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郭懷安的身上時,一條沉默的人影在人群之中顯得格外的落寞,而在那些契丹百夫長譏誚的目光之下,那人更是無比的孤寂。那人就是羅烈,縱然他知道郭懷安的身份,可是他也沒有選擇,只是他不知道契丹太子耶律長勝等人早就知道了郭懷安的身份。
他揚了揚那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容,其實羅烈的長相也頗為英武,只是他那身頹然的氣息將那本著英武的面容給掩蓋下去了,使得這名契丹軍中的漢人百夫長有一些落魄形象深入人心而已。他的目光里帶著幾分復雜的神色,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要如何面對,面對契丹太子還有這朔州守關將領,當然他心里對郭懷安并沒有任何的愧疚之感,畢竟這是郭懷安挾持他來到這里的。
“這下羅百夫長可又立下大功了,沒有想到他的運氣居然這么好,上一次抓了一名歸義軍的小頭目,這一次卻將這歸義軍的郭少帥都引進來了。到時羅百夫長可真是一步登天,榮升千夫長也不一定呢。”
“誰說不是呢,羅百夫長可真是我們契丹軍的福將,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何獎賞于他。你說這人啊運氣來了,怎么擋都擋不住,你看看那羅百夫長,那面相,還有那氣質,哪里像升官發財的樣子啊。可是這老天爺卻偏偏眷顧于他,讓他一而再的立功。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羅烈很清楚的聽到了其他百夫長對他的議論,但是他并沒有因為這些議論而感到有什么榮幸。那些言語之中有褒有貶,有的是真心羨慕和嫉妒,當然也有的是譏諷。他并沒有回應這些人的各異說辭,他只是默默的看著那人群之中的歸義軍少帥。對于他些對他褒貶不一的言詞,他只能置之罔聞。
“卻不知道殿下的信心來自何處,朔州城早已經潛入了我歸義軍漢子,不要說這刺史府,就是連你們契丹軍營恐怕也會受到我歸義軍的攻擊。縱然是殺了郭某一人,這朔州城也會落入歸義軍的手中,這一死倒是真的死得其所。”郭懷安舉頭望著那星垂四野的夜空,他嘴里喃喃說道,同時他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歸義軍神出鬼沒,能潛入朔州城里卻也是出人意料,只是本太子又何嘗算不到這些。不要區區兩三千之眾的歸義軍,以我契丹足足五千的兵力,難道還吃不了你們區區兩三千之眾嗎。更何況,這朔州城里也不是只有我契丹軍而已,還有數百名亡命之徒,這些人也夠歸義軍頭痛的了。郭少帥算無遺策,連最起碼的算術都不會嗎,卻不知道郭少帥哪來的信心可以奪下這朔州城。”耶律長勝的眼里閃過一絲譏誚光芒,他語氣堅定而自信般的朝郭懷安回應道。
郭懷安心中微微的一凜,他的目光落在了一道人影的身上,只見那人目光閃爍卻不敢與他對視。最后他又將目光轉向了耶律長勝的身上,“沒有想到殿下技高一籌,連市井無賴也可以召集得起,只是這區區幾百名亡命之徒肯恐還是不夠的。殿下拿這幾百號市井青皮來打先鋒,還真是看得起我歸義軍啊。”郭懷安語氣里雖然帶著幾分輕淡,但是誰都知道他正在給那名朔州黑道扛把子施以壓力。
“哈哈哈,這個就不勞郭少帥掛心了,市井青皮也好,縱然是在利益面前,他們當然可以是亡命之徒。而這朔州城又有誰比這些人更熟悉朔州城的地形,不要說你們歸義軍,就是連我契丹軍也是不可能的。州城之內的巷戰,你們歸義軍更是占不到任何的便宜,而他們的身后又是我們虎狼之師的契丹狼騎,你說說你們的算勝有幾何。”耶律長勝目光篤定的說道,他絲毫不掩飾自己身上散發而出的郁濃霸氣。
“既然如此,那么郭某無話可說,想要郭某人的性命,那么就放馬過來吧。”郭懷安全身豪氣一漲,他怒發飛揚如一尊凌天戰神般,傲立于那人群之中。面對著那些手握著強弓的契丹兵,他的眼里沒有絲毫的懼意,周身反而涌出凌厲的戰意。那濃眉之下一雙炯然的眼眸射出了睥睨群雄般的光芒。
“生死之戰,本太子可沒有時間陪你玩。就讓你好好的給本太子麾下的侍衛去玩玩吧,到時由本太子來收你的性命就行了。”耶律長勝雙眼里露出了一抹狡詐的光芒,他朝郭懷安不善的說道。而隨著他的話語剛,便有幾名身材魁梧壯實如山的契丹武士從人群之中默默走出,來到了郭懷安的身前,他們將郭懷安死死的包圍住。
郭懷安雙目一凝,感覺到這幾名契丹武士身上涌出磅礴的氣息,這幾名契丹武士都是太子耶律長勝身邊得力侍衛,其武學境界不能小覷。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股崩天裂地般的悍我氣勢油然而成。而那幾名契丹武士身形如虎般朝他撲了過來,他們并沒有攜帶任何的兵刃,揚起如扇莆般的鐵拳,分別朝郭懷安周身要害而去。
身形微晃,郭懷安身形如獵豹般在這幾名契丹武士的身影之中閃過,他揮起雙拳如奔雷之勢般。雙拳之中摻雜著一抹淡淡的光芒,那是他揮出的拳芒,那拳芒勢如破竹般的分別擊中了那名幾契丹武士的胸膛。幾聲沉悶之聲響起,那幾名契丹武士只在一個回合之際,便被郭懷安擊飛。
身形一穩,一股如臨淵岳亭般的氣勢從郭懷安的身上泛出,他虎目生輝,豪放的面容之上更是露出一絲自信般的微笑。他朝耶律長勝望了望,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等待著。而后者并沒有因為對方一拳之威就將自己派去的侍衛擊飛而感到意外,他眼里炯然光芒卻是越發的盛了起來。
隨后,又有幾名普通的契丹武士從人群之中走出,這幾名契丹武士看似普通,但是給郭懷安的感覺就是更加強悍。這幾名契丹武士的修為要遠勝剛才的那幾名契丹武士,他雙腿微微的一錯分,身形岸然如松般巍然不動,一股股雄厚的真氣波動在他的周身肆意流轉著,那炯然的眼眸泛出的精光也更濃郁了。
“轟”,那幾名契丹武士一出場便釋放出狂囂般的氣勢朝郭懷安籠罩而去,而那道沉雄悍然的身影更是巍然不動。接著,幾道人影卷著狂天而起的風暴般向郭懷安席來,拳中帶著濃烈的殺機,腿上卷起一陣浪嘯般的氣勁,數道拳芒,數道腿風,如一陣氣海氣林般,霍霍之聲不絕于耳。
腳下微微的一分開,郭懷安雙眼微瞇而起,他揚起右拳縱身而起,他如下下山的猛虎般,悍嘯氣息如江河奔瀉般綿綿不絕。在他那疾速奔走的身影里,只見一道道激勁如流的拳芒揚起,那拳芒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在眾人的眼前宛如一條條游動嘯天般的蛟龍般,他的身影與那幾名契丹武士錯身而過。
“砰”的一聲,一名契丹武士分明看到了郭懷安那竄開的身影,可是一瞬間他便看到了一只拳頭從他踢出去的腿風間穿梭而過,那一拳從一個詭異的空檔之中擊來,最后落在了他的小腹之下。然后一股巨大的沖擊力落在了他的小腹之上,一股如絞般的力量在他的小腹里如炸開般,讓他全身不禁的一抽。隨后,他發現擊在他小腹之中的勁力如一柄柄亂絞的刀鋒,將他的丹田擊得一片狼籍。
郭懷安一拳擊飛一名契丹武士后,他身影一竄,如一只銀狐般從那無數道拳風和腿影之中閃開。當他的身形剛一穩住,他只覺自己后背一道強勁的破空聲傳來,而他的身邊便合圍上來了更多的拳芒腿影,他雙目一凝。突然間,他身形暴長一丈之高,只見他身形如沖天而起的矯龍般,全身雄厚氣息更是旺盛如虹般。
幾道拳芒,幾條腿影落在了他剛才的立足之處,并沒有意料中的爆破聲,隨后那幾名契丹武士長拳一收,他們的身子剛一立住。而就在此時,他們只覺頭頂處一股悍囂如虹般的氣勢朝下涌來,那股氣勢將他鎖定住,讓他們周身無法動彈。心中涌出陣陣駭然之色,他們仰起了頭,發現一只拳頭從天而降朝他們落來。
在他們的眼里,那是一只普通的拳頭,但是他們分明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移動半分,也就是他們只能硬抗那只從天而下的拳頭。他們紛紛的揚起了雙手,聚起了全身的真氣,一股龐然的氣息從他們的身上聚起,當他們全身的真氣全部聚集在雙手之上時,那只普通的拳頭正好落在了他們揚起的雙拳之上。
“轟”,郭懷安暴起的身姿已然更換成了頭朝下,而他一拳朝那幾名集中在一起的契丹武士上空。一聲驚天巨響,在眾人的耳邊回蕩不已,眾人驚駭的發現那幾名契丹武士臉色一白,最后從他們的七竅之中滲出了鮮艷的血絲,最后他們身上萎靡氣息一現,他們的身子便軟軟的倒下。
氣機一轉,郭懷安如天神般穩穩的落在了地面,虎目里洋溢著濃濃的戰意望向那契丹太子耶律長勝。整個刺史府已然被重兵包圍了,手里拉緊的長弓泛出嗜血般的氣息,一張張猙獰的面容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們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郭懷安,只要那契丹太子一聲令下,那么他們手中的箭矢必定如蝗蟲般朝郭懷安涌去。
一道道寒徹耀人的光芒在眾人的眼中掠過,又有幾名契丹武士從人群中邁步而出。他們臉上如一塊冰涼的鐵板般,雙眼里更是充斥著陰森的光芒落在了那傲然巍立的漢子身上,他們身上郁濃的血煞氣息滾滾而出,如那黃河之水般咆哮而起。他們沒有任何的言語,手中寒芒一閃,一道如弧般的光芒從他們手中的兵刃上泛出。
郭懷安濃眉微微的一皺,臉上更是沒有任何的懼意,他依然一揚雙拳。只見一道道光芒如弦月照耀般下般的光華朝他的身軀籠罩而去,一柄柄形如彎月的長刀凝起滾滾血氣,如一柄柄血色狂煞般。刀風如血,夜色如妖,一抹抹嗜血的光暈里卷著一道道致使的殺機,那幾名契丹武士顯然又高級了一層。
郭懷安腳下一錯,他身影卷起了一道道殘影,而他右手化掌連削帶劈落在了那一道道嗜血的光芒之上。彎刀卷起了一股寒徹般的涼意,他的手掌剛一落下,只見另一道光芒順勢而來,使得他不得不縱身而起,避過了一道致命的寒芒。只是縱身而起的過程中,他長腿一掃,正掃中了一名契丹武士的手腕,巨大的沖勁將那名契丹武士手中的彎刀掃落在地。但是他也負出一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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