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一個面目慈善的老和尚樂呵呵地著站在墓碑的一側仰望著身處五米之上的劉立建。
劉立建沒有立即搭話,而是一邊猛嘬著他那根大旱煙槍一邊伸出一只大拇指晃了晃。老和尚見狀笑的更加得意了,那神情就好像自己是一位手藝高超的廚子得到了刁鉆美食家的大加贊賞。只是這微笑顯得是那樣古怪,怕是因為老和尚只有一只眼睛的緣故吧。他不是后天所致,而是天生就一只眼睛,端端正正地生在鼻梁之上、額頭之下,就這樣隨著老和尚呵呵地輕笑安然地窩在那里,仔細看去,老和尚周身隱隱透著青光,説不出來的詭異。
劉立建似乎對這樣的環境十分適應,就好像在自家后院一樣輕松自然,只見他慢慢吸食完這一鍋子煙草便縱身飄下墓碑站到地面上對老和尚説:“質量很高,味道也很講究,我很中意,這是你前天試著用新鮮肝臟合著腦子熬制的秘制方子?嗯……細細品來……加工的時候還稍稍混了一diǎn殘碎的生魂吧?感覺不錯,以后就按這個工藝量產就是了,價格就按你之前定的,在原基礎上再加百分之二十。”
“咔咔咔咔……”老和尚依然開心地笑著,一句話都沒説。
是的,這就是劉立建不食活人飯食的原因,由于煙魂體質的限制,劉立建只能依靠吸食活人的陽氣和死者的魂魄果腹,雖然不像活人那樣多的進食頻率,但一天一次的吸食次數卻足夠他在畢業之前殺掉全校大半的活人,或……被人殺掉。相比這種高風險且味道并不怎么好的進食目標,他更喜歡進食加工好的成品——一種校方出品的詭異煙草,對擁有煙魂體質的他來説絕對是上乘美味。通過吸食燃燒后產生的香火,不但能打打強化煙魂體質的強度,還能極大程度上滿足享用者的味蕾。由于煙魂體質的受限太多,雖然能力兇悍卻也極少有人選擇兌換這種體質,相應產品的受用群體也就很少,直接制約了這一方面食物的開發,所以劉立建的食物種類相對單一。
不過好在負責這件事的老和尚一定程度上卻算是個狂熱的美食開發者,這讓劉立建好受不少。
操場的看臺上,常飛展難得與常飛白坐在一起共進午餐,聊來聊去的聊到了劉立建的伙食問題。常飛白雖然已經習慣了周遭環境的荒誕,但也不免xiǎoxiǎo地震驚了。
“怪不得叫他碑王呢,原來是這么回事,合著我以前就是白天見鬼呀,那么那個和尚是誰?”常飛白好奇地問道。
“他叫不可道。”常飛展説道:“我以前見過幾次,那時我們為給好友送葬不得不去打交道的。從表面上看年齡好像已經八十多歲了,實際上據説已經活了五百多年了。在校墓旁的xiǎo草廟里修行,負責校墓的看護。相傳本尊是已成氣候的食人蜥蜴,以月下生食活人為樂。平常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黑臉孔,一旦夜里吃過人,第二天必然滿臉褶皺擠在一起咧嘴堆歡,咔咔笑個不停。傳説他認為不經月光洗禮的活人不潔凈,所以在白天和無月的夜晚跟他打交道是很安全的,而他通常也會顯出一副十分厭惡的表情。當然像劉立建這樣特殊體質的跟他打交道也是百無禁忌的,不過相比之下不會讓這個老妖怪這么討厭。從未有人見過他説話,他卻聽得懂人言,曾有人見過他的舌頭,很像是蛇的信子。因為它的存在,校墓極少有人晚上光顧。即便是白天也最別去,不祥之地。”
常飛白不由得興趣大盛,問道:“校墓在哪里?老哥,那算不算是劉立建的專屬食堂?”
常飛展似乎一提到校墓就渾身打冷戰,沒好氣的警告道:“就在求道山西側,你不是説我為什么不帶你去求道山西邊看看么,就是這個原因。歷屆未來得及畢業而死于求道學院的學生都葬于此,由不可道和尚看護和接待,找不到具體墓地位置的可以找不可道和尚領一塊木牌,按照木牌上的提示很快就能找到。校墓面積規模從視覺上觀察幾乎是恒定而沒有擴大痕跡的,這是因為其中有著空間陣法的原因,在每一塊墳墓不同方向的轉彎都會轉換整個墓地不同的空間,而走出墓地則只需要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就可以很快走出校墓。如果不得不去那個地方,千萬要避開晚上。切記!”
沒過多久,一個略帶羞澀的灰裙少女向這邊走來,常飛白發覺之后正待細細端詳,常飛展卻丟了飯筷一巴掌捂在了臉上:“又讓她逮住了……”
那女孩儼然就是白姑,只見她步伐輕盈地穿過看臺一排排的坐席,扭身坐在常飛展的身邊,輕聲説道:“我不是説過么,以后吃飯到我那里去吃,我給你做了補身子的湯。”
常飛展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悲戚地哽咽道:“白家太奶,我真吃不消了,您這是想要我命呀,我就是個凡夫俗子,您行行好,我還得靠這diǎn精氣神兒給賴寶二爺跑商呢。”
白姑撲哧一聲樂了,真真的千嬌百媚人面桃花,這突兀橫生的媚態看在常飛白眼里都驚呆了,不過也不知常飛展哪里來的定力,居然完全不為所動,依舊一副孝子哭喪的死爹臉,真是要多窩囊有多窩囊。
見不得這兩人你來我往的,常飛白急急扒了兩口飯便慌忙逃離了,只留下這對昔日主奴的冤家……不,是狗男女——在那里欲迎還羞的。
“臭不要臉的!”
“嗯,臭不要臉!”
遠遠望見正命犯桃花劫的常飛展,先前打劫過常飛白的一眾廝混少年都不由得暗暗鄙視起來,連聲唾罵。
正午時分,空無一人的靶場之上,右臂猛然甩出,手掌掌心光芒大盛,隨即瞬間消弭,卡隆已經出現于手中,而此時整條右臂已經甩直,手指急忙抓取——“砰!”槍響了。由于慣性使然,槍口顯然是在運動狀態下完成射擊的,這一套連貫的動作就是人們常説的“甩槍”。完成這套(更多精品閱讀,盡在縱橫中文網)動作的正是急急忙忙逃離操場看臺的常飛白,本來是要練習單手召喚卡隆并同步切換單手戰備姿態的,不料抓取槍支的時候發生了意外,由于先前的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導致動作略微僵硬和發力過猛,扳機便在槍口還沒有瞄向目標靶心的時候扣動了。
理論上講,常規單兵制式武器的子彈出膛之后會按照慣性直線運動的行進方式向前推進,尤其是在五百米以內都能保持著超音速的初速行進,再加上子彈受槍膛設計的影響,一般都會產生自身高速旋轉來維穩這個直線運動,由于速度一般都在超音速的范疇,子彈在零diǎn幾秒鐘之內就可以突破出千米的距離,然而千米范圍之外的子彈將極大地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彈道就會出現下滑的現象。從開槍到擊中目標的過程就算再多的人為因素干擾都基本會維持于一個最基本的直線運動。
所以説依靠所謂甩槍術來人為改變彈道為拋物線行進的方式是不可能的,然而就是這無意完成的甩槍套路卻讓常飛白命中了遠處絕對不可能命中的的目標,雖然沒有正中靶心,但這一擊足以讓常飛白改變了當初對這把槍的認知。常飛白不由得靜下心來,捧著這把槍站在原地細細品味起剛才出槍的過程來。
出槍的瞬間,一切都是那樣自然,經過上千萬次重復的同一動作……在卡隆召喚出現于掌心的同時,手指扣向槍身,由于各種微妙因素的影響下,這個持槍的動作似乎早了一些,同時力道失衡,在槍口滑向指向目標的同時扣動了扳機,槍聲還未響起的時候,一個單純而布滿細微復雜的思維空白嵌入進來……那個時候,由于精神的高度緊張,意識呈一種極端的形態表現出來,一端全身心集中于這一槍的擊發,而另一端則基于這過于集中的圓diǎn成噴射狀散射了出去……
那一單純的思維……正是擊發瞬間本能的命中期待,是本能期待命中目標的意志!
“砰!”
常飛白再次體會著之前的心境甩出一槍,他堅信卡隆是可以做到的,不過這一槍卻十分離譜地脫靶了。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的信念,整個下午,他都這樣練習著,有時他甚至在召喚階段把持不及將槍脫手出去,但他依然一次一次地練習著。射擊練習者在下午不斷地增多,卻沒有一個人對常飛白指手畫腳,不尋常的事情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每個人都有怪誕卻強大的底牌,千萬不能被眼前怪異、神經質的表象所迷惑,這就是這個環境的生存法則之一,每個人都深以為是,所以常飛白倒也練習地十分放得開。
半天下來,他竟然也有幾次擊中靶子,在極其不可思議的角度,雖然沒有捕捉彈道的機器可以幫他模擬分析數據,但通過加強肌肉記憶這種最原始的重復訓練,他相信總有一天會發揮出卡隆的威力,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么這把叫做卡隆的槍還有一個被稱為分辨之手的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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