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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卡薩諾
兩個人對視良久，胖子臉上有些僵硬的笑容忽然鮮活起來，憨厚地撓了撓后腦勺，笑道：“我就那么隨口一問。”
貝爾納多特神情古怪地移開目光。他很清楚眼前在個外表老實得讓人想隨便欺負的胖子實際上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舉例來說，如果這胖子被一把槍頂在腦門上。那他絕對會痛哭流涕地求饒，那副可憐的嘴臉要有多下賤能有多下賤。可是，如果他事先知道那把槍打不響或者他有把握在你開槍之前擺脫，那么，他一定會很驕傲很美氣地把你揍得面目全非。
只要感受不到威脅，這家伙就是一個做事極其不講道理的惡棍。向來得理不饒人。他就不會給任何人面子，不會講任何規(guī)矩，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而這一點，恰恰是最高統(tǒng)帥部最頭疼的地方。
誰也不知道一個被逼急了的胖子會做什么，怎么做！這樣的人沒法控制。就如同當初放他去小比利牛斯，誰會想到他會一不做二不休，把帝國皇帝詹姆士給抓來！
這樣的事情，若是放在盟軍某個高層領(lǐng)導(dǎo)者的身上，想一想就夠讓人心驚肉跳的了。統(tǒng)帥部在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很經(jīng)過一些猶豫的。最終大伙兒一致決定，必須給這胖子帶上個緊箍咒。查克納可不比加查林，不能由著這胖子折騰。
貝爾納多特對胖子討好獻媚的笑容視若無睹，嚴肅地道：“你應(yīng)該明白，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背后很可能有幾個大國博弈的背景。尤其是在現(xiàn)在的局勢下，我們絕不能輕易開啟爭端。一有不慎，整個聯(lián)邦都會被牽連。”
胖子一臉模糊，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只不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希望你在整個調(diào)查過程中保持客觀冷靜。負責配合你的單位，會對你提出地要求進行評估。一旦發(fā)現(xiàn)你的所作所為威脅到聯(lián)邦的安全，你會被立刻調(diào)回國內(nèi)接受審查。”貝爾納多特越說，聲音便愈發(fā)嚴厲。
“那還算授個什么鳥權(quán)？”胖子心里腹誹，臉上卻低眉順眼地賠笑道：“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么？這沒爹沒媽的日子，二十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那么幾天。”
貝爾納多特被胖子忽然轉(zhuǎn)變的不抵抗政策弄得無可奈何，雖然明知道這家伙的話折扣極大。卻也沒有別地辦法。瞪了他一眼，一時間也不知怎么敲打他一下才好。
拉塞爾咳嗽一聲，接過話頭道：“事實上，我們并不相信斐盟在飛船失事的事件里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那艘飛船上，除了你的父母以外，另外三十多個人，全是斐盟的人。以光明會共享成果的守則來看，他們活著。遠比他們的死亡對斐盟更有利。”
胖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聽拉塞爾繼續(xù)道：“我反復(fù)推敲過事情的經(jīng)過，最值得入手地，是那個名叫卡薩諾的機械師。飛船為什么會偏離軌道，撞上小行星。他為什么恰好離開飛船，之后又為什么消失。這中間，必然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
“加入探索隊之前，他是什么身份？”胖子問道。
“查克納龍威機甲公司的技術(shù)總監(jiān)。”拉塞爾道：“加入探索隊之前。他在查克納機械師界非常有名氣。而且，對私人機甲制造世界排名第五龍威公司有著無比杰出的貢獻。到現(xiàn)在，整整二十年過去了，曾經(jīng)接受過他指導(dǎo)的人，都拒絕相信他犯有什么罪行！除了官方資料以外，我們還沒有了解到他地任何情況。或許你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當初和他接觸的人都還在么？”胖子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畢竟企業(yè)的人才流動是相當頻繁的，況且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年。
“在！”拉塞爾皺著眉頭道：“而且是龍威公司地高級機械師和管理層。據(jù)說，他們能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和當初卡薩諾的傳授有很大關(guān)系！后來，龍威公司成為查克納軍方機甲的供應(yīng)商，也是因為擁有這批精英人才。這次研制新型機甲，你會和其中的一些人打交道。”
“可以揍他們么？”胖子把指骨捏得嘎巴嘎巴響，眉毛一邊高一邊低，眼睛一邊大一邊小，探著頭很誠懇地問道。
貝爾納多特皺了皺眉頭。
“開玩笑的，算我沒問。”胖子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如果沒辦法找到卡薩諾怎么辦？”
“了解一下那個叫恐怖騎士的海盜組織。”拉塞爾道：“雖然這個組織的高層消失了。不過。應(yīng)該能找到當時的一些低級人員了解線索。”
“海盜？！”胖子眉頭深鎖，這些在茫茫宇宙中行蹤飄忽。提著腦袋過日子地亡命之徒，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
“不管你怎么調(diào)查。”拉塞爾看了貝爾納多特一眼，對胖子道：“整件事情，都只是我們基于新空間跳躍技術(shù)研究時，偶然間發(fā)現(xiàn)的歷史資料，并由此產(chǎn)生的一點猜測！在得到確鑿的證據(jù)之前，你必須盡量避免和我們的盟友發(fā)生沖突。”
“這些我都會想辦法調(diào)查。不過，我覺得還有一條捷徑，情報局不妨試試。”胖子的手下意識地在沙發(fā)扶手上撥著輪指。
“捷徑？”拉塞爾愣了愣，整個事件他從頭到尾都推敲過，也和貝爾納多特乃至米哈伊洛維奇都討論過，除了這兩方面比較容易著手外，實在沒想到還有什么捷徑可走。
“這是一道很簡單的邏輯推論。”胖子地手指在沙發(fā)皮面上發(fā)出急促清脆地彈擊聲：“光明會的這艘飛船所執(zhí)行地探索任務(wù)，現(xiàn)在并不是什么秘密。我們能知道，比納爾特帝國，斐揚共和國，查克納共和國也沒有理由不知道。”
“新的空間跳躍技術(shù)，對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不容忽視的。”胖子分析道：“這就產(chǎn)生了一個邏輯排列。首先，斐盟和西約，百年來都是絕對對立的。其次，飛船失事的加害者，是且只能是他們中的一方。最后，非加害者，必然會對整個事情進行調(diào)查！”
拉塞爾和貝爾納多特眼前一亮，胖子幾句話，一通排列就指出了一個他們忽略的問題。
胖子的聲音適時傳來：“無論他們的調(diào)查因為什么原因沒有結(jié)果，或者沒有公布，都必然存在這樣的一份調(diào)查資料。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弄到二十年前的調(diào)查資料。這樣應(yīng)該可以省許多時間和精力。”
“可是……”博斯威爾疑惑地道：“這樣的絕密資料，怎么才能拿到手？”
“這就是情報局的事情了。”胖子看了看貝爾納多特道：“作為對立的雙方，如果掌握了證據(jù)而不用于公布打壓對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調(diào)查結(jié)果不足以對對方提出指控，那么，這樣的資料即便保密，程度也非常有限。”說著，他沖貝爾納多特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道：“二十年前的一份檔案都搞不到。情報局也未免太菜了。”
貝爾納多特狠狠瞪了胖子一眼。雖然有些郁悶，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胖子總是可以一下子抓住事情最關(guān)鍵的部分。這個特點，無論是當初分析拉塞爾的作戰(zhàn)策略還是到加查林抓詹姆士殺斯蒂芬，都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這就是胖子最大的本事。
“情報局不歸我管。”貝爾納多特道：“不過，我可以跟米哈伊洛維奇將軍討論一下這個事情。啟用特殊渠道獲取資料，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好了。”眼見胖子在哪里洋洋得意，博斯威爾咳嗽兩聲道：“胖子，你跟我到實驗室去一下。你那輛機甲有些問題我要問問你。”
“哦。”胖子點頭答應(yīng)，起身跟拉塞爾和貝爾納多特告辭。
“不知道我們讓他去，到底是對還是錯。”貝爾納多特看著胖子離去的背影，有些頭疼地道。這胖子顯然還不明白他在勒雷的影響和地位。如果知道自己是一個英雄，難保會換一副嘴臉出來。
“其實。”拉塞爾很認真的對貝爾納多特道：“你應(yīng)該明白他。一個天生不能成為英雄的膽小鬼，卻能為了戰(zhàn)友舍身赴險。這樣的人絕對值得信任。他比我們?nèi)魏稳耍紵釔凵瑹釔圻@個國家。”
“喲嗬！”遠處傳來胖子輕浮的聲音：“老頭，快看，那邊有個美女！”
胖子就是一俗人，粗俗無比，最喜歡看女人胸脯。百看不厭。
。就不讓他高雅起來。就不讓他捧著女人腳丫子欣賞冰肌玉骨。我就是一俗人。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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