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云與鐘劍鴻在這寬闊的廣場邊沿兜了一上午的圈子,兩人時不時的説了一大堆廢話,百般無賴的看了那百來號上身的大漢們操練了一個上午。
二人雖各懷心思,但也相談甚歡,時不時的發出陣陣歡笑之聲。在外人看來,這二人哪里是才第一次見面,簡直就是如相識已久的好友般。
在那高高的角樓處,一張桌子,幾份精致的xiǎo菜,幾壺上等的美酒,兩名相談甚歡的少年,一切都是那樣的和諧和美好。
男人與男人之間把酒言歡,當然免不了一種書生意氣揮斥方酋的風發之情。
鐘劍鴻似乎并不怎么善飲,他舉著酒懷睜著滿是血絲的雙眼,不住得勸著凌天云喝酒。看起來他可能醉了,而且還醉得不輕。
“別人都羨慕我生于富貴世家,卻哪里知道其實在下更羨慕像凌兄這樣的人。”鐘劍鴻口里吐出酒氣,心情低沉的説道。
“哦,鐘兄何出此言,在下只不過是家父帳下一名xiǎo斥侯而已,又有何德何能讓鐘兄羨慕的。”
這diǎn酒對凌天云來説并不算什么,就算喝上整整一壇子這樣的酒都比不上那白水城里無名酒肆里的“梨花雪釀”。這所謂的美酒雖醇香卻毫無酒勁,喝起來就如喝白開水般。
“唉,在下雖説是世家之子,卻生在世家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哪里像凌兄,雖在軍營卻自由的很。況且現在并無戰事,令尊也不會對凌兄加嚴管束。自己也可以隨時策馬而行,隨時可以踏遍那萬里河山,哪是何等的美事。”
鐘劍鴻眼里露出的是熾熱向往的眼神,絲毫沒有任何的顧忌就説出了口。
“哈哈哈,鐘兄言重了,在下也是有難言之苦衷,各有各的難處,何必為了這家族的條條框框而亂了心情。今朝有酒今朝醉,來來來,再喝一口。”
凌天云心中一沉,他當然知道這鐘劍鴻是來探他的口風的,但是自己去給外公拜壽之事萬萬是不能讓別人知道。世人只知道自己母親過世已早,很少有人知道關于自己外公家的一切。而自己也是自從母親去逝之后就再也沒有去拜訪過外公一家了,這不是他不想去,而是自己的父親凌鐸之特而為,究竟是何意他也大概能猜上一diǎn。
鐘劍鴻微瞇的雙眼里精光一閃,他見凌天云停頓了半刻,便假裝沒有任何的在意。接過對方手中倒滿的酒杯一口氣就灌了下去。
“在下曾經有過一次難得的外出機會,遇見一名奇人。那人一身白衣白靴,渾身上下纖塵不染,而且還是一名絕佳的翩翩公子。此人年紀大概與我等差不多,可能會稍稍年長一兩歲。”
鐘劍鴻突然向凌天云提起了過去的往事,而且還遇到過一名奇人,這樣的翩翩公子一身白衣白靴渾身上下纖塵不染的一奇人,頓時勾起了凌天云的興趣。
“哦,”凌天云生出了好奇之心,停止了飲酒,等待那鐘劍鴻繼續説下去。
“首先讓在下好奇的是那名公子的容貌,一副比絕世美女還要美的面容,不要説是男子,就是女子見到他這容貌也要生出萬分的妒忌來。剛開始在下還以為他是一名女扮男裝的絕世佳人,后來才發現他頡下的喉結,才確定他是一名男子。”
“世間既然有如此容貌的男子,在下可不信。”
“凌兄,你還別真不信,古有宋玉,潘安面若冠玉。如果真的和那名公子比起來可能那兩名古人也要弱上幾分。”鐘劍鴻一面思索著那時的情節,一面辯解道。
“哦,世間竟然有如此的美男子,此人是誰?”凌天云心里也驚詫萬分,不禁的又問道。
“此人來歷神秘,他説他來自未來,當時在下也不明白這未來到底在哪。他也沒有解釋,他説他知道將來過去,知道將來要發生的事。在下哪里能信,后來他又與在下打了個賭,説明年正月,大周皇帝郭威將重病身亡,而且還説就正月份。在下當然不信,那據説那大周皇帝正值身強力壯時期,哪有這么容易就身患病。于是與他爭執了起來,后來才訂下了這個賭約。”
鐘劍鴻搖了搖頭,似乎在使勁的回憶當的情景。
“那你們后來打的什么賭?”凌天云又問道,他覺得這是一個詭異的賭局,他很想知道這賭局的籌碼是什么。贏的一方又會得到什么,輸的一方又會失去什么。
“他沒有説,只是説到時不管是贏還是輸他還會再來找我的。”
鐘劍鴻只説了這些,應該説他們之間的賭局只有這些了。
一絕世的美男子,一個自稱是來自未的少年,一場在將要在將來發生的事做為賭局。這一切聽起來卻是那樣的不可思議,但這一切都是活生生的發生在鐘劍鴻的身上。凌天云低頭沉思著,他也是很奇,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難道又會有什么陰謀不成。鐘劍鴻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一切,隱隱得他覺得對方還有什么重要的部分沒有説出來。既然他不肯説,那么自己也不好去再問什么了。
凌天云打算再問一些,卻發現那鐘家少爺早已經趴在桌子上,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不知道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假裝睡著,這人就是連趴在桌子上都要保持一份優雅的姿勢。但看他這模樣并沒有任何的防備,如果凌天云此時暴起偷襲的話,想必輕易間就能將他制服。
凌天云不是沒有這樣的想法,他知道鐘家之人此刻是鐵定心了要加害自己,但他還是沒有做。雖然他不屑于這樣做,對一位擺出一副完全相信自己的那鐘家大少爺如此下作之事來,他心里還是有一疙瘩的。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他還是不敢冒這險,沒準那鐘劍鴻這樣做正好是引自己入套,這樣鐘家就可以言正名順的對付自己了。
他望著連趴著睡覺都要擺出優雅姿勢的鐘劍鴻,一言不發的站立起來,走到這角樓的窗臺之旁。
下方,白茫茫的一片,總個武道場盡收眼底。
那寬闊的演武場早已人絕場空,百名上身漢子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地面之上那泥濘的水漬和那整齊有序的腳印似乎證明著這群人曾經存在過。百名被操練的大漢此刻完全沒有了人影,而總個武道場內就只有四五間房屋,難道這群人只是大清早出現在這武道場內。其它的時間又會去哪,這些疑惑一閃便涌入了他的腦海中。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要想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才是王道。他又細細的打量著下方,若大的武道場里此時并沒有多少人影在活動著。但他還是發現了這武道場的各處都有一些奇怪的建筑物體,一般的人根本看不出來。但做為一名斥侯出身的凌天云來説,這些暗哨的存在根本就逃脫不了他的眼睛。
而在這武道場之內游蕩的那些人影就是這武道場的明哨,看似雜亂無序,實則卻暗合了那多的哨位排列之法。并非普通的什么十步一哨之類的排列,隨著人影的走動,視野也會不斷的變換。人與人之間視野不斷交叉,能更全面的監控總個武道場。連明哨都被排列得天衣無縫,那身在暗處的那些暗哨就更不用説了。
凌天云終于明白,為什么鐘劍鴻會將自己帶上這并不寬敞的角樓里。下方的武道場可以在這角樓里看得如此通透,而可以將總個武道場一覽無遺。就是只鳥兒飛進這武道之中都會清楚的看得見,更何況是人。
而自己卻正身在這如此戒備森嚴的武道場之中,如果想要躲出去,那是比登天還難。鐘劍鴻留給自己的潛在信息就是他可以幫助自己,逃出這武道場。一直以來自己以為這只不是一家普通的武道場而以,就是算是鐘家所開的武道場自己也并沒有放在眼里。此刻看來,顯然并沒有那么簡單,而那名未知名的那少女又如何從這武道場盜出那重要之物的。此時又將是另一個疑問了,凌天云不禁得感覺到一個頭兩個大了。
“凌兄,在想什么,在下失態了讓凌兄見笑了。”
而此時一個聲音從凌天云的身后傳來,他轉身發現鐘劍鴻已經醒了。
鐘劍鴻問完也沒有等凌天云回答,自己只顧理順著自己額前那凌亂的發絲,還理了理他那因趴著弄皺了的衣襟。剛才還有一diǎn狼狽模樣的鐘家公,片刻間又恢復了他那翩翩佳公子的風度,而他的衣襟、發絲卻也被他整理的一絲茍再無任何凌亂樣。
“鐘兄,你這樣不累啊。”凌天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怪異的向對方問道。
“唉,這就身在世家的慘境了,每時每刻都要保持住自己的形象。在下也覺得累啊,但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今日與凌兄開懷暢飲甚是歡喜。”
鐘劍鴻無奈的回答道,那語氣里透出一股淡淡的惆然,但很快又恢復過來了。
凌天云望著對方,他不知道是要可憐對方還是要奉承對方,能活成這樣那也是不容易了。想想自己從來都是率性而為,自己的父親從來不會在這些xiǎo節上加以管束,所以形成現在那灑脫的性子。
這時一陣腳步聲由樓底漸漸響起,不一會兒便上來了一名武士。那武士躬身對鐘劍鴻説道:“稟公子,大門之外有一背負長槍的少年求見,説是送一份拜帖。現大長老不在道場內,一切請公子做主。”
鐘劍鴻一聽,面上露出了一絲疑惑。隨即便對那名武士説道:“你先將那人引至接客廳,我片刻就到。”
那武士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凌兄可以興趣與在下一同前往見見那少年,在下也是第一次聽説過。”
凌天云也對這背負長槍的少起了興致,因為他同時還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契丹三皇子耶律縱橫,隱隱得他覺得這名來訪的少年可能與那耶律縱橫有莫大的關聯。
反正沒有什么事,既然鐘劍鴻提了出來,那去見識一下也無妨。反正現在自己的性命撐握在別人的手中,何不好好陪這鐘家大少爺好好的玩玩。
二人從這角樓走了下來,穿過那寬闊的演武場,便來到了那鐘桐兄弟帶他來過的那建筑物前。鐘劍鴻安排一名武士將凌天云的包裹及佩刀都收走了,這些對凌天云來説也無所謂。
他們走進那客廳,涌入眼前的是一少年站立在那廳中。
只見那少年背負一柄比他還要高的長槍,那長槍槍桿用麻布包裹著,只有黑黑的槍頭露在外面發出淡淡磣人的光澤。
那少年挺撥的身軀,如一蒼松般屹立在那大廳之中。一副棱角分明如刻般的英俊面容,斜飛入鬢的劍眉下是如星幻般的雙眸綻放出耀人的光芒,高撥的鼻梁下一張緊抿著的嘴。那棱角分明的臉頰上還帶著一絲絲的稚氣,顯然這少過年紀并不大,應該在十四與十六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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