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撲通——”
“就是他!——”
伴隨著一個重物落地的動靜,一聲厲喝從黑暗中響起。
厲喝過后,再無動靜。
漸漸的,這聲厲喝,緩緩地消散在空曠的黑暗中……
忽然!
在那聲音傳出的不遠處,漸漸燃起了一絲好似蠟燭般微弱的光芒——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絲光芒,竟然是淡淡的紫色!
伴隨著這妖異的紫色燭光在黑暗中緩緩地升起,一個十分中性,卻略帶戲謔的聲音,從那燃起的光芒處,緩緩地擴散在這空蕩蕩的黑暗里——
“哦?確定嗎?沒找錯人?”
“稟告少爺,不會錯的,您要我們找的,會夢到過去未來的人,就是他!”剛才那聲厲喝的主人回應道。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只聽那戲謔的聲音,在黑暗中放肆的大笑了一聲——而伴隨著那聲大笑完畢,那靜靜燃燒的妖異的紫色燭光,突然十分詭異的扭動了一下,接著,便“噗”的一聲,泯滅在了這無窮無盡的黑暗中……
而隨著那深紫色的燭光泯滅,那戲謔的聲音帶著一絲暴怒,在黑暗中響起:
“記著,帶著他,去那王氏宗祠,這一次,我要好好讓那些老不死的,看看我的厲害!”
“是!少爺!”那原本還底氣十足的人有些發(fā)虛的應道。
“滾吧!這次,若是再失敗的話……你知道我的手段!”那中性的聲音在黑暗中冷冷的響起——語氣中盡是霸道和威脅。
“是!屬下知道了!明日就立刻啟程!”一個有些驚慌的應和聲響畢,接著,就從黑暗中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大概是真的如那“少爺”的愿,“滾”出了這里……
然而,就在那陣腳步聲漸漸消失的時候,從黑暗中,突然傳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聽那聲音,應該就是剛才那大發(fā)脾氣的“少爺”:
“咳咳……”
“……該死,你們都該死!咳咳……漠旹珠……是我的!咳咳咳咳……”
過了半晌。那劇烈的咳嗽終于緩緩地,消散在了無窮無盡的黑暗里……
吱呀——
一個開門的聲音從黑暗的盡頭響起。
伴隨著這輕輕的開門聲,陽光斑駁的照亮了那個開門的人——
只見,一個頂著一張布滿猙獰刀疤的臉的壯碩男子。漸漸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而在他那寬大的肩膀上,似乎還扛著一個人,一個身材十分瘦小的男人……
然而,就在那刀疤臉扛著身上的瘦小男子剛剛走出黑暗的時候,一個身著一襲白衣。眉目溫柔的中年女子,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少爺他……又發(fā)脾氣了?”
那刀疤臉抬頭看了看白衣女子,嘆了口氣,點頭說道:“發(fā)好大的脾氣……”
白衣女子看了看被刀疤臉扛在肩上昏迷不醒的那個瘦弱男人,有些擔憂的說到:“這次,有了這人的指引,我們應該……能成功了吧?”
“但愿吧,若是再不成功,少爺他恐怕……唉……”刀疤臉男人嘆了口氣,扛著那昏迷的男子。從白衣女子身邊走過,眼神漸漸變得十分堅定:
“告訴手下的人,明天出發(fā)。”
當晚,一處暗室中——
“說!你到底夢到了什么!”刀疤臉男子惡狠狠地沖著面前的人吼道——而在他面前的,正是那白天被他扛在肩膀上的瘦小男子——那男子大概二十歲出頭,只見,他身穿一條破舊的藍色牛仔褲,上身穿著黑白格子的襯衫,留著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平頭,渾身都是臟兮兮的塵土——一副理工男的標準面向。而此刻。這瘦小男子正渾身顫抖的站在那刀疤臉男人的對面,一臉的驚恐——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
啊!——”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那名瘦小的男子,就被那刀疤臉狠狠地一拳打在臉上——瞬間。鮮血就從那理工男的鼻子里狂飆而出——
“再不說實話!老子弄死你!”那刀疤臉惡狠狠地吼道——而在這時,那瘦弱的理工男已經(jīng)被他打翻在地,只見他雙手緊緊的捂著鼻子,跪倒在那刀疤臉的面前,痛苦的嚎叫著——
“我該說的都說了!我夢到的真的只有這些!”
“廢物!”
那刀疤臉看著那捂著臉,趴在地上疼成狗的理工男。恨恨的罵了一句,說罷,那刀疤臉便氣鼓鼓的轉(zhuǎn)身,走出了暗室——
“砰!”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關(guān)門聲,暗室中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只有那理工男輕輕的啜泣聲,證明著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悲慘故事……
翌日清晨。
“起來了!別t裝死!”刀疤臉回到昨晚的暗室中,一把抓起那理工男臟兮兮的衣領(lǐng),惡狠狠地說道。
那理工男被他搖醒,剛要大聲喊叫,就被那刀疤臉一拳打在肚子上——
“老實點!”
刀疤臉看著疼的跪在地上、卻發(fā)不出叫聲的理工男,冷笑了一下:“跟我們走一趟吧。”說罷,他也不顧那理工男驚恐的眼神,直接提起他的衣領(lǐng),把他拎出了暗室……
一路走出去,他猛地拉開了一扇大門——只見四輛吉普車停在大門的門口,而那身著一身白衣的女子正靠在最前面的吉普車前,靜靜地等待著。
當她看見那刀疤臉提著理工男從門內(nèi)走出的時候,她連忙迎到了刀疤臉的面前,有些擔憂的看著那理工男,遲疑的開口說道:“真的要帶著他?”
刀疤臉看了看被他提在手里瑟瑟發(fā)抖的理工男,有些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后,沖著那白衣女子沉聲說道:“這樣更有把握……好了,走吧。”
說罷,那刀疤臉就直接拽著跟頭把式的理工男,走到停在最前面的那輛吉普車前,猛地拉開后車門,把那理工男扔了進去——
“哎喲!”那理工男被摔得慘呼了一聲,然而那刀疤臉卻沒有理會他。直接“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沖著停在身后的三輛車喊了一聲:
“出發(fā)!……”
山林中。
那理工男默默地跟在一行十幾人的最后,艱難的攀爬著,渾身的汗水把他那臟兮兮的臉搞得像個泥猴子;
而那刀疤臉則是身手十分的矯健——只見他兩三下就爬到了山腰處。一邊向上眺望,一邊催促的喊道:“都麻利著點!趕在天黑之前,到那王氏宗祠的入口!今天是他們王氏宗族的族會,是個難得的空檔,如果錯過今天。咱們就要填不少麻煩!”
說到這,那刀疤臉男子的聲音漸漸的轉(zhuǎn)冷:“而我,最怕的就是麻煩……”
看著他那猙獰的臉和冰冷的眼神,下頭正在攀爬的白衣女子臉色微微一變,立刻開口嬌喝道:“快!都快著點!別讓陳哥發(fā)火!”
聽到她這聲呵斥,眾人都下意識的加快了攀爬的腳步,連那累的快要虛脫的理工男,都好似被打了雞血一般,連忙手腳并用的跟上大部隊的速度……
傍晚。
“終于到了,王氏宗祠。”
那刀疤望著面前那古老的宗祠大門。一臉興奮的舔了舔嘴唇,猙獰的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絲嗜血的神色:
“記著,遇到的任何王氏族人,一個不留……”
血染殘陽。
迷宮里。
“這!這是什么怪物!……
“啊!——”
“噗——”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嚎,一蓬鮮血在迷宮中傾灑開來!
看著面前同伴的慘死,刀疤臉的臉色終于開始劇變——
“td,撤,快撤!”
刀疤臉大吼了一聲,旋即立刻掉頭往回跑去,而就在這時候。蜈蚣衛(wèi)已經(jīng)再次撕碎了他身后的一個同行的人——
“啊——!”
同伴死前的慘叫宛如催命的鐘聲,讓那刀疤臉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逃!逃!逃!
而就在刀疤臉瘋狂地轉(zhuǎn)身逃竄的時候,一直走在隊伍最后的理工男也從恐懼中漸漸緩過神來,求生欲讓他也轉(zhuǎn)過頭去。拼命地向前奔跑——然而還沒等他跑出兩步,他就一下子跌倒在了地面上。
看著趴在自己前面,擋住自己逃命去路的理工男,那刀疤臉直接甩開大腳,一個用力把那理工男踢到了一邊——
“滾開!”
“不!”
那理工男驚恐的看著刀疤臉,然而刀疤臉卻并沒有收力。吃了那刀疤臉的一記實打?qū)嵉娘w腳。理工男那瘦小的身子,頓時就朝著左側(cè)的墻壁飛去——
“嘎嘣——”
然而,就在那理工男被他踢到隧道一邊的時候,一聲好似石頭碎裂的聲音,就突然地從那理工男身下的地面處響起——
“嘩啦——”
“這,啊!~~~~”
伴隨著石頭徹底崩裂的動靜,那理工男驚恐的慘叫了一聲后,他的身影就伴隨著碎裂的地面,瞬間跌入了迷宮地下的無盡的黑暗中……
看著那理工男摔進了迷宮地下的未知區(qū)域時,那刀疤臉也是站在原地一愣——然而死亡,往往就是在你失神的一瞬間,悄然而至……
“噗——”
伴隨著追上來的蜈蚣衛(wèi)一個手起爪落,那刀疤臉的腦袋就好像爛西瓜般,被直接抓成了三瓣——腦漿瞬間濺在四周的青磚上,慘白一片,血腥味頓時充滿了迷宮甬道……
隨著血腥味的擴散,那些蜈蚣衛(wèi)就好似打了興奮劑一般,一個個仰頭怒吼,發(fā)出陣陣刺耳的“吱吱”聲——旋即,他們便揮舞利爪,對著幸存的幾人,展開了最后的殺戮……慘叫迭起,此時的這里,就是人間煉獄……
過了很久,很久。
原本充斥著慘叫和撕裂聲的迷宮中,終于漸漸的,恢復了一開始沉靜——只有青磚地面上那涓涓流淌的鮮血,訴說著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然而,就在這迷宮重新恢復死寂的時候……
突然!
一聲微弱的咳嗽,從迷宮的地下傳來——
“咳咳……”
(靜升宗祠卷完。)(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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