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常飛白也算是徹底了解了唐禎的心思,既然謀害哥哥常飛展他唐禎也有份兒,那就再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想到這里,常飛白拖著青銅重劍朝著唐禎走去,而唐禎也陰笑著拖著長生蓮迎了上來,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
“這么強力的一件大殺器在常飛展這個笨蛋手里簡直就是破銅爛鐵,他有什么資格擁有它?我才是能將它全部戰(zhàn)力發(fā)揮出來的人!常飛展特么早就該死了!!”唐禎嘶吼著掄起劍就朝常飛白劈過來,常飛白是見識過唐禎盛怒之下的全力一擊是多么恐怖的,記得當初哥哥常飛展也是堪堪接住了一擊而已,如果換做自己,他可不敢保證能像之前那樣依舊堅挺,于是常飛白掄起青銅巨劍作勢格擋,但下盤卻暗暗扎住了陣腳,丹田微微提氣,靜觀唐禎來襲。
唐禎不傻,豐富的戰(zhàn)斗經驗使得自己擁有敏銳的判斷力,在長生蓮掄下去的同時,他清楚地看到了常飛白堅定的眼神。唐禎并不認為常飛白真的會自信可以接住這一劍,畢竟在幾個月之前,這個還要依靠常飛展庇護的小子還是個見了自己就心驚膽戰(zhàn)的廢材,他是見識過自己實力的,從剛才常飛白應對自己突襲的一擊看,這個漸漸成長起來的小學弟絕非是那種沒有判斷力的莽撞人,此舉必然有后手。
隨著唐禎在電光火石之間的一個念頭閃過,長生蓮的力度也頓時撤了不少,更多的氣力剎那間全部運轉到了腰部和腿上,準備隨時根據(jù)常飛白的變招而變招。
果然,在長生蓮將將磕在青銅巨劍劍刃上的瞬間,常飛白向身側一個箭步閃了過去,并同時甩動胳膊朝向唐禎的面門,掌中法陣再次閃爍,那把名為卡隆的華麗手槍再次出現(xiàn)在掌中,隨著臂膀劃出弧線的同時,一顆由自身力量凝聚的子彈從槍口甩出直指唐禎面門。
也就是子彈甩出的同時,常飛白重新將法陣收納回了掌中。空出來的這只手絲毫不影響面對面的正面對抗,這一整套熟練的出槍與收槍動作融入實戰(zhàn)的技巧之后在沈澤川看來都不禁大為驚嘆。
本身十分強勢的唐禎原本應當占盡優(yōu)勢,但是常飛白這種在使用雙手大劍近身對抗的間隙融入不斷出槍襲擾的打法卻頻頻打亂唐禎的攻防節(jié)奏。誠然,常飛白的雙手劍技巧欠缺且力道不足,這是唐禎在近身搏殺中十分有利的方面,可惜常飛白槍法刁鉆精準,每次出槍都能直指唐禎的致命處,唐禎不得不時刻提防,就像提防灌木叢中隨時探頭給予致命一擊的毒蛇,幾個回合下來兩人竟堪堪打了一個平手。
此時的唐禎漸漸對眼前的常飛白產生了忌憚之心,他驚異于常飛白的成長,就像鷹隼突然遭遇狡兔的主動侵襲一般,不致命,卻嚇老子一跳。反觀常飛白,其心境更可謂是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但一改之前被唐禎威勢壓迫的局面,反倒是隨著對抗的激烈程度加大變得愈加冷靜。
唐禎在單純的近身搏殺方面吃了些虧,卻對常飛白的實力有了初步的認可,之后也漸漸收斂起了浮躁的心態(tài),畢竟唐禎的底牌可不止是體格健碩這么簡單。不再憑性情一味砍殺的唐禎立馬周身散發(fā)出了質量極高的寒氣,白色的寒氣生騰出體外的一刻,唐禎身邊開始迅速凝結出厚厚的霜層,手中的長生蓮此刻像極了魔獸游戲中的霜之哀傷。
常飛白錯動步伐,將重心微微壓低,謹慎地看著唐禎的下一步動作……
此時,成薇悠悠轉醒,當漸漸模糊的視線剛剛恢復正常她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盤腿坐在身邊,雖然與之相聚不到半米但是絲毫感覺不出這人半點活人的氣息,當當成薇揉著昏沉的腦袋起身窺探到這人兜帽下藏著的死人臉時才認出是沈澤川來,緊接著便感覺周圍的白色霧氣淡了許多,抬頭四下觀瞧才發(fā)現(xiàn)戰(zhàn)斗還遠遠沒有結束,常飛白正遠遠地弓步站在那里,似乎正與一個強大的存在對峙著。
成薇嘆道:“我真是低估你們的膽量了,沒想到你們居然……”
“你以為我們不會來了,是么?”沈澤川說道。
成薇不說話,默認了。
沈澤川接著說道:“這不怪你,你所能感知到的范圍畢竟只是一個表面而已。”
成薇似乎聽出了沈澤川話里的譏諷之意,立刻火氣沖沖地對沈澤川說道:“雖然你救了我,但是就以此作為嘲笑我的理由未免太缺少教養(yǎng)了吧?”
沈澤川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地回答道:“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在嘲笑你是個見識短淺的傻瓜,而是在闡述一個你根本就沒搞清楚什么狀況的事實。”
成薇一愣,問道:“什么意思?”
沈澤川說道:“當初,你認為我們不會來的原因一定是為了膽小怕事吧?甚至用常飛白和你之間的聯(lián)盟約定條件抬出來做擋箭牌,你一定覺得,常飛白根本就是個膽小鬼嘛!是不是?”
成薇尷尬地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道:“是的,我承認,當初在那種情況下,任何推辭都只能順理成章地被歸結為膽小怕事。”
沈澤川說道:“所以我們的拒絕合乎情理,這也是你們背后那個大莊家所不希望看到的吧?”
成薇眼前一亮,脫口而出:“所以在大莊家的運作下,你們答應了援助我們?”
沈澤川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
成薇見狀便更對大莊家的神鬼難測平添了幾分欽佩。
不過沈澤川心如止水般的表面之下卻是另一番天地,縝密的邏輯思維有條不紊地在整個計劃上羅列、堆疊、推衍和修改著,一切都只是沈澤川的一盤棋。
沈澤川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拿著當槍使喚?這其實早就是沈澤川安排好的一場局,隨著常飛白再次掄劍砍殺上去,沈澤川不緊不慢地對成薇說道:“是時候告訴你那些就算是徐灝也未必能全看透的事了。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有我的手筆存在,你相信么?”
成薇瞠目結舌地看著沈澤川,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她腦子有點亂,不清楚沈澤川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只覺得沈澤川的意思是說一切其實都是他一手編排好的。倘若用一個調侃味十足的詞來形容成薇此時的狀態(tài),那就是不明覺厲。
沈澤川說道:“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并不是什么妖孽,陰謀也好,陽謀也好,都無非是圍繞著兩種路數(shù)展開,一種是利用規(guī)則,另一種,是創(chuàng)造規(guī)則。當然,為達到目的而不惜破壞規(guī)則本身也屬于創(chuàng)造規(guī)則,破而后立嘛。而我恰恰屬于這兩種路數(shù)都兼具擅長的類型。在這件事上,我只是稍稍改變了一下游戲規(guī)則而已,想必你們的大莊家也只有在游戲開始之后才會發(fā)覺吧?”
成薇大吃一驚:“你的意思是說,跟你博弈的對象是我們大莊家,而并不是唐禎?”
沈澤川依舊不悲不喜,神態(tài)安然淡定:“誰知道呢?也許吧,我只是在棋局開始之前就利用一些小改動使得對自己有利些罷了,當棋局開始時,一切結果都是注定的,談不上博弈。你們大莊家的心思其實并不在常飛白的身上,他只是借著徐灝和常飛白的關系惦記到了我的頭上,這一點,你怎能看透?常飛白雖然是火龍飛展的親弟弟,但是大莊家不是外行,他看得出來常飛白雖然有著讓人難以相比的便利,但是實力卻不怎么出眾。相比之下,我才是他更希望結交的人。”
沈澤川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狼眾此次一戰(zhàn)是立足之戰(zhàn),容錯率太低,一旦失敗幾乎沒有任何退路,而目前也正是兵缺將少的時候,所以大莊家在這種環(huán)境下依舊布下如此大的一個局必然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必勝的準備,而我只是稍微改變了一下游戲規(guī)則,主角由我們來選定了而已。你應當知道我們跟天道社的關系,總是這樣躲避著不見天日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天道社耳目眾多,我們暴露行蹤是遲早的事。在這之前我們必須得用實力打響自己的旗號,形成一定的武力震懾。這個機會就是現(xiàn)在。”
成薇猜道:“利用狼眾吞并唐禎的時機一戰(zhàn)成名?”
沈澤川回答道:“正是,唐禎通吃學生會和天道社黑白兩道,不但是個具有一定校園知名度的黑市商人,同時也是個實力強橫的戰(zhàn)爭狂人,如果拿他當做立威的道具效果必然是很好的。我早就知道你們狼眾跟唐禎有利害沖突,借常飛白雇傭的機會徹查唐禎的底是你們大莊家的算盤,他唐禎不是沒知覺的傻子,怎能不怒?引發(fā)的沖突是大莊家想要看到的,也是我想看到的。這樣一來,狼眾勢必有機會跟唐禎開戰(zhàn),拿下唐禎只在大莊家的算計之中,倘若狼眾要戰(zhàn),戰(zhàn)必勝之。不過對手畢竟不是尋常角色,為了確保計劃的順利進行,大莊家只得在每一個環(huán)節(jié)上下足了功夫,幾乎是無懈可擊。不過縱然是再怎么縝密也難免百密一疏,在跟唐禎決戰(zhàn)的關鍵環(huán)節(jié),大莊家打得一手精妙的好算盤,他無非是想借請常飛白出手的名義逼我上戰(zhàn)場,他很清楚我和常飛白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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