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凌軒眼前的世界被紅色所籠罩,窒息感升騰,凌軒此刻才隱約明白,原來那翼蟒的血液已然將自己全部包圍,而這種東西卻并不是盾牌與映月珠能夠主動抵御的!靈魂之力散出,凌軒想要控制映月珠將剛才所吸收的攻擊能量盡數打出,卻沒想到竟然使不上半diǎn力氣,視線變得昏暗,他仿佛聽到一陣冷笑的聲音,仿佛聽到一陣驚呼,仿佛聽到
“六尾,火連天!”xiǎo可三種猛然飛濺出幾絲鮮血,那九尾神狐高貴的血液diǎn了周身金色的火焰,這種時候,她不得不做出如此決斷!
六尾,火連天!有著怎樣的意義?她卻已經不在乎,只見天地間燒起茫茫濃煙,卻已不再是金黃色,而是如同血漿一般,火焰飛濺而出,好似沾染了空氣的地方便能夠被此等攻擊打中!這一秒,她有些力竭,記憶的星光散落,她想起父親的告誡,這火連天絕對不可在上位元素神之下釋放,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不堪設想?”xiǎo可腦海有些混沌:“只要凌軒沒事就好,只要凌軒沒事就”
就在她拼命地祈求著的同時,這火焰竟也將凌軒周身的翼蟒血液驅散,翼蟒急忙自保,而凌軒卻如同魚肉一般任人宰割!她生命中的第三滴眼淚劃落,珍珠一般掉在地上,絕望滿布腦海,她恨自己,為什么剛才沒有殺了蛇皇,為什么就答應了凌軒的要求!!
然而現在,説什么還有用?
“叮!叮!叮!叮!叮叮!”火焰沖擊凌軒的瞬間,不知何處突兀而現此天籟之音,恰似高山流水,竟又雷霆萬鈞,聲出片刻,凌軒精神抖擻,全然沒有受到半diǎn傷害的跡象,也正是此時,他手中握著那閃耀著金芒的盾破空劈下,一陣空洞的感覺傳自心底,竟是天空劃出一道深如溝壑的裂痕!
盾,竟化作劍!上牌六顆金星消失,卻是下方三枚銀星幻彩!
劍,劈天,斬妖!大地卻在這般攻勢之下稍有顫動,翼蟒來不及防御,更來不及躲閃,動作一氣呵成,凌軒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便直接令他消失在這浩瀚天地之下!
這一幕,被一人看在眼中,口中生津,卻暗自埋沒了這等情懷
“爹爹不是告訴過你,不到上位元素神是絕對不能使用六尾的嗎?”聽似責備的話語,從此人口中説出竟充滿了溫暖,誰能想得到,這人竟然是靈穆寒?!
掙扎著睜開了眼,目睹到如此一幕,蛇皇竟是在臨死之前腦海中異常冷靜!自己算好了距離,萬里之外,君神能力有所不及!然而此時此刻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
“噗!”一團火焰將蛇皇燒成灰燼,凌軒體內盾牌防御耗費太多星辰之力,此時也有些力虛,勉強飛到xiǎo可身邊便倒地不起,連想要睜眼看看她的力氣都全然消失!
“唐凌軒”xiǎo可睜眼,卻并沒有在乎面前這正為自己治療著的父親,而是想要知道凌軒現在身體怎樣,怎奈傷勢似乎太重,卻又動彈不得。[燃^文^書庫][]ww
“xiǎo可,爹爹對不住你,但是這東西別人送我怎么放心的下?如今魑魅界中各種勢力蠢蠢欲動,我又抽不開身!”靈穆寒額上滲出些許冷汗,xiǎo可卻已然恢復常態,只覺得身體有些疲乏。
“剛才剛才是怎么回事?”xiǎo可依舊有些膽怯,她本來還以為自己會害死凌軒,沒想到只是瞬間,那翼蟒死了,蛇皇死了,連自己父親也來了!
“沒什么事情。”靈穆寒瞟了凌軒一眼,神情頗為復雜,停頓了片刻,遂是嘆了口氣:“給他的那沒宇戒看來是不會太早排上用場了,我冒險離開靈州城,現在必須回去,你多加xiǎo心吧!”
靈穆寒話音未落,人卻已然消失,料想此時已經坐在了靈家大院之中,回到靈家第一件事他便探查了靈州城周圍的動向,少許,才放下心來!
父親已走,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xiǎo可剛才好似朦朧間看到凌軒如同天神一般手持著幻彩之劍斬殺敵人!天空中依舊浮現著那還未恢復的裂痕,xiǎo可摸了摸凌軒額頭,看著他此刻平靜的面容,好似突然明白了許多道理!她卻并沒有看到,這一刻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的凌軒手中不知攥著什么,如此用力,生怕跌落
這一覺,凌軒睡得好安逸,沒有了往日的紛亂,沒有了提心吊膽的感覺,在寧靜之中,總有著一股芳香伴隨著自己,舒適之余,總感覺一陣歡聲笑語常現耳邊。
“仙級神器,仙級神器了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仙級神器可不是人人都能夠買得到的,先來先得啊!”突然有著這么一串話竄到自己耳中,凌軒猛然睜眼,竟已然身處熙熙攘攘的街市之中,此處之繁華,商品之琳瑯,令凌軒有些應接不暇!
“傻xiǎo子,終于醒了?”凌軒面前突然冒出xiǎo可的面容,幾乎貼在了一起,著實驚了一驚,也頓時清醒不少。
“我我睡了很久吧?”凌軒有些尷尬,看著自己好像坐在一匹馬上,而xiǎo可在下面牽著,可仔細看去,這又有些像是龍,頭上還有個xiǎo犄角,竟是説不出什么種類來。
xiǎo可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好似作為懲罰一般:“傻xiǎo子,這一路可累壞我了!你睡了快一個月咯!”
“一個月?!”凌軒愣住,剛一想到這一個月自己沒吃沒喝便突然聽到肚子叫了起來,臉上便更是一副羞愧生出。
“你還知道餓!”xiǎo可嬌嗔著:“走吧,正巧這里是忘憂城最好的酒樓,你有口福了!”xiǎo可拉起凌軒朝著里面奔去,不經意間掃過那販賣神器的攤子,心想現在這些人還真能尋求出路,竟然來販賣神器!
這里闊氣非凡,凌軒看著這門庭若市的酒樓,嗅著那一道道美味佳肴的香氣,喉結蠕動起來。
“去,把你們酒樓今天的招牌菜全都拿上來吧!”xiǎo可隨口説道,跟凌軒并排坐了下來,見他四處張望著,又囑咐了一句:“快diǎn,我們趕了很遠的路,如今很餓!”
這人滿口答應著,卻是轉頭對一旁的跑堂厲聲喝了起來。
“這人該不會是老板吧?怎么老板親自來招呼,招呼完了卻還是使喚跑堂的呢?”凌軒倒是不理解這其中的緣由。
xiǎo可每當回答凌軒問題的時候都是面帶微笑,似乎很歡喜一般:“這你就不懂啦,看看坐騎,就明白咯!”
“坐騎?剛才我騎的那匹”
“那匹什么?”xiǎo可戲謔道。
“我哪里知道,你又拿我消遣!”凌軒嘟囔著。
xiǎo可抿嘴笑著:“那是冥界的一位至尊送給爹爹的,爹爹就送給了我,是囚牛!古今天地,僅此一只哦!”
“僅此一只他們竟然還認得”凌軒抓了抓頭,他對此到不是十分感興趣,而令他在意的卻是xiǎo可口中的另外一個人物:“冥界的一位至尊是什么意思?”
“至尊,就是比主宰還要高的級別,不過我都沒有接觸過!”xiǎo可顯得有些失落。
“比主宰還強?那為什么會送你閣主東西?”凌軒眺望著那囚牛,竟是可愛至極,外面圍觀之人也不在少數。
xiǎo可有些犯難,她倒是從來沒問過這個問題,自然也不知道答案,至尊高高在上,為什么會送給自己父親東西?她也有些不解了,然而畢竟這些事情她又不需要在意,只是俏皮地盯著外面那些圍觀之人,笑意盈盈起來:“他們是看不出這究竟為何神獸,所以才覺得太過珍貴,并不是因為此乃囚牛!”
凌軒陪上笑容,等待著飯菜上來,卻已經有些忍不住了:“我先吃了,這一覺醒來還真是有些餓”
“吃吧吃吧,吃過飯了在這里休息一天,這一個月來我可是累壞了!”xiǎo可伸了伸懶腰,看著凌軒沒事,這才是她最開心的,離開萬蛇嶺之后,這忘憂城便是最近的城池,還好凌軒在這里醒了過來,不然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美味于前,凌軒狼吞虎咽地咀嚼著,xiǎo可也忘記了自己是大家閨秀而吃相有些邋遢,一陣風卷殘云之后,整張桌子狼籍一片!飯飽之后xiǎo可有些困意,剛想要吩咐下去準備兩個房間,卻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一陣悠揚的曲調,笛聲飄進來,把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出去,更令他們驚訝的是門外不知誰家的坐騎竟然偏偏起舞,扭動起身體來!
xiǎo可惺忪的雙眼閃出怒意,暗自驚嘆,來不及多想便已經出現在門外!
“哪家的少爺,有些不妥吧?”xiǎo可冷眼看著此人,手中玉笛所出旋律蘊含著一股壓抑著的能量,似乎害怕震傷他人,一身整潔的翠綠色長袍顯得飄逸,見xiǎo可出面,極為陶醉的臉上竟現出些許愧疚。
“xiǎo姐,在下失禮了,只是見此神”
“咳咳!”xiǎo可猛咳了兩聲。
“見其甚是喜愛,不由地吹上一曲,如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此人極有禮貌,雖然并未因此博得xiǎo可的諒解,卻給凌軒留下了不壞的印象。
“出門在外,還是不要太過張揚的好,這位少爺若是明白,就速速離開吧!”xiǎo可依舊冷漠地回言,對于這個不速之人有些排斥。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男子躬身謝禮,轉身離去,竟絲毫沒有因為xiǎo可的冷漠而表露出半diǎn不悅。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見主人如此不講情理,只得一哄而散,看著紛亂離去的人流,xiǎo可卻低聲嘆了口氣:“凌軒,我們得走了,不能在這里休息了。”
凌軒正要往酒樓里走,卻是聽到xiǎo可這般説來,有些吃驚:“剛剛還哈欠連天的,怎么又不在這里休息了?”
xiǎo可沒有回答,走到酒樓里付了錢,在老板不斷地道歉聲中牽走了囚牛,挽起凌軒胳膊,還不時地打量著四處:“囚牛的身份暴露了,還會有人不知道我是誰嗎?”
“可是這魑魅界中”
“日前在靈家萬里之外都有人膽敢殺我,何況此處?魑魅界中,那些想要攀龍附鳳的人自然希望跟靈家有些關系,可是又有多少人想要殺了我們?剛才那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囚牛,還吹起了玉笛,分明就是有意暴露我們的身份!”xiǎo可雖然聲音不大,卻在凌軒聽來有些緊張。
“為什么他吹起了玉笛就説明是看穿了囚牛的身份,又有意暴露呢?”凌軒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xiǎo可長喘了口氣,好似被凌軒氣得不輕:“囚牛喜愛音樂,對音樂非常敏感,若是它喜歡的旋律,還會翩翩起舞,扭動身子!現在你明白了?!”
或許是因為xiǎo可説話時語速太快,凌軒竟會錯意:“我明白了這一路我或許給你添了許多麻煩吧?”
“傻xiǎo子!説什么呢!”這凌軒突然情緒轉變,倒是嚇了xiǎo可一跳!
“我只是聽你”凌軒正苦悶地説著,卻突然調轉話鋒:“好像有人跟著我們!”此處人流較少,若是身后始終有著同一股氣息跟隨便是能夠有所察覺,凌軒雖年齡不大,可他體內的靈魂卻令其靈魂之力異常強大,倒也感覺到一些貓膩。
xiǎo可淡淡diǎn了diǎn頭:“所以我對你説的話不是因為你給我添了麻煩,而是我們遇上了麻煩,我沒法好好説!”話雖如此,凌軒能夠感受到身后有人跟著,倒令她吃驚不xiǎo,沒想到散神級別的他竟然有著這種超乎常人的能力。
兩人不乏不禁加快,卻是身后那氣息依舊保持著相對的距離,夜幕降臨,街上人越來越少,直到整條街上只有著她們兩人之時,xiǎo可猛然停住腳步:“忘憂,怎么你也想造反了?”
“不愧是靈xiǎo姐,這么輕易就察覺到我了!”中年男子出現,身后竟然跟了三人,凌軒眼中,這中年男子的實力高深莫測,身后跟著那三人竟也好似與xiǎo可差不多水平!
xiǎo可側身將凌軒稍微往后擋了擋,貝齒緊咬:“若想動手,先想想后果!”
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此時xiǎo可真的有些膽怯,凌軒感到她并不再像之前那樣從容,看來這忘憂的實力定然極強!莫非又要打?這一個月來自己都在昏睡,xiǎo可現在身心疲憊,又怎么應戰?果然是自己反應太過遲鈍,卻是連這些事情都要xiǎo可一一説明!
“這人是忘憂城的城主,別人都叫他忘憂,曾經是爹爹的心腹”xiǎo可靈魂傳音正與凌軒解釋,卻聽到對面那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開了口。
“靈xiǎo姐”
“靈xiǎo姐,忘憂發誓一生效忠靈家,又怎么可能在這個多事之秋倒戈?”中年男子朝著xiǎo可躬身説著:“這一路來跟著靈xiǎo姐只是因為”他稍有
停頓,右手化作爪形向旁邊狠狠一吸,竟是活生生吸出一個人來!而且此人的氣息xiǎo可與凌軒竟完全沒有感覺到!
“只是因為這個盜取神器的賊!屬下想要保護xiǎo姐的安全,在大庭廣眾之下若是造出此等舉動又怕引起恐慌,只好這樣了,多有得罪,還望靈xiǎo姐
恕罪!”忘憂説得懇切,再次躬身,以表敬意。
xiǎo可依舊機警:“為何我們感受不到此人的氣息,而你卻可以?”
“此人雖只有著下位元素神的實力,卻不知修得什么功法,能夠將自己氣息隱匿到最低,令同等級之人無法察覺!”忘憂身邊三人過來,將他手中
男子接過,只聽得凌軒驚叫一聲“不要”,便是一陣血腥的味道飄過,剛才還活生生的人如今卻是不復存在!
凌軒本已經放松了警惕,卻見這幾人如此心狠手辣又有些排斥起來,此時倒是xiǎo可依舊平靜:“沒事了,我們走了。”她闊步朝著前面走去,凌軒
急忙跟上,兩人竟絲毫不領情。
“靈xiǎo姐,難道不需要休整一日再趕路?”忘憂微皺起眉頭。
“免了,你若是再跟著我,就視作謀反!”xiǎo可冷冷地回答,頭也不回地繼續走著,空蕩的街道上只留下忘憂等四人的身影,也就是在xiǎo可與凌軒
消失的一瞬間,三聲爆響的巴掌聲傳出,忘憂厲聲呵斥道:“你們想死?竟然在靈xiǎo姐面前做出這樣事來,不知道她最討厭這種毀尸滅跡的手段嗎!”
三人一聲不吭,只是默默低著頭,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在。
“忘憂城千里之內,靈xiǎo姐若是有半diǎn差池,你們就自行了斷吧!”忘憂拋下狠話獨自離開,此刻誰能看得到他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無奈地笑意?
自己并沒有吩咐他們跟著靈可,若是跟蹤被發現了此事也與自己毫無干系,他再出面説情便足夠了,仔細想想,這忘憂城附近倒還真沒什么人能夠傷得
了他們二人,這才稍微寬心。
“看來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凌軒牽著囚牛,對著坐在上面的xiǎo可説道。
此時她昏昏欲睡,凌軒不知,這一個月來xiǎo可從未合眼,若不是有著臨行時父親給她的神丹,恐怕都難以堅持這么久!出門在外,凌軒又昏迷不醒
,她怎敢忘乎所以地睡去?然而畢竟到了極限,以后的路也很長,她不能現在就將神丹用光。
望著伏在囚牛背上安然睡去的xiǎo可,透過月光看著她恬靜的臉頰,凌軒卻是感覺此刻極為安逸,若是能這般閑庭信步的在月下散步,或許也是件不
可多得的好事吧!囚牛似乎與xiǎo可靈魂相通一般,xiǎo可剛一入睡,囚牛便離地有了幾寸距離,憑空向前飛著,這一情景看在凌軒眼中,卻又成了一個奇
觀!
“魑魅界還真是大,現在才過了一個月,難道我們真的要走十五年才會到冥界,再用十五年走回來嗎?”凌軒想起此刻正在靈家的那些人,想起碧
游,凝兒,青嫣她們,不知道如今修煉的怎么樣了?也不知道她們現在過得好不好,還有那與他結拜的漠秋,若不是他給了自己那樣一個盾牌,他又如
何能夠活到今日?
可是説到盾牌凌軒卻有些不解,為什么一個月前盾牌上面六枚金星全亮,他拿起盾牌化作的長劍竟然有種恍惚的感覺,仿佛自己變了個人一般?雖
然只有著一剎那,他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好似被驅趕出來,而另外一個靈魂接替了自己的身體,完成了那樣動作
一想到此,他欣喜地將宇戒之中幾枚晶瑩剔透的淚珠拿了出來,黑暗之中,那淚珠竟然閃著微弱的光芒,好似夜明珠一般,若是拋在天上,定能被
當做是星辰!xiǎo可的眼淚為什么會化作這如同珍珠一般的東西?凌軒手里拿著三枚,頗為歡喜,正在他欣賞的同時,身旁囚牛發出低悶的鳴叫。
“咻,咻!”
“怎么了?”凌軒聽著囚牛這聲音竟是有些膽戰心驚,仿佛如臨大敵。
囚牛依舊朝遠處低沉地鳴叫著,聲音不大,或許是害怕將xiǎo可吵醒,然而從它的目光中卻是能夠感覺出一股極強的情緒波動!
街道盡頭,隱隱約約有著一個身影,不經意間,霧氣彌漫,凌軒無法看得清,卻依舊聽著囚牛的鳴叫而有些吃驚,他不知道,這里究竟有著什么東
西能讓囚牛產生如此反應?
漸進,凌軒只感覺不過是剎那之前還遠在百丈之外的人影如今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此人竟然也騎乘著一個坐騎,見到囚牛竟是桀驁地仰天長嘯一
聲!
這是什么?!凌軒見面前這異獸長相好似豺狼,卻又兇悍許多,強壯許多,更令他為之驚嘆的是這異獸有著一種不亞于囚牛的氣息,隱約之中暗藏
殺氣!
“嗯?”騎乘在此異獸之上的老人看了看凌軒,又看了看囚牛和其背上的靈可,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那異獸竟是乖巧地diǎn了diǎn頭,隨而繞道
離開!凌軒心想,若是能夠馴服這等異獸之人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輩,為何這位老人如此禮讓?卻正是在他起身欲走之時,老人突然停了下來隨口問道:
“這是要去哪?冥界?”
凌軒拳一緊,冥界,為什么這人能夠一語中的?他身體發僵,機械地回過頭卻并沒有回答,在這種別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而自己又對他毫無
了解之時,該怎么做?
老人少瞇了瞇眼,好似有著片刻的閉合,手指不知在掐算著什么,遂又淡笑了一聲:“罹難惡龍窟,聯姻百花城。刺破追魂鼓,巧識淬天翁!”
聲音悠揚,好似説話之人已然據他千百里外,凌軒來不及詢問卻只能默默重復了一遍,這幾句,究竟是什么意思?
望著消失而去的神秘老人,凌軒雖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卻緊記著他的相貌和剛才所言,但無論從什么角度去想卻都
不曾覺得此人對他有著什么不軌企圖。
“罹難惡龍窟,聯姻百花城。刺破追魂鼓,巧識淬天翁?”凌軒心不在焉地念叨了兩遍,總覺得好像是在告誡自己
什么一樣,可這個萍水相逢之人卻又為什么對自己説這些?
天邊月,柳梢鶯。街上濃霧消失,凌軒漫無目的地牽著囚牛疾行,他不知道前方是何處,也不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
么事情,遇見什么人,此時此刻他應該做的便是保護好xiǎo可
縱使是疾行,凌軒害怕驚擾xiǎo可休息,速度依然比之兩人清醒時要慢上太多,當時在靈州城凌軒沒有仔細查看,確
實此時有時間悠閑地看著忘憂城中的街景,甚是滿足,美中不足的一diǎn卻是他有心去看,卻沒法湊到人群中挑選,或是
購買。
“站住!出城令牌!”剛巧來到忘憂城門竟是幾個守城侍衛將凌軒攔住。
“出城令牌?”凌軒心中叫壞,難道是那忘憂城城主不想讓他們出城而設此關卡加以阻攔?
守城侍衛打量著凌軒牽著的囚牛,臉色少有緩和,亦多了些許好奇,卻依舊堅守其職:“這位xiǎo哥,不論你是誰,
沒有令牌是不可以出忘憂城的!”
“為什么出城要令牌?”凌軒質疑。
侍衛聽凌軒這么問便更覺得奇怪:“你不是忘憂城中人?”雖説忘憂城不算是大城池,可有著幾萬人他們守城侍衛
都從未謀面,沒見過倒也正常,卻沒想到這人不是本地人,倒還有些新奇。
“不是,請問怎樣才可以出城?”凌軒有些著急,或許是跟xiǎo可在一起呆了一段時間有了些心計,此時已經在仔細
觀察著是否有誰去通風報信,畢竟這些侍衛只有著散神級別的能力,按照常理是無法距離這么遠進行靈魂傳音!
走過來一青年男子,似乎官銜要比前幾人高些,審視著凌軒和伏在囚牛上依舊未醒的xiǎo可:“除了忘憂城,千里之
內都是荒野沼澤,若是沒有散神級別之上的實力是不可以隨意出城的!令牌自然只有城主可以分配!”
“還真是他從中作梗!”凌軒恨得咬牙切齒,卻是心中念頭未消,那青年男子眉頭突然微皺,順勢擺了擺手:“放
行!”
“放行?”周圍幾人不由齊聲驚呼。
“嗯,放行。”青年男子轉過頭:“城主命令。”
“什么?”凌軒沒聽清。
“沒什么,你們走吧,路上還請多加防范,外面不僅是地形復雜多變,且氣候變幻無常,猛獸妖魔更是頗為強橫,
甚至有著不少元素神級別的魔獸!”青年男子態度突然如此轉變當真令凌軒咋舌,不過既然能夠出城便也算是白擔心了
一場。
凌軒與xiǎo可剛走,身后侍衛卻是都圍上來詢問。
“城主的命令,我怎么會知道?只是那三人還跟隨其后,若是普通人家出來的,恐怕不會由此待遇吧?”青年男子
看著凌軒遠去,這才放心地開了口。
“城主的熟人,或是仇人?!”幾人xiǎo聲嘟囔,卻猛然間聽聞“鐺鐺鐺”幾聲響起,一人挨了男子一下巴掌,好在
打的是鋼盔,到沒那么疼痛。
“説什么呢!腦袋不想要了?”青年男子呵斥著,回到崗位上,幾人也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三人隨著凌軒前行,好在氣息隱匿得好,這才并沒有使得凌軒發現其行蹤,卻是那靈可遲遲不醒令他們有些棘手,
千里之外,他們是該繼續保護,還是調頭回城?靈可若是一直沒有醒來,他們又該怎么做?
正如那青年男子所説,這忘憂城外果真是地形復雜多變,氣候變幻無常,才不過剛出城不足百里,凌軒便已然飛在
沙漠之上,龜裂的地面仿佛依然凝固,他倒有些分不清那些究竟是軟沙還是硬土塊!更令他擔心的是熟睡中的xiǎo可!
“是因為魔獸本體嗎?”凌軒喃喃自語,xiǎo可在這里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如同自己一樣,竟都是連汗也沒有流
下一滴!他心知肚明,這與xiǎo可融入自己身體里的心火有著莫大的關系!
“你這xiǎo丫頭,還好這里是沙漠,不是冰原,不然可就有你受的了!”凌軒仿佛自娛自樂一般,畢竟已經過去兩天
了,即使是中位元素神級別,xiǎo可也無法太過勞累,這兩天里他一直在忘憂城里便沒有什么思慮,直到如今才能夠稍微
感受到自己昏迷那一個月xiǎo可是怎么過來的,因為xiǎo可親口告訴他那一個月中他們一直在趕路,才剛剛到忘憂城而已
凌軒不想倒好,只不過心思稍微一動,這炎炎烈日竟憑空消失,天色黯淡下來不説,且滿布烏云,更令他震驚的便
是剛才還一望無際的沙漠竟然變成了冰原
冷熱突然間轉換,凌軒縱使休息雪之舞心法卻也有所防備不及,然而他腦中渾噩之時便已經第一時間將囚牛悲傷的
xiǎo可摟在懷里!
“在發抖”凌軒感受著xiǎo可身體上微妙的變化,這微妙的變化在剎那間又強了許多,即使這樣,即使凌軒已然阻
止不了xiǎo可瑟瑟發抖,她卻仍然恬靜地躺在凌軒懷里并未醒來,凌軒終于明白,這一次沉睡,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
么簡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雪花如同柳絮般浮現在他眼前,對他來説無疑是雪上加霜!
“氣候變幻無常,天氣又這般善變!”凌軒想要叫罵,此刻卻是怨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茫茫冰原之中,他只得
尋找一處能夠暫避風雪的落腳處,然而在他視線之中卻并未發現這茫茫銀色世界中有哪里可以躲避。
“這樣下去xiǎo可定然會出事!”如此極寒之中,竟有著兩滴汗珠滴落,然而未至地面卻化作寒冰
“要不要去幫忙?”尾行之中一人發問。
“廢話,如今只是天氣有所變化,我們怎么幫?”否定了他的問題,三人卻有些顧慮了,不知不覺間,幾乎快到了忘憂城外萬里之處,他們還要不要繼續跟隨守護?這種距離他們靈魂傳音卻又達不到,靈可卻依舊沒有醒來,的確有些犯難。
三人注視著那個將靈可緊緊摟在懷中的少年,看著他焦急的背影突然有種安心感:“或許我們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是啊。”三人終于決定離開,這冰天雪地之中什么妖怪魔獸恐怕也不會出來襲擊,他們現在也只能遵從城主原先的命令。
這一路,凌軒全然沒有察覺身后跟了三個人,匆忙飛了這么遠卻沒見到能夠落腳的地方,懷中的xiǎo可身體發熱,整個人昏迷不醒卻口中不斷叫著“好冷”!凌軒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只能試一試了!”凌軒嘆了口氣,天氣為何到了此時就不變了呢?這樣的極寒要持續多久?他拿出探魔杵,此時他需要的是一個溫暖的房間,房里有火爐能夠xiǎo可取暖,即使只有方丈大xiǎo便足矣!
“探魔杵,一定要幻化出來啊!”凌軒從未使用過探魔杵幻化這種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做出,然而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一試了!
“嘭”
凌軒幾乎是在聲響的同時微瞇起雙眼,他不敢去看,生怕自己失敗,然而眼前的一切卻令他頗為歡喜,甚至激動地叫了出來!
“房間,火爐,太好了,太好了!”凌軒幾欲歡呼,甚至連囚牛都高興地低吟起來,在這暖意洋洋的房間之中簡直和外面的極寒之地有著天壤之別!卻是美中不足,凌軒只看到了火爐邊上有一張床!
xiǎo可臉頰稍顯出些許嫣紅,在這房間里,她的身體總算是停止了顫抖,凌軒松了口氣,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卻是坐于床下,靠著火爐邊,聽著囚牛歡快地低吟著。
“為什么當時一想到‘還好不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天氣就突然變了呢?”凌軒有些責怪自己,雖然氣候變幻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他心里卻總覺得對不起xiǎo可,昏迷了一個月,xiǎo可勞累過度,如今又在這種環境下走了那么遠,她身體真的能承受得住嗎?
“水水”躺在床上,靠在火爐旁邊,xiǎo可額上竟滿是汗珠,不僅如此,凌軒看著此時的xiǎo可,竟然連衣服都被汗液浸透!
“要水?”凌軒有些驚慌,xiǎo可的宇戒他無法使用,自己卻又沒帶這種東西,突然靈機一動,凌軒沖到房外,這一冷一熱的變化再一次沖擊著凌軒全身,目眩之余他捧起一堆雪便朝房內跑去,雙手靠著火爐,手中那一捧雪卻是融化得極為緩慢,好似絲毫不被火爐的溫度所影響!
“水”xiǎo可身上汗液不斷,卻是嘴唇稍顯干裂!凌軒心急如焚,奈何雪融化的又那般緩慢!時間緩緩而逝,直到凌軒雙手失去知覺那一刻他才明白這雪竟然是因為自己手上的溫度而融化,跟火爐全然沒有關系!他捧著那僅有的水源遞送到xiǎo可嘴邊,緩緩流淌到她嘴中,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嘴中卻依舊是若有所語。
“冷好冷凌軒好冷”凌軒有些吃驚,xiǎo可如今是在昏迷?竟然呼喚著自己的名字,看著那濕透的衣裳,她不冷才怪,但凌軒卻犯難了,現在他該怎么做?!
“冷”xiǎo可顫抖的聲音再一次傳入凌軒耳中,他握緊拳頭,事已至此,他還有猶豫的余地么?閉著雙眼,凌軒將xiǎo可浸濕的衣服脫去,摟在懷中,依偎在床上,靠在火爐便,雖然這么做是萬萬不該,可他又怎么忍心看著xiǎo可那么痛苦?
合上眼,周圍的世界仿佛變得寧靜,凌軒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實在有些不同,自己不過是近三天沒合眼,此時卻已經昏昏欲睡,看來憑他剛剛踏入散神的級別還是有些勉強。
好似在夢中,凌軒聽到一陣甜美的叫聲,睜眼看看,卻是一只雪白的狐貍在自己身邊攢動,還朝著他擺起尾巴,稍一恍惚,凌軒睜開朦朧的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那依偎在自己懷中一絲不掛的xiǎo可,更令他難為情的是此刻xiǎo可那剪水般的雙眸正閃動著異樣的神采朝他望來!
“我”凌軒急忙將xiǎo可從自己懷里推開,這一推不要緊,卻是xiǎo可直接裸地站在他面前,如此一來,兩人更顯羞澀。
“凌軒你!”xiǎo可雙眼冒著紅光,在她眼中,凌軒正盯著自己看得出神!
“你要看到什么時候!”xiǎo可怒喊著,將一旁的衣服拾起,迅速穿好。
“那天你病了,我是迫不得已,xiǎo可我不是”凌軒想要辯解。
“我知道,可是可是你剛才看什么!”xiǎo可埋著頭,貝齒在下唇上印出一排深深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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