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焉知鴻鵠之志哉,小小的云雀當然難以知道那體形碩大的鴻鵠的志向,但小小飛雀營卻是包羅了這汴梁城里各行各業的普通之人。他們的外貌與身形與普通之人毫無異處,但是他們卻是布遍于這大周境內最好情報人員。大周皇帝在前代后漢時就建立起了第一支飛雀營,因他外號郭雀兒,以他的外號而起的飛雀營。
飛雀營為建大周時立下了赫赫的汗馬功勞,而今大周皇帝又將這支神秘的飛雀交給了柴榮,自己則留了更為隱秘的寥寥數人的另外一支飛雀營,只聽命于皇帝一人。那支神秘的另一支飛雀營幾乎是無人知曉,就是他的義子柴榮也不知道隱藏在何處,人員分布于何地。
柴榮手中的這支飛雀營直接交給了趙匡胤,而他受到各種因素的制約,不得不放手讓趙匡胤去管理這支神秘的隱衛精銳。飛雀營除了刺探情報,還會做一些上不了臺面的黑暗之事,但其神秘程度幾乎可以與一些隱世的武修門派相比。這支飛雀營只聽從趙匡胤一個的命令,其他官員就算知曉也是無權調動,除非那大周皇帝。但大周皇帝郭威似乎早已經將這分出去的飛雀營忘卻了,并沒有太多的過問飛雀的事。
凌天云見識了大周軍隊的強悍狂野之風姿,也許是趙匡胤的因素,這駐守在京城之外的守軍卻沒有很嚴格的軍紀律法,其形看似松散,但是他知道,一旦暴發戰爭,這支軍隊必定可以用摧枯拉朽之勢將敵軍毀滅。他從來就不小看任何一支軍隊,但何況還是這雄踞中原的狼虎之師。
石中信帶著趙匡胤與凌天云二人在軍營之中隨處觀看著,對于這名背上負刀的玄衣少年,眾軍士之中甚有好奇者。就是連大將石中信也是對這名未到弱冠之齡的少年很是好奇,但他做為一軍之將主,卻不好怎么過問。縱然石中信對凌天云好奇連連,但礙于身份卻不好過問,再說他還是趙匡胤帶來的人。
其他的軍士卻是雙眼里射出挑釁般的目光,他們對這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很是好奇,軍中崇尚強者,而這狼虎之師中的軍士更是好勇好斗之徒甚多,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意進入的大周軍營之中來的。所以那些眼里射出挑釁般目光的軍士一直盯在凌天云的身上不落,但沒有人做出無禮的舉動。
趙匡胤將這些盡收眼底,他沒有發話,而是隨意的與石中信閑聊了起來,然后又說到了凌天云。他不禁的對凌天云很是夸獎了一番,他的那番夸獎更是如火上添油般,將那些雙眼冒光的軍士給惹怒了。這些軍士當然不能沖著趙匡胤而來,雖然趙匡胤平日里與軍中士兵打成一片,但他們卻出知道了這威名赫赫的趙大將軍可是武功高強,修為超凡。但他們對凌天云卻是不怎么有好臉色看,不管是誰帶進這軍營之中,必然會被那些斗強好勝之人挑釁一番,這與軍紀軍律無關,而是對強者的崇尚心理。
凌天云看到四處里射來的挑釁目光,他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沒有想到這大周軍營會寬松到如此般的地步。絲毫不賣二哥趙匡胤的面子,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而他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立威之心,而那些挑釁的目光卻讓他很是難受。
“好,好,好”,當他們朝那軍營深處而行時,卻聽到了陣陣的喝彩之聲,那喝彩聲如潮潮的浪濤,四處擴散而來。眼前卻是一處寬闊的演武場,上面還有擂臺之類的,而這擂臺之下圍滿了一層一層的士兵,他們高聲呼喊著,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石將軍來了”不知軍中何人一聲低呼,那掀天如潮般的喝彩聲雖然輕了不少,但還是無法讓那些圍觀的軍士擺脫興奮般的神色。眾將士自覺的留開了一條小道,供他們通行,直抵那擂臺之下。
對于這種陣勢,凌天云早知曉,他在白水城時,軍營之中也會為了激勵將士的斗志,經常設立擂臺比武大賽。而這樣的比武擂臺賽,父親凌鐸之卻從不讓他參與,并不是凌天云武學修為不夠,而是凌鐸之不想讓他過多的出手。軍中擂臺不是戰場殺敵,而他又是少將軍,比賽的將士難免會故意放水,所以這對他基本上沒有什么作用。所以凌鐸之才不讓他參與軍營之中的擂臺武賽,其意義不大。
凌天云望著這群盔甲鮮亮的將士們,還有他們高聲大喝著亢奮無比般的神情,他的心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白水關那守城軍營中的日子。那種激情似乎的歲月,那些青蔥如懵般的日子,雖然白水關戰事甚少,但他也經歷了與契丹人相遇的驚險交鋒。而那種軍營中熱血沸騰般的生活,還有艱險般的險惡環境,都給他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沒有想到,時過境遷,自己卻莫名的來到了北漢的敵國大周,而且還來到了大周帝都的軍營之中,這如何不叫他唏噓不已。他并沒有什么鮮明的君國立場,而他的父親也沒有給他灌輸這些理念,所以他對大周也并沒有什么敵意,倒是站在民族大義上來說,他的內心反倒更傾向于大周多一些。至于北漢,他并沒有太深的感情,漢皇本為沙陀人,而是舉著漢人的大旗冒充漢人而立的北漢,還有北漢皇帝勾結契丹,認賊作叔的作法讓他對北漢極其反感。這其中也參雜著父親凌鐸之的思想,但父親凌鐸之只是一名純粹的軍人,所以他又沒有將那些君主國度思想傳輸給凌天云。
凌天云與趙匡胤及石中信三人從將士讓開的小道向那擂臺下走去,而那些高聲歡呼的將士此時也沒有注意到這名玄衣少年。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擂臺之上,眼里盡是熾熱的光芒和狂野的表情。
那擂臺只是一個簡易的土堆,那擂臺之上交織著兩條強實的人影。赤裸著上身,在這寒徹如冰的天氣里卻是大汗淋漓,那兩條強壯的身影赤手空拳,你來我往的比試著。雙方拳影閃動,帶起呼呼的破空聲響,卻是一場以力對力,以硬對硬的武賽。二人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回合,兩人都呈現出了氣息不穩般的狀況。只見這兩人的雙拳雙腳并用,卻依然打得難分難解,確實是一場龍爭虎斗的激烈場景。
其中一個狡猾的露了一個破綻,而另一人卻不知是計,急欲求勝,露出了真正的破綻。最后那士兵被對方一拳擊中前胸,然后再被對方橫掃飛出了擂臺之下。也幸虧這是一個土堆的擂臺,那擂臺邊沿都是松散的泥土斜坡,那名打敗的士兵這才沒有受什么重傷。那士兵從那擂臺上滾落而下,又飛快的站立起來,也不顧滿身的泥土,撥腿就跑。而那勝者而如一巡視的大將軍般,耀武揚威的在那土堆擂臺上環走了一圈。
勝負已分,圍觀的將士又是一陣高聲歡呼,當然,也是垂頭喪氣的將士。那些高聲歡的將士不住的朝那勝者大聲叫喊著。而那些垂頭喪氣者則如喪考妣般,一臉心痛的樣子。而凌天云見此,更是會心一笑。他知道軍營之中并不禁賭,往往那些擂臺賽會給一些將士帶來豐厚的回報,當然還有一些將士一年的俸碌又無著落了。
“這群小兔崽子,贏了一場比武,就以為天下老子第一了。”石中信嘴上不屑的說道,但是從他那滿是贊許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對這些軍士這樣的表現還是蠻滿意的。他的目光從那擂臺之上轉到了凌天云的身上,眼里露出了幾絲玩昧之色。
“趙大哥,什么時候帶你的禁軍來這里比劃比劃。這群小兔崽子好久沒有壓一壓他們的威風了。”石中信得意的神情如小人得志般,讓趙匡胤很是無奈。而他又不好反駁什么,自己在皇城禁軍之中只不過是一名小小的校尉,怎么可以調動這禁軍之中的將士來這軍營之中打擂臺。他知道石中信故意挖苦于他,但是深知兄弟的用意,他也只暗自苦笑了。
“趙將軍,您身邊不是有一人嗎,讓他給大家開開眼界如何?”其中一名副將向趙匡胤打趣道,他望著那一臉木然般的凌天云,雙眼里盡是那無盡的挑釁之意。而他的那一番話立刻得到了這軍營之中全將士的大聲響應。他們也想見識一下這名十七八歲的少年有什么非凡之處,能與他們心目中屢立奇功的趙大將軍并肩而行。
而凌天云一聽,頓時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對方還真直接,從這軍營之中走來,他本不想理會那些挑釁的目光。但是這名副將卻是大膽的提了出來,而且還是當著眾將士的面提出來的,自己反倒處于被動了。眼光掠過,盡是一副副青澀卻不乏張揚的面容,他們骨子里除了狂野的嗜戰之外還帶著幾分好奇之心。這是軍營,也有一些身懷絕技的武修,但大都修為低下,不足為懼。而他以先天境的武修與一些普能將士比試,倒是讓他覺得無比的尷尬。
石中信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他知道那玄衣少年是一名武修,但是以他武修境界卻難以感覺到對方修為境界。并不是他武修境界太低,而是他的武學功法太過于特殊,對其他之人的修為境界難以感覺出來。所以,按他的經驗,凌天云頂多就是內勁境,絕難達到內勁境后期,所以他才會默認那名副將的提議。
“算了,拳腳無影,若傷了軍中將士,哪就有傷和氣。”趙匡胤嘴里不禁的露出了笑容,他言不由衷般的向石中信說道。而他那樣的話語更是激起了軍營之中眾將士的憤慨之情,士可殺,不可辱。他們敬仰趙匡胤,可他的話里是明顯的將這里所有的將士都貶了下去,這叫他們心中如何不憤慨滿腔。
“上擂臺,上擂臺。”呼喝之聲彼此起伏,如那狂涌的浪潮般,一浪蓋過一浪。
凌天云只得無奈般的背著那柄沉重的刀緩緩的走上了那土堆擂臺,待他走上那擂臺時,這才發現這里的土堆早已經被踏得堅硬如鐵般。腳下只有絲絲的水跡滲在了那土中,站得高高的,將那擂臺下的眾將士的目光盡收眼底,一樣年輕的面孔,一樣朝蓬勃般的欣然氣息,而他們的身上卻有一股無形的繩索將他們拴在了一起,那是一種對大周的信仰。
朝氣蓬勃般的氣息將四周吹拂而來的寒風一拌,滾滾悍然無畏般的氣息狂涌而來,他發現那些將士眼中沒有了輕視和挑釁。只有他走上了這擂臺,他才能得到眾將士的認可,他才有這個資格來到這軍營。不管他是輸是贏,他們眼里都會對那走上擂上的人表以欽佩。
一抹精光從凌天云那雙星目一閃而過,從眾將士的身上一掃而過,而他此時在眾人的眼里又似乎幻化成了一名弒天屠地般的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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