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條貫穿下頜的黃毛男生正驚恐地伸著脖子努力往火熱女孩的方向看,鮮血已經(jīng)浸紅了男生的胸口,他的雙腿不住地顫抖著。在他背后,承載賣肉場的教學(xué)樓開始陷入混亂,不斷有爆破和撞擊的巨響從樓里傳來,繼而是慘叫和呼嚎,街道上的狂歡人群紛紛駐足遠(yuǎn)遠(yuǎn)圍觀,不時有衣著不整的狼狽男女隨著圍觀人群的驚呼被柳條拖出窗外,懸在半空,有賣肉女也有尋歡者,但無一不是被貫穿了下頜,場面十分駭人。
火熱女孩再也承受不住恐懼的折磨,拔腿就跑,不料慌亂中腳下一跘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地上,顧不得劇痛,連滾帶爬地朝街道對面爬去。然而一股柳條編織成的粗壯枝蔓就像是早就潛伏許久的毒蛇一般從黃毛男生嘴里噴涌而出,末端一探,迅捷出擊,也就在這個時候火熱女孩早就爬到了街對面,一把抓住了一個面相猥瑣的圍觀男生的腳腕,仰臉帶著哭腔求救道:“歐巴……”
“滾!什么偶爸?我不是你爸爸!”被抓住腳腕的男生大驚失色,隨即兇相畢露,抬腳就朝她的臉上狠狠踹下去,縱然她現(xiàn)在一副傾國傾城貌,但相比自己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這一腳直接把火熱女孩的臉給踹廢了,五官全部都移了位,昔日迷倒眾生的這張臉也最終沒能救她一命。尾隨而至的柳條緊緊束縛住火熱女孩的腰肢,往回拖的力道甚至大到連被抓住腳腕的男生也被拖倒在地;馃崤⒔^望了,雙手死死地抓著男生的腳腕,全然不顧臉部的疼痛,她張開滿是鮮血的嘴大聲呼嚎道:“你們這群畜生!你們這群膽xiǎo怕事的窮吊絲,你們的女神就在這樓里受到迫害,你們自我標(biāo)榜的真愛呢?!”
“你就是個賣肉女,你才不是女神,你是黑木耳!你這個賤人!我們的女神怎么可能在賣肉場?我們的女神怎么可能……”一個語氣慷慨甚至帶有些歇斯底里的聲音高聲分辯道,隨之,更多的聲討附和著響起:“弄死她,弄死她!”
隨著漸漸瘋狂的群情慢慢高漲,已經(jīng)有幾個趁火打劫的男生沖上前去施以拳打腳踢,更有甚者擠上前去開始翻火熱女孩的xiǎo挎包,除了七零八碎的化妝品竟然還翻出來一個屏幕收信面板上寫著肉麻情話的平板電腦,內(nèi)容無非是“女神,我對你是真愛,我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能力給你幸福,等我變強(qiáng)大、變富有之后……”之類,然而這一浪高過一浪的討伐聲絲毫沒有因為這些減弱,最終,這群被戳中痛處的懦夫親手毀掉了她的容貌,掰斷了她的手指,將他們的女神親手送上了柳條編織的刑場。
并非這群一直徘徊在賣肉場外圍的猥瑣男生突然變得有多么高尚正直了,而是完全為了那diǎn可憐的、卑微的自尊心,自始至終,他們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去阻止這場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他們一邊互相聲明著自己的正義立場,一邊唾罵著惡俗的罪惡,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幾個同類面色痛苦地離開了現(xiàn)場,他們當(dāng)中有些人離開之后偷偷窩在角落里流下眼淚,默默念叨著“對不起”。而有些人離開時,口袋里甚至偷偷揣有剛才從火熱女孩包里翻出來的物品,或是一管唇膏,或是一包絲襪,神色上完全不見之前那義憤填膺的高尚作派,取而代之的完全是一副xiǎo人得志的猥瑣嘴臉。
這群人品差到極diǎn的渣子們就這么亢奮著、歡樂著、圍觀著、議論著和批判著,無論他們多么的無恥,無論他們多么的惡心,但是他們依舊卑微著、卑鄙著,活著……
xiǎo酒吧里,于嘉赫揮舞著鮮血淋漓的胳膊奮筆疾書,巨書上空白的頁面已經(jīng)被他書寫了大半張,沒過多久,他停下了。在他停手的同時,書頁開始燃燒起來,陰風(fēng)也隨之盤旋在巨書周圍,奇怪的是書頁并沒有被焚燒成灰燼,反而變成了黑紙紅字的書頁,紅色的字暗暗有流光閃過。
“見證神跡的時候到了!”
隨著于嘉赫一聲呼喝,賣肉場里的男女學(xué)生悉數(shù)被柳條抓取出來,在無數(shù)柳條編織成的枝蔓上密密麻麻地掛著,無論是什么身份、性別、裝扮,他們都毫無例外地被貫穿了下頜并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懸掛在那里。他們有的人絕望地掛在那里一動不動,完全聽天由命,而有的人則拼命掙扎,用隨身攜帶的xiǎo刀反抗著,用指甲撕,用牙齒磨,但是貫穿他們身體的柳條就好像永遠(yuǎn)割不完一般,越割越多。
于嘉赫扭頭朝站在吧臺里的女孩鞠躬示意道:“我要講的圣經(jīng)故事就要開始了,請用心聆聽唷,那……可是最火熱的一段!直達(dá)心靈,貫穿心扉……”
如叢林般密集的柳條枝蔓突然一震,隨之開始相互穿插起來,柳條復(fù)雜的穿插路線仿佛有意識的編織一般,傾刻就凝聚成了一個高于教學(xué)樓群一半的龐大整體,橫立于街道上,一個渾身上下懸掛滿了活人的柳條巨人編織完成!
“世間諸多罪惡都由人心腐壞所致,他們背棄了上帝,視圣徒戒律為無物,狂妄而貪婪。然而,信奉異端的邪靈啊,你能怎么可能知道背棄我主所背負(fù)的罪惡是多么深重,遙望那圣光所不能及的重重黑暗,是執(zhí)迷不悟的異教徒們,攜手前行,共涉地獄深淵……”
柳條巨人的身體結(jié)構(gòu)逐漸收緊,表皮在柳條的緊密編織下變得十分強(qiáng)韌,甚至漸漸泛出了鋼鐵般的金屬色澤,然而之前被柳條串起來的活人居然完全沒有因此受到絲毫擠壓和傷害,結(jié)構(gòu)上都十分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擠壓的位置。緊接著,柳條巨人渾身一顫,腿部動了起來,圍觀的人群立刻蜂擁著四散避開,誰都不想平白無故地成為柳條人行進(jìn)時的腳下冤魂。
“之火從那深淵升騰、縈繞,與罪惡共生,與邪惡相伴……”隨著于嘉赫的誦讀聲音漸漸提高,巨書周邊翻滾的層層黑霧與陣陣陰風(fēng)也愈加激烈起來:“靈魂的骯臟與墮落必將受到這來自地獄之火的煎熬,異端邪惡之徒唯有誠心禱告……”
就在人群還在試圖圍觀的時候,只見柳條人突然雙手合握成拳猛地向地面砸去,一股帶著滾燙炎灰的沖擊巨浪瞬間向四周推出去,以柳條人為圓心,方圓約五十米之內(nèi)立馬成為禁區(qū)領(lǐng)域,凡是沒有來得及撤離的人群立馬就被柳條人這毫無征兆的一擊給收割了性命,距離最近的幾十個人甚至都沒有留下尸體,因為瞬間爆發(fā)出來的高溫瞬間就把他們烘干摧垮了,僅剩的焦黑殘片也混合進(jìn)了炎灰風(fēng)暴之中。然而掛在柳條人身上的活人們卻絲毫沒有受到炎灰風(fēng)暴的半diǎn影響,但感受到柳條人大開殺戒之后便更加恐懼,拼命掙扎起來,他們知道,柳條人是殺戮機(jī)器,是會死人的,不止是那些無辜的圍觀者,還有自己。
幸存的人群先是一愣,繼而開始呼嚎著向外逃散,一時間人流翻滾著倒涌出去,只留下滿街的狼藉,柳條人從地上提起依舊隱隱悶燒著并不時有火星迸發(fā)出來的雙拳,扭身環(huán)顧了一圈之后仰天一陣長嘯,眼睛和嘴巴的位置登時燃起烈火,火苗跳躍著、撩撥著。
“快去給值勤的學(xué)生會成員匯報呀,得有人來阻止它才行!”一個健壯的男生大聲沖身邊的同伴喊道:“再晚,這個街區(qū)就得成無人區(qū)啦!”
擾亂人群的呼嚎沒多久就被兩個佩戴學(xué)生會徽章的男生發(fā)覺,當(dāng)他們急急忙忙趕到事發(fā)街區(qū)時才發(fā)現(xiàn)一個駭人的巨型怪物正一路向南殺戮著,所到之處全部成為烈焰的海洋,滾滾熱浪撲騰著向外壓迫著,根本沒有人能夠趕上前去。
“這……這程度的怪物……這程度的怪物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呀!”兩個學(xué)生會成員呆呆地仰視著這高聳入云的柳條人,心中甚至隱隱萌生出了膜拜的念頭。
就在兩人被眼前這宛如地獄般的景象嚇懵時,一個青衣打扮、身材高瘦的黑影飛身朝柳條人所在的方向快速掠去,當(dāng)經(jīng)過兩人時,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那個身材高瘦的黑影竟是個眼睛十分細(xì)長的男生,動作身形十分矯健,完全沒有半diǎn拖泥帶水的拖沓。
“林卿學(xué)長!”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道,語氣中滿是驚喜,有值勤生級別的學(xué)生會成員在場,兩個混吃混喝的xiǎo雜魚自然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林卿那細(xì)長的眼睛惡狠狠地沖兩人一瞪,大聲吼道:“你們倆瞎啦?!還真指望我自己一個人變魔術(shù)把它變沒了不成?快去叫我姐姐和姐夫過來給我?guī)兔Γ!?br />
説罷,林卿舒展開高瘦的身形朝柳條人的所在方向連縱幾步,不幾下就沒了蹤影,剩下這兩個呆雞一般的xiǎo人物手急忙忙腳亂地朝相反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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