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嘉赫出了xiǎo酒吧的時候,街上的人群已經沒有之前那么多了,不少好事的學生都去了柳條人事件的事發地圍觀,順著這個線索找下去,于嘉赫很快就鎖定了燕烏羽的管轄區域,等他來到對戰現場時,賈旭已經掌控住了全場的節奏,柳條人雖然兇悍卻完全傷不到賈旭的半根汗毛。
于嘉赫看到這里不禁心中大感興趣,對賈旭開始留意起來,尤其是賈旭臉上慢慢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時,竟召出了本命試筆,在賈旭手中一閃,一套怪異的作戰組合出現在他的手里,所有人也暗暗驚呼起來:“居然是組合系的本命試筆!”
只見賈旭一只手中正握著一把通體烏黑泛綠的巨大鑰匙,另一只手則提著一架烏黑泛綠的雀籠。一根鎖鏈將他手中的這兩件毫不相干的東西串連在一起,十分詭異。
于嘉赫不禁眉頭一皺,心中暗道:想不到剛來到求道學院沒幾天就遇到了傳説中的組合系本命試筆,雖然這種本命試筆在作戰時有著極強大的組合能力,但是想要駕馭卻十分困難,必須付出高于常人數倍的努力才能達到一定戰斗力,而這種組合系的本命試筆往往都是由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單品組成的,絕不止兩件那么簡單!
本以為賈旭肯定會秀一秀他獨有的華麗技巧,不料這家伙極其吝嗇自己的動作,多一分力氣都不會使出,僅僅是拖著鑰匙鉆過空擋就闖進了柳條人的懷里,然后伸手將鑰匙插進柳條人腹中便牽著鎖鏈縱身跳出了柳條人的攻擊范圍,然后就看見柳條人開始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慢慢由墨綠泛青的顏色轉為黯淡枯黃,而柳條人的行動速度也漸漸變得遲緩起來,雖然肉眼無法分辨,但是誰都能夠憑借感覺覺察到柳條人的生命力正在被賈旭手中的雀籠吸收著,就連柳條人渾身的熾熱火焰也變xiǎo了不少。不過即便如此,那火焰也還是具有殺傷力的,但賈旭卻赤手接招,完全不怕火焰高溫。
“不只是免疫地獄之火的體質么?”于嘉赫暗道。
柳條人所釋放出的火焰確實不是一般的火焰,而是烤灼靈魂的地獄之火,在地獄之火的作用下,人體將會出現實體化的灼傷和高溫感,甚至是自燃。雖然是針對感知來進行侵襲的一種精神力量,對沒有靈魂的非生物體沒有作用,但于嘉赫卻賦予了其更直觀的物理反應,在這種雙重力量相互混淆的情況下,敵人很難通過火焰灼燒的性質做出正確判斷,無論是從精神力量方面防禁還是從物理學角度防禁,單一的措施根本無法構成有效的保護,往往對手還沒有搞懂柳條人的攻略就已經失去了戰斗力。
然而賈旭不但完全無視柳條人的殺手锏,而且還給予了它致命一擊。
就在于嘉赫對賈旭進行分析時,柳條人已經枯黃成了一副龐大的枝條框架,在烈火中熊熊燃燒著,再也動彈不得,在成為一堆黑灰之前。
賈旭收起了自己的本命試筆,轉身就走,絲毫沒有任何懈怠。
于嘉赫見狀也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喧鬧的人群,兩個人就這樣背對著熊熊燃燒的柳條人向相反的方向離去。
賈旭心中正細細回想著戰斗時遠處周圍人的細節,他確信人群中有個人的味道跟柳條人很像。而于嘉赫則是在心中默默回想著賈旭的戰斗細節,并暗暗將這個左臂纏著學生會袖章的少年深深地嵌入腦子里。
狂歡之夜的柳條人事件總算得到了平息,沒有為此喪命的學生自然也不會太把它當做一回事,學校里每天都會死人,每天都會有公共設施不同程度的人為損壞,在如此殘酷的環境里,人要學會遺忘和逃避,不然精神崩潰是遲早的,有時候這種殘酷的存在反而成了人們的日常談資,因為也只有這樣才更能適應這個世界。
身為學生會主席的成愷自然對這類突發性的暴力事件司空見慣,除了例行公事之外,他對這件事提不起半diǎn興趣,反倒是在他手中多了一個時常把玩的xiǎo黑球,也就是因為這枚xiǎo黑球的緣故,成愷的臉色并不好看,因為他明顯地覺察出xiǎo黑球在他早晨起床時抽取了一部分生命力,這部分的生命力居然直接影響了他的實力,看開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找到常飛展的廢柴老弟并把這件關于生魂寄生契約的事抓緊解決掉。
學生會里,有人歡喜有人憂,林卿被嚴重燙傷,在林靜的照顧下算是保住了命,林靜雖説萬般心疼,但慶幸的是姐弟倆相依為命至今雖經歷諸多坎坷,卻也平平安安,算是一場歡喜。
而賈旭則一臉陰云地站在賣肉場的廢墟上一言不發,因為他是整個賣肉場的大后(精品閱讀,盡在縱橫中文網)臺,賣肉場被人齊根端掉這種事他根本就沒有料到,誰有那么大的膽子敢這么囂張地破壞學生會的灰色產業?除了火龍飛展還有誰?可是火龍飛展早就被極刑處分了,難道火龍飛展的反動勢力并沒有根除?
除了經濟上的損失,賈旭更擔心整個賣肉產業即將面臨的恐慌危機,因為紅人館遺留下來的復仇之種在暗處,任何人都可以假借紅人館復仇之名對賣肉場進行大血洗,就像當初賣肉場對紅人館所做的那樣。這樣下去將永無止境,最終將演化為戰爭,局面將完全失控,一旦觸及校方利益,校方必然會介入,到時候所有事情都會變得充滿變數,前景很不樂觀。而且已經有人在暗地里主觀揣測柳條人事件了,被主流受眾群體最能接受的版本就是:火龍飛展的勢力并沒有被學生會根除,而是轉入暗處進行抗爭,借紅人館被滅絕的東風,放學生會灰色產業的火,懸賞金和報復行動兩者兼顧兼得。
整個柳條人事件的實施計劃已經傳地有模有樣,就好像這群揣測者親眼見證過一般,他們中不少人甚至于深信火龍飛展并沒有死,而是規避了校方處分的懲罰,在暗處親自密謀了柳條人事件。
這樣一來,柳條人事件在以訛傳訛的發酵下徹底成了火龍班余黨的大陰謀,借接手紅人館懸賞委托的名義痛宰學生會灰色產業鏈條,越來越多的人相信反抗軍團并沒有在這一夜絕跡,這個事件直接將火龍班推上了學生會高壓強權下不滅神話的神壇,從此,反抗主義者也就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精神信仰。而這也正是賈旭乃至整個學生會都不希望看到的。
賣肉場的折損數據很快就統計了出來,財產方面受到重創的自然是屬于校產的整棟教學建筑,而對于學生來説,損失最大的則是生命。這次事件,直接死于柳條人之手的多達二百人之多,賣肉場從業者無一生還。這組數據在日后而言簡直是死神的警示錄,其他從事賣肉產業的夜店也為此收斂了很多,沒人愿意成為這場屠殺的下個目標。
而凡事都有例外,賣肉場幾乎遭遇了滅dǐng屠班的全滅,但這并不意味著沒有人能躲過這次浩劫——此前還隸屬于賣肉場所在班級的太鼓花魁彭樂萱卻沒在死亡名單里,因為早在孟珂馨被害之后沒多久,沒了脅迫的彭樂萱順利地辦了退班手續,生性多疑的賈旭自然難免將這次事件跟她聯系在一起,但學生會并沒有直接調查學生調動記錄的權限,想從混亂且龐大的學院里找具體某個人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找到的。況且這個昔日驚艷全校的太鼓花魁雖然同賣肉場有諸多過節,但絕難成為報復者的第一序列,也就是説,就按仇恨值來推算,彭樂萱且要排著隊呢!
相比賈旭的心事重重、冷面掛霜,張士岳則要愜意的多,此時的他正在一把新折扇上歪歪扭扭地寫著新扇面,如果只看他奮筆揮毫的身影倒也頗有幾分恰同學少年的意氣風發,但看到他那筆自稱墨寶的字跡時,你不得不聯想起將死之人顫顫巍巍地親立遺囑時的字跡。
依舊不是詩詞歌賦,依舊有十分扎眼的涂改痕跡,依舊是專屬于他自己的格言:賤者有份兒。
與學生會的這幾個人相比,有群人卻沒那么沉得住氣,他們忙忙碌碌在昏暗的校園角落里,縱深于垃圾堆里扒翻著被遺棄的尸體肉塊,無論是什么動物的,只要是趕在它們腐爛之前弄到手,他們就能將這些惡心的東西換成大把大把的學分。他們身手矯健,眼神里充滿對物欲的渴望,隨著靈活的身軀飛快地穿梭在昏暗的燈影下,越來越多的尸體殘塊被熟練地填充進隨身的大玻璃罐子里。
他們是身處校園黑暗面的拾荒者,依靠這所大學的死亡而生的丑惡存在,無論他們以前是多么陽光的少男少女,一旦套上那身黑漆漆的雨衣,再觸目驚心的陳尸場面也不會讓他們遲疑半步。人們通常都會把這些從事這種勾當的學生稱為“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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