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手持長刀縱橫睥睨的男子在人堆中瘋狂拼殺,數(shù)不清的藍(lán)色熒光接二連三地匯入了他周身的光暈中,使得那紫色愈發(fā)泛出妖艷的紅來,而他氣勢也是一直在層層攀升。
可以看出,那光暈的作用可不止是辨別實(shí)力那么簡單。
雖然一個藍(lán)色光暈吸收后對于自身光暈的提升極大,但是也遠(yuǎn)不足十個白色光暈的提升程度,顯然那殺敵之?dāng)?shù)的計(jì)算并不是簡單的疊加。這樣一來,就不可能出現(xiàn)三王并立的局面,也就是說,此時大殿中正在爭奪【王蠱】之稱的人中,只有一人能有機(jī)會。
鄭邪不斷地移動著目光,視線在那些四散奔逃或者向前搏殺的藍(lán)色光暈者中不斷切換,看起來在尋找著什么,口中默念道:
“還剩不到五個就要稱王,你還按耐得住嗎?”
不遠(yuǎn)處,手持長刀的青年仰頭大笑,其光暈紅地宛若浸滿了鮮血,似乎離極限也只有一步之遙,只差最后幾團(tuán)光暈便可獲得那王蠱之稱。
另外兩人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也放慢了速度,自知自己怕是無法趕超對方,加上現(xiàn)在大殿內(nèi)也不剩幾人,再競爭也沒有了意義。
“把你的性命交上來吧!助我稱王!”
那青年肆無忌憚地笑著,舉刀便揮砍向前,殺向了剩下的最后一個藍(lán)色光暈者。
也就是在這時,鄭邪嘴角上揚(yáng),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
“果真是你!”
噗嗤!
一桿長槍刺出,灌注著雄渾的靈氣,在強(qiáng)悍肉身的配合下宛若一道雷霆,直接是擊飛了那青年的長刀,狠狠地破開他周身的光暈,刺入了他的胸膛!
此時此刻,所有人皆是面色劇變!
“唔呃!你……?”
那青年再不復(fù)先前之威,此時被那一桿長槍直接來了個對穿,也是感受到自己生機(jī)在迅速流失,很顯然是陰溝里翻船了。
對這些【卒蠱】的輕蔑讓他放松了警惕,全然沒有去進(jìn)行防御的意思,只追求最大化的殺傷力,因此也就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槍了結(jié)了性命。
殺死他的,正是他面前那一個不起眼的【卒蠱】。
長槍一抖,懸掛在槍尖上的尸首直接四分五裂,散落成一塊塊的碎肉堆積在地上,化作血水被地面吸收,看得大殿內(nèi)是鴉雀無聲。
“自作孽。”
這一聲,卻是鄭邪的聲音。
那手提長槍的男子回過頭看向鄭邪,見鄭邪并未露出吃驚之色,也是頗有些好奇:
“你看出來了?”
鄭邪嘿嘿一笑,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
“從你那一聲吼,喚來無數(shù)人圍攻我之時,我就一直在盯著你。”
“你出手的迅捷程度以及攻勢的干脆利落,很容易就能和周圍那些‘魚肉’區(qū)分開來。”
此時,鄭邪對面的這個青年已然是被妖異的紅色光暈所籠罩,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勢也是自他身上擴(kuò)散開來。
“我就在琢磨一件事——會不會有并未被光暈所標(biāo)注,但是實(shí)力同樣強(qiáng)大的人混在其中呢?”
說到這里,鄭邪和此人遙遙相對,但是看起來并不在意對方身上被光暈所加持的威勢。
那青年沉默片刻,隨后頗為認(rèn)真地說道:
“的確是我疏忽了,不應(yīng)挑選你作為挑釁的目標(biāo)。不過……現(xiàn)在都無所謂了。”
青年握了握拳,聲音中透露著極強(qiáng)的自信:
“我已獲得【王蠱】之稱,你我雖同處一境,但是在這光暈的加持下我們早已不再處于同一層次。”
然而,鄭邪卻是搖了搖頭:
“那可不一定哦。”
那青年聞言皺眉,語氣都是冷了一些:
“怎么,你還妄圖對我動手?我勸你老老實(shí)實(shí)等那根香燃盡,這樣還可茍全性命,不至于成為我的槍下亡魂。”
鄭邪歪了歪頭,骨骼發(fā)出噼啪之聲:
“兩件事——”
“第一,我不是‘妄圖’對你動手,而是‘決定’對你動手。”
“第二,那根香早在小半個時辰前就燃到了最后一絲,可是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燃盡。”
那青年陡然偏過頭去,的確是見那根細(xì)細(xì)的香仍舊在燃燒,雖只剩一絲,卻并沒有結(jié)束的意思。
“所以啊,這不是很明顯的意思嗎?”
鄭邪嬉皮笑臉地復(fù)述了一遍最開始的神秘聲音的話:
“蠱之爭,唯活者方稱王。”
“若沒有殺盡世間一切敵的信念,你稱什么狗屁王?”
他們看不到的是,鄭邪的眼珠已經(jīng)開始逐漸被漆黑所浸染,一股陰冷至極的氣息也是開始自他體內(nèi)逐步蔓延而出。
鄭邪低低地笑了起來:
“我把你帶出迷失域,讓你寄居我身,給予你先前所承諾的自由……你也該出點(diǎn)力了吧?”
轟!
先前的搏殺中積攢的濃厚的死氣與業(yè)障在同一時間迸發(fā)而出,環(huán)繞在鄭邪的身邊,使得他的氣勢在一瞬間攀升到了和對面的青年相同的高度!
感受到了鄭邪身上那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氣勢,這青年也是提高了警惕。雖然看不清對方此時的狀態(tài),但是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還是讓他做出了最安全的應(yīng)對方式——?dú)⑸先ァ?br />
紅色的光暈令這青年如虎添翼,本就迅捷的身形再度拔高了一個層次,速度暴漲之下,攻殺的威勢也是遠(yuǎn)超先前!
長槍在手,如臂所指,這青年手中的長槍就像是一條狠毒的長蛇,軌跡變化莫測,而勢頭往往毒辣兇狠。
鄭邪微微抬起頭,兩顆眼珠此時都是化為了純粹的漆黑。
“給我死!”
青年大吼一聲,手中長槍橫掃,卷起層層氣浪,重重地抽擊在鄭邪的身軀上,直接將他抽得橫飛而去,直接是撞擊在了遠(yuǎn)處的石墻之上!
一時間,大殿內(nèi)的地面都是微微一顫,激起塵煙彌漫!
另外兩人見此情形也是心頭驚駭,覺得自己在這一擊之下怕是難以幸存,不由得退后幾步,避免那個有著【王蠱】之稱的青年向自己殺來。
但是,這青年瞇著眼睛看著鄭邪倒地的塵煙之處,卻是并沒有去管那另外兩人。
“力道很足,沒有讓我失望。”
鄭邪低沉的聲音自塵煙中傳出,而他的身影也是在下一刻一躍而起,直接騰空數(shù)丈,一腳便踏向了那青年的頭顱!
這青年心中一震,沒有想到鄭邪硬接一槍還能反擊,但是反應(yīng)果斷,直接是長槍上挑,刺向了鄭邪的下盤。
自空中下墜的鄭邪卻是虛踩一腳,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扭轉(zhuǎn)了身形,改踏為踢,一腿便崩在了長槍的中部!
青年面色大變,手中長槍好似被一塊巨石砸中一般,力道之大險些讓他脫手而去,但是虧得他肉身百煉,這才穩(wěn)住了槍尖,同時槍身擺動,借著這股勢頭便再度刺向仍舊停滯在半空中的鄭邪。
“果然也是個武修。”
鄭邪心有有數(shù),見對方肉身如此強(qiáng)橫,而武道理解也極為深刻,馬上就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
雖然鄭邪肉身經(jīng)過死氣與業(yè)障的淬煉,又有氣血與死氣構(gòu)成陰陽之勢,卻也被這一槍刺穿了肩頭,灑落了鮮血。
鄭邪的血液灑落在地上,和其他人不同,竟是嗤嗤作響,冒出了大量的黑色霧氣,看起來可怖無比。
那青年也是心驚肉跳,在搏殺之余不忘質(zhì)問道:
“你走的是什么邪法?!怎會將肉身淬煉成這種模樣?!”
鄭邪足踏地面再次沖上前來,口中漠然道:
“世間萬般法,助我成道便是好法,哪有什么正邪之分?”
二人一人一句,卻是手頭攻勢更為剛猛,游走于危險的邊緣,打的都是以傷換傷的路數(shù)。
鄭邪欺身上前,知曉對方長槍難守身前三尺地,便蓄意賣了個破綻,讓對方一槍洞穿他的下肋,硬是殺到了這青年身前,一拳轟在對方肩頭,崩得那青年骨骼發(fā)出迸裂之聲,顯然是吃了大虧!
被逼無奈之下,這青年不得不放棄自己手中的兵器,借著這一拳的力道慌忙后撤,與鄭邪拉開了距離。
他看著不遠(yuǎn)處的鄭邪,又看了看自己凹陷下去的肩頭,一時間心中難以平復(fù),暗道:
“此人究竟是什么怪胎,邪法淬肉身,以身軀硬抗我兵戈的攻勢,莫不是哪家邪派天驕?”
鄭邪握住仍舊穿在自己身上的長槍,眉頭一皺,直接是忍痛將其拔出,隨手便扔在了一旁,任由鮮血自創(chuàng)口處淌下,滴落在地上發(fā)出“嗤嗤”之聲。
“下手狠辣,不過正合我意。”
鄭邪笑了一聲,又是殺上前去,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那青年也是被鄭邪這般不要命的架勢打出了火氣,索性也赤手空拳地與鄭邪拼殺在一起,口中狠聲道:
“如你所愿!”
拳拳相撞,雙方的指骨都是不堪重負(fù),直接是扭曲了形狀,再也難以握成拳頭,然而鄭邪并未停歇,抬肘便擊中了對方的下顎!
在業(yè)障的繚繞下,鄭邪的舉手投足都力若千鈞,這一擊直接是讓那青年頭顱一沉,視線都模糊了起來。
“呃啊啊啊啊啊!”
縱使下顎骨受創(chuàng),這青年仍舊是發(fā)出了含糊不清的吼聲,摔倒在地后翻身而起,下意識地便用肩頭側(cè)身撞向了鄭邪。
這近距離的攻擊難以躲閃,鄭邪便只能勉強(qiáng)用小臂擋在胸前,硬生生地承受了這蠻橫的一撞,整個人再度倒飛而去!
支撐著身體站起身來,鄭邪此時也是狀態(tài)極差,雙拳指骨都是斷裂開來,肋部也被長槍洞穿,此時胸口遭遇撞擊,即便先手抵擋,仍舊是被傷到了五臟六腑,直接吐了一口淤血。
“我必稱王!你等都將為我足下尸骨!”
這青年長嘯一聲,似乎激發(fā)了什么秘法,整個人的氣勢極境一躍,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直接是以殘破的身軀沖向了鄭邪!
剛剛站穩(wěn)身體的鄭邪也是察覺到了對方的變化,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都是些難纏的家伙啊......”
下一刻,鄭邪便被那紅色光暈籠罩著全身的青年攔腰撞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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