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叛國者凌遲

    冉明道：“三天后，公審趙振，宣判其罪后，明證正身，凌遲。誅其九族�！�

    素利和林狴繼續(xù)他們的逃亡之路。他們已經(jīng)逃進了北方的沙漠中，這里是巴丹吉林沙漠，巴丹吉林是蒙古語，定居部落巴丹吉林而得名。

    當(dāng)然在這個時候，蒙古族還沒有形成，自然也沒有蒙古語，更沒有巴丹吉林沙漠。

    這塊面積占中國第三大沙漠的巴丹吉林沙漠，是沙漠中的奇葩。因為這塊沙漠擁有一百多個湖泊，湖泊蘆葦叢生，水鳥嬉戲，簡直就是大漠江南。

    林狴和素利二人的部曲已稅減到了不足百人，每一次交鋒，他們的人數(shù)就是大量減少，好在他們的運氣不錯，進入沙漠后，居然接連遇到湖泊，并沒有斷水之憂。

    天無絕人之路，沙漠中狼多，林狴和素利自然不會缺少食物。

    最先開始參與追擊他們是秦軍和麒麟衛(wèi)，這樣兇悍的軍隊，即使沒有士氣受挫，他們也只能狼狽逃竄，再加上驚天大爆炸，這下更是一面倒的屠殺。后來麒麟衛(wèi)和秦軍騎兵都退出的追擊，換上了仆從軍。

    然而就是這批中看不中用的仆從軍，前幾天還被林狴追得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然而僅僅幾天之后，這些仆從軍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他們都是悍不畏死，而且出手狠辣。居然和他們打得不分伯仲。

    也不算是不相伯仲，準確的說還是禿發(fā)部還要強上一分。然而仆從軍還是太多了，他們可以用龐大的數(shù)量優(yōu)勢，來彌補個體上的質(zhì)量劣勢。

    這讓林狴百思不得其解，其實也不是仆從軍戰(zhàn)斗力變強了，只是他們這些禿發(fā)人由于驚天大爆炸，被炸去了魂，沒有士氣的軍隊，就是一群虛弱無力的綿羊。打不過仆從軍，只得繼續(xù)逃亡。

    素利基本上已經(jīng)絕望了，他沒有必死之心，也想投降，可是當(dāng)他看到那些跪在仆從軍面前，舉起雙手的士卒，被仆從軍士卒上去用刀砍翻，二話不說再割掉腦袋。在這些仆從軍眼中，死了的禿發(fā)人都是好人，他們每一顆腦袋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這每一顆腦袋，都可以跟秦軍換來他們最急需的糧食、茶葉，鹽巴還有鐵鍋，禿發(fā)人的腦袋可是好東西啊，有了這些腦袋，他們就可以養(yǎng)活更多的人口了，而且這個世上沒有了禿發(fā)部這數(shù)十萬人口，將來草場肯定會重新劃分，他們多少會多得到一點草場。

    仆從軍各部首領(lǐng)已經(jīng)下死命令，誰敢在作戰(zhàn)中不出力，或者是不出全部力氣，回來全家都打為奴隸。打得好了，獎勵同樣是大大的。在這個情況下，根本就沒有人愿意接受俘虜，當(dāng)然這些游牧民族也沒有接受俘虜?shù)牧?xí)慣啊。

    由于產(chǎn)出低下，他們連自己部落的人都不能全部養(yǎng)活，更何況是俘虜？如果冉明在金沙灘團團圍住他們，為了活路，禿發(fā)部勇士肯定會拼一下，就算不能打勝，但是卻可以給秦軍重創(chuàng)。非�？上�，冉明根本就沒有在金沙灘關(guān)門打狗，而是放任他們離開，采取尾隨追擊。

    林狴的部曲快死光了，素利也差不多了。吃光了手里的一根狼腿肉，素利道：“林狴，你有何打算？”

    林狴道：“還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魏國人不會接受我們投降，不怕我們殺光誓不罷休，也都怪趙先生，出的什么餿主意啊，這下把我們的活路全部都堵上了！”

    素利低聲道：“你聽說了嗎？你我的腦袋可值百萬錢了。我們隊伍中可有不少人看上了我們的腦袋�！�

    “聽說了又有什么用？”林狴道：“全完了，我都不想再逃了，再逃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前面的狼群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恐怕我們沒有被漢人抓住殺死，也會被狼群吃掉的！我寧愿死在漢人手里，也不想被那些畜生吃了！”

    “如你所愿！”素利突然道：“這下你不想死都不成了！”

    林狴這時也發(fā)現(xiàn)這個小湖泊周圍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人馬。林狴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一張大網(wǎng)都罩向他，幾個大腳隨即向他踹來，林狴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臨澤光復(fù)三天了，張掖太守正安排幸存百姓對臨澤進行恢復(fù)。毀壞的房屋，該推倒重建的就推倒重建，能修的就修。為了安排災(zāi)民，鄧渙把城外不少軍帳騰空，用來安置百姓。修建一座幾乎被毀掉的城池，恐怕幾天時間無法完成。好在，鄧渙調(diào)來大量的糧食，不用擔(dān)心饑荒問題。

    就在臨澤戰(zhàn)后重建步入正軌時，臨澤迎來了一大批軍隊�？偣膊津T三萬余人馬的軍隊開進了臨澤。在臨澤城外的大營中，慕容垂和鄧渙一道迎接了一同而來的鎮(zhèn)西將軍謝艾。

    謝艾上任鎮(zhèn)西將軍，剛剛得到三州軍權(quán)，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熟悉麾下的軍隊，這邊禿發(fā)鮮卑就叛亂了，而且還攻下了一座城池，聲勢浩大的聚集了十?dāng)?shù)萬叛軍。謝艾心急如火，急匆匆的調(diào)集軍隊就趕赴張掖。只是抵達張掖境內(nèi)時，叛亂已經(jīng)被平定了。

    看到收復(fù)的臨澤城，和臨澤那有條不紊的戰(zhàn)后重建工作，謝艾懸著的心，總算放進肚子里了。

    謝艾是敦煌人，張掖也算是故鄉(xiāng)。謝艾初任主薄，算是從基層成長起來的寒門人才。對于底層的官員那一套，謝艾可是門清。謝艾從臨澤的重建工地到百姓們的吃飯的情景，都看了一遍。

    讓人意外的是，謝艾還親自去看了那些施工民夫茅房。親自查看了那些民夫的糞便�？吹郊S便之后，謝艾總算對鄧渙露出了笑容。

    謝艾當(dāng)然不會告訴鄧渙，某些小吏為了應(yīng)付上司查檢，就會故意給民夫安排一頓兩頓的足食，在上司走后，再變本加利苛待民夫。

    有道是細節(jié)決定成敗，謝艾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人吃五谷雜糧，排泄物是最公平的。查看民夫的糞便，查看民夫平時伙食情況，恐怕這只有謝艾能做出來。

    謝艾雖然是依靠擊敗麻秋進犯涼國成名的，但是此人和歷史上的王猛、謝安、諸葛亮一樣，都是軍政全面型人才。他為酒泉太守時，酒泉大治，逞現(xiàn)太平盛象。這是一位歷史上公認的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的杰出人才。如果謝艾不死，涼國肯定不會出現(xiàn)蜀中無大將，廖化當(dāng)先鋒的局面。

    謝艾查看了臨澤的情況后，又安排鄧渙注意善后問題的處置，并立即上書，為臨澤免其賦稅。然后帶著部隊繼續(xù)向西，前往福祿。

    因為冉明馬上要公審趙振，并且傳出要凌遲趙振的消息。得到這個消息，謝艾可是大急。廣武趙振他謝艾可是認識，在謝艾看來趙振雖然算不上出色的謀士，至少是一方太守之材，就這樣殺了，未免太可惜了。

    他想挽救趙振的命，為大魏留一個人才。

    廣武趙振，雖然聰慧過人，也喜歡兵法韜略。在謝艾看來，他的缺點也是非常明顯的，那就是年輕，歷練不足。不過，謝艾看中了趙振的勤奮，他肯學(xué)習(xí)，肯上進。一個既聰明，又勤奮上進的人，一生成就定然不凡。

    然而，出于這個時代的習(xí)慣。謝艾也認為冉明羅列趙振的罪名不足讓人信服。首先禿發(fā)烏孤并沒有向魏國朝廷稱臣，連魏臣都不是，自然算不上叛亂。而趙振只不過是禿發(fā)烏孤的謀士，縱然有責(zé)任，但是罪不至死。說到底，不過是雙方各為其主。

    劉邦不吝懷柔之賞，降漢者如云，終于不世霸業(yè)。所以以后的君主都會厚待投降之人。謝艾還在想，就連冉閔都能容忍下向他投降的羯族武士，更何況是趙振？

    這也不怪謝艾，事實上千百年來，對于世家、豪強來說，誰當(dāng)皇帝，誰主江山都沒有關(guān)系，至緊要是保存家族的優(yōu)越地位，沒有傷感或可惜的問題。他們關(guān)心的是家族的延展，非是朝廷的興衰，故處理國事可以飄逸灑脫，家族傳承卻絲毫不可以含糊。所以說，從來沒有千年的王朝，卻有千家的世家。在世家子弟中要找忠臣難比登天，孝子賢孫卻隨手拈得，正是高門大閥的制度下形成的怪異情況。

    站在謝艾的角度來看，趙振沒有什么錯誤。他出仕禿發(fā)烏孤自然要站在禿發(fā)烏孤的立場上考慮問題，若是投降大魏，成為魏臣，趙振也可以憑借他的聰明才智，成為一方賢臣。

    只是謝艾并不知道，在冉明心中，個人利益、家族利益都遠小于國家利益，民族利益。有的人可以棄家舍業(yè)，追隨胡酋，成為殘害同胞的儈子手、幫兇，這樣的人，是不可以被原諒的。有的人為了國家和人民，背叛自己的宗族，在忠和孝面前，選擇了忠，做了逆子，在冉明心中，這樣的人，都是偉大的人。

    身在福祿的冉明，心情是沉重的。禿發(fā)部的叛亂，不僅打亂了他平定西域，進軍中亞的戰(zhàn)略布置，同樣也對原本就薄弱的漢人力量，造成沉重的打擊。

    臨澤從一個上縣被屠成了不足四千口的下縣，五千秦軍傷亡兩千余，麒麟衛(wèi)也損折一百多號人，這些都是冉明以儲備軍官為模版訓(xùn)練的人才，每一個人都有充任軍候都伯的能力。

    只要冉明愿意，他隨時可以利用麒麟衛(wèi)的這五百多號人馬，擴編至少一百個部曲，一下子傷亡了一百多號人，就是抹去了冉明的二十多個部曲的軍官，這讓冉明如何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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