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yī)院,余杉跟楊睿兵分兩路,楊睿去了齊北大學摸底,余杉打車回了合意小區(qū)。余杉很清楚的記得媳婦曾經(jīng)跟自己說過一句話:女生之間很難有真正的朋友。
女人天性要比男性敏感,嫉妒、算計、小心眼種種要比男的強烈的多。原本很不錯的朋友,她們有可能因為其中一個找了比另一個好很多的男友,而鬧掰;可能是一起出去逛街,其中一個請吃飯,另外一個沒回請而鬧掰;甚至僅僅因為一句炫耀的話而鬧掰。
余杉曾經(jīng)跟朋友討論過這個問題,說了很多,然后熊孩子做了精辟的總結(jié):女人之間之所以沒有真正的朋友是因為她們尿不到一塊去……
話糙理不糙,可以想見如果繼續(xù)留在校園里,那些善妒的女生會把閑話傳成什么樣。
余杉徑直找到了那家房產(chǎn)中介,接待的還是那位大姐。余杉好爽的拍過去一百塊錢,中介大姐沒費什么事兒,很快就找到了一處適合倆女生住的合適房子。
那房子是八十年代末的老樓,老式的格局,房間很大,客廳很小,還是個暗廳。面積55平,衛(wèi)生間能洗澡,廚房能做飯,大臥室里還有臺二十寸的電視機。房東是一對老兩口,余杉與之談了談,很快就簽訂了租房協(xié)議。
這么個房子,一個月一百的租金在這年頭的齊北是正常價,落在手握百萬資金的余杉眼里,簡直便宜的不可思議。
另外一邊,徐惠掛完了吊瓶,兩個女生就坐著公交車回了校園。走進熟悉的宿舍,那些指指點點與竊竊私語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倆姑娘推門進了寢室,幾個舍友瞧見徐惠回來了,立刻停下了嘀嘀咕咕,臉皮薄的面色尷尬的回了床位。
有個本市的女生不以為意的瞧了徐惠一眼,嘴角掛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假模假樣的問了幾句。譚淼是個炮仗脾氣,瞧見那女生這么對徐惠,立馬就要炸。徐惠感覺到譚淼要發(fā)火,趕忙拉住,朝著她連連搖頭。
到了晚飯時間,那幾個女生嘰嘰喳喳拿著飯盆去了食堂。宿舍里就剩下徐惠跟譚淼倆人,譚淼怒氣沖沖,橫著眉頭說:“你剛才干嘛拉著我?不拉著我我非撕了她的嘴不可,八婆!”
徐惠平靜的說:“她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一個月之后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何必跟她置氣?”
“我就是氣不過!”譚淼使勁摔了下枕頭,轉(zhuǎn)而看著徐惠憂心忡忡的說:“惠惠,不是我說你,你就是脾氣太好了。你這樣的性格,將來到了社會上肯定吃虧。”
徐惠說:“與人為善有什么不好?”
“與人為善?”譚淼嗤笑一聲,說:“那也要分對象好不好!對余大哥那樣的好人你可以與人為善,對王濤那樣的你還與人為善?醒醒吧,他那樣的不但不會記你的好,反倒會覺得你軟弱好欺負。”
徐惠沉默不語。或許在她的世界里,永遠只有好人,惡人總會變成陌生人,然后彼此再沒有干系。
短暫的沉默中,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你好好想想吧,哎!”嘟囔了一嘴,譚淼走過去接聽了電話。一聽聲音,原本還怒氣沖沖的譚淼轉(zhuǎn)眼間眉開眼笑。掛了電話,這姑娘蹦蹦跳跳的跑到徐惠身旁,雙手抓著徐惠的肩膀搖晃著:“余大哥太靠譜了,剛才打電話說已經(jīng)找好了房子。”
“是么?”徐惠的眉頭稍稍舒展,心中流過一絲暖流。意外闖入她生活的余杉曾經(jīng)讓徐惠很抗拒,曾經(jīng)有很多余杉這個年歲的人對徐惠很好,每一次徐惠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居心不良。余杉不一樣,他的眼睛清澈而干凈,既不炙熱,也不淫邪,有的僅僅是欣賞與……憐惜。
徐惠喜歡余杉對自己的欣賞,卻不喜歡余杉可憐自己。
校園廣播里傳出的音樂,透過半掩的窗傳入寢室,正是那首徐惠經(jīng)常哼唱的《野花》。于是徐惠覺著自己就應(yīng)該是一朵山間的野花,經(jīng)歷風雨與彩虹,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靜靜的綻放。
她笑了笑,說:“那我們今天就搬過去吧。”
“好啊好啊!”譚淼歡呼雀躍。
倆姑娘主意一定,立馬開始忙活著收拾行李。
不收拾不知道,收拾起來倆姑娘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這么多的東西。譚淼性子大大咧咧,總會一驚一乍的拎起某樣物件,驚嘆著說最后一次見到這東西還是在兩年前,然后毫不猶豫的將其丟進垃圾桶。
東西太多,倆姑娘商量了下,決定今晚先把能用到的被子、洗漱用品、衣物等搬過去,其他的等有時間慢慢在從學校往租住的房子倒騰。
忙活了將近一個小時,徐惠整理出兩個大旅行袋還有一把吉他,譚淼則裝滿了倆書包外加一個大旅行箱。倆姑娘帶著對新居的展望,絲毫不理會歸來的舍友們的詫異,拎著行李走出寢室,走過陰暗的走廊,沿著校園里彎曲的甬道走向校門口。
上車前譚淼用IC卡給余杉打了個電話,余杉有些驚訝于她們的雷厲風行,然后很愉快承諾當一回搬運工。
余杉接到倆姑娘,扛著行李領(lǐng)著她們?nèi)チ俗庀碌姆孔印R齻兒唵慰戳丝矗粝妈匙,很快離開。他能感覺到徐惠的羞澀,哪怕是性格外向的譚淼也是如此。
余杉走了,倆姑娘關(guān)上房門,站在暗廳里看著兩居室的房子,然后譚淼歡呼一聲沖進了主臥,迅速打開了電視。
“呀,還是有線電視,太好了!”譚淼坐在沙發(fā)上,沒過幾秒,陡然躥起來,小跑著推開連接臥室的陽臺。“惠惠,快看,這里有晾衣架,以后晾衣服不用掛走廊了。”譚淼扭過頭,發(fā)現(xiàn)早已沒了徐惠的身影,小臥里依稀傳來窸窸窣窣整理衣服的聲音。
她快步走過去,發(fā)現(xiàn)徐惠正在往小臥室的簡易衣柜里掛衣服。
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惠惠,還是你住大臥室吧。”
徐惠抬起頭,微笑著說:“我住這里挺好。”
“還是去大臥室吧,小臥室沒有電視。”
徐惠抬手整理了下遮眼的頭發(fā),說:“我可以去你那里看啊。”
謙讓了片刻,譚淼說:“那……等過一段咱倆換房間睡好啦。”
“好。”
見徐惠答應(yīng)下來,譚淼總算是心安了,旋即蹦蹦跳跳的去了大臥室整理自己的行李。
徐惠的動作看著很慢,卻總是井井有條,不一會兒就鋪好了被子,整理好了衣物。然后她坐在床頭,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積郁在胸口的那口悶氣似乎隨著她的呼吸慢慢吐出。不經(jīng)意的,她的手觸碰到了那把吉他。她打開琴箱取出吉他,試著調(diào)音,略有些笨拙的一邊彈著一邊哼著,那曲子正是余杉曾經(jīng)唱過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
落日的余暉中,校園里充斥著一天中最后的喧鬧。
楊睿站在男生宿舍樓對面的樹下,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一下午的時間里,他倒是了解了一些情況。憑著曾經(jīng)的刑警經(jīng)歷,楊睿試圖冒充警察進宿舍樓,跟王濤隔壁寢室的一個人談了談,還沒等他問出點什么呢,那人倒是嚇了個夠嗆,哆嗦著交代了去校外錄像廳看****的事兒。
楊睿一琢磨這可不行啊,再這么搞下去弄不好校領(lǐng)導(dǎo)都得知道這事兒。冷著臉嚇唬了那學生一通,他趕忙就溜出了宿舍樓。
站在宿舍樓門口楊睿是一籌莫展,覺著自己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這么一點小事兒都辦不好,怎么對得起余杉的信任?他也發(fā)現(xiàn)了,自個兒還真不是干私家偵探的材料。部隊與刑警隊里養(yǎng)成的脾性,絕不是一朝一夕就改的了得。
他這兒正發(fā)愁呢,手機響了。手機是余杉給楊睿配的,屏幕上顯示著陌生的來電號碼。
“喂?”
他一接起來,就聽聽筒里噴出一連串的京片子:“楊睿啊,你丫猜猜爺是誰?誒?槽,忘記換口音了。”
“丁俊?”丁俊是楊睿的戰(zhàn)友,倆人脾氣相投,在部隊里絕對算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楊睿高興了:“你怎么想起給我打……不對,你怎么知道我手機號碼的?”
“嘖!你丫還好意思說?”丁俊在那頭沒好氣的說:“我琢磨著一年多沒見了,打算給你來一大驚喜。結(jié)果我到了你們刑警隊才知道你丫不干了,打聽了好些個人才知道你電話號碼……話說混得不錯啊,都用上手機了。”
“你跑濱江去了?”
“得,甭廢話啊,我這是在火車站前的公用電話給你打的。再有二十分鐘車就開,好酒好菜預(yù)備著,六個鐘頭一準殺到。”
掛了電話楊睿整個人還懵著,戰(zhàn)友丁俊的到來的確把他給驚著了。轉(zhuǎn)念一想,楊睿又高興了。丁俊是什么人?那小子在部隊里就是出了名的鬼機靈,油嘴滑舌不說,鬼主意還特別多。從連長到教導(dǎo)員,有一個算一個,每一個不頭疼的。
調(diào)查王濤這點事兒把楊睿難得不行不行的,要是換了丁俊去,這事兒絕對分分鐘辦妥。想到這兒,楊睿急吼吼的朝校外走去,愈發(fā)迫不及待的想要接到丁俊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