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龍陽鎮,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一老一少,站在正在重修的望月樓門口,那青年一身黑衣,風中飄逸,身邊的老人目光深邃,看著面前這正在重建的望月樓:“那天的動靜還真不啊。”
那天的動靜?記憶回溯,青年不禁一個寒顫:“師父,我想”
“去吧,若不是你心中惦記,這次的事情也并不會失敗,不過你要記住,我們只在這里呆兩天,兩天之后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那件事情,我們不得不做!”老人打斷了男子的話,一翻手,一面旗子現了出來,他拿在手中:“知天知地,通古曉今看未來!”見他師父這樣舉動,青年心頭一暖,這白衣老人什么事情都是順著他,當真親如父親。
身形一閃,一個黑影急速朝著天虛宮方向掠去,他這一飛,著實令得那白衣老人心頭一驚,當即自嘆:“這子,竟然朝著天虛宮去了?”世事難料,距上次五月苑賞花一事到現在才幾天?誰能夠想得到那一別,竟是現在便又要見面了?心中歡喜,動作也變得迅速起來,黑衣青年急速地飛至繡鸞峰子峰之上,微微閉眼,遂是找準了自己要去的方向。
風動不息,唐玉輕輕閉著雙眼,對于風之靈的修煉,只是幾天的功夫他已然有了進步,然而此時卻突然心頭一緊,似乎靈魂有所牽動!不會是修煉上的問題啊,唐玉正是不解之時竟突然聽到了一個青年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哈哈,沒想到,沒想到你果真在這里!”這聲音在唐玉聽來很是熟悉,可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時候聽過,回頭之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之前望月樓中與他結拜的漠秋!
“漠秋大哥!你、你怎么跑到天虛宮中來了!”前半句還是欣喜若狂,后半句卻是憂慮心生,漠秋怎么也是魔域之人,現在來到天虛宮里若是被發現了該如何是好?漠秋倒是沒像唐玉這般,隨手取出了一個酒袋喝了一口:“怕什么?身正不怕影斜,何況不還有你在么?”著,一抹嘴邊溢出的酒,將酒袋遞給了唐玉。唐玉這般年紀哪里喝的了酒?上次也不過是因為結拜才稍微喝了一杯,可如今看漠秋如此暢快的表情,唐玉心里也高興,便也不推脫,拿起酒袋抿了口:“是啊,不還有我在呢么,況且干爹也并不在乎什么門派之見,正邪之分。”
“干爹?”看著唐玉瞬間變得有些發紅的臉,漠秋笑著問道:“你什么時候有了個干爹?”話到心頭方覺痛,漠秋如此一問,唐玉腦海之中也浮現出當日龍陽鎮中所發生的事情:“那夜你們剛走,第二天便發生了一件事情,幾個魔域”唐玉正要將事情的經過講給漠秋聽,卻被漠秋打斷了:“那天的事情我在百里之外通過師父的仙術全都看到了,可是當時解救不及!唐玉,正是因為惦記你,惦記你那同伴,我才如此迅速便回到這里來了!那件事,真是對不住!”本來瀟灑橫溢的人,如今竟是被這般動容,唐玉倒有些不習慣起來:“漠秋大哥言重了,離那么遠,你想幫忙也來不及啊,我相信若是你在場的話,一定會來幫我的。”
漠秋臉色稍有變化,可依舊不好看:“沒想到,真是世事難料啊,對了,你干爹之事”漠秋剛才打斷了唐玉,沒有聽到他的解釋,此時便想聽唐玉繼續。
“嗯,那天回來之后,我大師兄偶然聽到師父跟師母的談話,才知道師母流產,孩子沒有了!或許是為了不讓我太過自責,師父跟師母收了我做干兒子!”唐玉著,竟是又喝了口酒。雖然跟唐玉只見過三次,可漠秋或多或少也知道唐玉的性格如何,看他現在心頭苦悶卻不出口,當時不知有多自責!拍了拍唐玉的肩膀,漠秋關心地問道:“不知那姑娘如何了?我這里有些仙丹,我也不知是有何功效,你都拿去給她試試!”手一翻,幾個藥瓶出現,里面裝的自然都是仙丹,當即遞到唐玉手中。
“呵呵,漠秋大哥客氣了,她已經好了,家里好像有了什么事情,現在掌門送她回家去了。”藥瓶退了回去,唐玉長嘆了口氣:“漠秋大哥這次回來不知要呆多久?”碧游離開了,他如何都沒想到漠秋能回來,更沒想到的便是他能夠闖進天虛宮來看自己!
漠秋眼中一絲失落掠過,伸出兩個手指:“只呆兩天,若不是因為我太過惦記你,上次的事情也不會失敗,要是不失敗的話我也就不用這么急著跟師父走了!”此刻他怪的不是唐玉令得自己分心,而是責備自己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都已經到達了魔級別竟還是這般性格。
“漠秋大哥要做什么事情?似乎很重要。”唐玉看他的神情,不禁問道,此刻他心中對于漠秋的欽佩之意更濃,能夠隨師父走南闖北,有著過人的修為,還不受拘謹,甚是灑脫!
什么事情?
漠秋眼中露出一絲難色:“唐玉,不是我想要隱瞞你,只是這事,除了我跟師父兩人之外,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關系重大,我曾在師父面前立誓,絕對不透露半。”看著他急忙解釋的樣子,唐玉哪里還有絲毫的不信任?嬉笑地看著漠秋,開口道:“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做成什么大事,可是在此之前卻還是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看著唐玉神情轉變之快,漠秋明白那事情一定是關系到唐玉自身的,當即摸了摸唐玉的腦袋:“有什么事情跟我,到時候我一定隨叫隨到!”兩人性情相投,一見如故,如今不過分別了幾日卻是如此多話,在別人看來哪里像是才認識沒幾天?
“漠秋大哥也是,雖然我現在修為尚淺,實力太弱,可總有一天我也能夠幫到你的!”唐玉目光堅定,卻正是話出之時,兩人突然聽到身后一道聲響傳出,遂是不禁眺望過去“姚遙?”唐玉皺眉道,此刻在姚遙身后還跟著葉筱璐。
“你怎么來這里了?”這兩人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里,倒是令得他心中不悅,與此同時他也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邊的漠秋似乎運用了什么招數使自己藏匿起來。“我怎么就不能來?”話之時,姚遙好似在尋找什么一般:“筱璐有些事情想要問你,我就帶她找你來了,除了后山,你還能去哪里?”一邊著話,姚遙一邊四處眺望,最后還是有些疑惑地問唐玉:“剛才你是不是跟什么人在一起?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唐玉舒了口氣,看來姚遙心中也只是猜疑,他遂是答道:“哪里有什么人?有事就吧,我一會還要修煉。”兩人在這里呆的時間越長反而越不好,唐玉想要快把她們打發走。葉筱璐聽到唐玉此話便是開口問道:“碧游家里出什么事了?”
看了看她看俏媚的臉蛋,唐玉隨口答道:“是有些事,可我也不知。”他這回答無疑是最令人失望的,葉筱璐眼中的神采也退去了不少,旋即又看了看那后山的山巔之處,好似突然響起了什么:“你這兩次幫我止血,可都是在沁雪堂中所學?”葉筱璐從開始到現在都還沒有見識過幾種仙術,見到唐玉使用自然是極為好奇。
“嗯,是沁雪堂中所學。”幾人話得也有一會了,唐玉有些不耐地問道:“若是沒什么事情,你們就回去吧,我還要修煉呢。”唐玉都在趕她們了,誰還會厚臉皮地賴著不走?然而也就在兩人轉頭幾欲離開的時候,李攀的身影竟然出現了!
“師父!”兩個女弟子都躬身行禮。
“干爹?”唐玉聲音有些變化,這一變化在幾人聽來都是頗為明顯。此刻那幽暗結界之中的漠秋一臉的苦笑,他也能夠知曉李攀已經發現了自己,可是否揭穿,也就在他的意愿了。
“唐玉,怎么沒有修煉,而是坐在這里?難不成是有什么人在此?”李攀瞟了一眼唐玉的身后,遂是問道。唐玉額上汗液滲出,急忙伸手擦拭:“沒有沒有,只是修煉苦悶,在這里休息一會。”本來姚遙心中就有些猜疑,如今李攀也這么問了,她便更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李攀嘴角露出一絲淡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漠秋?出來吧。”他剛才那番話問出來,等得便是唐玉對自己謊!聽他一眼,那姚遙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漠、漠秋?!”她瞳孔急劇擴張,這個名字一,便是在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瀟灑飄逸的畫面,那個不過比自己大六七歲的青年,那個在望月樓外伸張正義的魔域之人,真的就在天虛宮中,在自己的面前?
結界一收,漠秋一襲黑衣顯現而出,遂是躬身笑道:“漠秋見過李長老。”他這一現身,那兩個姑娘都有些驚愕不已,她們哪里會想到天虛宮之內竟是有魔域之人?況且這魔域之人,令葉筱璐更為不解的是,這魔域之人似乎跟唐玉還有些關系!
“膽子不啊,竟然私闖天虛宮?你可是知道,若是被抓住了,你是要被送到慈月崖的!”李攀瞇眼道,然而此刻卻看不出他表情有何變動,好似在念經一般毫無起伏。慈月崖?唐玉曾經聽過李攀了一次,然而卻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地方,現在李攀這么一,唐玉也有些不解:“干爹,漠秋大哥只是來看看我,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唐玉急忙解釋道。此刻漠秋也并不想給唐玉惹什么麻煩,況且面前這人是唐玉的干爹,他便也恭敬地道:“李長老莫怪,只是我心中惦記唐玉,倘若觸犯了天虛宮的規定,我現在就走。”
姚遙此刻聽李攀那么一,心里也有些著急,剛要開口提漠秋解圍,卻是聽得李攀笑了起來:“哈哈哈,真是有些意思,私闖天虛宮已經是大罪一條了,況且你又是一個魔域之人,你走就想走?”在場之人,誰料到李攀會突然出這樣的話?姚遙聞言竟好似比唐玉還要著急:“師父!以前您不是教導弟子,何為邪魔,何為正派,只要是能夠除惡揚善,只要是能夠伸張正義,便是好人嗎?漠秋大哥之前的舉動你也是看到的,如今為何還將魔域兩字掛在嘴上?”自己要的話被姚遙了,唐玉跟著狠狠地著頭,目光落在李攀身上,似是等待著李攀的答復。
“哦?現在竟落得你來教訓我了?”李攀并沒有發作,那話語好像是詢問的意味更多一些,然而任誰聽不出他此刻已經因姚遙的話有些慍怒?見形勢不對,姚遙被葉筱璐拉著不再話,卻是那漠秋嘆了口氣:“李長老且不要為難他們,究竟要如何,您吧!”雖是認為李攀為人耿直,不為門戶之見,可如今話已至此,他也不能夠拖累唐玉,又不能夠對李攀無禮,便只能等待李攀出心中所想。
被面前這青年一驚,李攀險些難以自持,眼神有著那么一瞬的變動,李攀淡淡道:“沒什么,將你送到天誅峰,慈月崖,若是你有能力逃脫,那便是你的事情,我只要按照天虛宮的規定,將你送上去便好。”再一次聽到了慈月崖三個字,唐玉心頭一沉,當日李攀出慈月崖之時,他清楚地看到柳絮那驚愕的神情,慈月崖定然極為險惡!想到此處,唐玉竟是不知哪來的勇氣:“不行!”
正是漠秋想要答應之時,突然聽到唐玉這兩個字,一股溫馨之感頓然升起,可此時他卻摸了摸唐玉的頭笑道:“傻子,不過是去天誅峰一趟,沒什么大不了。”著,身體探前一步,他沒有想到李攀會如此,可事到如今也只能這么解決!
一把將漠秋抓住,唐玉目光有些閃爍:“干爹,漠秋大哥是為了來看我,他沒有別的意思,若是一定要罰,就讓我去哪里吧,不要為難漠秋大哥,他師父還等著他呢!”他不能違背李攀,然而他又不能夠讓漠秋受罰,現在他腦中只有著這么一個辦法。
就是此刻,又有誰,能夠知曉李攀的心事如何?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李攀目光落在唐玉身上:“你確定了,要替漠秋受罰?”他著,又把目光轉向了漠秋身上,眉頭稍有蹙起,似乎眼神有些變動。漠秋疑惑之時,唐玉了頭。那堅定的樣子落在葉筱璐眼中,對面前這個男孩子,她似乎又多了一種莫名的感覺,為了一個魔域之人,甘愿自己受罰?漠秋正要開口,沒想到竟是聽到了李攀肯定的答復:“好,念在你平日里絲毫沒有通敵之舉,修煉也是刻苦,今天我就依你!”
李攀如此痛快地便是答應了唐玉提漠秋受罰?這哪里像是他的性格?可是姚遙與那漠秋都已經忘記,自從李攀出“魔域之人”幾個字的時候,他便已經有些一反常態了!雖然心中大惑不解,可李攀的口碑如何他漠秋也是知曉,再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懲罰自己的干兒子啊!稍加思索,漠秋隱約明白這事情定是有著什么內幕,可李攀不出來,他卻也是不能!正是思索時,他突然聽到李攀傳音給自己:“這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速速離開天虛宮吧,被其他長老看見了就麻煩了!”
“這、可是唐玉”漠秋回復,卻是話一半,李攀聲音有些倉促:“快走吧,再不走,給唐玉惹來的麻煩更多!”一聽到這話,漠秋才有了去意,拍了拍唐玉的肩膀,漠秋也來不及將自己心中的假設與他訴,只是笑著道:“下次再見,不會如此唐突了,今日便是哥哥我給你添麻煩了!”唐玉哪里容得漠秋這般話語,遂是笑著應道:“怎么會,漠秋大哥能來唐玉不知心中有多高興,漠秋大哥先走吧,闖蕩在外,多加心。”唐玉話落,漠秋笑了笑,沖著李攀躬身行禮,瞟了那一直盯著自己的姚遙一眼,瞬間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天際。
看著漠秋離開,李攀也松了口氣,轉頭對唐玉道:“替他受罰,是你自己的。”
“嗯,是,唐玉甘愿受罰!”唐玉得如此堅定,然而一直到此時他竟是都不知道李攀口中的懲罰究竟是什么,要怎么做。見他這般堅定不移的樣子李攀都差發笑,一個長老,自然是有資格將弟子送到慈月崖上,不過自古以來又有幾個弟子會犯得如此眼中的錯誤?撫了撫唐玉的頭發,李攀嘆了口氣,口中極為艱難地竄出一句話:“明日送你去慈月崖,思過兩年!”
“兩年?!”
包括唐玉在內,三人都失聲喊道,竟然要去哪里思過兩年?本以為李攀錯了,然而當他再次詢問之后卻是心都涼了半截,李攀得沒錯,的的確確是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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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讓唐玉去慈月崖呆兩年?你是想讓他死?”房間之中,柳絮聲音有些顫抖,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李攀這話,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柳絮這般反應他也早就料到了,遂解釋道:“要他去慈月崖,只是為了他能潛心修煉,而且修煉之事不被別人看到,這樣也免去了不少麻煩,起初我也想過關他幾個月就讓他回來,可是你想想,同時修煉五種秘法,幾個月夠么?”李攀的話聽來是很有道理,可在柳絮聽著心里卻是不得勁,幾個月,就算是短短幾個月她都舍不得讓唐玉去慈月崖,何況現在是幾年?
“你是修煉修瘋了?唐玉他一個孩子,一個八歲的孩子,現在正是圓度期間,你竟然要他去慈月崖呆上兩年,你不是想他死又是什么?我不管,我是堅決不同意!”柳絮此時那舉動幾近是在哭鬧,在她感覺,讓唐玉去次月眼呆上那么久,無疑是害了他,況且他能不能回來又是另外一!
李攀見解釋不通便是些煩躁:“以往去過的人不是沒有,除了那個被認作通敵而重傷時送去的姚廣,你還見誰死了?關上一年多的不照樣回來了么?”這話早在李攀心中想過很多次了,不然他怎么會做出如此決定?害唐玉的事情他會做么?
怔怔地看著李攀,他的話好像有些道理,柳絮似是在思索著什么,但是很快便一扭頭,繼續重復道:“我堅決不同意!”聽她這一句話,李攀差氣死,狠狠一甩衣袖:“同不同意都已經決定了!這是為了他好!”李攀深信,給唐玉一個好的修煉環境,不論多么困難,唐玉都會奮發向上,至少他相信唐玉的能力,相信唐玉過人的天資!
心里一橫,李攀話出口,聽在柳絮耳中卻是另外一番味道,幾乎是恨得咬牙切齒,柳絮眼中幾乎泛出了淚光,慈月崖是天誅峰的最高,常年積雪,環境惡劣,唐玉過去了就算是能夠挺住也將是煎熬,兩年時間,兩年時間唐玉死在那里都沒人知道!似是看到柳絮眼中泛起了淚水,李攀的心也軟了下來:“唐玉去的前一個月我每天都會在遠處看著的,我又怎么舍得他受到傷害?只是要想成功,就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即使他天資聰穎,也是如此,甚至為了到達別人到不了的程度,他要付出的努力反而需要比別人更多!”
聽到李攀這么,柳絮才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心中的那絲波瀾卻久久不能平息,唐玉這一去,只是沁雪堂中少了一人,可他牽動了幾個人的心?兩年,唐玉來到沁雪堂只不過才不到五個月,如今便是要走兩年,這事情怎么想怎么別扭!
“只是,就算唐玉他答應了,他不會心里掛念碧游?不會耽誤修煉?那碧游回來了又怎么辦?”柳絮突然想到了一串問題,這恰恰也是此事的關鍵所在。被她這么一問,李攀眉頭不覺皺了起來,找了這個理由,將唐玉送到慈月崖,不讓他心中有太多懷疑,不讓他有太多顧忌,可是到了最后卻還是有著一些不可避免的問題,這些問題該怎么解決片刻之間的猶豫,李攀長長嘆了口氣:“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事情容后再吧,兩年時間,這孩子若是能夠堅持下來,定然會有一番成就!”迷茫的雙眼之中頓時閃現出異樣的神采,李攀意味深長地著,唐玉在沁雪堂中修煉了幾個月便是有了如此進步,若是在慈月崖上能夠潛心修煉,定然進步速度比現在快上許多!兩年的時間,的確令人期待!
柳絮也只是嘆了口氣,雖是心中不愿,可李攀的為人她又不是不知道,決定了的事情,誰能夠勸得動?此刻她竟是突然有些不解,唐玉這孩子攤上李攀這么一干爹,究竟是福緣還是孽緣?兩人挑燈談論著此事,外面天色漆黑,星光暗淡,月亮躲在烏云之后也不再出來了。
明月,代表了誰的心思?孤風,訴了誰的想念?黑夜,又埋沒了多少柔情?
拼命的修煉,這并不只是唐玉的所作所為,因為有著另外一個每夜都望月思念他的人,為了能夠陪在他身邊,為了提升實力,冰凌閣之中那唐凝也是廢寢忘食!
“凝兒,不要這般拼命,修煉是要日積月累的,切不可貪一日之功!”冰凌看唐凝稍作休息,便是端了一碗冰魄蓮子羹來到唐凝面前。此刻見唐凝額上稍有汗液,俏臉紅撲撲地,撇了撇嘴問道:“我這哪里是一日之功?我每日都這般修煉!”想到這里,她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加快修煉速度,一定要盡快獲得自由,卻找唐玉。
被唐凝這話得有些無言以對,冰凌盈盈笑著,把冰魄蓮子羹遞到唐凝面前:“喝了再繼續吧,娘怕你身體受不住。”唐凝看了看面前這玉碗,又瞧了瞧冰凌,遂是接了下來,湯匙遞到嘴中,入口清涼爽滑,至喉嚨之處散出淡淡寒意,好似能夠降低體溫,安撫心神,唐凝的目光與冰凌那期待的眼神交錯,竟是誰都沒有躲閃,咂了咂嘴,唐凝展顏笑了起來:“這也是你做的吧?很好喝。”話落,唐凝便是直接端起碗咕嘟咕嘟地全都喝了下去。冰凌看得有些出神,她為唐凝做這么多事情,為的不就是她一句肯定么,為的不就是她能夠開心么?現在唐凝對自己的態度她已經是非常開心,至少唐凝現在能夠適應這里的生活,能夠安心在這里修煉,也不會再吵鬧著她娘姓張
月光淡淡,黑夜的微寒被天邊那絲光明驅散;暖意洋洋,繡鸞峰的子峰被初升的朝陽所染紅。唐玉深深吐了口氣,今天他提前結束了斷月章的修煉,站在了房間門口遠眺天際,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他到現在都還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的確如此,那并不是夢,自己的干爹的確要他去慈月崖思過兩年!心中有著百般的疑問唐玉都問不出口,此刻他最惦記的便是那昨日才離開的碧游,其次便是他本想在有時間的時候問問葉筱璐關于帝麟的事情,關于古玉族的事情,可現在這些似乎都難以實現了。
“起得很早啊。”正要去修煉的弟子看見唐玉站在這里便是開口道,昨天的事情也傳到了他們耳中,自然不乏幸災樂禍之人。唐玉轉頭看去,話的正是昨日和自己發生口角的段營。聽得出他口中嘲諷的意味,唐玉卻并沒有在乎:“嗯,師兄也很早。”淡淡地應聲之后,唐玉緩緩閉上雙眼,似乎在感受著沁雪堂之中那股熟悉的氣息,畢竟,若是李攀沒有嚇唬自己,他將要離開的時間地的確確是兩年!似乎還要些什么,然而看到唐玉這般舉動他卻也不好再喋喋不休,況且他一直認為李攀對唐玉太過偏袒,如今他竟是要將唐玉送到慈月崖,這些弟子誰還敢再有那種法?他們來到天虛宮少的也有近二十個月了,對于慈月崖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不像這些出入天虛宮的弟子,要等到一年之后才會將天虛宮中禁地和嚴重處罰告知。
“唐玉!”姚遙一出房門便是直接朝著唐玉跑了過來,看到他一身整齊的衣服緊緊貼身,臉色有些憂慮,心中甚是不忍:“你真的要去那里呆兩年么?兩年?”她還是不敢相信昨天李攀的話,才來到天虛宮不到五個月,如今就是要管唐玉兩年?這在她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唐玉緩緩著頭,眉頭緊皺著:“是啊,我真的藥去那里,呆上兩年?”此刻那葉筱璐也走了過來,雖然她并沒有真正想要替葉峰一監視唐玉,可是唐玉三番兩次地幫助自己她卻是記在了心頭,薄唇微動,秀發散出絲縷清香,葉筱璐白皙的手抬起輕輕摸了摸唐玉緊皺的雙眉,唐玉躲閃不及,便也沒有制止,眾人看著這一幕都有些發愣,難不成這葉筱璐也對唐玉起了愛慕之心?
“我才剛來,你就要走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還想要問我呢?”嫣然而笑,葉筱璐雙眼有些閃動,她長這么大,對她好的人沒有幾個,只因為她是個女孩唐玉聞言,了頭,但是沒有話,四下沉默,他剛欲開口,卻是看到李攀已經朝著這里走來。注意到唐玉表情的變化,葉筱璐回頭看了看李攀,稍有蹙眉,又回頭安慰唐玉:“我就在這里等著你回來問我吧,至少在天虛宮里我很開心,不會擔驚受怕。”她想起當日和唐玉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那個時候唐玉站在山巔之上,整個人顯得那般飄逸,接著又為自己止血,然而卻是沒想到,幾日的功夫,唐玉便是要從那山巔之處離開,到一個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到達的地方去呆上兩年。
此刻她想起碧游跟唐玉的關系那般親密,心中竟是突然有所疑問:“碧游那個仙子知道這件事情會是什么反應?”
“走吧,我送你去慈月崖。”李攀聲音很淡,看著唐玉如今略顯憔悴的面容,他突然有些于心不忍,然而事到緊要關頭,他卻只能橫心而做!看了看那些站在原地的沁雪堂弟子,李攀嘆出一句:“想要送唐玉的也一起過來吧!”
他沒有想到,只是這樣一句話,整個沁雪堂的弟子竟然全都跟來了,在那冷風凜冽的山巔之上,眾弟子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一種莫名地感觸升騰,這時那段營口中突然冒出一句:“師父真的把唐玉送走了?真的到慈月崖思過兩年?!”
是啊,一直認為李攀偏袒唐玉,認為李攀溺愛唐玉的人此刻心中也是抱著如此想法:李攀竟然真的將唐玉送走了?!!踩在李攀所施展而出的薄薄冰片之上,唐玉沒有回頭再看沁雪堂一眼,至少這個地方如今沒有值得他留戀的人,除非碧游回來
行不過十余里便是一處高聳入云的山峰出現在兩人面前,唐玉隨著李攀落下身形,乍一落地卻是突然感覺到周身寒冷,這時他才發現這山巔白雪皚皚,似乎是常年不化。剛才被云霧和寒氣所繚繞,唐玉并沒有看清這天誅峰之巔慈月崖遠觀是什么樣子,然而現在身處其上卻是發現自己面前便是有著一個山洞,不知里面究竟是和樣子,山洞一側是一條路,好似能夠通向山林之中,可若是真能走到山林里,把人送到這又有什么用?
“唐玉,這就是慈月崖,這里常年積雪不化,地勢太高而不適合人生活,然而靈氣精純,你在這里好好修煉吧。”李攀著,便是有了離開的意思。可這個時候唐玉卻是發出了質疑:“干爹,我、我若是餓了怎么辦?”唐玉心中猜疑,不可能會有誰天天來給自己送飯吧,在這種環境之中。
果然,得到的答案便是“自行解決!”看著李攀背過身去的樣子,唐玉有些擔憂,此時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夠適應這里的環境:“干爹,我真的是要在這里呆上兩年?”他再一次質疑,對于這個時間他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李攀聽他此言,又只是了頭:“對,兩年,兩年之后我來接你!”事情已經明了,唐玉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濕潤的雙眼,膽怯地:“我知道了。”
聽唐玉出此話,李攀正欲離開,卻又開口問道:“五種秘法都帶了吧?”心中有事,唐玉只是輕輕頭,見此,李攀便不再猶豫,騰空而起,飛走了。李攀這一走,唐玉心中頓時好似挖空一般,長了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呆在什么地方!的時候有家人陪,龍泉湖底有唐凝陪,沁雪堂中有碧游陪,可是如今呢?陪他的只有這皚皚白雪,只有那神秘的山洞,只有那五種秘法!唐玉身體有些發抖,然而并不是被凍得,而是心寒,這般凄風冷雪的境地他又怎么會不心生思念?
“唐玉,我出來了!”正當唐玉心里難過之時,身體之中一道紫光現出,紫翼蛟突兀而現!見那紫翼蛟翎羽閃亮,舒展舒展身軀,抖了抖翅膀瞅著自己,唐玉一下有了一種歸宿感:“哈,我倒是沒有想到,還有你在身邊啊,差忘記了,差忘記了!哈哈。”撫著紫翼蛟暖融融的脖頸,唐玉看著這個長得似蛟非蛟的魔獸,心生歡喜:“想當年你也不過跟我一邊高,沒想到現在竟是越長越大了。”開心之余,他也難免睹物思人,見異思遷。
“這都是你的功勞啊,你實力提升了,我也就能夠長大了,不過現在你抓緊修煉要緊,我也不準備回到你體內了。”靈魂之音傳遞著,紫翼蛟探頭朝著山洞一側那條路看去,似乎極為感興趣。唐玉也朝著那個方向看了看,遂是問道:“不回到我體內,那你到哪里去?這冰天雪地的,別把你凍傷了!”唐玉心里擔心,他卻是忘記了,紫翼蛟天生便是有著羽毛在身,如今已經快要成年,哪里會害怕這寒冷?
“剛才你不還問,若是你餓了,該怎么辦么?我要做的則是給你找食物,也算是鍛煉我自己,一舉兩得!”紫翼蛟著,展翅在這慈月崖之上飛了一圈,許久沒有飛行,此刻一震動翅膀使她感到身體異常舒坦。唐玉盯著那歡快的紫翼蛟,自己心情也緩和了許多,此時突然有所疑問:“玉,不知道你現在可是有著戰斗的能力?”唐玉話出,那紫翼蛟卻是擺出一副不悅的樣子,張開翅膀在原地扇動著,手舞足蹈的樣子:“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嘙啰青嫣!以后不許亂叫!”
看著她那副樣子,唐玉回想起當初自己和凝兒在龍泉湖底給兩個家伙取名字的場景,那個時候自己當真是年幼無知,只覺得跟妹妹在一起修煉便好,只覺得跟妹妹在一起就不會孤單了
“呵呵,好啦,我知道了,以后叫你青嫣。”不再像往日那么淘氣,唐玉答應了紫翼蛟的話,叫她本身的名字。此刻這家伙才高興起來:“看著。”她聲音剛在唐玉心中落下便是一道濃濃的火焰直接從口中竄了出來,火焰體積之大足以裝下整個唐玉,溫度之高竟是使得青嫣面前的積雪都融化了不少!唐玉怔怔地看著這一幕,愣了好一會:“好厲害,才幾個月的時間”
青嫣“咯咯”的笑聲傳了出來,接著便是抖了抖翅膀,對唐玉道:“我比你許多,以后就也想唐凝一樣,跟你叫玉兒哥哥吧?”當初見唐玉和唐凝在龍泉湖底的情景,青嫣多少也能夠明白唐玉對唐凝的思念,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竟是也有了那種想要叫一叫試試的心思。唐玉對此并沒有太過在意,只是憂傷之際答應道:“隨你吧。”
極為開心地了腦袋,紫翼蛟直接朝著山洞一旁飛去:“玉兒哥哥,我先過去看看此處地形,你安心修煉吧!”
玉兒哥哥?唐玉自嘲地一笑,望著紫翼蛟遠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眼中,他踱步走到山巔之處,一眼朝下望去竟是只能夠看到白霧彌漫,凜冽的寒風刮在臉上有些刺痛,他深呼吸了兩口,隨后撫平心態,緩緩閉上雙眼,置身在這風力之中,在這里,更能將自己和風力融為一體,更有助于自己領悟秘法的要領所在。唐玉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片刻之后整個身體都有些飄忽,周圍的世界稍有扭曲,朦朦朧朧之中又極為清晰透徹,看不清,卻感覺得到,此時他好似在風中飛揚,好似和著寒風融為一體,吹向遠方!
好久好久,甚至連他都在這奇妙的感覺之中忘記了自我
百余米之外,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這才緩緩朝著某個方向飛去,心里的重石也算放了下來,在也難掩心中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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