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院落里看去去,院落前方有三間房屋并排,院落是破損的土墻圍著。這院落雖説寬大,但內面并沒有太多的房屋。院落四處堆滿了枯草,院落角落處有一雞舍及一狗棚。
秦正陽將他們領到中間那間屋子,只見那屋子收拾整潔干凈,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此屋應該是一客廳,一張方形桌子擺在里面,還有幾張胡凳隨意的放置著。
凌天云與老和尚一進屋便只是稍稍量了下這屋里,這只不過一間比較普通的民間房屋,并沒有讓他們太過多注意的地方。他們隨意找了張胡凳坐了下來。這時秦正陽沏好了一壺茶端了進來。
“秦大哥,你家人呢,怎么就只見你一個啊!绷杼煸剖掷锬笾璞蛩麊柕。老和尚則并無語言,低頭垂眉正品嘗著這茶茗。茶并不是什么好茶,尋常人家也根本喝不起什么好的茶葉,都是購買一些茶商鋪里過期的,還有一些劣質的茶葉。
“寒舍簡陋,還望二位莫要見怪!鼻卣栒泻舳撕戎琛
這時,“咕咕”幾聲不和諧的聲間傳來,卻見老和尚尷尬的笑了笑,低眉合什道“秦施主,不貴府可還有一些干糧充饑之物,老衲和xiǎo徒翻山越嶺的,現在正餓得慌。”
凌天云聽到老和尚的話又是一陣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但他還是強忍著向秦正陽問道:“家師年紀已大,不知秦大哥可否弄diǎn粗糧之類的填填饑!
“不好意思,怠慢二位了,寒舍家中已無什么可食之物,二位請稍等我去鄰居家看能否借diǎn,先給二位充充饑!鼻卣柋傅卣h道,他也沒有想到這一老一少二人身上會沒有帶一些干糧越過那青云山的峽谷。説完他便出去了,應該是向鄰居借些干糧。
老和尚見秦正陽出去了,那渾濁的目光一變,化作凌厲的精光。他向凌天云説道:“渾xiǎo子,看出哪里不對勁了沒有。”
凌天云端著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沉思了一會説道:“大師,我只是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説是山賊,那顯然不是。他身上沒有山賊那身上特有的匪氣,而且看此人的穿著似乎是特意如此打扮。我大漢規定年滿十六歲的青年必須從軍,如果此人是這村莊之人顯然知道這樣的規定,但他為什么還在這村莊之中。”
老和尚贊許的目光望了他一會,diǎn了diǎn頭又問道:“還有呢?”
“這院落看起來只是尋常村民的一處院落,但我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燒火做飯過的痕跡。雖然外面堆滿了枯草用來做為過冬的柴火,但似乎沒有動過的痕跡。還有那條黑狗,其實一開始他就能夠制止的,但他沒有。顯然是想摸摸大師你的底細!
凌天云一揚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這老和尚,這對這神秘的老和尚他已經沒有那么畏懼了。這一路相觸下來,其實他也大概知道了一。他多少詢問這老和尚的身份,而這老和尚又是一陣嘻嘻哈哈的帶過了,又或轉移話題一過了之。
“哈哈哈,那你説説這人怎么可以叫動那么多的村民來到那一線天的出口處圍住我們,其它的那群人可是貨真價實的村民。”老和尚又笑著向凌天云問道。
“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也許這些村民被他收買了也不一定。但是他們的本意又是什么,為什么會派人到一線天圍堵著。顯然開始他們并不是知道是我們穿過了那峽谷,那么他們當初要圍堵的又會是什么人。難道真如他所説當時的初衷是想圍堵山賊派來的探子。”凌天云冥思苦想,卻怎么也想不通。
“很簡單,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一切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有些事并不能看表面,要多用心去看。”老和尚語氣很平淡的説道,此時他的語氣卻是很祥和。
“大師,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你會不會救我。”凌天云將這個最關心的問題問了出來。
老和尚搖了搖頭説道:“不會,如果你甘愿還是在令尊手下做一名xiǎo斥侯,我可能會救,如果你還想在這亂世中成為一名真正的絕世強者,我不會幫你什么,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你自己的路還是要靠你自己去尋找。”
凌天云一愣,這語氣怎么感覺像他父親凌鐸之在自己離開白水城臨走的那天説的一模一樣,他不明白這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老和尚到底對自己又會有什么樣的目的。他想起了郭懷安,想起了何總捕,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這亂世中的強者。
老和尚似乎看出了凌天云的想法,他那深邃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一切。但他什么也沒有説,輕捏著手里的茶杯,露出一絲孤寂的眼神,似乎在想什么。
片刻間,他們誰也沒有開口,一陣沉默中。
“為什么是我?”凌天云打破了這段沉默,他雙眼里盡是迷茫的眼神,他怔怔得望著老和尚。他明白這老和尚出現在自己身邊肯定有目的,但他不知道這目的又是什么。所以他反問一句,企圖打開口這個缺口,能否探出diǎn什么。
“你希望是你那便是你,你希望不是你那便不會是你。”
老和尚笑了,笑得如此的詭異。他那風輕云淡的一句話瞬間將凌天云的打探化解了,如一拳打在了空中,沒有任何的作用。
“好個狡猾的老和尚。”凌天云心里暗罵一句,但他還是不動聲色的又向對方問道:“這亂世中真正的強者又是指什么,武修的修為嗎,還是成就一番千秋萬載的功名。何謂強者,又何謂弱者!
“問得好,不過老和尚現在餓得發慌,懶得回答你!
這老和尚又是一副無賴的模樣,滿臉的是你耐我何的表情。將凌天云氣得牙癢癢的,他狠不得狠狠得揍這和尚一頓。但他還是放棄了,就老和尚這一路來露出的那一手御氣化形,就能讓退避三舍。自己真要忍不住上前去揍他,那還不是找虐啊。
這老和尚一路上不斷得調足了凌天云的腲口,卻又不給他任何的答案。讓凌天云好一陣郁悶,卻又不敢發作,不然的話又是一記偷襲,讓他痛楚萬分。
“我真的懷疑大師你是不是被哪座寺院里驅趕出來的野和尚,到處裝神弄鬼的,説不定我就是那個被你用一塊xiǎo糖果騙走的那個孩童!绷杼煸崎_著玩笑得向對方説道。
誰知道那老和尚也不煩,也不怒,他悠然自得地握著那茶杯。一雙眼深邃如海的雙眸盯了凌天云好一會,他嘆了口氣説道:“你這渾xiǎo子,什么都好,就是為人處事上一板一眼的,你什么時候擺脫了你身上那種軍人的氣質,什么時候能逗逗老和尚我開開心,説不定我會告訴你很多事!
“那么,大師我什么時候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強者到底要達到一個什么樣的高度才能稱之謂真正的強者!绷杼煸七B忙向老和尚問道,他知道對方此或許會開始松口,向他講解一切。他雙眼里泛出希冀的目光,一直望著對方。
“就你這熊樣,還想成為強者。但主要看你的心有多高,你的心有多高就有多高多的成就!
老和尚不忘打擊他的同時,當然就像對待xiǎo狗一樣,打它一棒子,然后再給它一根骨頭。此時的凌天云就是那只被老和尚牽著鼻子的xiǎo狗。被主人打了一捧子,卻還要搖尾乞求要一根骨頭,被給了一根骨頭后又要挨一棒子。
“心有多高,倒底心要有多高才算高?”凌天云越聽越糊涂了,他只聽得云里霧里的,他又反問了一句。反正被這老和尚打擊得夠慘了,就算多問幾次也不會算丟人吧。
“我”老和尚一時被他問得説不出話來了,他又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但這次卻沒有對他再下重手。
老和尚一口將杯里的茶喝完,長吁口氣説道:“你這渾xiǎo子簡直是氣煞老和尚我了,我看你啊孺子不可教也。這些事要你自己去領悟,老和尚我説出來了又有什么意義!,説完一副恨鐵不剛的氣極敗壞的模樣。他將杯子一伸,示意凌天云倒茶。
凌天云畢躬畢敬得給老和尚滿上了一杯茶,他沒有説話,他知道老和尚后面還有下文。果然,老和尚舉著茶杯沒有將茶喝下去,而是將茶杯伸到凌天云的面前。
他向對方問道:“這是什么?”
“一杯茶”,凌天云很老實得回答。
老和尚將那杯茶一飲而盡,舉著空杯向凌天云問道:“這是什么?”
“什么也沒有,就一只空杯子!绷杼煸撇焕斫鈱Ψ綖槭裁磿䥺柸绱撕唵蔚膯栴},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如果我將這杯子倒滿茶,我們會説這是一杯茶。如果我們將這杯子倒滿水,我們會説這是一杯水。而這當這杯子里什么也沒有時,我們才會注意到這是一只杯子!崩虾蜕型怂谎壅h道。
凌天云聽了diǎn了diǎn頭,但心里還是很納悶,這樣簡單的道理誰不懂啊。
“如果我們想裝更多的茶,那要怎么做?”老和尚自已伸手將他手中的空杯子倒滿了茶,向凌天云問道。
“當然是換一個更大的杯子了!绷杼煸茙缀跏遣患偎妓鞯妹摽诙觥
“那你現在明白了嗎?”老和尚沒有否定他的答案,當然也沒有肯定。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繼續下去了,他只能diǎn到為止,一切還得靠凌天云自己云領會。眼前這少年雖然為人處事上卻是一典型的軍人風范,一板一眼的有時不會想著去變通。但他身上一股子韌勁卻是他比較喜歡的,不知道他那堅韌不撥的身軀能夠承受得了多少壓力。
這心高與這茶杯有什么關系,凌天云低頭鎖眉沉思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卻又怎么也抓不住。而老和尚則獨自斟飲著,他沒有去打攪凌天云,還是個他自己去領悟對他才有好處。否則就算他説出來那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凌天云似乎抓住了些什么,他猛地一睜雙眼,一抹精光從他的雙目中射出。他明白了,如此簡單的道理還想了那么久。這杯子就好比一個人的心,一個人的成就要取決于他的思想他的決心和拼搏。
“多謝大師!彼芍缘叵蚶虾蜕泄淼乐x,雖然這老和尚并沒有diǎn什么,但實際上已經告訴他很多了。最終的決定因素還是在他自己,與他人無關。
這時一陣輕微的叩門聲傳來,外面好像來了什么人。而此時那秦正陽去借干糧還沒有回來,這一老一少相視著不知道怎么辦。叩門聲似乎又更響了,可能門外之人等得不耐煩又或是遇上什么緊急之事。
凌天云只好起身向門外走去,他不可能讓那老和尚去開門,只好自己去開門了。
他剛一將門只開了一條xiǎo縫,只覺得一道身影急急得從那門縫里闖了進來。待他還沒有看清那道人影,那人影卷著一股清香之氣向他撞了過來。他下意識得一用雙手一擋,雙掌觸到了一柔軟之處,頓時讓他身體如觸電般一麻,他心神一蕩。他急忙又松開了雙手,一柔軟的身軀與撞了個滿懷。
他定睛一看,只覺得這人影有些眼熟,那人在他懷里抬起了頭,待他看清那撞入懷中的那人的臉時時不覺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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