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平靜,轉眼間到了臘月,也就進了年關。
這些日子郭小五天天與王青蘭膩歪著,搞得是滿城風雨,這是一個掉入溫柔鄉的人。
鄉里鄉親的也指指點點,說郭小五什么不正經等不及成婚就騙著人家的大姑娘就破了身子,真是敗壞了道德。
不管鄉里鄉親舌頭根怎么嚼,郭小五毫不在意,笑瞇瞇的過著。
這一天兒又下了一場大雪,臘月初八!下了一個晚上,外面的雪封門,郭小五也只能賴在被窩里,忍著不去找蘭兒。
娘做好了飯,揪著郭小五的耳朵才起了床!揉著發燙的耳朵打了廚屋,委屈的埋怨道:“娘!打冬天的揪耳朵,兒子的耳朵都掉嘍。”
娘給郭小五打了一盆熱水,拍了郭小五的腦袋一巴掌:“看看誰都像恁一樣兒,都成了一個懶漢。”
娘回到廚屋里,掀開了鍋蓋!新蒸的熱騰騰的窩窩頭散發著香氣。
郭小五捧著熱水洗把臉,拿著干毛巾擦了臉不爽的反駁道:“大冬天的都沒事兒干,還不讓人睡覺啦!?”
“恁啊,也就是下了大雪!要不娘都看不見恁的影兒,十冬臘月的冷的很,趁著恁在家,拿著麻袋去咱家麥秸垛弄些麥秸,把咱家的床再鋪一層麥秸,也暖和些。”娘說道。
“誒!”郭小五答應一聲,走進了廚屋,蹲在了灶窩,手放在灶臺上暖暖。
確實是冷的很,洗了手一會兒就凍得冰涼,廚屋門口的熱水也冷卻了下來,結了一層冰!這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
娘從鍋里拿出兩個窩窩頭遞給郭小五說道:“先墊墊肚子,等能把窩窩都弄出來,恁添火兒,娘把糊涂給打嘍。”
窩窩頭熱乎乎被郭小五接過來,誒了聲答應!剛剛起鍋的窩窩頭是最軟的,也是最好吃的時候,郭小五也是餓了!起身拿幾個蒜瓣,磕著就吃了起來。
“恁啊,東西涼了再餓也吃不下,老是喜歡到河邊砸冰冰我捉魚,危險的很!可不能帶著青蘭兒去啦,也免得人家再說閑話,以后恁要是餓了,娘給恁熱熱。”娘勸說道。
“娘!管人家說啥呢?俺可不在意。”郭小五反駁道。
“那也不中!人家說咱沒有教養,恁爹昨個氣的都想拿棍子揍恁,還是娘攔下來了,大早上的就起了床,氣哼哼的去看咱家的騾子去啦。”娘說道。
“還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郭小五不滿的嘀咕道,這些鄉親的舌頭還真長的很,這讓郭小五不爽,啥叫人言可畏,這就是人言可畏啊。
郭小五想著最近不能去找蘭兒,摟著蘭兒睡覺了心里就憋得慌。
可郭小五也不能不聽,要是時間長了!誰要是在老爹的耳朵里煽風點火,恐怕老爹真會拿著棍子攆著揍自個,最近還是老實點好。
“前天恁爹啊,給恁做了個大箱子,把恁那槍給藏在巷子里鎖著,聽說那槍可是貴得很!恁爹說可不能再給蘭兒浪費嘍,那可都是在燒錢兒。”娘說道,這又是一個事兒。
郭小五的臉都苦了下來,但他不能還嘴!確實是這樣的,可他還沒有把蘭兒訓練好呢。
比起在后世訓練,蘭兒才用了一百多發子彈根本不算啥,可在爹娘看起來,那是槍炮一響黃金萬兩。
那一顆子彈的價錢,都夠一家人好吃好喝半個多月,而且還頓頓大魚大肉。
所以郭老捏在從三哥那知道后,就不愿意了!前些日子就訓斥了郭小五一頓。
那一刻子彈可是一條命,這都是以后郭小五投了軍保命的東西,咋能浪費!?再說了姑娘家家的,學這個弄啥?要是到蘭兒拼命的時候,這不是說他家的男人都死光了?
郭小五聽著很有道理,沒有理由去反駁自個的老爹!所以老爹就說以后不是用得著,就把箱子放在他那里,鎖頭的鑰匙也不給郭小五,歸他保管了。
“那中!”郭小五算是答應了,雖然步槍不能教導蘭兒啦,他還有一把手槍呢。
吃完了手里的兩個窩窩頭,郭小五拿起一把麥秸引火扔進鍋底,啪啪折斷幾根干枯的樹枝燃起來,鍋底的火燃燒了起來。
娘拿著一個大碗,攪拌著生面糊糊,等鍋里的水開了,把生命糊糊給倒進去,用勺子給攪拌均勻,等再滾一次,糊涂(粘稠的稀飯,面粉與開水燒出來的,是粘稠的稀飯。)就打好了。
郭小五最喜歡喝這個,不管是后世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都喜歡喝,這糊涂喝了暖和又補充身體的水分,這一天的都不會怎么饑渴。
喝完了糊糊,郭小五又吃了兩個窩窩頭算是吃飽了!瞧著還在天空還飄著如棉絮一樣的雪花,踏進了院落走進西屋拿了一個麻袋就出了院子。
麥秸垛在村外堆著,有十幾個麥秸垛圍著村子!這麥秸垛是村里族人引火用的,也是過冬的時候要在床上鋪幾層取暖用。
踩著厚厚的積雪,走到村大街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影,看到的都是家家戶戶緊閉著院門,廚屋里冒著炊煙,看起來都沒有往常起的早,這大雪天的也沒有誰愿意出門兒。
郭小五出村口,在一堆麥秸垛旁停了下來,這個麥秸垛有個洞,人可以躺進去,能遮風避雨,還暖和的很。
靠近麥秸垛郭小五鉆進了洞里,一把把麥秸掏出來裝進麻袋里,等裝滿了爬出來,抗在肩膀上就回了家。
日子過得很平凡,郭小五也喜歡這樣的平靜!除了吃喝外,就是找青蘭去玩兒,而如今爹娘不想他去找青蘭,那也是攔不住他的。
郭小五不會在乎誰說啥!?大不了偷偷的去就是,再不能這么明目張膽,主要是怕萬一老爹被誰給戳著了火氣,還要挨打不是!?
等郭小五回到家的時候,郭老捏已經蹲在灶窩里吃著飯,看到郭小五回來啦,喊了一聲:“箱子俺弄回來了,讓恁大哥給做的,恁把恁那槍都放進去,等下給俺放起來,要是恁閑著沒事兒,去找恁大哥二哥玩玩。”
“誒!爹。娘,俺把麥秸放在堂屋啦。”郭小五聽到老爹的話兒,一臉的苦相。
這老爹不但繳了自己的槍,還剝奪了他一顆狂熱的心,心里不爽道:“蘭兒啊!原諒小五哥哥不能給恁暖被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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