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爺，頭怎么了，臉色怎么那么難看。”看到李鷹從陳國忠辦公室出來之后就跟別人欠了他五百萬一樣，周青忍不住小聲開口問道。

    “我怎么知道，老鷹那火爆的性子，一天臉可以黑八百次。”曾爺搖了搖頭，不過看到李博文一起出來，猜測肯定和李博文有關。

    “那些混蛋，就知道過來搶功勞，抓賊的時候怎么不見這么賣力！”李鷹猛地坐了下去，因為動作幅度過大，讓桌椅都響起了很大的聲音。

    李鷹只是性子火爆，卻并不傻，李博文心里的小算盤，他明鏡一樣。

    “老鷹，又怎么了？”曾爺在一邊開口問道，這時候，也就只有曾爺還敢和李鷹開口說話了。

    “沒什么！”李鷹搖了搖頭，這些煩心的事情他不愿意和別人多說，尤其是曾爺，他不希望曾爺老為自己操心。

    兩人搭檔近十年了，關系早就超越了一般的同事，在李鷹心中，曾爺是和自己大哥一樣的存在。

    李鷹的性子曾爺比誰都清楚，他不愿意多說，曾爺也就沒有多問，他知道就算問了也是白搭。

    不過曾爺也不會這么不聞不問的，他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打聽了一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曾爺也無能為力，只能搖頭嘆息。

    同樣是重案組的，李博文可比李鷹要受歡迎的多，上下級關系都處得特別好，李鷹才剛發現殺汪東源的殺手和達令酒吧案子有關，那邊李博文就馬上收到風了，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這一次擺明了是李博文想從李鷹嘴里硬搶功勞，抓住了殺手是大功，但是讓殺手招供同樣功勞不小，不然達令酒吧的案子都過去了五個月了，也不急在這一時，李博文何必火急火燎地摻合進來？

    達令酒吧的案子李博文自然想要偵破，但想搶李鷹的功勞也是不爭的事實，更操蛋的是李博文的理由合情合理，殺手確實是達令酒吧案子的重要嫌犯，就算陳國忠知道李博文的打算也只會裝作看不見。

    畢竟，對于陳國忠來說，只要破案就行，誰破的案子，他還真地不關心。

    更何況，李鷹還真地不會審犯人，而李博文手底下恰好有個審問高手，當然了最重要的，陳國忠對李鷹的印象太差了。

    李鷹這次注定要被李博文捅一記軟刀子。

    在位子上坐了一會，李鷹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就拿起了一份文件，再度殺向了審訊室。

    “阿青，快點跟上！你和老鷹一起進去！”曾爺急忙在一邊催促周青，“老鷹如果要對犯人動手的話，你可拼死攔住他！”

    曾爺太了解李鷹了，在這么緊迫的時間之下，以李鷹那火爆的性子，情急之下毆打疑犯是很有可能干得出來的，畢竟他以前也不是沒干過。

    “哦！”周青作為一個新人自然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馬上巴巴追了過去，去搶李鷹手中的記錄本，“頭，我來記錄吧。”

    李鷹先是一愣，然后瞟了一眼遠處的曾爺，搖了搖頭，沒有阻止周青，將本本往周青手中一塞，大步推門走入了審訊室。

    “說，你為什么要殺汪東源？”

    “碼頭上殺你的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五個月前，達令酒吧的案子，也是你做的吧？”

    “砰！說話！你以為裝啞巴就沒事了！”

    李鷹的火氣果然很快又上來了，審訊了沒多久，就被小莊氣得咬牙切齒的，差點就沖過去干小莊了。

    周青一邊急忙按住了李鷹，一邊在心中佩服曾爺的明智，如果自己不在這里，小莊估計跑不了鼻青臉腫的下場了。

    不過周青也總算是理解李鷹為什么什么都問不出來了，小莊當然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不過就照李鷹的這種咆哮式問法，能問出什么來才叫有鬼了。

    看到李鷹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一副殺父仇人的模樣瞪著小莊，周青實在看不下去了，李鷹的審訊技術之渣，讓他這個自己人都覺得無語。

    “你殺了那么多人，還被那么多人看到，你跑不掉的，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珍妮的性命呢？”

    周青忍不住開了口，他真地看不下去了。

    而且他知道珍妮是小莊的軟肋，此時正好可以利用。

    一直都老僧入定一般的小莊，一下子抬起了頭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周青，放佛要吃人一般。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次行動的暴露，已經給珍妮帶來了危險？”周青緊接著第二句話，讓小莊臉色再變。

    李鷹驚訝無比地望著周青，這個衰仔真是有兩下子，只兩句話，就讓自己反復審了好幾遍都毫無反應的殺手有了反應。

    只不過，珍妮是誰？

    和這個殺手有什么關系？

    “你可能覺得我是在詐你，但是你仔細想想，你逃跑的時候，為什么會被人在半道劫殺？”

    “刺殺汪東源的行動，你一定是經過了精心的策劃，包括撤離線路，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你被人出賣了。”

    周青的聲音繼續響起。

    小莊的嘴角抽搐了起來，從被抓到現在他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周青說得完全正確，他的撤離路線只有一個人知道，如果不是那個人走露消息的話，其他人不可能知道的。

    但是那個人是小莊多年的朋友，是他值得信賴的伙伴，小莊不愿意相信連對方都出賣了自己。

    “五個月前，你在達令酒吧刺殺了張宏偉，今天你又刺殺了汪東源，而你刺殺的這兩個人關系十分緊密，有很大的可能性，指使你殺人的幕后黑手，是同一個人，你覺得這個幕后黑手查到珍妮會不會很困難？”

    小莊的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周青的話再一次說到了點子上，珍妮是當時達令酒吧唯一的幸存者，直到現在都還在酒吧里上班，對方要查到珍妮實在是太容易了。

    看到小莊的反應，李鷹簡直高興壞了，對方竟然根本沒有否認達令酒吧的案子，選擇了沉默，這不就是間接承認了那件案子也是他做的？

    “達令酒吧的案子，真地是你做的？”李鷹忍不住欣喜地問道。

    這時候他才完全反應了過來，珍妮，不就是達令酒吧的那個被打瞎了眼睛的歌女嗎。

    但他現在也都搞不明白，那個歌女和殺手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殺手會這么在乎她。

    不過小莊根本就不理會李鷹，李鷹聳了聳肩，似乎知道自己不是審訊的料了，給周青打了個眼色，示意周青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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