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衣柜的核心程序是余杉獨立完成的,也就是說他需要做的僅僅是回憶并將其復寫出來。但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人腦不是電腦,不可能一個字符不落的都存在腦海里。所以余杉僅僅寫了個開頭就陷入了僵局之中,而讓他停滯不前的另外一個原因則是筆記本電腦。
很顯然,這部超極本并不適合用來編程。天色將明之前,余杉干脆關閉了電腦,草草洗漱回了臥室睡覺。他這一覺沒睡多久,早晨七點就被蘇眉叫醒。兩口子下樓匆匆吃了口早餐,開著車又去了公司。因為石口分校出了那檔子事兒,今天注定很忙。確切的說是蘇眉很忙,余杉就算想幫忙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他能做的只是好似吉祥物一樣戳在會議室里,關鍵時刻贊同蘇眉的處理意見。因為時態緊急,早會不到半個鐘頭就結束了。智源在蘇眉的指揮下開始危機公關,聯絡媒體接受采訪的同時,官方微博與公眾號開始為此事澄清。
無所適從的余杉去了屬于他自己的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COO華勝凡找上了門。甫一進來,華勝凡就好似見了鬼一樣的盯著余杉看,搞得余杉渾身不自在。
“老華,來了?坐,坐。”余杉硬著頭皮打著招呼。
華勝凡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余杉對面,皺著眉頭說:“余總,你今天有點不大對頭啊。”
“怎么說?”
“早會的時候一言不發,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余杉想了想,起身拿著杯親自給華勝凡接了水,放下后回到座位已經組織好了語言:“老華,這幾天我跟蘇眉仔細研究過公司的近況,我覺得智源發展的腳步不能停下來。”
“余總打算引入風投?”
余杉點點頭,跟著又搖了搖頭:“關于引入資金的事兒還是留給蘇總去操心吧,”沉吟了下,他說:“我打算急流勇退,退出智源重新創業。”
華勝凡瞪大了眼睛,臉上神情真是活見鬼:“余總,你在開什么玩笑?”
余杉擺擺手:“我沒開玩笑。老華你別著急,做出這個決定之前,我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幾年前剛接觸這個行業的時候,很陌生,也談不上什么喜歡。我只是單純的憑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才強撐到了今天。我最近反思了下,覺著自己對智源已經沒了激情,也沒了心氣。繼續留下去只會是尸位素餐,沒準還會阻礙智源的發展。”
華勝凡氣壞了:“余總,你這是任性!不負責任!”
“是吧,我也覺著任性了一點。不過,到了咱們這個歲數,再不任性就晚了。”余杉平和的說:“我不否認做出這個決定有家庭的因素。老華咱們換位思考一下,換了你處在我的位置上你會怎么處理?工作、事業不是生活的全部,我總不能因為事業丟了家庭吧?你看看前一段時間公司內劍拔弩張的氛圍,我跟蘇總在公司吵,回家接著吵。我們倆還像是夫妻么?”
華勝凡張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不管怎么說,決定我已經做出了。我知道老華你會失望,但請你一定理解我的苦衷。”
華勝凡垂著頭,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種劇變。過了好半晌,他才說:“那余總你退出之后打算做什么?”
余杉自信的笑著說:“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打算。也許會沉寂一段時間,但等我再出現的時候,絕對會讓很多人大吃一驚。”
華勝凡嘆了口氣,說:“對于這個決定,我理解,但保留意見。”
余杉長出了一口氣。印象中華勝凡是反對引入風投最堅定的一位,同樣也是自己一派的排頭兵。能說服華勝凡,其他人就好辦多了。
“老華,別垂頭喪氣的。我即便離開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最起碼會有兩個月的過渡期。我希望在我離開后,你依舊能盡心盡力的輔佐蘇總。”
華勝凡點著頭說:“余總你放心,這點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我跟蘇總之間的分歧只在公司發展路線上,不存在私仇。”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哦對了,我要走這件事暫時保密吧,我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動蕩。”
華勝凡應承下來,沒再說什么,起身走了。他熟悉余杉,知道余杉一旦偏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既然當著面說出口,就已經說明這是其最終的決定。
余杉在辦公室補了一小覺,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蘇眉過來叫他一起吃了工作餐,吃飯的時候蘇眉大體說了下事件的后續情況。隨著智源官方的澄清以及公開接受采訪,抹黑的風潮并沒有停歇。智源又花了一筆錢進行網絡公關,總算暫時將這股風潮壓了下來。
而智源也會在近期對那名違規的老師提起訴訟。這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處理中,這算是好消息了。壞消息兩家此前熱絡的風投不約而同的暫停了與蘇眉的接觸,毫無疑問這是事件的后續影響,最樂觀的估計是投資商的常規壓價手段。
與蘇眉在一起,余杉能做的只是勸慰,除此之外無計可施。想著繼續留在辦公室里也是空耗時光,余杉下午干脆離開了公司。他開著沃爾沃XC90先是去了一趟中關村,刷卡配置了一臺高性能臺式機。跟著又驅車去了一趟潘家園。
E衣柜的核心程序存在他的腦子里,即便他完整的回想起來,也不等于開發E衣柜不需要成本。核心代碼之外,還需要海量的數據模型支撐,要是全部自己動手,猴年馬月都不見得能開發出來。所以在寫出核心程序之后,余杉需要建立一個團隊,完善核心程序之外,逐步為程序添加數據模型。
他跟蘇眉手頭的資金也就百十萬,至于從智源抽取資金那是想都別想。發展中的智源就如同吞金巨獸,一兩個億頂多能讓智源吃個半飽。
余杉沒接觸過古董,也不知道行情。事實上玉石、翡翠之類的交易一般都在新街口、官園,潘家園雖然也有,但只是兼做,這里做的更多的是古董。
余杉逛了一圈,找了家有賣玉器的古玩店進去,請店主給掌了眼。那店主拿著放大鏡瞧了半天,斷定余杉這幾樣‘玩意’沒多少年頭,但玉質貨真價實,問余杉打算怎么脫手。
余杉就是個棒槌,也不明白這里頭的彎彎繞,干脆請店主給估價。那店主琢磨了半天,給那鐲子估了個兩百七十萬,另外兩件,一件五十六萬,一件四十八萬。余杉被這離譜的價錢給嚇了一跳,這三件攏共加起來才花了八萬,這一轉手居然能有小四百萬?
他琢磨著不能只聽一家之言,就說再琢磨琢磨,拿了東西又去了另外一家店。給店主過了目,余杉一聽店主開出三件一百九十萬的價錢扭頭就走。又逛了幾家店,結果沒有一個能高出兩百萬的。
余杉就納悶了,怎么價錢差這么多?也太離譜了吧。后來又進了一家店,店主倒是真心看上這三件玉器了,給開出了三件打包兩百八十萬的價格。余杉不同意,打算去新街口再轉轉。
結果那店主追了出來,一問余杉的心理預期價格,聽完之后直咧嘴。那店主胡子花白,很是仙風道骨,捋著胡子一琢磨,對余杉說:“小伙子,你是不是被人給搡上了?”
余杉壓根就沒聽過這詞兒,琢磨半天,問:“大爺,什么叫搡上?”
所謂“搡上”就是古玩買家看上一件東西,由于價格等方面原因不想馬上買卻又不想讓別人買,于是就出一個有點離譜的高價吊住這件貨。這是一個狠招,由于真正的買家不可能出這樣的高價,所以被吊高了胃口的貨主幾乎不可能把這件古玩賣出去。
等過上幾年,這東西也差不多漲到當初開的價格了,那買家會再回過頭找被搡上的賣主,用當初的天價買過來。
聽老爺子這么一解釋,余杉恍然大悟,怪不得除了頭一家,另外幾家店都相去甚遠呢,怕是頭一家店的店主已經瞧出來余杉不打算在人家那兒出貨,所以干脆就給搡上了。
嘿!你別說啊,這招可真夠狠的啊。
瞧著余杉的神色,仙風道骨的老爺子說:“你說的那價格拍賣有可能,想在潘家園賣出這個價就不太可能了。我看小伙子你誠心想要出手,你要覺著我開出的價錢能接受,咱們就進店里再研究研究;你要是覺著能賣出天價,那就慢走不送。”
余杉琢磨著這前期有這些錢差不多夠了,又瞧著老爺子不像是在懵人,一咬牙又跟老爺子回了店里。他跟店主又磨了半天,最終定下來兩百九十萬的成交價。
老爺子很爽利,收了玉器,當面就給余杉轉了賬。等余杉回到車里,看著手機短信提醒的余額變動樂了半天。八萬變兩百九十萬,倒騰玉器可真是一本萬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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