禁笑了笑,“和尚既然明白了,便接本公子一招千變萬化掌!”
先前,悟虛佛掌挫了他的赤煉魔刀,他如今便也要一掌敗悟虛!
只見其徐徐抬起雙手,收于胸口,然后雙掌一翻,朝著悟虛遙遙平推了過來,沒有任何花哨,像是老年人打太極一般。
無數的魔氣,從他雙掌飛出,化作一個個掌影。每一個掌影,大小形狀,色澤氣息,都截然不同。就好像有成百千的魔修,從四面八方同時擊掌。
無數的掌影,漫天飛舞,全方位無死角。但偏偏悟虛卻隨著法界,消失不見
隨后,一枚竹葉,在常軒身后,悄無聲息地緩緩浮現,帶著一抹朦朧星光,好像是憑借著奇妙的生命力,從另外一個世界生長到這個世界一般。
這枚竹葉,越長越快,越長越大,逐漸化作一枚竹劍,那青綠色的尖端,離常軒的后背越來越近。
忽然,常軒后腦勺浮現出一張面容,面容沒有其他,只有一只獨眼在額頭正中,獨眼猛地睜開,射出一道精光。緊接著,兩只短小的好似小孩一般的手臂從其后背“伸”出來。
一擊不中,竹劍隨即隱去。
如此兩三次之后,那常軒肉身忽然綻裂,飛出十余道身影,分別朝著不同的方位飛去。這十余道身影,各自凝實,身材面容神情氣息各不相同,個個都是釋放出真靈層級的威勢,各據一方,結成了一個魔陣。以山峰為中心,方圓百余里,盡在此魔陣中。
“和尚,你見機得早,逃到陣外去了還罷若是還在陣中,本公子定讓你無所遁行,束手就擒?”這十余名魔修,同時開口說話,隨后同時發動陣法。
魔域之中,不同別處,魔氣為主。這魔陣,運轉起來,竟然將方圓百余里的魔氣全都控制住,然后讓這些魔氣化作一片片無形魔刃,七七四十九片,縱橫交錯,大有將陣中一切肉眼可見一切靈氣波動統統絞滅一空之勢。
這一招,雖然蠻橫笨拙,卻是逼出曼陀羅法界的可行之法。當然,這一招要求也很高,一般的修士,根本難以單獨做到。也只有如常軒這樣的修煉有如此功法的修士,可以使出來。
悟虛順勢,故意露出破綻,將曼陀羅法界暴露出來。
見“果然”逼出悟虛曼陀羅法界,那十余個“常軒”隨即怪笑著,運起魔陣,一陣絞殺。
悟虛很是“配合”,寂滅法界,隨即入道場天源寺,端坐在原本空蕩蕩無尊相的佛臺之,溝通海音螺,開始引來源源不斷的純厚眾生信愿之力。
常軒直以為破了悟虛的曼陀羅法界,卻不想憑空出現一座似真似幻的矮小寺廟,而悟虛的氣息正藏在其中,當即圍攻了來。卻渾然不知,依舊在曼陀羅法界之中。
天源寺中,悟虛結蓮花印,顯觀世音菩薩法相,十指散出道道玄妙氣息,徑直兩側墻壁飄去。那兩側墻壁,諸多畫像時隱時現,正是悟虛當初與張翠露等人于此天源寺道場同修共參之時,留下來的靈紋。如今,悟虛施法,靈紋觸動,一道道諸天持劍身影,從墻壁飛起,然后隨著悟虛起心動念,飛了出去,與常軒那十余道身影戰在了一起。
諸天劍陣,乃諸天持白骨劍,有寂滅輪回之意。對常軒的魔功,恰有克制之效。是以,悟虛有此籌劃。但劍影畢竟不是實物,片刻之后,常軒便察覺出異常,隨即醒悟依舊在悟虛法界之中,急忙退去。
悟虛豈能如其所愿,全力引來眾生信愿之力,遙御劍陣,誓要將這常軒留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似乎又是拼神識了。只要神識足夠,劍影就不會消散,常軒若是沒有別的招數,便要被生生困死。
但就在這時,那常青目、羅不喉夫婦飛了來。悟虛見這二人前來,急忙收斂氣息,將法界隱去。但這夫婦和常軒,有某種特殊的感應,神情焦急地繞著山峰飛了幾圈之后,那常青木的一雙瞎眼忽然睜開,滴下兩滴血淚,射出兩道紅光,竟然照射出悟虛法界,以及常軒被困之情景。那羅不喉,祭出那面黑色皮鼓,一邊用雙手急速拍打著,一邊在喉嚨里發嘶啞難明的聲音。
紅光照在法界,不但將法界顯現出來,而且對法界有侵蝕作用那皮鼓發出的波動,隨著那嘶啞難明的聲音,直接穿透法界,持續攻擊悟虛神識。
悟虛有點騎虎難下,只得加大了對海音螺中眾生信愿之力的引用。如此又引起超負荷的動用神識,悟虛先是覺得神識無比疲憊,像是熬了好幾個通宵,繼而疼痛無比,感覺這樣下去,神識必然受損,甚至瘋瘋癲癲,也成了個智障。
但必須要堅持!要有董存瑞炸碉堡、黃繼光堵搶眼那種精神!
忍住!要想邱少云那樣忍住!
悟虛在心底暗暗對自己說。
雙手蓮花印,十指頭溢散出的玄妙氣息,猶如實質,金黃流液,蓮花的清香。
也許是錯覺,或者幻覺。悟虛提醒自己。
但這玄妙氣息,有幾縷流向了佛臺前香案那團青蓮靈火。青蓮靈火,本是九葉青蓮燈,被大修士搶奪,受損之后,變回來一團靈火。悟虛煉化后,因為不愿交還給蓮華宗,所以一直放置在法界道場天源寺中,不對外示人。
此刻,看著這靈火,悟虛自然而然地將這些在心念中電光火石般過了一遍。悟虛此刻的狀態,這般心念中過一遍,便好似觀想。是以,,一盞九葉青蓮燈,重新出現,與那被毀去的幾乎一模一樣。
悟虛靈機一動,或者說本能的一動,意念之下,這盞九葉青蓮燈飛出天源寺,變大變亮,照徹整個道場乃至法界,終于屏蔽了那常青木、羅不喉的攻擊。
如此,正是一鼓作氣,滅了這要吃舍利子、想吃自己的魔修常軒,然后悄然遠遁,療傷復原。
想到此處,悟虛從內心深處大吼一聲,幾乎是瘋狂地運轉神識,最大可能地接引來眾生信愿之力。
此消彼長下,那常軒在諸天劍陣中確實堅持不下去了,十二個“他”都盡顯敗像,左躲右閃,于悟虛眼中不過跳梁小丑。
便是此刻,畢其功于一役!
悟虛此刻,竟是愈來愈亢奮,猶如服了權力的春藥竟是愈來愈清明,以觀世音菩薩法相而觀世間一般。
唵、嘛、呢、叭、咪、吽!
悟虛忽然于無明處誦出六字大明咒,猶如射、、精之時本能的呻吟。
諸天劍陣中,十二個常軒,盡皆重傷,或躺或臥,不復有再戰之力。
阿彌陀佛!悟虛誦了聲佛號,依舊以觀世音菩薩法相,顯現在他們面前,手持楊柳凈瓶,妙相莊嚴,慈悲無比,“佛法無邊,普度眾生!今日度化爾等,爾等當知其中因果。”
悟虛說罷了,便要行那度化之事。
這時,一個魔修站了起來,他的雙手被削去了,站在那里,像一根木頭緊接著,又一個魔修站了起來,他的雙目被刺瞎,站在那里,眼眶還滴著血淚緊接著,又一個魔修站了起來,他站在那里,傻笑著,似乎被打成了傻子。。。。。。。一個一個,十二個魔修,站了起來,站在那里,個個殘障。
“我天殘宗修士,生是天殘宗的人,死是天殘宗的鬼!”
“我斷手,便斷手!”
“我眼瞎,便眼瞎!”
“我說不出來,便說不出來!”
“說我傻,我便傻!”
這十二個魔修,十二個常軒,站起來,各自說罷,旋即飛起,在空中匯聚在一起,化作一個常軒。
“想不到你竟然逼得我使出天殘變!”常軒,依舊身著白色軟袍,左右手舒展開來,渾身魔氣洶涌,像隨時會飛走的鳥,“和尚!我們雖然殘缺,卻不需要你來度!我們左手拼右手,眼睛拼喉嚨,最后終會拼出一個完美的我。”
“常軒,你借殘障之人修行,種種執念,生根發芽,業緣糾纏,你還是你么?何時得解脫?”悟虛見狀,瞬間明白了許多,嘆聲問道。
“何為執念?”常軒說到這里,仰天長嘯,渾身魔氣轟然一下燃燒起來,整個人像一個巨大的火球,諸天劍陣不能擋,曼陀羅法界不能擋,直飛天際去,“有手的,說沒手的是殘缺,自以為是的,說別人是智障。菩薩身了,便以為自己是菩薩。這個世間,不只是你們的,你們說了,不算。”
菩薩身了,便以為自己是菩薩。悟虛猛地一驚,與海音螺的感應隨即斷開,腦海神識一片空白,渾身也疼痛無比,四肢動彈不得,沒有了一般。
你說我沒手和腳,但我依然行走。
你說我又聾又啞,但我覺得你嘰嘰喳喳。
你說我瘋瘋癲癲,我笑你看不穿這世間。
你說我是智障,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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