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著冰塊凌那廝走下火車,來自濱城大連的潮濕空氣就撲面而來。
今天的天氣微微陰沉,初秋的早上有些涼意。
感受著那帶著潮濕氣息的風,我搓了搓凍得有些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早晨的這趟車人并不是很多,烏云散落在清晨的天邊,把這稀稀疏疏的人流襯托的有些淡淡的凄涼。
我和冰塊凌那廝依舊各懷心事,保持著沉默,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車站。
到了車站外,我們倆人匆匆的吃了口飯,便再次踏上了站前的街道。望著面前有些路清人寡的街道,以及冰塊凌那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的消瘦背影,我的心里微微有些迷茫:這廝——到底是要怎么出海啊?先不說坐什么船什么艇,就憑大連這么大個城市,港口也有不少,也不知道這廝是要從哪里出海……再者,出海,出海,到底是出到哪里呢?
想到這一連串的問題,我就有點一個頭兩個大,旋即開口,喚住了走在我身前的冰塊凌那廝:“喂!等一下!”
冰塊凌聽到我在身后叫他,停住了腳步,微微側過頭,淡然的說道:
“怎么了?”
“呃……咱們,現在是要去哪啊?”
我看著他,有些戰戰兢兢的問道。
“你就那么怕我把你殺了?”
冰塊凌那廝聽我問罷,緩緩轉過神來,一臉漠然的問道。
“哈?”
聽到他這莫名其妙的回答,我先是一愣:呃……這廝是不是誤會我懷疑他了?想到這,我連忙搖頭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啊,隨便問問!你說,咱們倆就這樣也挺沉悶的是吧——”
然而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冰塊凌這廝就微微一抿嘴唇,開口打斷了我的胡謅八扯:
“電話給我。”
“我——哦”
我被他噎了一下,但又是習慣性的“服從”凌參謀長的“命令”,因此也沒怎么想,直接把我那碎的“星光燦爛”的電話從兜里掏出來,遞給了冰塊凌那廝:
“喏——”
冰塊凌看我掏出我那慘烈的電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了看一臉無辜的我,微微搖了搖頭,伸手接過電話,打開了我電話上的鍵盤頁面。
看著他好像撥通了一個號碼,我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他在聯系誰啊?難不成……我們此行,還有別人?就在我心中暗自嘀咕的時候,電話那頭好像接通了,只見冰塊凌那廝,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
“旅順港見。”
旋即,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重新換給了我。
接過電話,我心里更加好奇了:旅順港見?原來我們要從旅順出海啊!不過,這么說來,是真的還有別人了?但我轉念一想:也不太可能吧,如果有別人同行,他怎么也會說一聲吧,不然多尷尬啊……會不會是聯系出海的船什么的?……
就在我心中不停地糾結這個“旅順港接頭人”到底是何方大能的時候,冰塊凌那廝便直接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前面的一個公交站走去。看著這廝再次開起他的“11號”,我也不敢耽擱,趕緊又像小跟班兒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頭,生怕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把這廝給跟丟了。
我倆就這樣一前一后的上了開往北站的公交車,因為我們要到那去坐開往旅順的線車。
又是一路的顛簸、輾轉和沉默……
在幾番的倒車之后,終于,我們抵達了旅順口。
到了旅順口后,冰塊凌那廝直接攔了個出租,上車之后,這廝依舊一字千金的說道:“旅順新港。”
司機師傅估計也是行走江湖多年,什么陣仗都見過,看了看冰塊凌那面無表情的臉,連忙應了一聲,旋即便發動車子,一路載著我們向旅順新港而去。
也許是由于冰塊凌這廝長得就生人勿進,所以這一路,司機也沒跟我們說話,直接把我們送到港邊,便與我們分道揚鑣了。
到了新港,我們便一路往碼頭的方向走去——在這期間,冰塊凌再次給那神秘的“旅順港接頭人”打了個電話,確定了一下彼此的位置之后,才帶著一臉茫然的我,向碼頭的東側走去。
一直走到了一艘巨大的貨船旁邊,我們才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候那位神秘的“接頭人”。此時已經是正午時分,我是生平第一次來到碼頭旁,望著身旁那一艘艘巨大的貨船、客船;在碼頭上不停忙碌的人們,以及那些巨大船只背后,波光粼粼的大海,我的心不由得也跟著開闊了不少,就在我左顧右盼,嫌自己少長兩個眼睛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緊不慢地從碼頭的西側,漸漸的映入了我的眼簾。看著那條熟悉的身影,我先是當場呆滯,接著便激動地大罵出來——
“臥槽!王權!你他媽怎么來了?!”
王權那小子聽到我的喝罵聲,先是一愣,旋即便也開口罵了一句:
“我勒個擦!你小子怎么也在這?”
說罷,他便十分激動的扭過頭去看這冰塊凌那廝,等著牛眼大聲的說道:
“你怎么……把她也帶來了?”
聽到這小子的話,我立刻恍然大悟——我靠!原來冰塊凌那廝聯系的什么“神秘接頭人”,就是他娘的王權這小子啊!真是瞞我慢的好苦啊!
就在我心中好像天崩地裂一般,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冰塊凌那廝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她自己要來的,生死與我無關。”
說了這么一句話后,這廝就直接抬腿,繼續往東走去,只剩我和王權倆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彼此,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他娘的怎么也來了?”
“臥槽你怎么了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倆竟然同時開口,沖著對方十分激動的罵道。
聽到我倆如此默契的罵聲,周圍的人都十分詫異的看著我倆,我老臉一紅,下意識趕緊捂住嘴,而王權那小子則一把拽著我的胳膊,一邊把我往冰塊凌離去的那個方向拖去,一邊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
“你小子不是說你在家養病么?怎么和凌參謀長又混一起去了?……混一起不說,還跟著他來大連出海,你說你他娘的是不是嫌自己命長了你?活不耐煩你下去跟閻王老子說說,把你那陽壽嫁接給我成不?”
聽著王權那小子連珠炮似的話,我也是氣不打一出來啊——這辛辛苦苦的瞞著他,希望這小子別再以身犯險,誰知到頭來,這廝竟然還是跟來了!而且還是和冰塊凌倆人線下聯系的,若是冰塊凌那廝不打算帶我來,我壓根都不知道這倆人還有這勾當!
想到這,我也連忙開口道:
“你少在那咒我了!老子還不是怕你有個三長兩短,組織上不好跟你爹娘交代?結果可倒好,你小子不也是沒跟老子說實話么?還跟凌參謀長線下聯系,你倆真是瞞我瞞的好苦啊!”
聽到我的抱怨,王權那小子齜牙咧嘴的嘆了口氣:
“嗨!我跟你說,這件事兒,也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既然咱倆又陰差陽錯的會師了,那證明這是老天爺的意思——讓咱們兄弟倆共患難,咱倆也就別唧唧歪歪什么誰瞞誰了!還不都是為了哥們兒好,行了行了,咱們趕緊先跟凌參謀長上船,到時候咱倆再好好通通氣兒,把事兒說明白,不就成了么?省的影響咱倆這革命友誼!”
說罷,這小子也不等我反駁,直接拖著我,向冰塊凌那廝所在的地方,飛奔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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