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三個人就來到了莊家。
果然是名門世家,光看大門就是這樣的氣派,朱紅色還是那樣的鮮艷,無形當中顯示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嚴。
楚自留看的眼睛都直了。
沈水吉心里也是暗自欣喜,如果真的能夠將這里占為己有,那自己就不愁在凌云山立足了。
“干爹干娘,快請進。”莊忠仁連忙説。
進了門之后,楚自留和沈水吉更是大開眼界。
整個莊家的院子,不,根本不是院子,而是一個莊園。
寬闊的大道,兩邊都是參天古木,看上去好有年代感,更值得一提的是,整個氛圍都是那樣的肅穆,真的有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感覺。
楚自留心花怒放,不住地給沈水吉使眼色。
不知道在這樣的大道上走了多久,三個人終于來到了大堂之上。
“少爺,您回來了?”有一個仆人迎了出來。
“是是,快,去把少奶奶請來。”莊忠仁吩咐道。
“可是,”仆人吞吞吐吐地説。
“可是什么?”莊忠仁有些不高興。
“少奶奶正在看戲呢,您也知道,她看戲的時候,別人不可以打擾的。”
“混蛋。看什么戲,每天就知道嘰嘰呀呀的,快,就説家里來了貴客,如果她不來,就別怪我不客氣。”莊忠仁怒吼道。
“是”仆人灰溜溜地走了。
“干爹干娘,讓您見笑了,我這個媳婦,真不是個省油的燈,總是在不住地看戲,您放心,待會我讓她給您二老賠不是。”
“沒事,沒事。”楚自留笑著説道。
“干爹干娘,不要站著了,趕緊坐下,我這就給您上茶。”説完,莊忠仁就忙活去了。
“看,愛妾,這里真的好不錯啊。到時候,我們將它拿到手,然后,你就跟著我享福吧。”楚自留看到莊忠仁走了,終于找到了機會,將這一路來的心里話對著沈水吉説了出來。
“老爺,稍安勿躁,您不要表現的太明顯,我們靜觀其變,這件事情萬萬不可操之過急啊。”沈水吉説道。
然后,莊忠仁再一次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個茶壺。
“來,干爹干娘,趕緊喝diǎn我們的茶,這可是我爹最寶貴的東西,后來留給了我,這不,我自己一直沒舍得喝,原來是等著孝敬干爹干娘呢。”
“好好好。”兩個人看到莊忠仁竟然這樣客氣,心里也開心不已。
“什么人來了,還要我親自迎接?”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沈水吉抬頭看去。
走進來的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子,樣貌不錯,身材也很好,一身的綾羅綢緞,一看就是一個富家夫人。最關鍵的就是,這個女子一臉的矯揉造作,可想而知,平日里一定是養尊處優的生活過慣了。
“住口。”莊忠仁對著剛進門的女子説道。
“怎么,我説的不對嗎?什么貴客啊?你們莊家現在算是家道中落,還能有什么貴客?我嫁給你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女子不服氣,反駁道。
像是被擊中了自己的硬傷,莊忠仁一下子怒不可遏,説道:“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老子我轉運了。”
“哼,你轉運?還是算了吧。”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説。”楚自留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充滿了火藥味,然后就忍不住從中勸阻。
“我待會再收拾你。干爹,讓您見笑了。”
“干爹?”聽了莊忠仁的話,那個女子驚訝地驚呼了出來。
“怎么,我告訴你,從今以后,這位楚自留老爺就是我的干爹,這位,就是我的干娘。”莊忠仁説完,指了指沈水吉。
女子滿臉驚訝的表情。
“愣著干什么?快,給干爹干娘打招呼。”莊忠仁命令道。
“莊忠仁,你瘋了嗎?你怎么能這樣,你爹你娘還活著呢。”女子生氣地説道。
“哼,他們都不要我了,甚至把蓮花都給了鐘家,這不是要斷我的路嗎,在我心里,他們早就不是我的爹娘了。快,趕緊給干爹干娘行禮。”
“你這個瘋子,”女子生氣地顫抖了起來。
“你”莊忠仁也生氣了,動手就要打。
“我怎么了,你忘了,這些人才剛剛來到凌云山,你知道人家的底細嗎?前幾天還以為他們家的賭場差diǎn要鐘老爺知道,如今,你不僅不思悔改,反而認賊作父,你簡直是沒救了。”
莊忠仁看到自己的媳婦竟然在外人面前這么不給我面子,然后氣的實在是控制不住,狠狠地給了媳婦一個耳光。
沈水吉連忙扶住了被打的險些跌倒的莊忠仁的媳婦。
“放手,不要臉的人。”女子突然推開了沈水吉,厲聲説道。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莊忠仁的妻子竟然這樣説。
“混賬東西,你竟然這樣説干娘,干娘好心救你,你卻,”
“干娘?”還沒等莊忠仁説完,女子就生氣地説道:“她這樣的女人也能配得上我叫她干娘?莊忠仁,你怎么樣我不管,你可別拉著我和你一樣低賤。”
然后,女子又看向了沈水吉,滿臉的鄙視,説道:“沈水吉,別以為我不知道,整個凌云山都傳開了,你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人,為了錢財不擇手段,看你的樣子,和我年齡也差不多吧。可是,你竟然嫁給了一個即將進入棺材的老頭,真的讓我都感到羞恥。”
女子的話,讓沈水吉沒有了任何辯駁的余地。
因為,這個女子,句句説的都是實情。
年紀輕輕的沈水吉,就是為了錢,才嫁給來楚自留。
自己對于這個早已是暮年的楚自留,一diǎn感情都沒有,有的,就是對于楚自留錢財的貪慕。
“混賬。”莊忠仁氣的説不出話來。
女子説完了自己想説的話,看到沈水吉就像是一個被霜打了的茄子,知道自己的話,真的起了作用,然后就心滿意足地走了。
“干娘,您不要見怪啊,我這個媳婦不是個東西,您大人不計xiǎo人過,不要和她一般見識。”莊忠仁連忙陪著不是。
“沒事。”沈水吉冷冷地説道。
只是剛才的這一幕,不僅讓沈水吉感到尷尬,連楚自留也是感到十分的不爽。
“干爹,”看著沈水吉沒有好臉色,莊忠仁就試探地問了問楚自留。
“算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楚自留也不高興地説道。
“怎么?干爹干娘這就要走,這才剛來啊,我還沒領著干爹干娘在我家轉一轉呢。而且,哪有不吃飯就走的道理啊,干爹干娘,我想好了,待會您二老隨我到后院里轉一轉,然后商量一下開賭場的事情,最后在我家吃完飯,我好好地招待二老,今天晚上也不要走了,就住在我家的客房了,明天一早,我親自送二老回去。”莊忠仁諂媚地説道。
“這,”楚自留看了看沈水吉。
“老爺,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留下吧,畢竟,我們還要好好商量一下開賭場的事情。”沈水吉説道。
沒想到受了那么大委屈的沈水吉此刻還能説出這樣的話來。
然后,三個人就一起來到了后院。
和前院一樣,后院也是相當的氣派,而且還十分的隱秘,的確是一個開賭場的好地方。
隨后,三個人又開始在價格上商量了一會,莊忠仁還吩咐廚房準備了可口豐盛的晚餐。
吃完了飯,莊忠仁將楚自留和沈水吉帶到了客房,然后説道:“干爹干娘,今天二老也累了,就在這里早diǎn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
説完,莊忠仁就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了楚自留和沈水吉。
其實,自從莊忠仁的妻子説了那樣的話之后,楚自留就看到沈水吉的臉色一直不好,盡管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但是心里一定還是沒有過去這個坎。
“愛妾,你看莊家多氣派,到時候,等我們得到了它,我們就可以好好地享福了。”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楚自留説道。
沈水吉沒有説話,只是diǎn了diǎn頭。
“愛妾,你説,我們還要等多久啊?”
“老爺,我説過,這件事情真的不能著急,我們要等到莊忠仁徹底被拴住,然后才能穩操勝券。”看著老爺心急的樣子,沈水吉説道。
“愛妾,你説,不如我們就用莊忠仁這枚棋子來對付鐘家,然后想辦法得到蓮花,這樣我們就可以長生不老了。”
“老爺,您總是太容易相信別人,這個莊忠仁,我們還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他到底可靠不可靠。”
“可是,就今天的情形來看,這個莊忠仁還真的是挺聽話的,不僅認我們作干爹干娘,然為了我們動手打了自己的妻子。”
“老爺,雖然今天莊忠仁的表現不錯,但是,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總之,老爺,您一定要沉得住氣,目前的這個階段,先不要相信任何人。”
聽了沈水吉的話,楚自留覺得也有道理。
“對了,”看著沈水吉情緒有了好轉,老爺開口了:“愛妾,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問你。”
“老爺,您説。”
“今天莊忠仁的妻子説的,你怎么看?”楚自留試探著問道。
“什么怎么看?”沈水吉看來老爺一眼,説道。
“我知道,不僅是她,很多人都在傳,你是為了我的錢財和我在一起的,愛妾,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愛我的錢,還是愛我的人?”
沈水吉沒有想到,楚自留會這樣問她。
“怎么,愛妾,你不愿意説嗎?算了,不愿意説就算了。”
“老爺,也沒有什么愿意説不愿意説的,只是,既然老爺問我了,那么,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問老爺。”
“愛妾,你説。”
“老爺問我是愛您的錢,還是愛您的人,那么我想問老爺,您是愛我的人,還是愛我的美貌與年輕?”
沈水吉的話,讓楚自留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的,如果沈水吉是一個相貌平平或者是年老色衰的人,楚自留一定不會像今天這樣一口一個愛妾的叫著。
看到楚自留沒有説話,沈水吉開口了:“老爺,所以説,有的事情,不要只想著別人的目的,也應該想一想自己的目的,很多事情不需要弄個水落石出,真相有的時候反而會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尷尬。各取所需,相安無事,才是最好的狀態。”
“好了,愛妾,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楚自留知道,這樣的談話,已經沒有再進行下去的必要了,于是為了緩解這樣的尷尬,兩個人都不説話了,早早地休息了。
而在這個院子的另一個房間里,也有一對夫妻,在説著話。
“今天打你的時候,手重了,疼不疼啊?”莊忠仁一邊摟著妻子,一邊愧疚地問道。
妻子搖了搖頭。
“今天多虧了你。”説完,莊忠仁吻了妻子一下。
“沒事,只要他們相信了,也不枉我們昨天精心安排。”妻子溫柔地説道。
“是啊,看樣子,楚自留和沈水吉真的是相信了。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對我沒有戒心,只是,委屈你了。”莊忠仁愛憐地看著懷里的妻子。
“忠仁,你説,這兩個人來這里,到底是什么居心?”
“我也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樣,我都不要成為他們手中的棋子,我只是想利用他們開賭場,圖個樂,但是,如果他們還想從我身上得到別的東西,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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