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說半天話,我心里覺得輕松多了。好久沒這樣聊天了。”元初飲盡杯中酒,看著月亮感慨。
遲宣奇十分意外:“這里沒人聊天,那些兒鄰居不友好嗎”
元初笑笑:“分神期的時候,還有一些兒同伴可以聊聊說說,如今卻不行。”她嘆了口氣,“我如今被小瞧了。人家都不屑理我呢”
“不會吧”遲宣奇不了解內(nèi)情,也不太相信。
無論前世今生,元初的個人實力都是毋庸置疑的,越階而戰(zhàn)乃是常事。
“我現(xiàn)在剛進階合體,與那些兒中后期的比較,自然弱了些兒。前幾場比斗,都是靠著滕玨的力量過關,難怪被人瞧不起。”元初解釋,對于被孤立的現(xiàn)狀并無憤慨,“他們有時候會聚會論道什么的,我根本沒收到邀請。”
“真的悶得慌。”
遲宣奇思考了一會兒,一時也想不出什么中肯的建議,只好道:“等你實力提升了,應該就會好了。”
傀儡侍從重新斟酒,元初舉起酒杯,一杯敬明月,“那當然。”說完又笑了笑,“到時候說不定就是我沒興趣了。”
“阿遲,你是不知道啊,在這里呆了幾百年,我都不會聊天了,每次聚會,就沒人想到談論生活趣事和美好,盡是討論一些兒攻擊道術,或者是誰誰的弱點和小八卦以及小齷齪,沒意思透了。”
“有時候特別懷念在太一宗的日子,不論是和嘉怡師妹斬妖除魔誅邪,還是后來與同門去無極劍派踢場子,甚至是操心師弟的修煉,回想起來都是多姿多彩的。不像現(xiàn)在這么蒼白,全是殺殺殺的,人都變傻了。”
元初一把將酒杯捏碎,嘀咕,“這種環(huán)境,就好像有毒一樣,將斗士的生活禁錮在殺戮中,難怪那么多人沉浸于殺戮中瘋魔。”
遲宣奇也有點兒醉醺醺的,建議道:“你應該將生活安排的豐富一些兒,亦或者加強心靈的修行。”
“好主意。”元初豎起大拇指。“等回去我就好好計劃。”
夜深、風涼、月明、花香、酒香,人的絮語
承玄將半醉的元初抱進屋里,悶悶的親親紅撲撲的臉頰,“你和我就沒那么多話。”
“遲宣奇真討厭趕緊攆走才是正理。”
第二天一大早,承玄就趕到客院,看著宿醉剛醒的遲宣奇,直截了當,“一個人管理那么大的軍團,遲道友能力值得肯定。”
“哈”遲宣奇茫然的點頭,“多謝夸獎。”
“只是軍團高層不多,遲道友還需更加努力才是。”
“某會多加盡心的。”遲宣奇從善如流。
“時間寶貴,遲道友趕緊忙軍團去吧”別再這里搶奪元初的視線,多此一舉。
“啊”遲宣奇瞪大眼睛,似乎從蕭承玄的身上聞到了酸味,想了想,這才點頭:“蕭道友言之有理。只是某還需在此間開開眼界。”
蕭承玄見他裝傻,撇了撇嘴,“隨你吧”只要別給你家小姐惹麻煩就行。
不過,即使惹了麻煩,元初估計也不在意。
她并非怕事躲事之人。
再說殺戮之空的管理層最近對元初殷勤的厲害,尉犁、周宇等合體期執(zhí)事都主動登門拜訪,即使惹了事情他們估計也會主動幫忙壓下去。
遲宣奇吃不了虧。
準備出門時又回過身,遞過來一張紅黑相間的卡片:“諾,元初的身份卡,在殺戮之空權(quán)限很高的。”
遲宣奇接過來觀察,造型很是奢華的卡片,材質(zhì)也頗為珍貴,帶著淡淡的木香。
“多謝蕭道友。”
火紅的太陽冉冉升起,元初洗漱干凈,興沖沖的趕來探望遲宣奇,身邊還跟著不情愿的蕭承玄。
遲宣奇心里暗暗好笑,覺得蕭承玄僵硬的臉色十分好看,就故意邀請元初:“我對這里實在不熟悉,你若有空,陪我一起逛逛吧”
沒有比斗,元初當然很有空。
雖然極少外出,可是出于安全和謹慎的習慣,殺戮之空明面上的街道建筑還是一清二楚的,做個向?qū)Ьb綽有余。
所以元初回答的很爽快:“好啊,一起去玩。”又看向閆子蘇和江水流,“你們想要買什么,就盡管買,我付賬。”
一行人開開心心的上街購物,遲宣奇故意拉著元初閑聊,蕭承玄臉色越難看,他就越開心。兩個小輩被長輩們詭異的氣氛嚇的墜在大后方。
閆子蘇感嘆,“遲前輩好有勇氣啊”
江水流則躍躍欲試,“雖然打擾團長道侶的親近不太好,不過看到蕭前輩的百變臉色,也值回票價。”
閆子蘇扭頭打量江水流,“沒看出來啊”
“什么”江水流不解。
“你居然和遲前輩一樣惡趣味。”閆子蘇大感意外。
“這你就不懂了,生活太平淡了多無聊啊還是找點事兒做做才會豐富多彩。”江水流言辭鑿鑿,十分有說服力。
閆子蘇似信非信,忽然看見師父抬起頭,看向一側(cè)酒樓的上層。
那里坐著一個極致俊美又冰冷寒徹的青年男子,隨意的坐著就自成中心,自生領域,吸引周圍所有人的心神和眼光,卻又尊貴不容冒犯。
元初的星光劍在丹田躍躍欲試。
蕭承玄和遲宣奇同樣如臨大敵。
怎么會遇到這個人。
東陵九霄直視元初,無視她身邊的兩個人,舉杯邀請:“要喝一杯嗎”
元初眼神冰涼的看著他,“多謝,不想喝。”
喝酒是件美事,獨自一個人喝拷問內(nèi)心品嘗孤獨,與好友喝溫暖心靈享受輕松,和討厭的人喝則屬于自討苦吃獨吞苦澀。
元初沒那么傻。
三個人轉(zhuǎn)身離去,即使感到身后灼灼的視線,也沒有回頭。
閆子蘇跟在后面,大著膽子扭頭看樓上的俊美男子,固然驚艷震撼,卻也凍得直打冷戰(zhàn)。揪著江水流的手取暖。
“那個人,是誰”她低低的問,沒有人回答。
半響又說,“他的眼,好冷。”
回到住所,遲宣奇目送兩個小輩離開,在空無一人的房間內(nèi),對著虛空開口:“他就是逼得團長不得不繼續(xù)留在殺戮之空的大乘修士。”
“修真界眾所公認的第一劍修,天穹劍派的九霄劍尊,東陵世家的家主。”
“東陵九霄。”
“也是團長的仇人。”
“團長努力至今,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擊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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