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太子李承乾太子之位第二百零一章突厥李承乾可以不正面回答王方翼的問題,但是有一個人的問話他卻不能不回答。
兩儀殿里李世民坐在羅漢床上臉色難看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讓下面前來議事的大臣十分尷尬。
昨晚在蕭府上了和尚的當讓李世民覺臉上無光,以他的想法李承乾就該當場處死那個騙了他的和尚。
可是事手回報給他的竟然只是杖斃幾個番僧,流配一寺和尚,這讓李世民覺得李承乾沒有把他威嚴被冒犯當成一回事。
不一時李承乾柱著拐杖走進兩儀殿來,恭敬地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哼!”
“嗯”李承乾愕然地抬起頭來,只看見李世民的側臉,因為李世民又把臉扭向一邊去了。
李承乾不知道李世民又為什么生氣,但是看情形也沒有到了要把怎么樣的地步,便忍著不適低聲下氣問道:“不知出何事惹父皇不興了”
“你個逆子做的好事,還來問朕!朕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李世民借機發作道。
李承乾真以為自己做錯什么大事不由向楊師道看去,卻見楊師道輕微地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李世民見李承乾不明白,更怒氣勃發道:“朕問你,我大唐流放犯人向來都是流放到南方煙瘴之地,你為何把法門寺的和尚流到北方的定襄”
其實這是李世民有意找茬,漢人王朝發配犯人一般都是往南方發配,為的是不讓他們有機會投靠北方的強敵。
但是早在侯君集滅高昌的時候,李世民下旨以在高昌故地設立為西州,然后下旨把所有判了流刑的犯人和判了死刑沒有執行的犯人全部改流西州實邊。
只是李承乾一時想不起來這一點,便解釋道:“啟奏父皇兒臣是想讓法門寺的和尚去定襄傳佛法于蠻夷,以后蠻夷都學得吃齋念佛”
李世民聞言不待李承乾把話說完就打斷他道:“做夢!北方諸胡,以放牧為生除了牛羊馬匹什么都沒有,讓他們吃念佛怎么可能”
“陛下,太子所言或許真能實現。”許敬宗走出班列躬身道。
“嗯”李世民這個聲音拉的特別長,森嚴地看著許敬宗。
殿上的大臣都為許敬宗捏一把汗。
李世民面對李承乾有再大火,發出來的時候都會自動變小的,可是其他人
許敬宗對此卻不以為意,循循善誘道:“陛下還可記得東齊有一僧人法名惠琳曾說服突厥佗缽可汗信佛的事情”
李世民聞言立即來了興趣,看著許敬宗道:“你說說看!”
“啟奏陛下當突厥佗缽可汗之時中國南方有陳朝、北方有東齊和北周因此突厥強盛常欺我中國,東齊和北周爭相納賄于他。
因此佗缽可汗常言:他在南方有二孝子,何得窮
后來突厥掠去東齊沙門惠琳,惠琳因勸他說齊國富強者,為有佛法耳。
然后用因緣果報之事說服了佗缽。佗缽對此深信不疑,在突厥建一座伽藍廟,并派遣使者到北齊求取凈名、涅槃、華嚴等佛經。佗缽也躬行齋戒,繞塔行道,常恨自己沒有出生內地。”
李世民聽說早在幾十年前突厥可汗也迷信過佛法哈哈大笑道:“朕看那佗缽也是一個愚蠢之人!”
許敬宗聞言忙順著他道:“正是,突厥之弱正是自佗缽死后而始。”
李世民聞言點點頭,旋即看見李承乾已經找地方坐下了,臉色一冷道:“只是如今突厥已滅,你派法門寺的和尚去定襄又有何用”
李承乾聞言心里便不舒服,你好意思說突厥已滅
因此淡淡地道:“父皇突厥并沒有被滅,而且漠南漠北還有數十上百個游牧部落,這些人與當時的突厥并沒有區別,只是現在中國強大才顯得他們不堪一擊。
可是有一天中國出了什么天災,這些人又會趁勢而起侵掠中國。
所以對他們的治理一刻也不能放松。”
李世民聽李承乾說到治國上,而且也知道李承乾派法門寺去北疆的目的,也就不再那么生氣了。
可是聽他說突厥未滅,依然十分不屑道:“眼下西突厥在西州以西與中國相隔甚遠,而n厥余部只能為大唐戍邊守門而已。”
李承乾正要反駁他n厥除了突厥一部還有其他部族現在最強大的就薛延陀,卻見馬周對他連使眼色不讓他再爭下去。
李承乾才轉而說其他事情。
就在長安城里討論著突厥有沒有滅亡時,遠在定襄都督府的突厥部的幾個屈律啜和吐屯也在商議著突厥的存亡問題。
四月的水草已經漸漸茂盛起來,突厥部族度過了去年嚴寒的冬天,本應該就此出發去找一個水草豐盛地方去放牧他們的牛羊。
只是今年有一件讓他糾結的事情發生了,大唐的天可汗答應了薛延陀的求親。
薛延陀和現在依附于薛延陀、鐵勒、靺鞨包括高句麗北邊的室韋、契丹、奚這些部落原本都是依附于突厥的部落。
在貞觀四年唐朝滅突厥時這些部落紛紛反叛突厥向大唐稱臣,吉利可汗被擒后,他們尊李世民為天可汗。
后來突厥本族幾十萬人被大唐分散安置在北邊的十個羈縻州里,但是其他部族卻都得以保全,并且在原來突厥的地盤上生活。
其中薛延陀最強在漠北建立起薛延陀牙帳,鐵勒、靺鞨、回紇等部族都臣服于薛延陀。
而在高句麗西北的室韋和契丹、奚族則依托附于高句麗。
投降大唐朝的突厥部族本來是被大唐朝廷視作抵抗薛延陀的先鋒,只是突厥部族里的一些人不愿意當炮灰。
他們對李思摩把定襄都督府遷往今天的呼和浩特一帶的事陽奉陰違,最終把李思摩趕回了長安城。
李世民此時一心要滅掉高句麗暫時不想與薛延陀起戰事,這就有了李世民答應薛延陀真珠可汗夷男求親的事。
現在薛延陀送聘禮的隊伍,趕著數萬頭牛羊往長安去了。
突厥部族里的人又開始擔心,大唐與薛延陀和親雙方交好了他們就沒有用處了,大唐會不會任由薛延陀把他們給滅掉。
恰好在這個時候,n厥同族殘余的阿史那斛勃派人給他們送來了一封信,請他們叛出大唐去他那里。
阿史那斛勃是n厥阿史那氏在吉利被擒后唯一一個沒有向任何一方投降n厥殘部。
但是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被迫躲到面新疆西北部的阿爾泰山一帶活動。
雖然氣溫轉暖,但是在大帳里的人身上依然裹著老羊皮,披頭散發,一個個黝黑的臉上滿是憤懣之色。
三十余歲的魯至是這里威信最高的人,此時他正坐在首位沉思著,一頭灰色的頭發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洗過了,垂在臉頰兩側就是兩片油苫布一樣。
從正面可以看見他肥圓的臉上刀疤交錯縱橫,使得人一看見他就會被他的兇悍之氣所懾。
大帳里氣氛十分壓抑,前來商量的幾個屈律啜都兩眼盯著魯至等他拿主意。
“我們當年戰敗投降,就已經是天可汗的奴隸了,即便是天可汗讓我們現在就死也是應該的。”魯至沉默半晌說了一句廢話。
一個年少的屈律啜不耐煩地道:“當初不是您讓我們趕走乙彌泥孰俟利泌可汗的嗎”
乙彌泥孰俟利泌可汗就是李思摩,這個少年的意思是既然我們該不大唐效死,為什么不聽命于李思摩與薛延陀大戰呢
魯至兩眼一翻冷聲道:“哼!你懂什么
那是乙彌泥孰俟利泌可汗讓我這么做的。”
“啊!”
眾人聞言無不驚訝地看魯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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