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他媽再說一遍!”北礦老廠區,位于老樓一層的一間辦公室里,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正對著面前的幾人咆哮。
“烏總……小秦他們四個,昨晚,死了,是被人殺死的,就在離零點不遠的街上。”一個瘦弱的青年戰戰兢兢的說到。
“死了!四個!怎么回事!誰他媽干的?!”被稱作烏總的人原本長著張還算精明的臉,可現在卻因憤怒扭曲異常。
“烏總,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干的,還在查。另外,警察也介入了。據說是一個從零點酒吧里出來的女娃報的案。據說,現場還有個男的,是跟那個女娃一伙兒的。不過,初步估計人不是他倆殺的。說是兇手下手干凈利落,刀刀致命,肯定是有預謀而來的高手。”青年連忙將所獲的消息盡數抖出。
“呵,你們可真行啊?一晚上就死了四個?小秦他們最近有跟什么人結仇嗎?”烏總總算稍微冷靜了些,開始琢磨此事。
“這個,倒沒聽小秦他們說起過。即便是偶爾跟人有些摩擦,也都到不了要命的程度,而且,而且,以小秦他們的本事,應該也沒機會惹上那些動不動就要人命的勢力吧?”青年有些不把握的揣測到。
“唉,我跟你們說了多少回了,我們是干什么的?我們是生意人,生意人!我們不是天天給人打架拼命的黑社會好不好?!這下可好,一下死四個,又得被警察盯上一段時間,什么生意都接不了!”烏總氣急敗壞的說到。
“做不了生意,我拿什么來養你們?啊?啊!你說!要不你說?你們掏錢來養我,怎么樣?我保證不給你們惹事,行不行啊?”烏總越說越生氣,拿起手中厚厚的書就拍在青年的腦門上。
“媽的!盡給老子惹事!”烏總說完,瞪了在場幾人好一會兒,方才長出一口氣,坐回老板椅,喘著氣,點上了一支煙。
屋里的幾個青年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敢說話,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過了好一會兒,烏總方才又將情緒穩定下來,拉開抽屜,從里面尋摸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桌上:“這卡里有一百萬,你拿去取出來,給小秦他們四人家里送去,一家二十五萬,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學什么黑社會啊!”
“另外,派人再查一下那兩個人的來歷,派出所那邊也多打探打探,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但別打草驚蛇了,回頭再把警察招來我弄死你們!”憤怒過后,烏總漸漸顯露出其精明和狠毒的一面。
“還有,最近把白面和紅場的生意都停一停,我說開再開。酒吧和洗浴多加派些人手,晚上盡量別單獨閑逛,仇家找上門也說不定。”烏總一項一項安排著工作。
“白面和紅場都停了,就派弟兄們多跑跑北礦拆遷辦,看看有沒有什么拆遷或土方的活兒,累是累了點,但飯還得吃。”烏總想了想,似乎沒什么要說的了,便揮了揮手,示意幾人出去工作,臨著幾人逃出辦公室前還不忘再叮囑一句:“讓兄弟們都記住了!千萬少在外邊惹事兒!小秦他們就是他媽的活生生的例子!”
“烏總!”青年剛逃出門,不一會兒卻又再次回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怎么?還有事?”烏總瞥了一眼青年,拿起手機正準備給夢都其他幾個道上的朋友打電話看有沒有點什么線索。
“不是,烏總,外邊有人找。”青年趕緊答到。
“誰啊?”烏總不耐煩的問到。
“他說他叫孫仕良,替他老板來找你,還說他老板知道你的身份。”青年照實傳話到。
“我的身份?”烏總眉頭一皺:“知道老子的人多了去了……”
“不是,烏總,他好像說的是他知道你背后的身份。”青年想了想,糾正到。
“我背后的身份?”烏總心下一震,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到:“讓他進來吧,故弄玄虛!”
“好的。”青年得令跑了出去。緊接著,一個身穿白色襯衣,黑色西褲,黑色皮鞋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挺拔的身材異常勻稱,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略顯蒼白。
年輕男子進門后,隨手關上了門,將腋下夾著的公文包放到茶幾上,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烏總,一字不言。
“你居然是……”烏總凝視了年輕男子好一會兒后,突然站起了身來。
“爺爺,為什么別人住在城里,我們住在山里呢?”一個小辮子男孩兒抬頭向一須眉老者問到。
“小盤子啊,你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呢?”老者看著孫子和藹的問到,雖然他一臉滄桑,卻絲毫掩飾不住一身忠貞的風骨。
“爺爺,那天我陪媽媽去城里賣竹筍,城里可熱鬧呢,好多好多人,還有好多好玩的東西。”男孩兒一臉向往的說到。
老者聽到這里,放下了手中的鋤頭,找了個樹樁坐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腿,說到:“來,小盤子,坐爺爺腿上,爺爺給你講個故事。”
“好啊!”小盤子一聽爺爺又要給自己講故事,當即高興的坐了下來。
“從前啊,在那都城的宮里,有一位太子殿下,名字叫做建,他有兩位老師,一個叫費無極,一個叫伍奢。費無極一直不受太子建的重用,于是便懷恨在心。有一次,從別國嫁過來一個公主,生得很是好看,于是費無極便先說服太子建迎娶公主,可等到公主進了宮,費無極卻又去說服王娶了公主。并從中便挑撥王與太子建的關系。”
“太子建也因此被王發配到了邊疆。費無極雖說是陰謀得逞了,卻依然不愿放過太子建,于是便向王誣陷太子建和伍奢謀反,后來,王真的相信了費無極,并將太子建和伍奢都處死了。”
老者說完笑看著孫子說到:“小盤子啊,你看這城里花花綠綠的,什么都新鮮,什么都好,可城里啊,還有很多很多東西是你看不見的,骯臟的政治,狠毒的陰謀,無故的妒忌,自私的人性,城里的花花綠綠比起這些來,又算得了什么呢?”
“爺爺爺爺,這個故事我知道我知道,媽媽跟我講過。”小盤子似乎聽不懂爺爺的教誨,卻對故事記憶猶新。
“哦?呵呵呵呵,是嗎?媽媽也給我們小盤子講過?”老者順著孫子的話問到。
“恩,爺爺沒講完,后面還有呢!”小盤子嚷嚷著說到。
“是嗎?那小盤子給爺爺講一講吧,看爺爺聽的故事跟我孫兒的是不是一樣?”老者鼓勵小盤子到。
“好啊好啊,那我講啦。那個伍奢,還有兩個兒子,其中有一個叫伍員的,從王手中逃脫了,后來去了另一個地方,并帶著兵馬回來替他的父親和家人報仇。可是,誰知在王的手下,也有一位忠心耿耿的名將,叫申包胥,這位將軍原來是伍員的好朋友,可他大公無私,忠心愛國,見國家有難,便去別的地方借兵救國,據說申將軍在友邦的城墻下哭了七天七夜,滴水未進,終于打動大王,借來了兵馬,打退了伍員,拯救國家于危難之中。后來,王要封賞這個申將軍,可他卻功成身退,帶著一家人隱居山林,再不問朝政之事。爺爺爺爺,我講得對嗎?”孩子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期盼的看著老者。
“哈哈哈哈,講的真是太好了,想不到我們小盤子也知道這個故事啊,而且,比爺爺都記得清楚呢。”老者聽后大悅,疼愛的在孫子圓乎乎的臉上捏了一下。
“爺爺爺爺,你騙人。”男孩兒突然不高興的撅起了嘴。
“咦?小盤子,你怎么說爺爺騙人呢?爺爺可沒騙你哦。”老者被孩子的話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爺爺,這個故事,你肯定比小盤子記得清楚。”男孩兒氣鼓鼓的說到。
“啊?為什么啊?”老者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卻有些不那么自然起來。
“爺爺,因為你就是申包胥啊!”男孩兒突然指著老者的鼻子說到。
“我?”老者一愣,繼而笑開了:“哈哈哈哈,小盤子啊,爺爺只是跟申將軍同名同姓罷了,爺爺可沒有申將軍那忠誠無雙的不朽靈魂呢。”
“是嗎?”小男孩兒撓了撓頭,迷惑的自言自語到:“那,爺爺,你為什么要給我起一個名字,叫興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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