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州城里的人們正沉浸在這雪后初晴的喜悅之中,而在這鐘山武道場卻是一片陰沉肅穆。十一名武士被殺于雪夜之中,一切線索都已被那大雪掩蓋。道場里人人都有嫌疑,弄得整個道場內人人自危。
這是鐘家長老發(fā)出來的話,人人都有嫌疑,誰敢有半diǎn懷疑。
鐘潢雨臉色陰沉的跟在凌天云的身后,不住得在這道場內四處走動著企圖找出什么新的線索。
而凌天云心里卻沒有什么負擔,自己也就只有這么一兩天的時間。他開始認為這是鐘潢雨安排的一出栽贓嫁禍的戲,目的就是有很好的借口置自己于死地。但現(xiàn)在看來顯然不是,這一卻也似乎超出了鐘潢雨的管控范圍內。
偵案查兇并非凌天云的特長,他只不過是一位xiǎo斥侯而已。他曾建議過要求嵐州城官府的捕快前來協(xié)助,但被那鐘潢雨一口拒絕了,而且拒絕的非常徹底。按鐘潢雨的原話來説就是要凌天云自己找出真兇,否則就將他做為真兇就地正法。
轉了一上午,還是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這不禁讓凌天云很是氣餒。鐘潢雨早就沒有再跟在他身后了,而一直緊跟他身后的卻還是那鐘家大少爺鐘劍鴻,還有那鐘桐。不知為什么,鐘槐的死,凌天云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鐘桐臉上的悲傷之情看起來似乎有些怪異。而他的表情卻是那樣的僵硬,仿佛戴著一張人形面具似得。
那些夜里的明哨暗哨是可以排除的,因為他們之間有互有聯(lián)系,也可以相互監(jiān)視著。而剩下的也有三十來人可以做為嫌疑的對象,除去那些修為境界并不高的最后到剩下十來人。有凌天云初入道場時遇上的那鐘家“八大金剛”,鐘家大長老鐘潢雨,還有一個就是不知道底細的鐘劍鴻。
而對于鐘桐,凌天云是第一個排除出去了,雖然他沒有和他交過手,但鐘桐的武修境界最多也就是內勁境初期。其它的就是這武道場內的伙夫與馬夫,一共才四人,武修境界并不高,而且年紀也不大,這四人基本可以排除。
剩下的就沒有幾個人了,但凌天云還是找那些武士們了解當夜發(fā)生的情況,卻并沒有得到什么有利線索。或許他們對凌天云充滿了敵意,并沒有積極的配合,又或許他們還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利線索。
既然沒有什么線索,凌天云也不著急,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偶爾與那樣呆在武道場里的武師了解了解情況,最多的則是和那鐘家大公子鐘劍一起在這滿是積雪的武道場內四處走動。
晃悠著又過了一天,凌天云似乎并沒有在意自己正處于危機之中。有吃照吃,有喝照喝,道場里很多武士都對他頗有微詞。但他們也拿他沒有辦法,畢竟大長老都發(fā)話了,他們也沒有去找他的麻煩。
第二日,中午,積雪還很厚,沒有融化完,到處還是可見皚皚雪原茫茫一片。
一壺烈酒,幾樣xiǎo菜,成了凌天云在這武道場內的第次午餐。當然作伴的還是那鐘家公了鐘劍鴻,只不是地diǎn是那武道場后側的一xiǎo亭里,而不是在那狹xiǎo的角樓之上。
xiǎo亭旁一寬大的水塘,水塘里盡是殘枝敗葉被那皚皚白雪覆蓋了。在那陽光的照射上,一股股白汽從那水塘之上裊裊升起。其實這雪后初晴的茫茫一片并沒有什么好看,滿目都是白茫茫的,只不過那鐘劍鴻非得拉凌天云來到這地方。
凌天云真不知道這地方有什么好的,那積雪開始吸收周圍的熱量開始慢慢融化,不時得還有陣陣寒風襲來。就算凌天云有內力抵御,卻也是感覺還是有一陣陣寒意直逼心頭。而那鐘劍鴻卻是一件上好的裘皮大袍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凌兄似乎一diǎn都不著急啊,在下可是為兄弟你擔憂啊。”
鐘劍鴻舉了酒杯與凌天云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唉,著急又能有什么法子,反正在下也難逃一死,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杯。”凌天云眼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悲憤這情,取代的是滿腔豪情和灑脫的心性。他抓起那酒壺向嘴里猛灌了一口,只覺好酒入喉醇香,酒勁干辣十足,比起昨日的酒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凌兄好豪氣,在下佩服。”
鐘劍鴻由衷的贊賞一句,又喝了一杯。
“鐘兄將在下帶到此處,不僅僅是為了喝這美酒吧,這酒可比昨日的好上千百倍。”凌天云舉著這酒壺沒有放下來,他知道這鐘劍鴻一定有話要説,而此時只有他們兩人。
“哦,在下請凌兄在此并不他意,只是想與凌兄喝上一些這真正的美酒。并欣賞的皚皚雪原下的美景。”
鐘劍鴻的右手只露出了拇指與食指輕捏著酒杯,而他其它的手指都深深得藏入那雙袖之中。他的舉止動作讓人見了也會不住的驚嘆,如此的優(yōu)雅完美,此人簡直就是天生的貴族。而鐘家乃一武修世家,卻是如何培養(yǎng)這渾身上下都是舉止優(yōu)雅的公子。
凌天云并沒有特意的去觀察對方的雙手,他只是覺得這酒勁比昨日的可是高了不知多少倍,而今天的鐘劍鴻卻是有著和他不分上下的酒量。昨日可是那低勁的酒都沒有喝上幾杯,而今日卻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往下灌去。
“鐘兄,其實兇手是誰并不重要,在下只不過注定要成為這只替罪羔羊,只不過在下還有一些疑問。”
一壺酒就這樣被凌天云灌下了肚子里,他雙眼精光一閃望著對方説道。
“凌兄請説。”鐘劍鴻依然是這樣優(yōu)雅,坐在那xiǎo亭里的長椅之上,而身形卻斜靠著。這是一個很好姿勢,讓人覺察不出任何的不妥。
凌天云見此狀,雙瞳卻微微的一縮,這種姿勢看似無意,實則不然。對方的手足身子都處于一種很完美的諧調性,這才是一名真正的高手所具備的一種習慣。而鐘劍鴻今日似乎并不在間凌天云會發(fā)現(xiàn)這些,反而是特意的讓對方發(fā)現(xiàn)。
“你應該認識這個吧。”凌天云從懷里掏出了那玉佩放在了那桌子上,他看著對方,試圖從對方的反應看出diǎn什么。
“不錯,這正是武道場丟失的那玉佩。”對方的語氣很平靜,也很淡定,似乎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見對方如此回答并那淡定的神態(tài),凌天云心中一松,他的猜測證實了。
“不知凌兄是什么時候懷疑在下的。”
“在下曾經遇到過一名少女,就是貴道場之人要尋找的那名少女。當時在下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我與那老和尚一出‘一線天’就會被當作了山賊,而且還與那秦正陽去了那村莊。其實這一切都是鐘兄你設得局,這玉佩根本就是一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玉佩了。”
“哦,凌兄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鐘劍鴻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他繼續(xù)問道。
“鐘兄腰下掛著那玉佩與那少女的腰下的那玉佩很是相像,所以在下才開始懷疑鐘兄的。只不過鐘兄用了這招移花接木的一計又要為何。素聞鐘家公子風流倜儻,有一異族女子一見傾心倒也無可薄非。只不是在下倒成了你們利用的犧牲品罷了。”
凌天云語氣開始凌厲起來,他又接著説道:“在下也一直很是疑惑,一武修世家的公子為什么會被培養(yǎng)成全身優(yōu)雅一絲不茍的貴族氣質。其實這些都是鐘兄裝出來的,對吧。”
“精彩,實在是精彩,只不過這些只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只過在下實在想不通,這枚玉佩明明可以利用來保住你的性命的,為什么你要這么早拿出來。”
鐘劍鴻斜躺在那長椅之上,如果不是手里捏著酒杯,他幾乎就要拍手叫好了。
“是啊,這一切只不過是猜測而已,家父曾經告訴過在下一句話,再完美的布局它總歸會有破綻的,只不過我們還沒有找到而已。”
凌天云星目前一縷光芒泛出,是沉思又或是在懷念。
“哦,那么凌兄説説昨夜的兇殺,又有何破綻。”
鐘劍鴻的已經將兩只修長的手掌露了出來,那手掌五指修長如女子般的纖纖玉手,柔荑無骨,好一雙完美的雙手。
“破綻當然有,雖然現(xiàn)場的破綻都被大雪掩蓋了,當時還有一處破綻。那就是昨日的酒,在下聽説過一種迷藥,那真是無色無味,就算是先天之上的高手也會被它迷倒。不過它有一個缺diǎn,就是它要用人類的血腥之味來做來藥引。”凌天云緩緩説道,又停頓了一下,他向前輕輕的邁了一步,似乎是無意識的向前走了那一步。
“哦,在下還真是孤陋寡聞,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的藥物,不知此藥為何名。”
鐘劍鴻完全不在意凌天云步步向前,他依然非常優(yōu)雅的舉著酒杯,他右手大拇指與食指捏著那酒杯輕輕放在嘴唇邊一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此藥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一抹嫣紅’,據説是那藥王谷之中無意間煉制出來的一種藥。而藥王谷卻又在無意被一家殺手組織殲滅,而此藥才開始流傳于世上。只不過因此因而喪命的卻不過四例,而且都先天之上的絕dǐng高手。”
凌天云説完又向前走了一步,而他手中的酒壺也少了一半的酒。
“凌兄真是博學識廣,連這種江湖上的辛秘都知道,而且如敘家常。當時在下也喝了那酒又作何解釋,如果在下真要害凌兄的話也不會苦口婆心的對凌兄説那么多了。”鐘劍鴻此時已經從那長椅之上站立起來了,他拿了一酒壺將自己手中的酒杯灌滿,這才抬起了頭向凌天云反問道。
“在下説了,這迷藥是由人類的血腥味做藥引,鐘兄沒有聞到那血腥味當然沒有事了,而且此藥的藥性才六七個時辰。鐘兄當然會沒有事了,在下還知道這藥本來就是一雞肋般的東西,所以用者很少,才使得因此藥被害都更少,所以在這世上只有一個地方有這藥。”
凌天云將手中酒壺里的酒一滴不漏的灌進了肚子里,他將酒壺輕輕一拋。那酒壺化作了一道美麗的弧線落入了那水塘之中,“哐啷”幾聲。那酒壺在水塘之上的冰面上滑了出去撞在了一大石塊上,反彈回來又翻了幾個滾方才停下。
而此時,桌子上只剩一壺酒了。鐘劍鴻將手中的那杯酒一飲而盡,雙手立刻向那酒壺抓去。那修長的五指在空中化作一模糊的指影,閃電般的速度五指已經落在了酒的把柄之上。他笑了,因為這最后一壺酒被他穩(wěn)穩(wěn)的抓住了。
他也將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正好落在了那酒壺之旁。他雙眼又望向被自己左手抓住的唯一的一壺酒,他歡快的笑容陡然間凝固了。
因為他看見了一只很厚而且蒼勁手力的手掌按在了那酒壺蓋上,那只大手的主人正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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