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侍大動肝火，將那張紙燒成了灰……

    第二日，長生要上街買菜，歐陽靖寫了些藥材，讓司馬鹿鳴和姜曲跟長生出門順道到藥鋪?zhàn)ニ帯?br />
    這一次是準(zhǔn)備充分，姜曲特意將塞滿銀丹草的香包打了兩個(gè)結(jié)，保證不會掉了。

    長生對弗侍道，“師父，你想吃火燒獅子頭還是苦瓜釀肉？”

    弗侍不吱聲。

    長生嘆氣，接過歐陽靖給的銀子，提上菜籃出門了。

    路上姜曲安慰長生，“師叔向來疼你，從來舍不得打也舍不得罵。哪像我和鹿鳴，直接脫了鞋子就往頭上招呼。他昨晚那樣的語氣，無非也是因?yàn)閾?dān)心，你放心，只要中午多做幾道他喜歡的好菜，氣也就消了。”

    長生道，“師父之前也生過我的氣。”

    姜曲想著既不是第一次，那也應(yīng)該多多少少生了些對付師叔怒氣的經(jīng)驗(yàn)來，“然后呢？”

    長生第六次嘆氣，“師父把我做的菜都吃了，可是也是好幾日都不和我說一句話。還說我日后犯錯(cuò)，不罰我罰師弟。”

    姜曲好笑，菜照吃，卻不依照吃人嘴短的常理，倒有師叔不拘小節(jié)的風(fēng)范，“即便真罰了鹿鳴，鹿鳴肯定是心甘情愿的，當(dāng)然，就算連我一并罰了，我同樣也是心甘情愿。”

    司馬鹿鳴送了姜曲一個(gè)白眼，停下來買了豆腐放進(jìn)長生菜籃里，提醒，“師姐不是說要給師父做麻婆豆腐。”

    長生記起來了，師弟的記性就是比她好，挑了辣椒和姜，又買了魚和雞，長生琢磨著雞是做叫花雞還是切了蒸。

    一個(gè)乞丐蓬頭垢面的，穿著破爛衣裳，拿著碗走到長生身邊求施舍。

    菜是買得差不多了，但藥材沒買。平日不缺錢銀時(shí)，司馬鹿鳴他們都是施舍碎銀的，現(xiàn)在手頭不寬裕捉襟見肘，還真不知給多少合適。

    長生把打算夜里當(dāng)宵夜的吃的饅頭，都給了乞丐。

    司馬鹿鳴看清楚那張臟兮兮的臉，正是朱秀才。

    朱秀才道謝，繼續(xù)去乞討，只是見到的人大多難忍他身上惡臭捂著鼻子恐避之不及。

    那朱秀才曾幾何時(shí)也是富甲一方，如今落魄成這般，街上的小販都是認(rèn)得他的，聊起他的遭遇，有唏噓感慨，也有幸災(zāi)樂禍的。

    說朱秀才自從那日斗促織輸后，還起了壞心眼，想串通衙門的官員，誣陷贏了他的人是出了千，白字黑字立的賭約也該不作數(shù)。

    沒想到那官員當(dāng)日就做了噩夢，夢到兩個(gè)小鬼拿著鋸子在鋸他的腰，嚇醒后便不敢再和朱秀才同流合污了。

    朱秀才的妻妾卷走了他全部的錢銀，身無分文，富貴后六親不認(rèn)也無人投靠，只能流落街頭了。

    姜曲有感而發(fā)，“說是做乞丐，果真就是做乞丐了。凡人的命捏在神仙手里，不知道神仙的命又捏在誰手里。”

    司馬鹿鳴道，“你是這幾日被打糊涂了么，這世間所有，哪怕神仙，也不過是聽天命行事而已。”

    姜曲笑道，“可能真是被歐陽前輩和師叔連著打，把腦子打糊涂了。”姜曲見長生往回走，她的菜不都買齊了么，“還要買什么？”

    長生回道，“我方才看到有新鮮的豬腦，可以買回去燉給你們吃，如果腦子糊涂了，吃了能以形補(bǔ)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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