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夜色,凄迷的街道,茫茫的殘雪,無不帶著一股肅然的氣息,一條詭異的身影從那馬車之旁輕輕掠起,而他的目標卻是那剛剛立穩(wěn)輕緩了一口氣的藍衫少年。在這漆黑的夜色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副蒼老的容顏上滿是如雪的稀疏的發(fā)絲。從他那精湛的目光里看出一份狠戾的隱忍,透過那絕然的表情,可以看出那發(fā)如雪般的老者臉上露出幾分戾煞之色,這似乎并非他本意般。
葉吟風見到那已經氣絕身亡的那黑袍女子之后,心里頓時一片寧靜怡祥。那玲瓏身段般的女子只有如泄完氣的氣球般,全身已然沒有那豐姿彈性般的身軀。她躺在雪里之上,就連她那雙傲然的雙峰,此時也癟癟的萎縮著,如兩團腐爛的棉花般。嘴角溢出一抹血跡,流在了那殘雪之上,將那白皚皚的殘雪染成了褐黑色,而她的臉上更是毫無任何的光澤,干癟的肌膚只剩下了一層皮。
心里長長的松了一口,這歹毒的女子終于死得不能再死了,卸下了全身的戒備,葉吟風心中沉嘆一聲。他欲轉身便離開那具黑袍女子的尸首處,對于這樣的命隕紅粉,他的心里并沒有太多的波動。
然而就在此時,他只覺心中一縮,后脊之上一股強烈的危機突涌心頭,那是生死攸關之際般的強烈危機。腦海中頓時是一震,而他的身子也一側,腳下隨即便踩著七星步法,從身子的一側斜飛出去。
一道凌厲的掌影豁然間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那掌影挾起驚天的氣拋,如一抹冷冽的鋒芒般從他的左肩處橫切而過。
葉吟風只覺自己的左肩被一道鋒利的刀刃劈中般,左肩之上立刻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而他肩骨也差點被那道帶起如風刃般的掌風給擊裂。腳下急踩著那靈異無比的七星追月步法,他的身子更是如幻影般硬是從那道掌風之中斜沖去了幾丈之無。
肩上傳來巨痛,他強忍著那陣陣的巨痛,定睛一看,眼里頓時露出了不可思議和意外的表情。而他雙眼里更是露出驚恐不已的目光,臉上一絲無奈的苦笑涌現(xiàn)而出。如果不是他的敏銳的敏靈度,還有心底對危機的預知力,恐怕自己已然被那道強勁的掌風給拍中,其下場就是命喪黃泉。
枯瘦的人影,布衣般的穿著,滿是蒼白的發(fā)絲和那褶皺般的面容。那暗中發(fā)出偷襲之人卻是那胖子李從嘉忠實的仆人,那名獨孤姓的老者。那老者也沒有想到自己全力一擊般的一掌居然只是掌風削中了對方的左肩,卻沒有給對方致命般的一擊。他的眼里也更是露出不亞于那藍衫少年眼中的震驚和不解。
強起偷襲之后,那老者并沒有再次發(fā)起攻擊,臉上露出了幾分難掩的苦澀。而他的目光之中卻絲毫沒有任佑的波折,并沒有因為偷襲不成而生出什么異樣的光芒。本是合作的利益關系,此刻卻成了生死敵對的仇人般。他的眼里并沒有因為對葉吟風的出手而有什么負面的情緒,他只是負手而立,立在那馬車之旁。
此刻那老者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比那黑袍女子的氣息還要恐怖很多,一副如枯皮般的面容里一雙精光異悚般的眼眸,那本著渾濁的眼眸里透出的卻是一抹絕決般的殘忍。并不算太高的那老者揚著那寒光閃閃的眼眸,正望著那狼狽之色的藍衫少年。此刻他已然不再是與那名黑袍女子交手時猶豫不決和優(yōu)柔寡斷。取而代之的卻是雙眼里透出一色血芒,異樣而又詭異,讓人心生莫名的心悸。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其目標正是讓在下與這名女子雙雙斃命,然后給出一個在下死于那紅拂樓殺手的假象。在下真的不明白,這樣對那安定郡王有什么好處,還是你根本就不是本人。”
葉吟風立住身子,那左肩之上除了一陣巨痛之外,還有陣陣狂涌而來的灼燒般的感覺,如同自己的左肩在熊熊烈火之上烤燒般。那見那老者強悍的氣息,走的是純陽純剛的內家真氣,如此精純的真氣更是達到至臻至圣般的境界。內心之中那掀潮狂涌般難以扶平,他眼里射出冷冷的光芒,他不知道這老者為何要如此般做。但他知道自己今日里可還真是在劫難逃了,因為他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濃濃凜然般的殺意,一股磅礴暴天般的殺意在他的身上流轉不息。
“不要問為什么,這一切都是宿命。如果非得要知道為么,那么老夫無話相告。”老者一雙平靜的眼眸里不含任何的感情,他的眼里仿佛在看一名死人般,他已經將那藍衫少年當作了一名死人了。在他的判定下,死人只有一種,就是被自己殺死的和被他人殺死的,而他想殺死誰,還真的沒有誰能夠逃出他的掌心。雖然他那一次突發(fā)起的偷襲,只不過想將事情做得更加完美一些。此刻看來,太過完美的事,可能也并不一定可行,所以他還是決定再次出手,不管有什么太多的破綻,他都要將對方擊殺于自己的掌下。
“好一宿命,好大一的頂帽子,敢問,在下的縮命又是什么,難道在下的縮命就是被你的一次精心策劃的陰謀嗎。這天底下的蕓蕓眾生,誰又是會是怎么的宿命呢,難道這一句宿命就將在下的生死判定,那么這也太不公平了吧。”葉吟風不屑的反譏道,修煉那道家心法之后,他對這天地之間自然的感悟也更加的深刻了,他本著道法自然的道宗中心思想來看待這個世界的,隨著自己修為的提高,他感覺越是透徹。而那老者的一番話卻與他的理念大相徑庭,只好趁機反問道。
“公平,這個世道之中又何來的公平可說,你機緣巧合之下習得那道門的心法,又道法自然為理念,當然會有如此的想法,這也無可厚非。但這里是皇都金陵城,容不得有半點的不可控制的存在,而你卻是那一點不可控制的薪火般。就睡是小六子沒有福氣,得到你這樣的人才罷了。”
老者長嘆一聲,揚頭望著那無盡幽黑的穹宇,而他的神情卻流露出了幾抹落寞與滄桑之意。然而在他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的強悍氣息又更盛一些。他已然下定了決心,預除去那藍衫少年。強悍的氣息在他的周身絢流不止,帶起了他腳下那茫茫的殘雪,化作了陣陣的水霧正濃濃正起。
葉吟風的雙眼射出一抹凝重,那蒼老白發(fā)的老者,此刻他才真正的見到了對方恐怖如斯般的實力,比之剛才不知道要強盛多少。而他也正式的將這藍衫少年當作了平等的對手,絲毫沒有任何的輕視之心。
心中不由得暗暗的叫苦,他沒有想到在這樣的節(jié)骨眼上,卻是此人欲痛下殺手,以置于自己死地。他的心中雖然忿然不平,但在懸殊的實力面前,他連一絲一毫間的勝算都沒有,他唯一做的只有拖住對方,以便自己能找到一些破綻,但這又談何容易。
“你為什么此時才動手,難道就經過這清風明月閣選撥之后才覺得在下有不可控制的存在”葉吟風提出了心中的疑問,以前他與這老者并不相熟,而對方也更是不了解自己,為何今夜才決定痛下殺手。
“早就有了,第一次見到你時就有了,那是冥冥之中的一點暗意。還記得在那湖口鎮(zhèn)的小村落之中嗎,那侏儒童子,也正是老夫通知家族的。只是卻沒有想到你那時的實力卻是出乎老夫的預料,一柄鐵劍就要了那侏儒的性命。”老者眼里露出幾分暗暗的戲謔之意,他道出了湖口鎮(zhèn)小村落那次驚心動魄的撕殺的主使之人。
葉吟風心中掠過幾分淡淡的涼意,他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與這老者僅幾面之緣,對方卻要置他于死地,這些不但出乎他的意料,而且還讓他心里升起了難言的波動。也是冥冥之中,難道自己的身上或者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驚天的秘密。
“相傳獨孤世家以玄機之術著稱于江湖,雖然成為了那隱世一脈的幾族之一,但是隱世一脈之中除了有自己家族世代相傳的使命,難道還涉及江湖又或帝王氣運的使命嗎。”葉吟風不由得又問道,他不認同對方那只是冥冥之中的宿命之說,四大古武門派,還有隱世一脈的幾大家族,這一切必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驚天秘密。但這一些,他都無從得知,隱世一脈的王氏,他遇見過,以飛刀絕技著稱。每一個隱世家族都有自己存在的使命,他們不輕意出入江湖之中,一出,必有驚天大事發(fā)生。而自己只是一淮南沒落的小世家之后,沒有什么值得如此龐然大物般的隱族之人覬覦。
“不錯,我獨孤氏以玄機之術冠絕天下,族中有人算出‘天啟之玉’將現(xiàn)世,而且那份若隱若現(xiàn)的氣機一直在你的身上。天啟一出,天下大亂,這只是一種說法,畢竟這天下間已經四份五裂,段段四五十年間,中原就有四國相繼建而滅之,此時是第五個國度,大周,玄機之術五為極數,或更亂又或天下大定。中原傳國五代,其周邊又又十國割據。所以又有傳言,天啟一出,天下一統(tǒng)的說法。‘天啟之玉’那斷斷續(xù)續(xù)的氣機一直忽隱忽現(xiàn),停留在你與另外一人的身上。所以,你才是這最大的變數。”
“敢問一下,另一人是誰”葉吟風隱隱的認同了對方的說法,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那種氣運之說,他本就不屑一置,但今夜之中,那老者說了很多,讓他云里霧里,但直覺告訴他,那老者說的都是真實的,而且自己的預感也告訴自己,‘天啟之玉‘與自己和另外一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種感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現(xiàn)在聽這老者一說,這種感覺豁然之間,有一種開朗的感覺。而另外一人,他卻絲毫感覺不出什么,是何人,又身在何方,他一點都感覺不到。
“那人在北方,我獨孤家族之人只能隱隱的感覺到大概的方位,暫時還感覺不到那人的身份及位置。現(xiàn)在你雖然會質疑老夫的說法,但看你的表情,你也已經認同了老夫的說法,老夫只有掐斷了這條變數之線,到時,這天下之間又將產生新的變數,而這新的變數,我獨孤世家可以預知得出。所以,你現(xiàn)在明白了吧,老夫和你說了那么多,也是第一次將這段辛秘道出,只是好讓你死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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