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沉沉,帝都汴梁籠罩在一片鉛色之中,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壓抑之感突涌眾人的心頭。
老李仰頭望了望那云層滾滾的天際,心里不禁的暗罵了幾句,而他的目光也隨著那越發(fā)的低沉的烏云而轉(zhuǎn)向了他對面的那家小店鋪。
對面是一家賣胭脂水粉的小店鋪,那店鋪的老板娘正口沫橫飛的向客人介紹著自家店里新式的胭脂水粉。老板娘還不時的扭動著她那豐腴的臀部,渾圓的臀部隨著她的步伐抖動起來,而她胸前那傲人的雙峰更是好一種波濤洶涌,令人遐想不已。
目光從街上的人群之中落在了那臉上蕩漾著無盡媚然般笑意的老板娘身上,老李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團(tuán)熊熊的焰火。他將自己沖在咽喉之上的口水咽了下去,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副風(fēng)韻猶存的姣潔面容上。若此生能娶得這樣的女子為妻,哪怕是折壽十年也無怨,老李心中一蕩,不由得暗想道。那低沉云積又寒冷的天色仿佛一下子從他的腦中驅(qū)逐出去了般,而他的全身開始涌升起了團(tuán)團(tuán)的熱意。
這只不過是帝都汴梁的一條普通小街,離那西華門并不遠(yuǎn),從那西碼頭下船的行人都大部會從此處經(jīng)過,而這也形成了一條繁華的街道。這街并不算太寬,僅容得下兩輛馬車并排的寬度,所以這里的行人并不乘馬或乘馬車,都是徒步行走在這街道之上。進(jìn)了那西華門,還有一條寬敞的主干道通往城內(nèi),那些乘馬或乘馬車的旅人都從那主干道趁趁而去。
并不算太寬的街道卻是行人擁擠,除了這條街道之上兩旁琳瑯滿目的商鋪之外,還有大周各地慕名前來的旅人行客人。而這條街卻占有了充分的地理位置,使得這街道格外的繁華起來。
老李并不是真的很老,他只過是一名三旬左右的壯實漢子,一身結(jié)實的肌肉,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野性般的爆發(fā)力。他那古銅色的膚色俞發(fā)顯得他充斥著一股無盡的陽剛魅力,臉上那棱角分明黑黑的面容里透出幾分剛毅的氣質(zhì)。一身粗布衣將他那八尺高的身軀緊緊的包裹著,顯出一股偉岸般的氣質(zhì)。
摸了摸頷下的胡茬子,感覺硬硬的胡子將自己的手刺得有一些微疼,但是老李依然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那胭脂店里的老板娘。而那胭脂店里的其他女客在他的眼里都不如那老板娘的萬分之一。瞧瞧,那身段,那臀部,該挺的地方挺,該翹的地方翹,還有她那姣潔若滑的玉頸和她那一汪春水般勾人心魄的迷從雙眸。簡直就將老李的魂兒都勾去了,咽喉處又涌上了一口苦澀的液體,他的喉結(jié)不覺又動了一下。
老李只是一名掮客,就是在這街道之上拉一些剛來到這里的旅人行客,向他們介紹這城里哪里的客棧既便宜又舒適,然后還會向他們推薦一些這帝都城里比較有特色的酒樓,如果還有人想逛上的帝都的青樓,他還知道哪家青樓的姑娘們才藝雙馨又溫柔可人,而且價格又公道。
他生于斯,長于斯,對這帝都的軼事更是如數(shù)家常,用他的話來說,皇帝輪流坐,可這西汀街依然還是他說了算。這不,前些年,那劉家的龍椅屁股還沒有坐熱,這會又變成了郭家的了,而他老李依然稱霸于這西汀街上。
當(dāng)然了,老李也不盡是一名掮客而已,他可以稱得上是一名掮客頭子,手下的弟兄也有好幾十號人。但老李一直認(rèn)為自己就是一名掮客,因為他正是從一名掮客慢慢的將這整個西汀街拿下來的。他自己并不怎么去攬什么生意,雖然一天只是布衣著身,但其身家顯然并不是表明上看得那么寒磣。
老李站在這胭脂店對面,欣賞著那體態(tài)風(fēng)情萬種的胭脂店老板娘成了他每天的功課了。自己也不知道垂涎那老板娘多久子,除了她那雙媚到骨子里的春水般的眸子外,還有她那吹可彈破般的臉蛋,這一切都深深的印在了老李的骨子里了。
其實老李是有家室的,但是人一種菜吃久了總會膩的。雖然老李并不是那種始亂終棄之人,但他還是有一種觸動心弦的感覺,對于那胭脂店老板娘,他有一種莫名的情愫,難以啟齒,卻只能每天默默的觀望著。除了那男女之間的情感之外,他覺得他的心中還隱藏著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具體是什么,他也無法說出來。
正在老李心起旖旎情愫時,只見迎面走來了一名同樣壯實的漢子,一頭烏黑的發(fā)絲隨意的披在腦后,一身勁緊的服飾透出一股悍豪氣息。那漢子的年紀(jì)與老李相仿,也是三旬左右,只是他邁著龍行虎步如一名將軍視察軍隊般的作派,透出一抹隱隱的威嚴(yán)氣息,他就是那戰(zhàn)功顯赫的大將軍般。
“老大他們到了,只有老大一人回來了,還有兩名陌生的男子與他隨行。”那作派如將軍般的漢子朝老子點了點頭,低聲向他說道。他并沒有因為老李那綠油油的目光停留在那胭脂店老板娘豐腴的身段之上而感到意外,此事對他來說似乎是司空見慣了。
“可查清楚了那兩人的身份?”老李將目光收了回來,低語向那漢子詢問道。他們兩人如大街之上偶遇的朋友們,迎而而站,低聲相語,任何人也無法看出什么端倪,也沒有人覺得有什么異樣。
“暫時還沒有,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過來。老大似乎與這兩人相識很熟,特別是那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郞,老大稱他為義弟。老大可能又收了小弟了,只是這次應(yīng)該是結(jié)義金蘭的那種,似乎很是器重那少年。”
“無妨,既然如如此,我們稍后再去拜訪了,老大這次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收獲。如果僅是收了一名義弟,可能那些人又要大做文章了。你派人暗中盯緊點,老大這次回來,不知道那些人又會使出什么陰謀來。現(xiàn)時下局面不穩(wěn),陛下重疾難愈,而當(dāng)下那皇位之爭又是俞演俞烈。老大這次回來,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真是叫人擔(dān)心。”
“唉,除了老大的那義兄之外,眼下這大周舉國上下,又有誰有資格可以勝此大任,那群人不過爾爾。陛下必定會將皇位傳給他,只是小人難防,叫人堪憂罷了。”
“阿賴,老大他們下船了吧,趕緊派人盯緊點。”老李聞言,向那漢了囑咐道。而那名叫阿賴的漢子一臉凝重,連連允諾,轉(zhuǎn)身便匆匆而去。
望著阿賴那寬厚的背影,老李心中頓時舒了一口氣。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他信任的人,那么阿賴就是其中的一個。阿賴本是一名秀才,在鄉(xiāng)下私塾教書授業(yè),卻在一次意外讓他來到了這帝都,那時的還不叫大周,應(yīng)該叫大晉。那時還不是郭家的天下,應(yīng)該是石家的天下。那時他老李還真的只是一名掮客,一次偶然的相遇,讓他與阿賴走在了一起。從此開始了他們熱血沸騰般的稱霸街頭的生涯。
老李知道那本著纖瘦的秀才阿賴,與自己經(jīng)歷了多少次生死搏斗,這才練就了那壯實如虎般的身板。然而他們彼此都楚的知道,他們?yōu)閷Ψ蕉疾恢罁跸铝硕嗌俅慰硜淼牡度校麄兌嗌俅闻c死神擦肩而過,一次次的為了地盤拼殺,一次次的傷痕累累。這一切都為了他們堅定的兄弟情埋下扎實之根。
每當(dāng)阿賴那瞇起眼的笑容如那笑口常開的彌勒佛般,老李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他覺得那種笑是世界是最令他心安的笑,那是一種深入骨髓般信任的依賴。那才是兄弟,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有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洞察一切。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那胭脂店里的客人走了一波又來了一波,而那胭脂店老板娘那挺實的傲人雙峰,如一對永不知道疲倦的白兔般,一直在老李的眼前晃動著。一時間,老李的雙眼里出現(xiàn)了癡迷般的光芒,“咕嘟”,他又不禁的吞下了沖涌而上的在咽喉處打轉(zhuǎn)的口水。
老李再次不舍的將目光從那對亂晃不已的小白兔上移了開來,而他的目光掠過人群之中,臉色微微的一變。只見從那街道的入口處有三人隨著人潮慢慢的走來,那三人的裝飾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在老李的眼里,卻顯得無比的獨特。
只見一名銀衣長袍身材偉岸的紅臉漢子領(lǐng)著兩人在人潮之中漫步而行,那紅臉漢子不時的向他身后的兩人說著什么,一臉自豪的氣息油然而生。那紅臉漢子身后一名十七八歲的玄衣少年,棱角分明的面容里透出一絲剛毅不屈的氣質(zhì),那少年的身上透出幾絲純剛圣陽般的氣息,令人過目難忘。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龍,老李心中暗暗的贊嘆著。另一人則是一名粗衣裝飾馬大哈般的漢子,那漢子的身上透出一股子兇厲卻又懦弱般的氣息,做老李不好做出什么判迷。
那三人隨著人潮,離老李越來越近,那紅臉的漢子朝老李只是微微的看了幾眼。那只不過是普通的掃射幾眼而已,在外人看來只不過是普通的打量而已,卻無法從中尋出什么可疑之處。但老李卻是眼中一亮,便沒有與那紅臉漢子對視,待那三人慢慢的離他越來越遠(yuǎn),他這才低頭思索起來。
對面的那胭脂店老板娘正費力的向客人推薦著自己店里新出來的胭脂水粉,偶爾她也會眉梢一挑,異樣泓水般的目光掠過那低頭思索的老李。見此情形,那老板娘嘴角微微的一揚,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了如百花綻放般千媚萬態(tài)般的迷人笑容。
可是這一切,老李并沒有看見,如果他看見了那老板娘那傾國傾城般的迷人笑意,那么他的魂兒立刻會撲在那老板娘的身上,再也不過問這世間任何的俗事。低頭緊思的老李并不知道周圍那緊緊擠擠的人群之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異樣裝飾之人,他心中所想的正是那紅臉漢子那幾道微微的目光里的含義。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貪僧有禮了。”就在老李緊眉思索之即,一道渾厚的聲音突兀的響在他的耳邊,使得他心頭猛得一顫。他抬起了頭,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身旁站著一名僧服破爛卻是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真是晦氣,帝都之內(nèi)雖三教九流之人甚多,唯獨和尚很少見。而江湖傳言,唯和尚與尼姑不能惹。想不到自己站在自己心儀的老板娘店對面居然碰到了一名和尚,而且那突兀的一聲佛號又將自己的思路打斷了,這如何不叫老李怒火頓生。不過看到這慈眉善目僧服破爛的老和尚,也一大把年紀(jì)了,老李還覺得自己是一名有素養(yǎng)的人。他臉上怒色一顯,頓時就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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