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醉人夢,明媚晨光欣。
山道依然時而繞過云霧,卻被朝陽的霞光映照得如紅媚輕紗。
吃過早食的三人趁著無人,又開始了趕路。臉上仍舊蒙著面,只要不是官府的人,誰也管不著也不敢管。
綿雨過后的清晨,最是鳥兒歡快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的緣故,但凡樹木茂盛的地方都有嘰嘰喳喳的鳥鳴。
還有各種xiǎo動物不時的出沒,聲音已經不象夜晚那么寂靜。
一直在前面的頭領突然停了下來,讓跟隨的兩人有diǎn措手不及。但長期一起行動,使得他們仍然能緊跟頭領的節奏,停了下來。
靜靜和等了一會兒,兩人也沒相問,只是警戒著四周。
“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我們沒有。”
“如果我感覺沒錯的話,等你們也有感覺的時候就已經遲了。”
“我們被盯上了?”其中一人問。他們一直在趕路或者説逃跑,沒人知道他們走的路線。所以不會是前方設伏之類的危險,那就只能是被人盯住了。
“會是誰?昨晚那孩子?”另一人不相信。
“有可能,也可能是原本在途中,無意中遇到我們的人。”頭領説。他這樣説,也就證明了感覺是被人盯上了。
“應該不是昨晚那少年吧。他不可能早就知道我們的行動,應該是聽到了我們的動靜而起來了。”
“而且當我們拉開距離后,他不可能再追來。萬一我們是調虎離山之計,他豈不是要中計?”
“萬一以他的年齡只是武功高強,經驗欠佳的話倒有可能追來。”頭領説,不過他更傾向于途中的人無意間看到他們的行蹤后臨時起意。
“如果是那樣的話,早知道我們用調虎離山了。”
其實調虎離山也是計劃之一,但考慮到不知岳家時而有多少高手,調虎離山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因為通常使用調虎離山之計是基于對敵方人員及部署有足夠的了解才好實施的,否則調出的不是虎,那就變成羊入虎口了。
而實際上,他們也不認為岳家里面會有什么高手。江xiǎo河和他手下的死不可能是岳家或岳家的朋友所謂,因為他們知道岳家沒有這樣的能力和關系。所以,很可能是陸振遠請來的人或者正好路過的英雄好漢。
昨晚的行動,雖然不認為岳家有什么高手,但仍然謹慎行事是因為訓練時就這么要求。不論哪一次行動,不管對手強弱,行動都按照謹慎xiǎo心的方案進行。這是一個習慣和標準,否則只要有一次輕敵,以后就可能出現第二次、第三次。最終,會有一次葬送自己的性命。
“先繼續走,停下后反而沒有什么感覺了。”
頭領很納悶,但也猜測到了原因。如果感覺沒有出錯,那么就是對方的節奏而自己一樣,并且還能借助白天的各種聲音作掩護。就因為這樣,對方才會無法快速靠近。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説明對手很厲害,并且更有耐心。
只是,頭領突然一種預感,這個方式難道和昨晚手下的死法不是一樣嗎?
“全速。”頭領用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吩咐。
三人突然啟動,速度明顯比剛才快了不少。
頭領沒有了那種被盯住的感覺,但反而讓他不安。這個不安不是因為感覺到了不安,而是因為情況沒有如預料的那樣。
如果速度加快,那么應該更容易感覺到那種被盯住的感覺,因為對方隱匿的難度增加。或者至少感覺還在。可是現在情況恰恰相反,感覺不在了。
或者會説這不是很好嗎?説明對方跟不上了。但頭領卻不認為對方會跟不上或者會不想跟了。
答案在不久后就揭曉了,來得那么突然。
繞過一座山后,在拐角的巨石旁沖出一道身影。
突然!近!快!
頭領發現身影的同時,身影沖出,但此時后面的兩名手下并沒有發現隱藏的敵人。頭領想攔截并示警,卻被敵人剛好閃過。
靠近敵人的手下一下照面,拳、掌、指在頭領的眼中變化,打破手下的防守,讓手下飛出去后一動不動。
另一名手下也被敵人放出的暗器打倒,十幾塊石頭在空中一閃就擊中了他。雖然被他閃過了一兩塊,但那是因為敵人先放暗器再攻擊旁邊同伴的。
此時頭領已經看出敵人就是昨晚那個少年,這個少年先襲擊的是兩名手下,難道想全殲?
岳空打飛黑衣人時,身后風聲已至,那個頭領在背后偷襲。
岳空往前突進兩步,避過攻擊,轉身格擋,兩人一下子就交手幾十下,噼啪聲在兩人中間爆響。
啪!兩人對了一掌,壓爆的氣流吹得衣動草伏。
各退兩步后兩人站定,風似乎被嚇住了,四周也變得安靜下來。
好強的內力!頭領暗暗吃驚,雖然自己沒有用全力,但估計那xiǎo子也沒有用全力!
“你竟然敢追來,難道不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恐怕現在岳家已經沒有活口了吧,哈哈哈哈。”頭領露出得意的大笑。
“你們真要使手段,我又怎么可能會一直保得他們周全。如果他們活不成,殺了你們也算給他們賠命。”岳空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看到岳空雙眼平靜如常,頭領心中有diǎn慌亂,但卻老到的沒有露出破綻。
“你殺了我們卻不知道幕后是誰,又何談報仇償命?”
“總可以查得出。比如説羅天商盟?”
岳空知道大哥岳天的事,幕后就是羅天商盟。可是現在岳空説出羅天商盟時,卻沒有從對方眼中看到答案或異常。
“江——xiǎo——河——”看到頭領沒反應后岳空再説出匪首的名字。
捕捉到了!
果然和匪徒有關!岳空看到了頭領眼中閃過一絲異常的顫動。那是一絲難以察覺的變化,但還是被等待的岳空捕捉到了。
“我看到了你眼中的驚慌,我説得沒錯。”岳空笑了,他要讓自己的笑容打擊對方,讓對方露出更大的破綻。
頭領聽到岳空的話,反而冷靜下來。
“我不知道你説什么,不過我卻佩服你的鐵石心腸,就這么忍心看著他們因你而死。”頭領不確定岳空的身份,但卻不能暴露這diǎn。否則編造的調虎離山之計就露出破綻。不知道對方是誰,還説什么調虎離山?
“不要再費心思亂我心了,你還是為自己想想。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否則你會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就那么肯定能做到?”頭領抬手抽出背后的刀,寒光在他眼前劃過,指向身后。
呼!岳空的拳頭已經在頭領眼中放大,他抓住了頭領劃刀向后的時機。
竟然沒有讓我擺好刀勢?頭領暗嘆,這xiǎo子年紀xiǎoxiǎo,經驗卻不少。打起來不象那么正道人士,等對方擺好姿勢才相互開始。
既然開戰,不論手段只求時機搶功,這是經常游走在生死搏斗中鍛煉出來的。
這xiǎo子,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煞氣和殺氣,卻如此精于死戰。今天這一戰,險!
頭領思想轉動,身體卻沒有停頓。竟然借著把刀揮下身后的勢,帶著身子后退。
這是變招。武功講究的就是靈活多變,招式是死的應用是活的。
地上被頭領拖出一道軌跡,軌跡的盡頭,頭領已經高高躍起。
刀舉過頭領的頭dǐng,在天空的映襯下是寒光一道。四周的氣場被刀勢所吸,聚集起龐大的氣勢能量。
彎月如刀,刀如彎月。
可惜不是晚上,否則就會贊嘆,天上銀月,墜落如刀。
此時頭領的刀就挾著天月之勢,放出劈裂大山之能,砍向地上的岳空。
風在狂嘯,聲在助威。人在其中,當分兩半!
退!
岳空身法急轉,快得拉出數道殘影,在刀光中閃避。
紅灑是血,聲裂是衣,絲飄是發。
刀光閃逝,轟聲止。塵煙散盡,身影現。
岳空衫已襤縷,身有刀痕,發已散亂。
“好手段,xiǎo瞧你了。”岳空腳一踩一拖,帶出地上黑衣人背上的刀,一甩,刀已經長了眼似的跳到手中。
頭領本以為剛才招彎月狂刀能讓對方吃個大虧,卻沒想到對方氣不喘心不亂,還能如意退到尸體旁邊拿刀,看來果然不同尋常。
“來吧!”頭領當然不會讓岳空輕易反攻,早在彎月狂刀用盡之時落地追向岳空。
基礎的累積不是天才天賦能代替得了的,那是時間的沉淀。現在的岳空雖然內力不弱于對方,但還達不到能硬抗刀氣的地步。
那是一個質的變化,需要時間造就。
量的變化,可以用拳氣和刀氣對抗,但肯定是拳氣處于弱勢,或者高手也不需要用兵器了。
岳空能做到,但這樣做不劃算,所以岳空選擇退避。
一刀在手,就不可能再由對方呈威了。
刀光刀影,聲聲錚鳴。
一個如彎月數輪,旋轉斬劈。銀光閃耀,如疾風光影。那舞刀之人仿佛溶入月光之中,時而躍然而現,時而殺氣凜人。
另一個,刀無痕。每每刀影人影停頓之后才傳出錚錚之聲。無招無式,只被彎月逼出原形又再度消失。
場面風卷刀嘯,殘葉斷草亂舞,氣浪塵煙飛揚。
聞其聲,閃其光,匿其形。
頭領看似在猛攻,卻自知并沒有占得上風。對方刀法后發卻沒有被動,總能在自己刀力將至dǐng峰前攔截。
但也因為頭領的刀法狂猛,才沒有被岳空攻進去。
頭領就是在搶攻才保持不落下風,但刀終究經不起雙方的互拼對砍。
兩人的刀都同時應聲而斷,可是岳空的斷刀刀頭卻能插進頭領的胸膛。
掌跟進,閃過頭領的阻擋,擊中。
變指,速擊,拂過頭領身前多處,diǎn穴封經脈。
“他竟然連斷刀都算計上了。想折磨我?不可能的。”頭領眼神渙散,最后的念頭閃過,嘴角流出黑血,沉重的倒下。
一個擁有死心的人,是能在關鍵時候咬破藏在牙齒時而的劇毒自盡的。
岳空,還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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