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兩聲,隱蝠的手臂被黑鞭纏繞,被往后一拽,我定睛一看,石蘭手中緊緊握著黑鞭的另一端。隱蝠身形一側(cè),奪過我手上的彎刀,右臂一抬,那纏著手臂的長鞭便被他抓在手中一帶,石蘭就被他大力拉近,手中的彎刀直逼石蘭咽喉而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地面突然震動起來,一聲獅吼,眼見一個巨大的不知是熊是豹的野獸直沖而來,野獸體格巨大,直接碰撞隱蝠絕對不占上風(fēng),他收回刀子翻身一個躲閃,一只手還拿著吊著少羽的鎖鏈,另一只手又把我從地上拽起,擋于他身前。
野獸齜牙咆哮,露出了鋒利的白牙,兇狠猙獰,如果不是它和石蘭是一伙的,這張大口絕對可以一口把我整個人吞下。
石蘭朝野獸喊了一聲:“小黑,小心別傷著這個姑娘。”
我有些郁悶,此刻我真的成了拖后腿的累贅。不過還好,一個人的及時出現(xiàn)讓我沒有繼續(xù)郁悶下去。
只見一道眩目的青光閃過,吊著少羽的鎖鏈已被砍斷,又聽幾聲衣袂飛揚(yáng)被風(fēng)拍打出“呼啦”的聲音,一把劍就架在了隱蝠的脖頸前。準(zhǔn)確的說,是把未出鞘的劍橫在了隱蝠的面前。
“云兒,你怎么又亂跑。”
我抬眼看向這個手執(zhí)三尺青鋒,挺身昂立的黑衣人,心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是不是說錯臺詞了…
“子房,你是不是忘記拔劍了?”我平靜道,觸到他沉穩(wěn)的眼神,我就知道他能保我們無恙,即使他此刻的的確確是拿著一把沒有出鞘的劍對著敵人。
“凌虛劍…看來今日我有機(jī)會見識一下這天下排名第十寶劍的威力了。”隱蝠陰笑道。
凌虛劍?我不由打量了下眼前這把劍,修頎秀麗,劍身亮如秋水,紅色寶石鑲嵌其中,果然劍如其人,飄逸絕俗。傳說張良得道登仙,宋朝被道教封為凌虛真人,沒想他的佩劍就叫凌虛。
“放了她,你知道這把劍出鞘的后果。”張良連威嚇對方都是如此不緊不慢,但這種平靜的語氣反而讓人有一種捉摸不透的壓迫感,當(dāng)然這只是對我而言,隱蝠似乎并不買賬。
“放了她可以,但是他們兩個不可以。”
“你似乎應(yīng)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張良墨眸似冰潭般寒意森森,目光如劍,偏語氣還帶著一份儒雅。大概也只有他這種人面對這樣的怪物還能如此斯斯文文說人話了。
隱蝠眼中殺氣一閃,嘲諷道:“就憑赤練那個女人?命令我?”
“那么衛(wèi)莊呢?”
“衛(wèi)莊大人……他沒有被勝七殺死嗎?”
“你快走吧!”
這四個字普普通通卻仿佛是一句最有力的威脅,看起來衛(wèi)莊對隱蝠的威懾力的確不一般,他勒住我的手即刻一松,但雙眼還留戀在他鮮嫩可口的獵物身上,閃著嗜血的光芒直直射向少羽和石蘭。嗤的一聲,凌虛劍滑出劍鞘一寸即止,散射出耀目的雪芒,在黑夜中不可逼視。
一比四,隱蝠一人對陣少羽,石蘭,張良,還有一頭黑豹,當(dāng)然不包括我這個拖后腿的…鐵爪上的鎖鏈也被凌虛切斷,他當(dāng)然自知劣勢,便飛身而走。
張良手一挽,寶劍回鞘,發(fā)出輕輕的脆聲。
“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少羽揉著被勒紅的脖子道。
張良看向少羽,責(zé)怪道:“子羽,那么晚為何你們會到后山?”
“三師公,這個……”
“子房,是我執(zhí)意要來,看望…石蘭的朋友。”我目光轉(zhuǎn)向石蘭身邊的黑豹,指了指道:“就是它,似乎它受傷了,情況不是很好。”
這頭黑豹,眼角長了白色的息肉覆蓋了半個眼睛,眼角發(fā)紅,嘴巴還淌著口水。這種癥狀我很熟悉,我曾經(jīng)養(yǎng)過的寵物狗就有過這樣的情況,獸醫(yī)說是破傷風(fēng)。
石蘭撫摸著黑豹的脖頸,黑豹溫順地坐下來,動作略顯僵硬遲緩,急促喘息著。
張良問道:“這就是蜀山瑞獸?居蜀山之巔,吸云霧精華,食地脈靈氣而長的瑞獸?”
“是的,它叫小黑。”石蘭道。
蜀山瑞獸?聽起來好霸氣的來頭。不過剛見過吸血怪物的我,再見到小黑,也沒想象中震撼了。
“小黑的傷口是不是不大但很深?有沒有吃東西吞咽困難的現(xiàn)象?”我問道。
石蘭憂慮地點了點頭。
“那么光外敷藥也治不好這個傷了,恐怕小黑是傷口感染,得切開傷口徹底清理里面壞死的腐肉。如果不及時醫(yī)治,恐怕有生命危險。”聽石蘭這么說毫無置疑就是破傷風(fēng)了,在沒有抗生素的古代這個傷可不好治,我想了想又問道:“這里附近有沒有干凈的活水?”
破傷風(fēng)的傷口一般創(chuàng)口小而深,按照獸醫(yī)的做法就是要徹底清洗然后擴(kuò)創(chuàng),剔除內(nèi)部壞死的組織,然后消毒創(chuàng)傷口。但在這里沒有消**水,只能用烈酒代替了。至于接下去再如何消炎,這還要去請教顏路,不知道有什么草藥可以代替抗生素。
少羽石蘭看向我有些微愣,對我突然對小黑的傷勢如此頭頭是道一時還有些不解。只有張良了然的點點頭,淡淡一笑道:“山崖附近就有。”看來他已經(jīng)深切領(lǐng)悟到我們21世紀(jì)現(xiàn)代人的智慧,我擺出一副師長的姿態(tài)很滿意的沖他肯定地一笑,意思是:孺子可教也。
后山一處山崖邊,有一股泉水從山壁流淌而下。我們就在泉水邊給小黑做了所謂的清創(chuàng)手術(shù),小黑果然是蜀山瑞獸,任石蘭切割開他的傷口,清理里面深入的腐肉,最后烈酒澆上去都沒有嘶叫一聲,只是微微顫抖。一切清理完畢,石蘭額頭已滿是汗珠,她憐惜地?fù)崦『凇P『跍仨樀匕氪怪郏裰回堖浒阌妙^親熱的蹭了蹭石蘭。
“小黑,真是個英雄好漢。”少羽笑笑道。
“呵呵……”石蘭聞言忽而笑了起來。
少羽愣愣地望著石蘭:“怎么了?”
“小黑是女孩,今年四歲。才不是什么好漢呢。”
說完,石蘭口角含著一絲訕笑帶著小黑走到山涯邊坐了下來,望著山崖下桑海城的夜色,靠在了小黑的身上。長長黑發(fā)直垂而下,似一層黑紗披瀉在身后,柔柔的夜風(fēng),貪戀地?fù)嶂?br />
我向少羽使了個眼色,輕聲道:“我們先走啦。”
少羽撓撓頭,眼中閃過一絲羞澀,點了點頭,隨即走到了石蘭身邊坐了下來。
我與張良回頭剛走沒多遠(yuǎn),身后傳來兩人aiei的對話。
“喂,別看了!”是石蘭帶著笑意的嗔怪。
“哦,對不起!這……太失禮了。”
“小黑。這個人呆呆的,老是盯著別人看。”
好甜膩的兩人,我不禁一笑,抬頭一望,滿天的星辰,璀璨奪目,兩個暗生情愫的少男少女相依而坐仰望星空,這畫面太美太浪漫。
“今夜的星空真美。”我輕嘆道。
張良看了看我,莞爾一笑:“云兒,你跟我來。”
“去哪里?”
他脫下夜行衣披在我身上:“看風(fēng)景。”
“風(fēng)景?”一絲歪念倏爾閃過我的腦海,這是在約我嗎?
“天黑別跟丟了。”他微微一笑,牽起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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