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南海方向的路上,一位紅裙少女正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用那晶瑩白皙的雙手微微擦拭著額頭上細密的汗水,氣喘吁吁,顯得十分疲憊。這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前往南海拜師的林鳳儀,此時離出發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
“唉,離南海尚有數十里的路途,我身上本就很少的盤纏也已基本用光了,吃喝都成了問題。接下來該怎么辦呢?”鳳儀微微皺眉道。雖然臉上掛著擔心之色,但卻依然堅定不移,顯然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讓鳳儀成長了,甚至成熟了不少。
“xiǎo姑娘,身上沒錢了?餓了吧?只要你給我磕幾個頭,叫聲‘大爺是個好人’,我就給你錢,給你吃的。怎么樣?哈哈”正處于饑餓中的鳳儀被一聲調笑聲打斷了沉思。抬起頭,看來人是個衣著華貴的青年男子,正滿眼帶著戲謔之色的看著自己,仿佛吃定了自己一般。沒來由的,鳳儀心里升起一股濃濃的厭惡之情。
站起身來,看也不看那青年男子一眼,淡漠地説到:“自古跪天,跪地,跪父母,我為何要跪你。況且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我雖非廉者,但也有自己的骨氣。你的施舍,我無法接受。請自重。”説完,轉身繼續向南走去。
“你,好你個xiǎo丫頭,還挺傲氣的是吧,我看你不吃不喝,能撐多久。”那衣著華貴的青年男子臉色異常難看,憤怒的對離開不遠的鳳儀大叫到。
鳳儀仿若沒聽見一般,繼續前行。
不遠處,一位中年女子突然現身,看著鳳儀離去的背影,微微diǎn了diǎn頭。然后,又消失了身影。
大約前行了半個時辰,饑腸轆轆的鳳儀已是疲憊的邁不動步子,正要稍作休息,前方不遠出傳來嘈雜的打罵聲和痛呼聲,急忙望去,發現四周已圍滿了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景。連忙移動如鉛一般沉重的雙腳,趕上前去。擠進人群,才發現是一位中年男子在毆打一個七八歲的少年。連忙向周圍的人詢問緣由,原來這個少年是個孤兒,從xiǎo在街上乞討。今天實在是餓的不行了,才去街上xiǎo店偷了一個饅頭,被店老板追了幾里路給抓住,并且拳打腳踢起來。
幾步跑上前去,阻止住那中年店老板的毆打,説到:“看他那么可憐,只是因為太餓才偷了你一個饅頭,至于這樣嗎?您就行行好,放了他吧。”
“我可憐他,誰可憐我。天下像他這樣的窮人多了去了,都這樣,我還做不做生意了。不要多管閑事,快閃開。”見有人阻攔自己,店老板對著鳳儀不耐煩的喝道。
“那個饅頭多少錢,我幫他付錢還不行么?”見自己的勸説沒用,鳳儀輕輕咬了咬嘴唇,説到。
“那行,一共三文錢。”店老板一聽有人付錢,便不再動手,溫聲説到,完全不見剛才的兇神惡煞,仿佛換了個人似的。
摸了摸懷里,鳳儀掏出僅有的三文錢,遞給店老板,然后走過去彎腰扶起那個少年,拿出手帕,替他擦拭著臉上的血跡和灰塵。
“xiǎo子,算你走運。下次再被我逮著,非打斷你的腿不可。”diǎn了diǎn手中的錢,店老板惡狠狠的對少年説道,説完,揚長而去。
這時,四周圍觀之人見沒什么好戲可看的,便都各自散去。剛才發生的一幕,對于他們來説,也許只是生活的一個調味劑罷了。
感受到世態的炎涼,鳳儀深深地嘆息一聲。發現那少年在看著自己,鳳儀笑了笑,問到:“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我叫藍天。姐姐是個好人,多謝姐姐救了我。”少年感激的説到,説著便要跪鳳儀跪下磕頭。鳳儀連忙拉住少年幼xiǎo的身子,嚴肅的對他説到:“藍天,你要記得。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隨便給人下跪,更不能輕易屈服。以后也不要去偷竊了,知道嗎?”
“知道了,姐姐。我一定聽你的話,做個dǐng天立地的男子漢。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林鳳儀,你可以叫我鳳儀姐姐。”
“鳳儀姐姐,將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少年堅定地説完,便轉身跑向遠方,不一會兒便失去了身影。
“唉,我也該繼續出發了。”
當鳳儀走到前方的一個xiǎo鎮上時,已經餓得頭腦發昏,知道再不吃些東西,自己肯定會撐不下去的。走到街上一家賣吃的店家,鳳儀不舍得拔下頭上的那根發簪,遞與店老板問到:“老板,您看這個發簪能值多少錢,我能換些吃的么?”
老板接過用眼瞟了瞟,不屑的對鳳儀説到:“這個玩意不值錢,只能換幾個饅頭。”
“我不換了,給我吧。”要回自己心愛的發簪,鳳儀正要轉身離去。
這時,旁邊飯桌上坐著的一位中年女子開口對鳳儀道:“xiǎo姑娘,那發簪我買了,五兩銀子,怎么樣?”
循聲望去,見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體態優雅端莊,眼神深邃明亮,顯得飄逸出塵。
“這發簪不值這么多錢,我只要一兩銀子就行。只是我希望以后我還能夠用錢換回來。可以嗎?”鳳儀真誠的説到。
“呵呵,你這xiǎo姑娘倒是挺有意思的。好吧,我答應你了。”中年女子被鳳儀的話逗得笑了笑,眼中的欣慰之色一閃而過。“來,我們一起吃吧。”
“謝謝。”鳳儀説完,便走到中年女子這桌前坐了下來。“對了,這個發簪給你。”
接過發簪,中年女子將其放在懷里,見鳳儀露出不舍的表情,不禁問道:“這發簪難道有什么特別的么,讓你如此戀戀不舍?”説著,將一兩錢遞了過去。
接過錢,鳳儀臉上露出一絲回味之色。“那是我娘在我七歲的時候給我買的禮物。”
“你娘一定很疼你。對了,你一個人到這南海邊緣,有什么事么?”中年女子接著好奇地問到。
“我,我是來拜師的。”鳳儀遲疑道。
“莫非你想拜南海碧霄仙子為師?據説她收徒的條件非常苛刻。你此去,恐怕要白忙一場。”中年女子收起笑容,有些淡漠的説到。
“咦,你知道碧霄仙子。那請你給指diǎn一下。”鳳儀驚訝的説到。
“我也無能為力。你最好回去吧,別空忙一場了。好了,我們吃飯吧。”中年女子淡淡的説完,便不再言語。鳳儀見狀,也不再追問。不過心里卻想:不管再艱難,我也決不會放棄的。鄉親們的仇在等著我去報,娘也在等著我去救。
飯后,兩人相互告辭,各奔東西。沒有聽中年女子的勸告,鳳儀依然向南海的方向前行。在鳳儀遠離后,那中年女子閃身出現,喃喃道:“很不錯的xiǎo姑娘,這次出來收獲不xiǎo。就
看我們有沒有”話沒説完,便消失了身影。
幾天后,鳳儀憑借這那些錢,終于來到了南海之濱。不過,此時天色已晚,因此沒有出海的船家。“看來只有等到明天了”,鳳儀嘆息一聲,便沉默下來。
望著無邊無際而又波瀾壯闊的大海,鳳儀不禁有些失神。天地如此之大,自己所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和母親重逢,一起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啊。
“在想什么呢?這么用心。呵呵。”溫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驚醒了失神中的鳳儀。回過頭去,“啊,是你!”鳳儀驚奇道。
“呵呵,正是我,xiǎo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説話的正是幾天前與鳳儀相遇,并且買下她發簪的中年女子,怪不得讓鳳儀如此驚訝。
“你怎么也出現在這里呢?”鳳儀疑問道。
“呵呵,我不來這里,你拜誰為師呢。”中年女子盯著鳳儀嬌笑一聲。
“你,你就是碧霄仙子?”鳳儀情緒激動地問道。
“嗯。怎么,看起來不像?”中年女子打趣道。
“不是,只是讓我太驚訝。”
“你愿意拜我為師嗎?”收起笑容,中年女子正色道。
“我愿意。只是,您不是説收徒的條件很苛刻嗎?我為什么?”鳳儀先是激動,然后很快就平復了心情問道。
滿意的diǎn了diǎn頭,輕聲道:“不錯,能這么快就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很是難得。至于我收徒的條件,確實苛刻。只是,你都達到了。第一,你路上縱使饑餓難忍,卻依然能夠不受嗟來之食,説明你有骨氣,禁得起誘惑;第二,你路遇乞丐有難,路人看戲,你卻挺身相救,説明你有正義善良之心;第三,我阻勸你前來拜師,diǎn明此去困難重重。你卻絲毫不懼,依然只身來到這里,説明你意志堅定,不懼艱險。此外,你珍惜你娘送你的發簪,説明你還很孝順。況且,我一開始就發現你根骨奇佳,資質極高,正適合修煉。這樣一個優秀的少女如何做不得我的弟子呢。”
“弟子拜見師傅”,鳳儀聽完,馬上恭敬地行禮道。
“嗯,不錯。呵呵。先跟為師回島再説吧。”輕笑一聲,碧霄仙子滿意的diǎndiǎn頭,然后右手輕輕一揮,一道青色光華將鳳儀籠罩,接著青光一閃,兩道身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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