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來到季老夫人的住處時，才得知老人家出門了。

    “趙叔，奶奶沒說去哪里嗎？”季薇往回走，扭頭問。心里卻有點狐疑，奶奶出門為什么要特意避開讓爸爸知道呢？

    “老夫人偶爾會出門走走，我給阿秀打個電話，問問她們在哪里。”趙叔摸出手機給傭人阿秀撥過去。

    幾分鐘后，趙叔回復：“阿秀說，老夫人去了……精神病院。”

    ……

    容城精神病院位于一處環境清幽的山腳下，周圍全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

    此時的精神病院內，花壇旁坐著兩個人。

    “云香啊，是媽對不住你。你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媽沒有及時制止，才讓你犯下那么多錯……”

    季老夫人抹了抹眼淚，抬手替女兒將臉頰邊的亂發別到耳后。

    季云香披頭散發，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裙子，嘴巴里包著一堆東西，看到季老夫人抹淚，她很不屑且兇巴巴的說：“老太婆，你哭什么哭啊，每次見我就跟哭喪似的，你是不是想咒我死？”

    “呸呸呸！好端端的，說什么死！”季老夫人趕緊啐一口。

    看到季云香吃得滿嘴都是，她連忙掏出紙巾替她擦嘴，“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那只大黃就要跟我搶！”季云香指著門口保安室外那只狗，告狀：“上次還差點咬了我，臭狗！”

    大黃狗聽到有人罵它，對著季云香一頓嚎叫：“汪汪汪……”

    季云香不甘示弱的回擊：“汪汪汪！汪汪汪！”

    好像這樣還不過癮，季云香干脆放下手里的餅干，作勢就學大黃的模樣四肢趴在地上，兇惡的汪汪叫著撲過去。

    季老夫人趕緊去扶她：“云香，你干什么啊？快點起來！”

    旁邊的阿秀也上來幫忙。然而季云香卻掙扎得厲害，“汪汪汪，汪汪汪！”齜牙咧嘴的干脆往季老夫人和阿秀身上咬。

    季老夫人嚇得面無血色，差點站不穩，阿秀連忙將她扶穩。

    “云香，你……你……”季老夫人又氣又急，渾身顫抖。

    “汪汪汪！”季云香見沒有人阻撓，硬是往那只大黃狗沖過去，季老夫人顧不得驚嚇連忙跟過去。

    然而季云香跑了一半路，突然又頓住腳，指著精神病院外，一臉歆羨的對季老夫人說：“氣球！嘿嘿，好多的氣球！”

    季老夫人這才看到有個賣氣球的在馬路對面。

    玩氣球總比學狗強。

    “好，你等著，我去給你買氣球。”季老夫人說。

    “不！我要自己去拿氣球，拿好多的氣球！”季云香噘嘴，儼然就是個幾歲小姑娘的模樣。

    季老夫人想起女兒小時候跟她要禮物的情形，眼眶又潤了。

    “好好好……我帶你去買，我們把氣球全都買下來！”

    季老夫人牽著季云香就往精神病院走。

    看門的保安攔住兩人的去路：“老夫人，這里的規定，不能讓病人擅自離開。”

    “你通融一下，我就是帶女兒去馬路邊買氣球，不會走遠。”季老夫人說著朝阿秀使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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