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不僅僅是蕭雙勝一個人哽咽,整個食堂的學員們全都紛紛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的看著第一嵐音的身影。
別人就快要畢業了,等第一嵐音考進武院,到時候真就是游魚望飛鳥,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秦政和蕭雙勝二人無疑就成為了眾矢之的,因為他們兩個人距離第一嵐音竟然只有一桌之隔,這就意味著他們可以近距離欣賞到第一嵐音的身姿。
秦政卻是不管這些,本來昨晚一夜沒睡就已經很疲憊了,再加上扎馬步扎了一個早上,這雙重疲憊實在是讓他連吃飯的時候都感到身體搖搖欲墜,眼皮子隨時都有可能自己閉上。
“蕭雙勝,下午還有課嗎?”
“今天下午倒是沒有,不過晚上有一節夜跑課,也是周教頭教的!
“太好了,那你繼續吃,我吃飽了就先回去睡覺!鼻卣蛄艘粋哈欠,將鐵餐盤拿起就朝著食堂里的回收處走去。
這下子蕭雙勝整個人頓時驚了。
兄弟,你這么著急走干什么啊?旁邊那可是第一嵐音!近距離看到第一嵐音的機會可是超級難得的!
然而秦政并沒有一點拖延的意思,直接將鐵餐盤往回收處的木桶里一丟,便瘋狂打著哈欠朝食堂大門外走去。
沒有辦法,若是秦政還在,那么蕭雙勝勉強還可以抵擋得住周圍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但是當秦政一走,蕭雙勝頓時就感覺自己有些吃不消了,特別是旁邊還有第一嵐音在細嚼慢咽的吃飯,他整個人就感覺渾身不自在,看一眼不敢,不看又感覺后悔,看了會成為眾矢之的,不看又莫名吃不下飯。
最后蕭雙勝只好暗嘆一聲,拿起自己的餐盤就走到別處去吃了,一時間,第一嵐音旁邊頓時就多出了一張空桌,但是卻無人敢走過去就坐用餐。
……
剛回到武人院,秦政就立馬躺到自己的床上倒頭就睡,在疲憊狀態的加持下,人睡著的速度非常之快。
蘭亭武校對于學員們的日常作息管理并不重視,基本上只要上課的時候你準時來,不遲到不曠課,其他時間就任由你自己發揮自己管理,不管是鍛煉身體還是冥想圣魂,或者四處游逛什么的,只要不觸犯校規紀律,就都可以做。
中飯食用過后,大多武人都會選擇去蘭亭武校的后山散步,或者去觀潮臺欣賞怒江美景,鮮少會有人返回武人院睡覺休息。
因為對于習武之人來說,睡午覺就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情,這個時間如果拿來做其他的事情,會顯得更有意義多了。
寂靜的武人院里,突然從院門外偷偷摸摸的溜進來一個相貌普通的少年,只見他宛若做賊一般四處觀望,生怕會碰到其他人,不過好在此時武人院里空無一人,他很是順利的就來到了內院,開始在一間間廂房里查探起來。
面對著沒有人的廂房,此人直接一掃而過,連要進去的意思都沒有,看起來并非毛賊。
當經過秦政所在的這間廂房時,看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秦政,少年頓時眼前一亮,直接就趁手趁腳的走了進去,待靠近秦政的床邊時,他悄悄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圓瓶,拔掉塞子就往秦政的臉部倒去。
只見自圓瓶口內緩緩探出一個鮮紅的腦袋,緊接著是密密麻麻的節肢,扭動著的身體看起來相當瘆人。
竟是一條數寸長的毒蜈蚣!
眼看著蜈蚣從圓瓶內越爬越出,即將就要跌落在秦政的臉上時,秦政猛地睜開了雙眼。
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伸手掄起腦袋下的陶瓷枕就朝著后方砸了過去。
啪!
陶瓷枕與圓瓶瞬間碰撞,當場砸死了那條還未完全從圓瓶里爬出來的毒蜈蚣。
此時秦政雙眼充滿了血絲,卻是睡眠不足外加通宵過后所產生的副作用,雖然他身材瘦小,但是在這副模樣的襯托下,竟然把那名想要毒害他的少年給嚇住了。
秦政二話不說,站起身來便用力一腳踹上了對方的胸膛,同時抓著陶瓷枕狠狠就往此人腦袋上砸去,雖然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就沖著這家伙想要謀害自己的意圖,秦政定不會輕易繞過了他。
少年臉部被秦政一腳踹中,當即就有些懵了,他完全沒想明白為什么明明處于熟睡中的秦政會突然醒來,自己走路的聲音都已經控制的很小了,并且秦政一直都是保持著一個背對著他的姿勢,對方背后又沒有長眼睛,為什么會發現到他呢?
啪!
狠狠一陶瓷枕砸在此人的頭上,頓時陶瓷枕爆碎,少年直接當場軟癱到了地上,頭部更是明顯的出現了一個傷口,正源源不斷的溢流出血液。
秦政這才有閑心觀察起對方的相貌,沒有想到的是,此人秦政竟然還認得,正是昨日趙吏要上擂臺前,走到趙吏身旁與他竊竊私語的那個家伙。
看著地上那條被自己砸爛身體的毒蜈蚣,秦政心里頓時忍不住生起一陣后怕,隨即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只見一條白色小魚渾身長刺的扎在自己手心上,正是從白起圣魂身上得到的那一絲殺意。
剛剛正是這絲殺意在那人走進房間時突然具現,扎醒了秦政,這才讓秦政及時反應到有人走進了房間,并且還打算殺害自己。
毒蜈蚣從圓瓶里爬出來的時候,秦政可是第一時間就聞到了那股毒蟲特有的腥氣。
“趙吏,你這家伙賊心不死啊。”秦政看著暈倒在地上的這人,心里頓時怒意滿腔。
自己不就是想脫離掉家奴這個身份嗎,又沒觸碰到誰的利益,你們趙家堡那么有錢想買多少家奴就有多少家奴,至于這么抓著我死纏不放嗎?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拜入蘭亭武校,拿掉了家奴的身份,你們竟然就因此想要殺害我?!
秦政滿臉陰沉,繼昨日之后,他又再一次感到了實力弱小的無力感。
將地面上的陶瓷枕碎片一一撿起,把少年全身衣物都給扒光,然后將那條毒蜈蚣的尸體隔著衣服拿起塞入到此人口中,扯下一塊布條包裹住少年頭上的傷勢,拖著他的身體到四周各個廂房里都轉悠幾圈,最后隨便丟在一間廂房的床上,秦政便翻出窗戶迅速的從后門離開了武人院。
……
蘭亭武校內有一個很特殊的部門,名為‘狩獵堂’,從武人、武徒到武者,可以來這里領取任務,與教頭們頒布的課堂任務不同,狩獵堂里的任務可全都是需要真刀真槍去戰斗的廝殺搏斗,輕則見傷見血,重則當場喪命。
之所以說狩獵堂是一個特殊部門,卻是因為蘭亭里有很多的教頭不希望學員去狩獵堂接任務,因為每一位學員都是經驗薄弱的孩子,按照正統路線,他們可以去衙門當臨時巡捕增漲經驗,也可以去鏢局當臨時鏢師長長見識,著實沒有必要到狩獵堂接什么通緝令、懸賞單去追殺那些在逃的殺人犯、江洋大盜、草莽賊匪。
要知道那些人可全都是刀尖舔血出身,手上積攢人命累累,真遇到時別人是不會跟你講什么手下留情、放條生路的。
該殺就殺,沒有廢話。
但即使大多的教頭反對,狩獵堂卻依舊存在了很多年,至今都沒有要解散的意思,被眾多學員譽為是‘蘭亭十大不可思議事件之一’。
狩獵堂位于蘭亭武校的東北角落,是一座破舊無比的院子,當秦政走進院門后,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塊擺放在院子里的巨大木牌,上面貼滿了各種通緝令和懸賞單,其中有的是近日貼上去的,有的是早已發黃的。
秦政走到木牌前,隨即便認真的查看了起來。
“好好看,沒完全確定下來就不要輕易動手,生死有命,揭榜無悔!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了一個懶散的聲音。
秦政聞言望去,這才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名穿著藍色長袍的青年正拿著一個紫砂壺躺在竹椅上,那竹椅下方的支撐點為兩個弧形,正好可以讓青年悠哉悠哉的前后搖擺。
“這位師兄,你是?”秦政問道。
“叫我屠狗就可以了,你繼續,別管我!鼻嗄険]了揮手,笑道。
“屠狗?”秦政一愣,這名字是有點彪啊。
不過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秦政隨即也不再管他,開始挑選起木牌上適合自己的任務。
蘭亭武校內,除了節假日以外,所有學員全都不允許離開武校,唯有接了狩獵堂任務的人才可以自由出入。
發生了被人刺殺一事后,秦政心里便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他要變強,并且是在短時間之內。
但這有可能嗎?
這個問題放給別人的話,絕對是不可能的,但讓秦政來回答,或許并非毫無機會。
圣魂,天地間具有偉力的存在。
圣魂中也有強弱之分,具體力量根據圣魂生前實力而定。
圣魂蘊含著強者生前一定的記憶和能力,冥想之人引渡圣魂入體以后就可以得到圣魂的全部力量。
每一個圣魂的力量都是不同的,并且獨一無二,世上僅有。
有的圣魂可以帶來強大的戰斗能力,有的圣魂可以帶來逆天的防御之術,有的圣魂可以帶來妖孽的躲避妙法,有的圣魂則能夠讓你擁有煉丹師天賦、煉器師、鑄兵師天賦。
總之圣魂無窮無盡,能力花樣萬千,只要你能夠得到圣魂的生平事跡,然后冥想出來,就可以開辟出一條通往力量的道路。
通過對白起圣魂的引渡,秦政感覺到白起圣魂的能力似乎對提升自身實力并不大,他的能力貌似更傾向于兵道、戰場。
這對于秦政來說,并不是很實用。
所以秦政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準備換一個圣魂冥想,一個對提升自身實力有著重大幫助的圣魂。
在來狩獵堂的路上,秦政已經初步選定好了替換的對象。
梁山好漢,武松。
在木牌上查看了一會,秦政思索一番,最后撕下來一張比較嶄新的通緝令。
——
姓名:高平昌
實力境界:武人初期
罪行:奸/殺伯父家妻女,一家五口人殘忍分尸,剁成肉泥
行蹤:文縣豬肉鋪
——
武人境界有初期、中期、后期、圓滿四個階段,據秦政的了解,這四個階段好像是由什么血氣值判定的。
眼下秦政的實力境界就只是一個白掛的武人頭銜,連武人初期都算不上,在外人看來,他接下這張通緝令無異于是在送死。
秦政自然不會這么傻,只不過因為他剛剛殺了人的關系,需要外出武校一趟,避避風頭,順便看看能不能夠偽裝出一個不在場證明。
雖然這種行為看起來好像有點蠢,反而說不定更會引起校方的懷疑,但秦政也無所謂了。
那個打算謀害自己的家伙明顯是趙家堡的人,此人一死,校方必定會將死訊匯報給趙家堡,到時趙吏用屁股想想都會知道那個少年的死與誰有關。
一旦趙家堡打算為了那個死人向自己報仇,蘭亭武校愿意保住自己還好,若是不愿意,那秦政就再一次成為了趙家板上的板上魚肉。
憑借著趙家堡的族人實力,秦政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不管未來情況如何,秦政都不會把寶壓在別人身上,在這個世上,唯有自己靠自己。
冥想新的圣魂,必須得爭分奪秒了。
將自己揭下的通緝令遞到屠狗面前,秦政道:“這樣我就能離開蘭亭武校了嗎?”
屠狗瞟了一眼:“三日之內,提他的頭送去文縣衙門,若是任務失敗導致目標逃走,我親自罰你十杖,拿去吧。”
說完,屠狗便丟出了一塊翡翠玉牌。
秦政一把接住,只見玉牌表面刻著‘黃’字,也不知道是在象征著什么。
“這是狩獵堂的令牌,拿著它你就可以自由進出蘭亭大門,不過僅限做任務期間,做完以后要回收。”
秦政點點頭,收起玉牌和通緝令便大步走出了狩獵堂。
看著秦政的背影,屠狗緩緩閉上眼睛:“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真當我狩獵堂的權利是讓你們外出玩耍的工具不成,要是最后任務沒有完成,我會一個個的讓你們知道隨便來狩獵堂揭榜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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