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一輛黃色的長安羚羊駛到了火鍋店的馬路邊。
王起腳底猶如長了彈簧,一下子彈了出去,飛速的繞到司機門口,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張百元鈔從窗玻璃縫里伸了進去。
“師傅,你別收他的錢,他還是學生。你收我的錢。”蘇靜嫻看到王起搶著替她付車錢,急忙拉開自己小坤包的拉鏈,一邊脆生生的叮囑司機,一邊匆匆忙忙的摸錢包。
“師傅,別磨成!快找錢快找錢!她才是學生,我已經(jīng)上班了。”王起用力的拍著窗玻璃,催促出租車司機。
出租車司機看了看窗外的王起,又瞧了瞧后座上那個美麗得不可方物,讓他一路上偷調(diào)了好幾次后視鏡的女孩,笑著問:“我到底收哪個的錢哦?”
“收我的收我的!”
兩人異口同聲的嚷了起來。
中年司機瞟了眼落在他大腿上的紅票子,又看了下已經(jīng)伸到他前面的一張五十元鈔票,最后,他把目光轉向那張美到令人窒息,他不知道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有見過的渾然天成的面龐上,呵呵一笑,撿起大腿上的那張紅票子,搖了搖,說:
“妹兒,我還是收你男朋友的吧。這種情況,沒有收女孩子錢的道理。”
“他……他不是我男朋友,他……他是我弟弟……”讓司機誤會成是王起的女朋友,蘇靜嫻那張白皙無暇的俏臉,瞬間脹得通紅,訥訥的解釋。
王起原本也想馬上解釋一句,但他看到蘇靜嫻那白里透紅,含羞帶俏的俏臉,又改變了主意,雙手抱肩,裝著沒聽到司機話似的,樂呵呵的等著對方的找零。
司機找了零錢,一共找回65。王起看也沒看,直接塞到屁股兜,轉身繞到另一邊的后門,幫蘇靜嫻打開后門。
在王起目光的注視下,先是一截纖細有度,白如羊脂的小腿輕輕的邁了出來,落在了地上。落在地上的那只玉足纖巧白皙,晶瑩玉潤,被套在了一只紅色的平底涼鞋里。
然后,便是蘇靜嫻的身體。散發(fā)著誘人曲線的嬌軀外面,是一套王起前幾天才見過的藕荷色短袖連衣裙。這柔軟的腰肢先是輕輕的一彎腰,而后朝外輕快的一挪,下一刻,一個美若天仙,臉上帶著紅暈,猶如畫中仙子一樣的女孩便完整的出現(xiàn)在了王起的眼前。
盡管蘇靜嫻的這張臉他已經(jīng)見過了不下一百次,已經(jīng)完全深深的刻進了他的腦海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但事隔三天,當王起再次見到這張熟悉的,在他夢中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明艷動人的嬌顏,他的心頭還是情難自禁的涌起了一股讓他微微顫粟的驚艷感。
他見蘇靜嫻的手上還提著兩個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裝著什么的大紙袋,立刻從對方的手上接了過去,微笑著道:
“靜嫻姐,你怎么……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過來?”
“打電話干嘛?”蘇靜嫻瞅了他一眼,抿嘴一笑,又上上下下,以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著王起。
王起用手摸了摸后腦勺,有些尷尬的說:“至少,我……我可以先洗個澡嘛。你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完全就像從非洲逃難回來的難民似的。”
“撲哧——”蘇靜嫻撲哧一笑,點了點頭,肯定似乎的道,“不錯!的確有點像難民。我說小七,你不是說你這幾天在軍訓嗎?可我咱感覺你像是從工地上搬了磚或者扛了水泥回來的呢?”
“唉,別提了,靜嫻姐。軍訓的確是軍訓,但訓練的場地卻是集團租的附近一所職業(yè)技校的操場。那操場即不是水泥也不是塑膠,而是那種老式的泥巴地。你知道,這段時間雙慶又沒下雨,到處都干得很。那泥巴地被無數(shù)雙腳反復的踩踏,稍微吹點風,便黃沙撲面,飛塵漫天。在這種環(huán)境下呆上個七八小時,想不成非洲難民都成非洲難民了。”王起一邊向蘇靜嫻解釋自己一身稀臟的原因,一邊向對方訴點小苦。
蘇靜嫻聽了,一直帶著淺淺笑意的如畫俏臉果然露出了一絲憐憫和不忍,用手輕輕的拍了下他的胳膊,微笑著說:
“遭罪了遭罪了!這兩天讓我們的小七同學遭罪了。不過別擔心,小七,既然師姐今天來了,晚上請你吃頓好的,好好慰勞慰勞我們可憐的小七同學。”說完后,又指了指他手上的兩個紙袋,“對了,小七,我給你帶了點營養(yǎng)品過來。是兩罐子成人奶粉和一盒蜂蜜。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喜歡就喝,不喜歡就擱你這里吧。我哪天打電話給柳青,讓他過來拿。他是比較喜歡這些甜甜蜜蜜的東西的。”
王起當即把腦袋點頭猶如小雞啄米:
“喜歡喜歡!靜嫻姐,我最喜歡喝奶了。蜂蜜我也喜歡吃。小時候為了吃蜂蜜還搗過河邊的馬蜂窩呢,差點沒被蜇死,幸好我見機得快,一個猛子扎進了河里,潛水50米,這才躲過了這次兇險。”
“咯咯咯……真的嘛?沒想到你小時候那么淘!”蘇靜嫻捂嘴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婉轉,猶如黃鸝鳥的鳴叫,跟下午蕭銘的“捂嘴大笑”相比,王起只想說,都是女人,為啥女人與女人之間會有如此的天壤之別呢?
“呃,我小時候是有點淘,摸魚捉蝦,攆狗射蛙,男孩子們喜歡搞的名堂幾乎都搞過,大概……大概是對這個世界過于好奇吧。”王起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他突然想起剛才蘇靜嫻要請他吃飯的事,當即站住,一臉嚴肅的看著蘇靜嫻道:“靜嫻姐,吃飯沒問題,但是不能讓你請。今天是你第一次到我這里,而且這里好歹也算是我的地盤,無論如何,都應該我來做東才對!”
“可是,小七,你這不是才工作——”蘇靜嫻還待堅持,但卻被王起一把打斷,十分固執(zhí)的堅持,這也是他少有的堅持之一。
“靜嫻姐,就按照我說的來吧。豪華的我暫時還請不起,我們就去商業(yè)街找家館子吃。放心,吃不了多少錢,”王起盯著蘇靜嫻的眼睛說。
蘇靜嫻是一個只要在外面,就很懂事,十分給男生面子的女孩。她也知道王起作為一個男孩,而且是多少有點高傲的男孩,他有自己的自尊。她便沒在堅持,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心想,以后在其他地方補償她這個小師弟好了。
兩人沿著馬路邊的人行道,并肩而行,很快來到公司租的宿舍樓前。但他并沒有停步,而是繼續(xù)朝前走,一直走過了十幾米后,才轉身指著身后的老房子沖蘇靜嫻介紹說:
“師姐,你瞧,那棟房子就是集團給我們今年這批新進的大學生租的宿舍。基本上都是三室一廳的,住六個人,兩人一間。”
他之所以現(xiàn)在才把自己住的地方指給蘇靜嫻看,只是不想讓他這位敬愛的師姐為難。如果到了他的“家門口”,蘇靜嫻是說上去呢?還是不說上去呢?不說,會顯得她有些冷漠,不夠關心;說了,去一個非自己男友的男生房間,這多少會讓一個女生感覺忐忑和不安。王起并不想讓蘇靜嫻陷入到兩難的境地。
“噢,是嘛?兩人住一間,還有客廳,那比我們研究生的宿舍都要好了。”蘇靜嫻笑道,突然一個念頭遏制不住的從心頭涌到了嘴邊,她也就口說心語,直接說出了口,“小七,那待會兒我們吃了飯你領我去參觀一下你的‘閨房’,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得很!有啥不方便的?”王起沒想到蘇靜嫻竟然想?yún)⒂^他的寢室,興奮得差點跳了起來,但他馬上想到除了兩三天前做了一次清潔外,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做清潔了,于是,又有些赧然的道,“只是,靜嫻姐,我們男生的寢室,都有點……呃……那個,不太講究,到時候請你多包涵哈!”
“呵呵——”蘇靜嫻莞爾一笑,用手指理了理腦后的一頭披肩秀發(fā),理解似的點了點頭,道,“明白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居住的環(huán)境。還沒進過這種地方,有點好奇——我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心也是蠻重的哦!”說著,她又朝王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顯然是在回應他剛才說的話。
“不過小七,我待會兒去你們寢室真的方便嘛?你那些室友……他們不會有什么意見吧?”一開始,想去參觀王起宿舍的蘇靜嫻只是突發(fā)好奇,但想了一會兒之后,她就感覺自己的這一想法委實沖動了些,而且莫名的讓她感覺有些難為情。
“敢!”王起眉毛一豎,露出一付兇神惡煞的樣子,“借那幾個家伙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有任何意見!靜嫻姐,你待會兒就放心大膽的跟我去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我們寢室內(nèi)的老大。我指東他們不敢朝西!我讓他們出去,他們就不敢進來——呃,靜嫻姐,那個,我沒讓他們出去的意思,我意思只是……只是說我跟他們的關系處得很好……”王起一邊訥訥的解釋,一邊暗罵自己得意忘形,口無遮攔。
蘇靜嫻去他寢室參觀的時候,他讓寢室內(nèi)的人全出去,他到底想干什么??
蘇靜嫻顯然也意識到了王起想表達的意思,兩團朝霞般的緋紅悄然染紅了精致秀美的俏臉。
但她也沒說什么,就像剛才出租車司機誤會她和王起的關系時,她只是情急之下,象征性的反駁了兩句,在出了出租車后便沒跟王起再提這個話題。
有些事情,是越解釋越復雜,越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最后的辦法就是不去多想,直接忽略。
“小七,你說的商業(yè)街還有多遠哦?今天中午吃得有點少,現(xiàn)在都有些餓了呢!”低垂頷首的她瞧了瞧自己的涼鞋尖,輕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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