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之錯,滿盤皆輸!
只因郭業喝了一杯不該喝的茶,大好的局面頃刻扭轉。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最壞,郭業心里反而輕松了。最壞的結果能怎么樣?
只要目前還沒有鬧出人命,淵海子霸就不能把自己和自己的人怎么樣。至于高鑫德的死活,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又關他郭業什么事?還有就是淵海子闌,既然已經吃下了第一粒九九升仙丸,他的命運已經不可逆轉。真的算起來,自己只不過所謀未成,實際上并沒有損失什么,還白白得了淵海子闌的性命。
再說現在的淵海子闌肯定還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還想著得到九九升仙丸的藥方。只要藥方在手,事情總是可以談的,自己未必就一定要打道回府。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郭業打起精神,要和淵海子霸周旋到底,吩咐長孫師道:“長孫將軍,你吩咐兄弟們不要阻攔,讓他們搜!”
不一會兒,館驛內就傳來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郭業面色鐵青,只是嘿嘿冷笑。忽然一陣小女孩的哭聲傳來,郭業臉色一變,怒道:“淵海子霸,你們可是高句麗的官軍,怎么能騷擾女眷?你們是官兵還是土匪?”
淵海子霸嘿嘿一笑,道:“想不到平陽郡公還是一個多情種子,出使高句麗,還帶著女眷,真是讓人佩服!”他這是在諷刺郭業好色如命,沒聽說使節還能帶家眷的。
郭業也不分辯,讓淵海子霸誤會自己好色如命,總比知道菲菲是逃奴要好,道:“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如若你的人沖撞了我的女眷,郭某人誓不甘休!”
淵海子霸此時心情甚好,道:“好說,好說。我給你這個面子,讓你也見識見識高句麗爺們的風度。”
他剛要傳令,小女孩的哭聲已經停了。一個小校跑過來,道:“啟稟城主,大爺找著了!”
淵海子霸面現喜色,道:“找著了?好!誰找著的大爺,賞他二兩……啊不……十兩金子。快把大爺請過來,讓他和平陽郡公當面對質!”
小校面現難色,道:“大爺……他不肯過來。”
淵海子霸臉上一寒,對郭業說道:“平陽郡公,想不到你如此下作,竟然對我那兄長嚴刑拷打,讓他不良于行!說不得,你施加在我兄長之上的,平陽郡公也要好好的享受一番了!”
郭業搖頭道:“淵城主說的哪里話來,對于淵海子闌將軍,郭某一向恭敬有加,絕無毆打之事!”
小校也道:“大爺……他身上不像有傷的樣子……還,還罵罵咧咧的……”
“大爺罵什么?”
“他罵您不知好歹,打擾他在平陽郡公這里做客,讓兄弟們趕緊滾!”
淵海子霸聞言詫異,而郭業聽了這話也暗自納悶,莫非淵海子闌的毒癮過去了?想不到自己拖延了這么長的時間,還幫淵海子闌強制戒毒了。那他為何要幫自己遮掩呢?
淵海子霸急問道:“大爺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脅迫?”
“沒有,大爺好好的。身邊沒有什么人,他還……”
“還怎么樣?”
“還打傷了不少咱們自己的兄弟,兄弟們也不敢還手……”
淵海子霸指著郭業,道:“你把我兄長怎么樣了?怎么把我家兄長逼瘋了。我告訴你郭業,如果我兄長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淵海子霸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把你千刀萬剮!”
郭業得了便宜自然賣乖,道:“淵城主,我早就說了,我和淵海子闌將軍談笑甚歡,邀請他在我這里盤桓幾日。淵海子闌將軍在我這里樂不思蜀,你就是叫他回去,他還不愿意回哩……”
淵海子霸可是不信郭業的鬼話,他在高鑫德身邊安排了密探,早就知道是郭業把淵海子闌抓了,道:“是嗎?那就請平陽郡公和我一起去看看我那兄長,如若我那兄長安然無恙,還則罷了。如果不然,嘿嘿……”淵海子霸沒有繼續往下說,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眾人來到了后院,只見淵海子闌拿著一根木棍左沖右殺,把高句麗的軍士們打得屁滾尿流。淵海子闌一邊沖殺,一邊大喊道:“兔崽子們,讓你們看看我淵大爺的厲害!我打,我打,我打打打……”當真虎虎生威,不可一世。
這樣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正常人。
淵海子霸瞪了郭業一眼,道:“你看你把我兄長逼成了什么樣子?”
郭業也覺得淵海子闌有點奇怪,嘴硬道:“你看淵海子闌將軍在我這里容光煥發,精力充沛,實在是可喜可賀!淵城主有何不滿?”
淵海子霸不理郭業的胡謅,大喊道:“哥哥,你快點住手。那是咱們自己人!”
淵海子闌還真聽他的話,拿著木棍,搖搖晃晃的就走了過來,道:“小三兒,這都是你帶的人?”
他一說這話,淵海子霸松了一口氣,看來淵海子闌的神志還是清醒的,這就好辦了。淵海子霸誘導道:“他們都是我帶來的。哥哥,是何人把你拘禁于此?我是帶人來救你來了!”
郭業道:“淵城主您別亂說,淵海子闌明明是我請來的,怎么能說是拘禁來的?”
淵海子闌也道:“對啊,明明是我跟平陽郡公一起來的,怎么算拘禁呢?”
淵海子霸滿腹狐疑,心說哥哥您是哪頭的?就算真的不是拘禁,也得順著我的口風說啊,咱們才是一家子。于是他有暗示問道:“哥哥,你好好想想,你昨天就來館驛了,今天還沒回家。是不是他們不讓你走?”
淵海子闌道:“沒有的事。這里這么好,我為什么走?我不但昨天不走,我今天還不走,我明天也不走,我要在這住他個十天半個月的,你管得著嗎?”
淵海子霸面色尷尬,道:“哥哥你是不是被他們抓著了什么把柄?”
淵海子闌一蹦三尺高,道:“把柄?我有什么把柄?小三兒,你就不盼著我點好?想當初,咱爹媽死的早,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養大……”
郭業聽了這話,撲哧一樂,想起來后世一個笑話,樂道:“淵海子闌將軍,您小時候就喂淵城主吃那個?難怪淵城主對您有意見!“
淵海子霸剛開始沒聽懂,仔細一琢磨才回過味來,面色通紅,道:“我哥哥那是打個比方。哪能真吃……那什么呢!”這話還真不能復述,真是越想越惡心。
淵海子霸又道:“哥哥,是不是他們給您下了什么毒藥?您放心,咱們高句麗的醫學……嗯,雖然是差點,但是咱們可不能就此屈服了啊,頭掉了,才碗大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咱淵家人,可沒有孬種!您放心,只要您有個三長兩短,我讓整個使團的人為您抵命!”
“什么三長兩短?我現在好的很,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中毒了?你是不是盼著我死!想當初,咱爹媽死的早……”
淵海子霸趕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尼瑪太惡心了,道:“既然您過的好好的,怎么追打兄弟們呢?”
淵海子闌道:“我還打得輕了呢!你看看你那手下干的好事,竟敢欺負菲菲。你平時怎么管教他們的?”
“菲菲是誰?”
淵海子闌伸手一指,道:“喏,就在哪里……菲菲出來吧,壞人都讓我趕跑了……”
只見假山石后,一個小女孩怯生生的站了出來,正是鄭菲菲!
淵海子霸瞟了郭業一眼,道:“平陽郡公,這就是您的女眷?”
郭業期期艾艾道:“啊,是啊,是我的女眷,怎么了?”
既然不能公開鄭菲菲的身份,郭業只有自認禽獸不如了。
“想不到郭大人還有如此雅好,上邦人物,果然不凡!”淵海子霸的鄙視之意,溢于言表。
郭業此時心情甚好,也不和他計較,道:“淵城主,現在都真相大白了。現在,您看怎么辦?”
淵海子霸冷哼一聲,道:“不知道你給我哥哥灌了什么**湯,今天就便宜了你,這事沒完!”說完解開了郭業身上的繩子,招呼手下就往外走。
淵海子闌破口大罵,道:“什么沒完?小兔崽子,還反了你?想當初……”
看到淵海子霸揚長而去,郭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長孫師,是你今天給淵海子闌喂了九九升仙丸吧。多虧了你,要不然今天咱們就有大麻煩了!”
長孫師搖頭道:“九九升仙丸?沒有啊,您那九九升仙丸放在哪我也不知道。再說,就算知道了,沒有您的準許,我也不能隨便拿您的東西不是。”
嗯?不是長孫師干的?
郭業大惑不解,看向淵海子闌,道:“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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