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了老房子的院子前,我抬手看了看時間:5點50分。
“呼,沒遲到……”
走到院子門口,我長吁了一口氣,定了定神,輕輕地推開了院子的鐵門——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冰塊凌那廝,竟然這么早就出現(xiàn)在院子里頭了!
此時的他,正坐在堂前的臺階上——只見,這廝依舊是身著一襲黑衣,消瘦的身子輕輕地靠著門板,眼眸微瞌,初升的陽光透過院子的樹影,斑駁的灑在他如雕像般立體的臉上,把他那原本玄冰一樣僵硬的臉,融化得好似一汪澄澈的水……
就在我呆呆的看著這廝樣子,驚訝他難得有如此溫和慵懶的表情的時候,這廝清冷的聲音,就十分煞風(fēng)景的打破了原本和諧得好似gc主義一樣的寧靜——
“還不賴,沒遲到。”
聽到這廝竟然說出有些略帶調(diào)侃意味的話,我從也漸漸的從被他驚艷到的呆滯中清醒過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之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老子什么時候遲到過?——”
“好了,不說這些了,”
然而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這廝就直接起身,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走吧。”
“呃……去哪啊?”
看著他麻利的背上了背包,我有些迷茫的看著他,愣愣的說道。
“火車站。”
他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便直接邁開步子,向門外走去。
“靠!”
我沖他翻了個白眼,一百個不高興的說道:
“我問的不是這個……喂!您老告訴我去哪里會怎么樣啊?反正早晚都要知道,還搞什么神秘感啊?”
聽到我說完這句話,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冰塊凌那廝,突然猛地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朝我走來——
“哎哎!有話好說啊,我跟你說我沒什么意見啊,就是牢騷一句……”
看著這廝走路帶風(fēng)的樣子,我有點發(fā)怯,就在我納悶這廝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的時候,他走到了我身邊,扔了給我一個東西——
我看到有東西向我飛過來,連忙上前接住,與此同時,冰塊凌那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鑰匙。”
“呃……”我看著此時靜靜躺在我手心里的那把老房子的鑰匙,我會想起之前自己那被他嚇得沒出息的樣子,登時老臉一紅,心中有些無語的罵道:他娘的,嚇?biāo)览献恿耍∥疫以為你丫要過來縫住我的嘴呢!
看著冰塊凌那廝扔過鑰匙,又轉(zhuǎn)身走出了院子門口,我默默地舒了一口氣。看著這廝走遠(yuǎn),我也不再耽誤時間,便順手把鑰匙塞進(jìn)了口袋里,像個小跟班兒似的緊緊地跟上那廝,向火車站行進(jìn)……
從老房子所在的郊區(qū)到火車站,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不過好在這個時間,交通已經(jīng)不是那么閉塞了,因此,我倆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后,就坐上了一輛回城的出租。接下來,就是一路的沉默……
在這條“漫漫長路”上,我的好奇心簡直要把我折磨瘋掉了:冰塊凌這廝到底要帶我去哪啊?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出海,中國的海域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籠統(tǒng)還分渤海,黃海,東海,南海這四片海域呢!這廝究竟要帶我去哪里“出海”?
……會不會是南海?據(jù)說那里發(fā)生的奇怪的傳說最多了。但是,好像也不盡然啊……
然而,盡管我心中是一百個沒著沒落,但我還是忍住沒有再追問他——因為我知道,只要是這廝不想說的事情,就算你殺了他,他也未必能吐出一個字來。索性,我就也不再白費力氣了,學(xué)著坐在副駕駛上的冰塊凌那廝,“閉目養(yǎng)神”起來……
車子開得不快不慢,在半個小時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到達(dá)了火車站。
下了車之后,冰塊凌那廝是一如既往的高冷,關(guān)上車門,直接就大踏步的走向了車站大門;而我,則依舊是保持著我小跟班的狀態(tài),屁顛屁顛的跟在冰塊凌那廝后頭,走進(jìn)了火車站——
“身份證。”
到了售票廳里,冰塊凌那廝才沖我開口,吐出了三個字。
“呃……啊?哦……”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先是一懵,接著便連忙從背包中掏出了身份證,遞給了他。
他接過身份證,頭也不回的就走向了自動取票機(jī)。看著他這熟練地動作,我略微有些吃驚——嘿,這事兒倒是新鮮!平時都不見這廝用電話,居然還出息的會在網(wǎng)上買票了!
只是在心中暗笑了一下,我就連忙跟著他跑到了取票機(jī)旁——這下,我終于可以知道我們?nèi)ツ牧耍?br />
想到這,我連忙定睛朝站在我身前的冰塊凌那廝看去——伴隨著冰塊凌那廝抬手按下屏幕上“取票”的指示按鈕,我們此行的目的地,終于揭曉了——
車票一共分兩張:雞西至哈爾濱,哈爾濱至大連。
看著屏幕中“大連”那兩個字,我微微一愣——我本以為所謂的“出海”,最有可能的是要到南海海域,因為那里,是古往今來十分重要的交通要道。許多奇聞異事、妖狐鬼怪的傳說,也都是從南海傳來的,因此,有一些端倪也并不稀奇……但千想萬想,我都沒想到,這次的目的地,竟然是離我這么近的大連!
“拿著。”
就在我心神游離的時候,冰塊凌那清冷的聲音,再次把我從思緒中給凍了出來——聽到這廝的動靜,我連忙收斂心神:
“哦,好。”
我接過他遞給我的車票和身份證,再次看了看車票上的目的地,微微地嘆了口氣:大連也好,南海也罷……總之這次,應(yīng)該又是一次苦難的旅程吧!也不知道我如此選擇,究竟是對是錯……
就在我站在原地冥思苦想的時候,大概是看我半天沒有動彈,已經(jīng)走出幾步遠(yuǎn)的冰塊凌轉(zhuǎn)過身來,沖我低聲喝道:
“既然選擇了,那就別猶豫。”
聽到他這突如其來的冷喝聲,我一下就從糾結(jié)中掙脫了出來,有些吃驚的抬頭看著他——而這廝一聲喝罷,直接扭頭就往候車區(qū)走,只留給了我一個消瘦挺拔的背影。
看著這廝轉(zhuǎn)身離去,我才漸漸地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一邊連忙跟上他,一邊在心里默默地嘀咕道:這該死的是不是學(xué)過讀心術(shù)什么的?怎么無論別人想什么,他都能猜得到?想到這,我心里一哆嗦:臥槽!那以前我在心里罵他的時候,他不會也看出來了吧……阿彌陀佛,這真他娘的是太可怕了!……
就在我各種腦洞大開的時候,冰塊凌那廝已經(jīng)走到了候車區(qū)的排隊處;而作為他的“忠實小跟班”的我,也緊隨其后的站在了隊伍的最末。
到哈爾濱的火車是早晨的那趟,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接近列車進(jìn)站的時間了。因此,我們沒等多久,就登上了開往“中轉(zhuǎn)站”——哈爾濱的火車……
登上火車后,又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冰塊凌那廝坐在我的對面,一直保持著他閉目養(yǎng)神的狀態(tài);而我,則是掛著耳機(jī),放著重金屬,滿腹的心事……
聽著耳朵里的喧囂,望著車窗外不斷飛馳的那些熟悉的建筑,以及那些熟悉的綠蔭老樹、楊柳鳥雛,我的心中未免還是有些傷感——不知道下一次再回來,會是什么時候?……而我,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我也開始覺得有些疲憊了——然而我又不想再做那些奇怪的夢,因此,我調(diào)大了耳機(jī)的聲響,開始和冰塊凌同步的“閉目養(yǎng)神”……
此時此刻,耳機(jī)中正放著痛癢的《公路之歌》——
一直往南方開,一直往南方開……
就這樣,告別故鄉(xiāng)。(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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