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累了,難受了,就止住笑容,靠著靜室墻壁坐著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含笑忽然被驚醒似的聚集了渙散的目光,站起身子整理自己的儀容,然走緩步走出靜室。
廳內已經收拾,水杯也被收拾到原處。
室內透著一片靜寂和空蕩。
“流螢,你在嗎?”
“恩”低低的聲音在陽臺的位置響起。
含笑沒有走過去,而是在原地的椅子上坐下,輕輕的詢問:“我們之前的血契怎么解除?”
流螢的聲音第一次有了感情:“你説什么?”
“…怎么解除我們之間的契約?”含笑淡淡的重復了一遍。
“…很簡單,跟著我的指導照做就可以…”流螢話音剛落,含笑就覺的心血有點兒翻涌,有種身上的東西就要離開一樣的感覺。
含笑平靜的坐著,什么也沒説,心中卻苦笑。
流螢,這是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過了一會兒,含笑聽到流螢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將手臂上的那滴精血收回去就可以啦!”
含笑意外,已經取出的精血竟然還能夠收回?
坐在椅子上閉著眼調息,感覺到手臂處的紋身似乎要被剝離了一般,含笑知道,那是流螢的本體乾陀羅阇要離開她。
沒有睜開眼睛,沒有看到淡藍泛著流光的精致房屋模型,沒有看到小屋逐漸收斂光芒歸于平淡的過程,沒有看到小屋逐漸變成一個小珠子的經過…
無論對方如何的神奇。都已經與她無關,也不再需要她的關注。
含笑靜靜的調息。
半響,睜開眼睛,見到桌子上那顆平平無奇的小珠子。開口詢問:“你現在有地方去嗎?”
“正在考慮。”流螢的聲音平淡的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含笑的錯覺,總覺的流螢的聲音平淡中透著一股輕快。
也許擺脫與我的契約讓她很自由很輕松吧!
含笑淡淡的想著,難掩的苦澀。
“如果沒地方的話,就和扶七一樣。暫時跟著我吧!找到主人的時候直接離開也行,給我打個招呼在離開也可以。”説著這話的時候,含笑忽然覺的自己有向‘圣母’邁進的傾向。
人家流螢不喜歡她,不愿意跟著她,她還眼巴巴的主動幫流螢安排去向,這不是圣母是什么?
難道她真的有圣母的潛質不成?
流螢雖不是人類,可是作為一個神器器靈,自保也好,尋人也好。應該有自己的手段才是。應該是不需要她的幫助吧!
她説的這些兒所謂的幫助説不定是畫蛇添足呢?
含笑淡淡的想著。忽然覺的有點兒惶恐。如果流螢直接拒絕,她也不會有絲毫的意外…
桌上的圓珠似乎光芒閃了閃,然后流螢回答:“那。我就和扶七一樣吧!如果尋找到女姬大人的氣息,我再和你辭行。”
含笑有點兒意外。卻也覺的有點兒沉默,似乎還有點兒高興,説不出的復雜滋味,點點頭,什么也沒説。
珠子變成一個式樣精美的臂環式樣套在含笑的另一邊手臂上,與扶七靈獸環變成的臂環相映成趣。
遺憾的是,含笑穿著廣袖長袍,即使臂環再好看,外人也看不到。
躺在溫泉池內,含笑靜靜的打量自己。
兩個手臂,一個臂環是仙器扶搖靈獸環;一個臂環是堪比混沌至寶的神器乾陀羅阇;兩個耳環,一個是蘊靈珠;一個是鮫人內丹煉制而成的定顏珠;
包括身上的紋身都來歷不凡。
一個是補充生命之氣的上古生機不死草;一個是制造幻境的玄器山谷迷幻珠;一個是上古仙人皓露金仙的本命仙器銀露輕舟;另外還有兩件仙器,專門做衣服的繡花針和放置制衣材料的多寶閣;
全部都是珍貴之極的東西呢?
隨便一樣拿出去,都能引起星際修真界的轟動呢?
什么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修真界的白富美?
不知道怎么的,含笑忽然想起了洛羽。想起年幼時所遇到的洛羽那清朗飛揚的笑容,自信瀟灑的風姿;面對她的時候眼睛中流露的欣賞和善意;想起他遞給她的玄器迷幻珠和隱靈印章;想起初時暫借給她、后來直接贈送的那顆無屬性靈髓珠;想起那一朵幻境般美麗神奇的五行凈蓮;想起他隱隱閃現的殺機……
低頭看看手臂上青翠欲滴的生機草紋身,含笑忽然覺的有點兒嘲諷,有點兒悲傷,又有一種難以言説的傷痛……
收斂發散的思緒,難掩自嘲的笑笑,起身離開浴池,揮發身上的水珠,披上一件寬松的衣衫,起步走向寢室。
調一下時間加速陣法,好好睡一覺吧!
心,似乎有點兒累。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含笑的狀態有點兒不對勁,做什么事情都懶洋洋的,修煉也沒什么效果;練劍的時候手臂軟綿綿的,怎么使力都不得勁;看玉簡或者思考問題的時候,不知不覺就開始發呆,腦子溜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宗門內兩位玉千里和雷少淵的結嬰大典風風火火的準備著,不過和含笑關系不大。她的身份,説高不高,説低不低。畢竟是峰主記名弟子,宗門內忙碌的那些兒事情找不到她頭上;同輩之間送禮的事情也不需要她操心,僅僅是記名弟子而已,多的是人往前湊,輪不到她出頭。
所以,含笑這種身份,是這段時間最清閑無所事事的。
沒法安心的閉關,干脆拉著師兄師姐一起,端著桃夭釀制的靈酒,喝喝小酒,聊聊八卦,在樹蔭下擺上躺椅美美的睡上一覺,日子過的別提多悠閑自在。
關之末和千云汀背著含笑曾經討論過小師妹現在的情況,覺的似乎是心理因素,不嚴重,暫時不需要理會,如果典禮過后還沒發恢復的話 ,再想辦法不遲。
至于小師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什么事情導致的?兩個人都沒問。
不過心里都猜測,是不是在師叔那里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想當初,他們初見師叔的時候,不是都被打擊的很慘很失落嗎?
可憐的白晨曦,閉門家中坐著都能中槍。白晨曦如果知道兩人暗地里的猜測,肯定會大喊一聲:‘我是無辜的。’
可惜白晨曦不知道,含笑也不知道,所以誤會繼續存在。
這一日,含笑將葫蘆里的靈酒喝完之后,懶洋洋的躺在樹蔭下的躺椅上面,閉著眼昏昏欲睡之際,接到師父白晨光的傳訊紙鶴。
將自己整理一番,喝了一杯靈茶祛除口中的酒味,含笑起身走向峰dǐng云海閣。
含笑這些兒日子的頹廢和懶散白晨光這個做師父是知道的,根本不像另外兩個徒弟一樣,認為是因為幼弟的關系,不過,對于弟子的這種狀態,白晨光現階段維持包容和視而不見的心理。
如果過段時間還是這樣,那就等著吧!
到時候他肯定要讓這個不省心的弟子知道什么叫時間的珍貴和修煉的艱辛。
在這一點兒上,白晨光和自己的兩個徒弟倒是保持了一樣的態度。
果然不愧是師徒啊!
這次叫含笑過來,是因為接到一個消息是關于含笑的。
行禮完畢,白晨光示意含笑坐下,然后拿起一份玉簡遞過去。
含笑結果玉簡查看,頓時微微一愣。
前幾天還曾經想起過洛羽,現在就有了關于洛羽的情況。
丹神府新突破的元嬰修士慕羽。
如果僅僅是一個元嬰修士的突破,白晨光當然不會特意把含笑叫過來,宗門的弟子得到消息,聲稱這位慕羽修士突破元嬰破關而出之后,曾經説過,要來御劍宗探望朋友水含笑,被父母長輩鎮壓,鬧了一個小小的風波。事后,丹神府慕玄慕優兩位元嬰真人曾經仔細查探過御劍宗弟子水含笑的具體情況。
這次御劍宗兩位修士的結嬰大典,丹神府除了代表宗門前來慶賀的慕和真人之外,慕玄和慕優兩位元嬰期的道侶也在來訪的隊伍里面,并且隨身攜帶許多的珍貴的資源,宗門弟子猜測,這兩位在整個天鸞星修真界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修士親自前來御劍宗,是不是有求婚的可能?
含笑看完,頓時張口結舌,看著師父詢問的目光,不知道該説什么才好。
白晨光見弟子好像打定主意不開口,臉上也絲毫不見有可能被求婚的喜色,知道里面可能有什么內幕,想了想,開口詢問道:“你有什么要説的嗎?”
含笑想了想道:“我在世俗界的時候早已經成親嫁人,并且生兒育女,現在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白晨光沉默了一瞬,道:“世俗界的姻緣,對你現在沒有影響。丹神府的那兩位,雖然不是什么善茬,不過對子女還是很好的,你嫁過去,也算是極好的出路,你考慮一下。”
“不需要考慮,我不同意嫁人,即使以后嫁人,那個人也不會是慕容洛羽。”含笑直接打斷白晨光的話。
白晨光一聽,頓時微微皺眉,覺的徒弟的語氣有點兒不對,似乎與那位慕羽真人關系很熟悉似的,這是什么回事?難道兩個人之前就認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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