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音訊
剛子惱火了一陣,琢磨過味兒來。突然說:“余哥,你到底跟藍老四有什么仇?”
余杉笑而不語。有些事不需要挑明,他的確在挑撥剛子與藍彪之間本就敵對的關系,但這又如何?這倆人本來就是死對頭,就像俗話說的那樣,一山不容二虎,早晚得火拼得剩下一個。這種情況下讓剛子得知自己的意圖,余杉認為不但不會破壞與剛子之間的關系,反而兩個人會變得更緊密。有著共同的敵人,有著共同的目標,剛子在社會上有足夠的影響力,余杉則能提供足夠的金錢與關系。
見余杉不說話,剛子笑了下,說:“不管什么仇,既然是余哥你的事兒,那就跟我自己的事兒一樣。你放心,我早晚得把藍老四干挺!”
余杉相信,剛子肯定不會眼睜睜瞧著藍老四洗白了賺大錢,一準在二級公路工程里頭給藍老四添堵。余杉還琢磨著,要不要把伍國平這個人透露給剛子。轉念一想,伍國平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哪兒。而且伍國平與剛子之間沒有利益沖突,剛子很難給伍國平添堵。于是他就沒再深說。
跟一個社會大哥賞雪景聊天絕不是一件詩情畫意的事兒,余杉跟剛子共同語言不多,所以談話的內容一會兒是共同的敵人藍彪,一會兒又變成了坐著的三菱吉普。
熬到飯點,拗不過剛子的熱情,倆人吃了頓燒烤。草草吃完飯,余杉先把剛子送回國脈大廈,隨即迫不及待的回了大院。
一路上,余杉琢磨著以剛子的人脈,他在南浦那一片的布局肯定瞞不過去。想當初余杉布了這么個局本打算根植勢力,隔絕喬思所有的爪牙。經歷了綁架之后,余杉發(fā)現(xiàn)他嚴重低估了喬思的能量。想用一群混子對付喬思的爪牙,簡直是癡人說夢。所以余杉跑了趟RB不惜代價的雇了間諜。現(xiàn)如今看來南浦的布局已經成了雞肋。
余杉在考慮著要不要干脆吧南浦送給剛子,或許可以借此把剛子團伙籠絡旗下,收為己用。這一念頭剛一冒出腦海,立刻就被余杉否定了。
從認識到現(xiàn)在,剛子一直尊稱余杉叫余哥。可余杉心里頭明白,之前叫余哥,那是因為余杉無意中救了剛子一命。有救命之恩在這兒,再怎么尊敬也不過分。那陣子余杉手里就有點小錢,身邊就楊睿一個幫手,要是沒有那層關系,剛子或許根本就瞧不上余杉。
而之前的恩情,因為黑子一事兒也就算了結了。那之后剛子根本就沒搭理過余杉。
這次見面,剛子熱情的還叫余哥,那是因為余杉的身份地位變了。黑白兩道玩兒得通透,在整個齊北誰不知道即將建廠的樂果集團?
如果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余杉就有現(xiàn)在的實力,為了錢、為了保護傘,剛子妥協(xié)歸附還有可能;可眼下就難了。這人都要臉面,換了是余杉,某一天突然要給之前一直瞧不上的同學打工,余杉會怎么想?
心里鬧別扭是正常反應,要是很自然的就跑過去拍同學馬屁,那得多沒臉沒皮?
回到大院,余杉剛停好車就瞧見丁大侃晃蕩著下來溜達。
余杉下了車,皺著眉頭說:“大侃,你這晃悠什么呢?”
“溜溜彎啊,整天憋著都快長毛了。”
余杉樂了:“喲,那你小子賴在醫(yī)院不走就不怕長毛?”
丁大侃已然不要臉了,得意的說:“那能一樣么?有菲菲在,就是長病床上我也樂意。”
余杉瞧著丁大侃,覺著有點兒意外。一般來說,甭管丁大侃在外頭怎么鬼混,跟余杉、楊睿聊天的時候,從來不提起那些女人。這次不一樣,張口閉口親熱的叫著‘菲菲’,難不成這小子這次是玩兒真的?
“誒?瞅什么呢?別鬧啊,余哥,你這么瞅我心里發(fā)毛。”
“滾蛋!”笑罵一聲余杉就要上樓。
丁大侃一把扯住余杉胳膊:“別啊,余哥,再聊會兒。”
這廝臉上沒個正形,余杉卻知道丁大侃肯定有話要說。
丁大侃收了笑,壓低聲音問:“余哥,藍彪跟伍國平那邊……”
“嘖,”余杉打斷了他的話:“你安心養(yǎng)傷得了,就算讓你繼續(xù)跟,就你現(xiàn)在這樣還能跟是怎么的?”
“我好的差不多了。下禮拜去拆線,復查沒什么問題就算康復。再說盯梢又不是動手,這點傷不算什么。”
余杉琢磨了下說:“再說吧。”
藍老四兌了金碧夜總會,跑去組織工程隊接二級公路工程,伍國平早就消失無蹤,而余杉對藍彪團伙首要關注的目標就是伍國平。這么老長時間,天知道伍國平跑哪兒去了。與其大海撈針,莫不如守株待兔。左右余杉都知道,不論是明年的劫案還是后續(xù)的騙取八六三款項,伍國平要不了多久就得重新露頭。
“別再說啊!”丁大侃急了:“余哥,我這閑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出了院,你總得給我找點事兒干。”
恩?上趕著找事兒?這不像是丁大侃的性格啊。這家伙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坐著,懶散的要命,怎么會主動攬差事?
余杉一琢磨,試探著說:“手頭又緊了?”
“哎呀,余哥慧眼如炬,佩服佩服!”
余杉樂了:“回頭上我屋拿吧。”他突然想起個事兒,說:“不過我還真有個事兒要交代給你。”
“什么事兒?”
“回頭我給你列個單子,你按照單子給我收購當代字畫。”
丁大侃倒是知道余杉偶爾抽風似的,不是買點玉器,就是買點字畫。現(xiàn)在倒好,越來越大發(fā),都開始列單子了。
這家伙呲牙揶揄道:“余哥你這是往收藏家方向發(fā)展啊。不過你得收點兒古玩啊,當代畫家的東西有什么勁頭?”
余杉說:“當代畫家的作品便宜。”
丁大侃挑了個大拇指,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余杉領著丁大侃回到屋里,給了丁大侃一萬塊錢。倒不是余杉摳門,而是他很清楚丁大侃的性子,不論給這小子多少錢,一眨眼就能花個干凈。余杉打算著,不論自己最終結局如何,肯定得把身邊這些人都安排好嘍。
幾次三番時空往返,余杉沒少倒騰當代字畫,腦子里倒是存了幾個著名的當代畫家。他憑著記憶默寫出名字,交給丁大侃,讓他在市面上物色,只要是真跡不問價錢,立馬收到手里。丁大侃拿了錢高高興興的走了,轉眼就開了車出了大院,估計又去找菲菲去了。
余杉睡了個午覺,起來之后開著車去了趟那家古玩店。第二次上門,那老頭也不招呼余杉,任憑余杉四處踅摸。當代字畫倒是有,可沒一個是余杉熟悉的,估計后來也沒出名。那些種類繁多的古玩余杉也不太懂,他東瞧瞧西看看,隨手拿起了個鼻煙壺。
那老頭立馬說:“好眼光,琺瑯彩鼻煙壺,這可是嘉慶年間的老物件,市面上這么上等的料子可不多了。”
“什么價啊?”余杉問。
“八萬你拿走。”
余杉知道古玩行當里頭水分大,他回了句:“兩萬我拿走。”
老頭吹胡子瞪眼的說:“您該干嘛干嘛去吧,我算瞧出來了,您是一星半點都不懂啊。我要不說是鼻煙壺,估計你都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
“老爺子你別著急啊。您坐地起價,我落地還錢,這不很正常么?兩萬不行的話我再添點?”
老頭還要攆人,余杉又加了三萬,瞧老頭有點兒動搖,余杉最后說:“再加五千,不行我不買了。”
老頭琢磨了下:“行,就當開張了。”
瞧老頭那一臉的不情愿,余杉腹誹不已。五萬五賣出去,這老頭最少賺一半。
得了鼻煙壺,余杉照例去了趟百貨大樓掃貨,又入手了倆玉鐲子。自打發(fā)現(xiàn)了阿維汀這種體積小利潤高,能補貼九八年的藥品,余杉花錢就不再顧忌。將三樣東西收好,余杉開著車就去了平房。
倒騰阿維汀倒在其次,他迫切的想知道雇傭的間諜會給他留下什么樣的線索。將吉普車停在胡同里,步行進了院子,余杉剛要開門,就瞧見門上多了樣東西。
門縫里塞著一個薄薄的信封,他放下鑰匙,遲疑著抽出信封。那信封的口沒封死,一捏就開。往里頭一瞧,有一張信紙。
拿在手中,展開來一瞧,只見上頭寫著短短的一行字:“我覺著我們應該停止這種同歸于盡的小把戲了。”
余杉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毫無疑問,留下這封信的一定是喬思。余杉仔細看了看字跡,卻從中瞧不出任何端倪,這或許是別人代的筆,但一定是喬思傳達給自己的訊息。在九八年的時空中,跟余杉同歸于盡的始終是喬思。
喬思留下這條訊息是什么意思?因為同歸于盡導致無法完成記憶刷新,隔絕了時空躍遷后的信息么?
肯定是這樣!余杉不自覺的揉皺了信紙。或許因為信息隔絕,喬思已經隱隱不安;或許喬思是另有圖謀。但不論如何,死敵厭惡的,就一定是好主意。
余杉樂了:“不想同歸于盡,你特么早干嘛去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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