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前往開島進行物資流通的“斬靈號”武裝商船上,此次前往開島援助塞薩爾教授、同時進行迎新狩獵季比賽的六人分成了兩組。他們除了上船時冷冷地對視了幾眼后,相互之間便極少往來,幾乎形同陌路。
一組分別是來自哈布斯堡、西庇阿、墨索里尼三家的扎德、巨蘇安以及迭戈。
商船的船長休息室中,著一身尊貴紫色便裝的扎德-哈布斯堡,優雅地品著一杯下奧地利、瓦豪河谷出產的“蜥蜴級”白葡萄酒,評價道:“雖然醇美無法媲美哈布斯堡自產的葡萄酒,但是也算不錯了。”
下奧地利和布根蘭是奧地利葡萄酒兩大經典產區之一,而瓦豪河谷則是下奧地利產區中,世界最知名的葡萄酒產區,其中的瓦赫奧地區甚至已經被列為世界遺產之一。這說法仿佛意思是人類全滅之后,這地方將成為緬懷人類遺跡的重要地點之一。略過這種看似炫酷,實則強行吹逼的“世界遺產”。我們需要知道的,就是這地方的葡萄酒歷史悠久,可用于裝逼就行了。
至于“蜥蜴級”白葡萄酒這種胡扯的分級名稱,其實對應的是口味濃郁的葡萄酒。而另外兩個風格迥異的分級名稱“芳香級”、“獵鷹級”分別對應的是口味輕盈、口味中等的葡萄酒。估計某位大佬只有在為這些酒起第一個分級名稱“芳香級”的時候,意識才沒被酒精強暴。畢竟口味較重的那兩個等級名實在是太無厘頭了。
此外,由于奧地利葡萄園種植面積小,再加上酒莊對葡萄酒產量的控制,使得奧地利葡萄酒產量十分有限,以精品葡萄酒見長。而且,奧地利葡萄酒通常以內銷為主,外國市場更是難得一見。因此,奧地利葡萄酒有著“少得惹人心疼的精致美的葡萄酒”之說。
以上的一切都是為了告訴大家,真正的世家子弟都是于默默無聞處高調。檔次低于一定程度的家伙,甚至都察覺不到扎德正在炫富,以為他只是在借此推銷自家的葡萄酒罷了。不過在此處的其他兩人都是識貨的。
“尊敬的扎德主事,還是給可憐的船長先生留點面子吧,畢竟這已經算是他最珍貴的藏品了。”久違了的“暴雨狙/擊”巨蘇安-西庇阿一身守夜人緊身制服,微笑著搭了個碴兒,接著他換上一臉鄭重的表情道:“另外在此我還要感謝您,邀我這等蒙羞之人加入這次行動,在下不勝感激!”
扎德-哈布斯堡心說要不是小杰拉德的推薦,并且沒有其他比你強的狙/擊手能用,小爺我會找你個斷脊之犬、敗軍之將?但是世家子弟的涵養讓他露出了完美的微笑,安慰道:“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巨蘇安老弟你只是不擅長于那些雞鳴狗盜的手段罷了。”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作為大二生中公認的第一狙/擊手,即便被慫貨三局兩勝擊敗過一次,巨蘇安的實力依然毋庸置疑。正面硬肛,郝嵩的勝率不會超過兩成。只是論起心計和陰謀,慫貨肯定是甩這家伙兩條街的。但是安慰人還是得揚長避短,不然你就是純屬找茬了。
聽了這一番開解,巨蘇安-西庇阿雖然也明白兵不厭詐的道理,但是心中或多或少也舒服了許多。
“另外這次行動有雙頭鷹堡的參謀組幫助策劃,定然會好好教教那‘郝開掛’,什么叫做真正的專業參謀!”扎德-哈布斯堡志得意滿的一揮手,仿佛一切盡在掌中。但是之前他炫富的時候就有個人獨自斟著紅酒沒搭理他,這會兒在他最嘚瑟的時候便站出來潑冷水了。
“智這方面或許是沒問題了,但是力呢?”一身黑色哥特裙裝、嘴唇紅得詭異的迭戈-墨索里尼小姐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冷不丁地問道,“暴君愛德華-米耶羅誰來對付?就憑大二萬年老二的扎德主事你么?”
對,你沒看錯。被取名為意大利最常見的男子名:迭戈,被郝嵩開玩笑叫做“死狗”、“呆狗”、“死去”的迭戈-墨索里尼,她居然是個淡褐色短發的妹子!只能說近代人的起名越來越隨意了。
面對美女的犀利質疑,扎德-哈布斯堡面色微微一僵,然后才彬彬有禮地回答道:“迭戈小姐,正如您所說,就憑我扎德-哈布斯堡。另外,我已經不再是大二老二了......”說到最后他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迭戈-墨索里尼仔細打量著他,鼻子輕輕抽了抽,然后妖冶地舔了舔自己那紅得不像話的嘴唇,饒有深意地道:“那么我就拭唇以待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麻煩迭戈小姐。”扎德笑著取出一瓶新的白葡萄酒,說道。
“要麻煩我很簡單哦~我可是相當好收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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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組自然就是郝嵩、愛德華、絲諾。這是絲諾-尤里烏斯和其他兩人第一次組隊行動,也是絲諾第一次執行與先靈有關的任務,所以進行詳細的自我介紹十分必要。
商船的餐廳中,待愛德華-米耶羅提著工兵鏟肅清了附近一切可能泄露信息的物體后比如蒼蠅、不明信號發射源、無關人員等。郝嵩一本正經地對絲諾-尤里烏斯說道:“雖然不向其他修心者透露自己的本心是修心界的常識,但是介于我們馬上就要同流合污、狼狽為奸,所以還是先介紹一下自己的定位和特長吧。”
愛德華啃著一支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炸雞,吐槽道:“在此之前,你還是先找學校門衛補習一下語文成語用法吧。”
郝嵩沒有接茬,繼續說道:“嘛,總之我先拋磚引玉了。我的唯心之念是‘慫貨之心’。加強的方向是思維、神經系統。定位為狙/擊手、交涉員、謀士以及團隊下限。”
神情一如既往冷淡的絲諾聽見最后四個字時稍稍揚了揚眉毛,大概意思估計是“沒想到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愛德華也接口道:“本大爺的‘暴怒’唯心之念全校皆知,心念特效也有兩個是公開的。加強的方向是近身戰斗、運動系統。定位是強攻手、半吊子偵查員以及凈壇使者。”在這貨看來凈壇使者等于美食愛好者。
慫貨則不失時機地用吐槽來總結道:“簡單說來就是戰斗版二師兄。”
兩人說完便一臉期待地看向冰女王絲諾,顯然是對這位深藏不漏的冰山美女抱有極高的期望。
絲諾-尤里烏斯聽完兩段以開玩笑結尾的介紹,眼瞼微垂地認真思考了一番,然后才用毫無起伏地語氣說道:“唯心之念‘平靜’,加強方向神經系統。定位為校園偶像以及意大利特級廚師。”
“哈?”郝嵩、愛德華兩人面色僵硬,心底齊齊震驚道:我特么的沒聽錯吧!?開玩笑的吧!?
接著他們看向絲諾-尤里烏斯,她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淡定神色,心中頓時一陣蛋疼:難道冰女王真如她所說,只是一個會點廚藝的校園偶像嗎!?“平靜”本心是無法用來爭斗的嗎?那這一趟豈不是要以二敵三了?完全和之前設想的劇本不同啊!
最終還是慫貨反應較快,他打著哈哈道:“嘛,也無所謂啦,多一個自己人總歸是有好處的。會娛樂氣氛以及做菜也不錯嘛!啊哈哈哈!”說著還用肘子猛戳愛德華-米耶羅,那意思是“你也說點什么,別讓人家難堪。”
暴君無奈,也只能跟著一起打圓場磕磕巴巴地道:“反正我們也只能找到你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嘛...哎呦!”
“閉嘴啊!”
郝嵩大急,一手刀切在愛德華的脖子上中斷了他的胡話,然后趕緊十分抱歉地對絲諾解釋道:“這牲口不會說話,請不要和它一般見識!我們繼續吃晚飯吧!這餐我請客好了!這個糯米酒可是我家鄉特產!多喝一點沒問題的!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一喝酒就可以全忘掉了!啊哈哈哈......”
絲諾-尤里烏斯面無表情地看著郝嵩和愛德華耍寶,想照顧她的感受,心中卻十分驚慌地想著:怎...怎么辦!?我只是順著他們的說話方式也開了個玩笑而已......結果這兩人居然當真了啊......現在這個情況,總覺得很難再開口了啊......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能想到一位公認的冰山美女一臉嚴肅開口說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開玩笑呢。
鬧鬧騰騰的晚餐結束之后,絲諾-尤里烏斯獨自回到房間,正打算開門。
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個慵懶地聲音,向她打招呼道:“晚上好啊~冰女王。”
絲諾-尤里烏斯神色毫無變化,只是一邊繼續開門一邊冷淡地說道:“晚上好以及晚安。墨索里尼小姐。”
“哎呀~好冷淡哎~正如傳聞一般呢~不請我進房間嗎?我可是帶了上好的白葡萄酒哦~”迭戈-墨索里尼搖曳生姿地踏著高跟鞋走來。
絲諾放在身側的右手稍稍貼緊了大腿,同時冷言拒絕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在睡前攝入酒精。”這句純屬胡扯,剛才還喝了糯米酒來著。
迭戈-墨索里尼突然停下,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用嚴肅的語氣問道:“為什么?”
聽到對方別有深意的詢問,絲諾終于扭頭看向對方。她微微歪頭,回答道:“我喜歡。”然后便消失在關閉的門后。
吃了個閉門羹的迭戈-墨索里尼有些惱怒地看著緊閉的房門,狠聲道:“那么你也是菜單的一部分了。”說完她用力地在絲諾的門框上敲碎了酒瓶的上端,不顧鋒利的瓶口劃破自己鮮艷的嘴唇,邊喝邊離去了。
房間內的絲諾-尤里烏斯默默地聽著門外“嘡”的一聲悶響以及高跟鞋離去的聲音,只是堅定地把住了束在大腿上的武器皮夾。
“一個人不喜歡說話的原因,除了性格和唯心之念以外,更可能是不善言辭。”——絲諾-尤里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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