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天上飄的應該是落葉。
特別是中秋過后,遇到冷風吹過,往往會一片葉落紛紛。有些特別紅的葉子摻雜其中,于是滿天飛的是紅的黃的,也算是好看。
這些是詩人喜歡的場景,岳空不是詩人,所以不喜歡這些。
不過他現在面對的就更加不喜歡了,因為即將落到他頭上的是箭雨。
不走官道,岳空是認不得路的。或許就是因為這diǎn,成為了他的破綻,也泄露了他的行蹤。
埋伏等待他的是合月城外的守軍。
動用軍隊,這個不是官府能做的事。官府要軍隊協助,相當麻煩。如果從探知岳空的路線再由官府請軍隊協助,那應該是來不及的。
但現在偏偏軍隊都出現了,説明羅天商盟的力量不僅伸進了官府,也伸到了軍隊。
事后肯定官府那邊補辦流程,但軍隊能迅速出兵就不是官府能做到的了。
這次的埋伏也有合月城的捕快近五十多人,加上漢北城的捕快達百多人。
不過他們的人數和軍隊就差遠了,這次守軍出去了二千五百多人。軍隊的編制五人為xiǎo隊,十人為一隊,百人為一連,五百人為一營,二千五百多人那是一個團。
多出的是指揮官加親兵。百人以上的級別才會專門配出指揮官和親兵,這次的指揮官職位就是團揮使。
對付區區一個人,竟然要出動一個團的軍隊,團揮使并不高興。在他眼里,那百多名捕快簡直是酒囊飯袋。平時就知道欺壓百姓,吃喝卡拿。
話是這么説,但團揮使卻沒有親自上陣擒獲兇犯的意思。
列陣,放箭,讓敵人萬箭穿心而死,收兵,回營。
簡單,有效,這才是軍隊。
結果一輪箭雨過后,敵人雖然只有一個,卻完好無損地沖過來。
再一輪齊射!
劍光護著岳空,勇往直前。左跳右閃,還是一次也沒有射中。
軍隊在岳空眼里和螞蟻沒有什么區別,等級都不在一個層次,來多少殺多少。
蟻多咬死象?那是扯蛋。
步兵的長矛沒有準頭的往岳空身上刺,岳空的速度太快,讓他們只能往大概的方向刺,每個人想的都不太一樣,所以不是所有的長矛都能刺向岳空。
好在那些長矛不是鐵做的,只有矛頭才是鐵制,否則岳空就麻煩了。
削斷不少長矛,殺了許多人后,岳空才搶到一把長矛。
劍光還鞘,長矛手中舞起,正是陸展風施展過的龍蛇槍法。
兩千五百多人,如果一個個殺,確實有可能殺到疲累。
但如果取巧和借力,那就可以省力不少。
取巧就是每個動作都要擊中敵人,不能浪費。比如刺入敵人的長矛要撥出來,那么撥出來的這個動作不只要撥出來,還要同時打擊敵人。前面矛頭撥出時,要以擋住同方向來的攻擊,而長矛的尾端也要打飛一個敵人的攻擊。
借力就是如果敵人用長矛撥打,可以借對方力道將自己長矛彈開去攻擊另一個敵人。
説得簡單做起來難,省了體力內力,卻會消耗更多的腦力精神力。
但是,岳空最龐大的就是腦力精神力。或許隱約在記憶中叫意識、意識力。或是神識?
岳空不知道為什么,隨著長大,他的記憶總會莫名其妙多出一些沒有學過的東西。而岳空的修煉也正是依照那些不知從哪里來的記憶。
別人修煉注重身體強度即肉身或是內力即真氣,但記憶中的修煉更多的是意識。所以超乎的意識才讓他能夠模仿出對手的武功招式。
同時,在對戰中的演算也是更加快更加多更加強大。
團揮指沒有第一波出手,就是要讓手下的士兵去消耗敵人的內力。可是,敵人的強大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要讓那么多人來圍剿。
圍攻敵人的士兵已經死了一千多人,超過半數的戰損啊,卻只是為了對付一個人。士兵的退意已經十分明顯,害怕已經在隊伍中漫延。
再這么死下去,團揮使是難以向上面交差的。而且軍心不穩,一定要穩定軍心才行。
“都讓開!我來殺了這個狂賊!”
在死了十個連揮使,兩個營揮使后,團揮使終于一擺手中的長柄大刀,策馬沖向岳空。
戰鼓擂響,圍攻岳空的士兵迅速讓開,岳空看見一個戰將騎著高頭大馬手舞長柄大刀向自己沖來。
經過一段距離的加速,戰馬是越跑越快,達到最高奔速。連同座上的戰將,如一陣風般刮向岳空。
高舉的長柄大刀一揮,人未到,刀氣已至。
橫掃一片!
岳空只能跳起來,左右、后退均無法躲開。
空中,戰將已經來到岳空跟前,長柄大刀在他手中已經掄完一圈再度砍向岳空。
大刀的刀鋒泛起數道刀氣圍著岳空就是一陣亂砍。
左手已經撥出背上的劍,雖然不順手,但對于高手來説還是能夠撥出來的。
舞起的劍光擊散了圍殺的刀氣,然后一劍把大刀撥向一邊。
團揮使的戰馬已經跑過,留下背影給岳空。戰馬要跑出一段距離后再回轉加速奔襲。
哪知岳空右手的長矛向著戰馬就是一甩,長矛如脫困的蛟龍直撲跑開的戰馬。
團揮使聽到風聲,早已回身一擺長柄大刀,想要砍飛疾馳而來長矛。誰知長矛并不是直接射向戰馬,而是射向了戰馬下方的地面。
所以團揮使的長柄大刀劃過長矛并沒有砍中,差一diǎndiǎn。
那長矛打在地上后彈起,矛頭正好刺入戰馬的肚子。
這一招算計得很巧,戰馬、長矛都在高速運動中。團揮使砍不中長矛,想要改變戰馬的方向也已經不可能,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戰馬被刺死。
戰馬由著慣性跌得幾個翻滾才停住,團揮使卻早從戰馬上躍下,回身對著撲擊過來的岳空就是一陣亂砍。
這招刀法就叫亂中取勝,其中幾個抖腕隨意性較大,以達到捉摸不定的目的,迷亂敵人。
高手過招,瞬息萬變。
看到團揮使失去戰馬,兩個帶頭的捕頭也沖了上來。
“大人,我們一起殺了這個兇徒。”
這是捕頭和團揮使打招呼,不要在意一對一,大家一起攻擊。
有些人就是喜歡虛名,不喜歡以多欺少。
團揮使不是那樣的人,殺人而已,當然是越快越省事越好。
“好,大伙一起殺了這兇賊!”
有了兩個幫手,團揮使的長柄大刀不再是大開大合,而是控制好和兩人的配合。
兩個捕頭使的是佩刀,刀法只是一般的刀法,但卻嫻熟老道。
三人的配合其實還比不上北四幟對岳空的合擊,但此時的岳空卻是先在戰場上殺了一千多人,所以一時間雙方也是打了個平手。
岳空卻是在邊打邊休息調整。他尋思著,剛才如果那兩個捕頭不加進來,或許還可以快diǎn斬殺了團揮使。現在的情況看來要從長計較。
如果等下把這三個頭頭都殺了,那么下面的兵卒肯定會逃跑。這曠野荒郊的,散開來逃肯定有多數人能逃過岳空的追殺。
岳空可不想放過他們。或許他們從另一個角度來説是無辜的,因為當兵的只能聽令行事,他們無法也沒條件分析分辨誰好誰壞、誰對誰錯。
但是,既然他們來殺岳空,那么岳空就要殺他們以儆后來人。
逃!岳空要做出一個體力不支、戰逃走的假象。然后,專門逃到那些士兵當中,趁機砍殺他們。
説做就做,岳空劍光突然暴漲,逼退三人作勢要逃。
要逃跑!團揮使豈能看不出來。長柄大刀攻向一邊,封住岳空的退路。
“這兇賊要逃,快攔住了!”團揮使大喊。
“大伙一定要留住他!他已經沒多少力氣了!”一個捕頭也跟著喊,這是鼓舞士氣。
果然,大家看到岳空退路被封,只能逃到人多的地方。
士兵們也士氣一振,都暗暗想到這廝終于沒了力氣,是立功為弟兄們報仇的時候了。于是殺了他、為弟兄們報仇的喊聲也此起彼伏。
大家眼里想著殺一個垂死的人,總還是容易。不僅立功得賞,以后談論起來也是驕傲的資本。
殺,畢竟己方已被殺了千余人,説到底怕歸怕,也有不少是殺得眼紅了。如今看到敵人只有一個人,被自己的頭頭殺得落荒而逃,豈有不趁勝追擊的道理。
于是,形成一個岳空被迫逃入大軍中廝殺,又被士兵殺得逃到三位頭頭的圍殺中。然后又被迫逃跑,路線被堵,只能又孤身殺入大軍中。
這樣的情形在無數次的重演,而岳空身上的傷也是越來越多。
雙方都殺紅了眼。三個頭頭和士兵的眼里,敵人的衣服越來越爛,傷痕累累,仿佛下一刻就會堅持不住倒下。
可是岳空就是沒有倒下,那搖搖晃晃的身體其實來源于影飄步法。
就一下,被我砍中肯定能殺了這兇賊!團揮使邊打邊想。他作為戰將雖然有體力,但習慣了騎馬打仗的他如今卻要追著岳空在戰場上東奔西走,也是累極。
下一刀,下一刀就是我的,肯定能砍死這兇徒,功勞就是我的!這是捕頭的想法。累,太累了,作為捕頭什么時候這樣辛苦過戰斗過?
再刺一下,扎死這王八,就可以得功勞有獎賞了!這士兵和捕快的想法。這王八蛋真是打不死啊,還是人嗎?怎么能堅持這么長時間?
風蕭蕭兮,尸骨寒。
戰士一去兮,不歸還。
當三個頭頭發現周圍只剩自己和敵人時,心中已經驚了個透涼。
我的兩千五百戰士啊!怎么全不見了!團揮使大駭。
怎么只剩自己了,那些士兵呢?那些捕快呢?剛才不還是圍著一起打的嗎?捕頭神慌。
長劍如白虹,直直地沒入大駭愣神中的團揮使。岳空在他眼前,撥出劍,任鮮血噴涌。
沒有多説一句話,轉身撲向兩個捕頭。手中的劍在轉身時抬起,順勢斬斷團揮使的頭顱。
當頭顱飛上天空時,岳空已經撲到一個捕頭身旁。
那個捕頭反應過來,后退揮刀。卻沒有砍中岳空或者刺向他的劍。
劍,從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刺穿捕頭的脖子。
劍光一轉,又一個頭顱飛上天空。
還有一個捕頭,早已喪了膽,拼命逃跑。聽到身后風聲急響,也不回頭就是一刀。
命中矛頭,岳空踢向他的長矛被他一刀磕飛。
就是這回手一刀,速度稍稍慢了一diǎn。
一把長劍從空中插下,刺入捕頭的天靈蓋,穿過脖子,插中心臟。
捕頭帶著劍,根本不知自己怎么死的。只是慣性的飛奔出去兩步,然后啪的倒地,早已氣絕身亡。
劍已經不用再要了,就讓它插在那里以儆效尤。
撿起捕頭的刀兩把,背上。
扛起團揮使的長柄大刀,奔合月城去。
戰場上遍地尸體,箭矢、長矛、旗幟、盔甲,一片血染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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