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地,大堂中出現了集體騷動,原本羅魁是不感興趣的,但是一股滲人寒氣朝他席卷而來。
時值孟夏四月,天氣早已回暖,這股寒氣不尋常,致使他不得不凝目朝騷動的源頭看去。
姜山親自扶著一個高到他耳垂,皮膚白皙到病態感出,有著一張秀麗至極的瓜子臉和一雙清澈的烏黑大眼,梳著雙馬尾,上身白色體恤,下身黑色百褶裙,踩著白色帆布鞋,看起來應初臨桃李的女子走了進來。
由姜山親自接待進來還是頭一遭,可想而知這相比堂中人,穿著打扮算是樸素的女子,身份有多高貴。
“殷小姐......殷小姐.....”
除了羅魁,大堂中的人紛紛站立起來,熱情的打招呼,生怕落于人后。
“你好,你好....”女子笑靨如花,一一點頭回應,親和無比。
客套完了,是時候找個位置坐下了。
姜山和女子左顧右盼了一周,發現已經沒了空位。
原本拍馬屁的讓座是很正常的,但沒一個有此想法,除了姜山和女子,全都齊刷刷的將目光移向了羅魁。
他們覺得堂中央的位子應該屬于女子才對,其他位置不符合她的身份。
眾人的一致,瞬間就吸引了女子的注意,順著眾人目光看去,與羅魁來了個眼神交匯。
這些人的意圖,羅魁自然察覺到了,但他完全沒有讓座的意思,大剌剌的盯著女子,從上看到下,再從下看到上.....
羅魁此舉實在太過大膽,女子被他看得出現了一絲不掛的感覺,臉上逐漸浮上了慍怒之色。
就連姜山都替他害臊了,邊朝他眨眼,邊大聲干咳,“咳咳....”,希望能點醒他。
但羅魁完全不在意旁人的態度,依舊我行我素,看著看著,他臉上現出了深深的凝重之色,大多數人在乎的是女子的身份和美貌,但他在乎的是女子的另一些特點。
據他觀察,女子的行動能力有很大的問題,身軀很僵硬,若是沒有姜山攙扶,必然走得比烏龜快不了多少,青春活潑的打扮也掩飾不了她的病態。
而羅魁感覺到的寒氣就是由她散發,別人也許感受不深,甚至可以忽略,但他已經打通任督二脈,感官比一般人要靈敏強烈。
這股對他來說很忌憚的寒氣夾雜著淡淡死氣,他很熟悉,他接觸過,這是地獄門人才會自然散發的氣息。
地獄門,是一個令武林中人聞之色變的神秘黑暗組織,門中高手如云,行事兇殘陰狠,彷如嗜血惡鬼,乃武林公敵!
但羅魁沒有把這女子當作地獄門人,因為以他從千面邪君口中得到的信息,再結合現場對她的稱呼,他已猜出這女子的身份。
這女子正是奧神集團董事長殷志豪的千金,殷寵!
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可能修習了洗髓真經殘卷的人就在眼前,羅魁忍不住開始躁動起來。
就在他準備出手之際,一道渾厚洪亮的聲音由外傳來,響徹了整個會客堂。
“姜先生武館開張,葉某不請自來沾沾喜氣,還望見諒”。
這道聲音中氣十足,令人靈臺瞬開,必是一個內功深厚的人發出無疑。
受到觸動的羅魁動作不禁一滯,暫時壓下了悸動,決定先視情況而定。
眾人不明所以,只當來了一個賓客,姜山卻不然,他聽出這道聲音的主人乃是香港武術聯會的委員之一,師承詠春宗師葉問一脈,在香港武術界屬于泰斗級別的人物,葉擎!
開武館需要去武術聯會辦手續,當時姜山前去辦理時恰逢葉擎,有幸和他寒暄了幾句,但也沒結下什么交情。
他完全沒想到葉擎居然會前來,一時激動,一時閃腦,忘記了殷寵需要人攙扶,松手放開了她,準備去迎接。
完全沒有預兆,殷寵的身子霎時失衡:“啊!”
聽到驚呼,姜山回神想伸手去拉,但為時已晚。
眼看千金之軀就要來個平地倒栽蔥,摔個皮肉淤青,眾人的心嚇得差點蹦出來之際,羅魁從太師椅上一個縱身彈起,落地的瞬間立刻接踵兩個大躍步沖上,快如脫兔,在殷寵即將觸地之際,堪堪以跪姿抱住了她。
相距甚遠亦比身畔的姜山動作快,羅魁這一手,直接震撼全場,令眾人隱隱明白為何他能坐在上八位了。
別說姜山了,就連聞聲而來,距離比羅魁相對較近的葉擎都慢了一步。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大腦一片空白的殷寵怔怔看著俯視她的羅魁,將其面容深深的勾勒進了空白腦海中。
忘乎自我,只有羅魁一個。
直到差點嚇尿的姜山焦急的屈身問候,這才令她清醒過來。
“殷,殷寵你沒事吧?”
殷寵的身體嬌弱在上流社會是出了名的,說是玻璃人也不為過,所以姜山很怕。
第一次被老爸之外的男人這么抱著,還是在危機時刻出手的,驚魂未定,陷入某種不明情緒的殷寵喃喃答道:“我,我沒事”。
聽她說沒事,據目測確實也沒事,“呼....”姜山不禁長出了一口氣,趕緊連聲致歉起來。
“對不起,都怪我.....”
窩在羅魁懷中的殷寵像個小貓般,連連擺動芊手道:“我沒事,你不必如此....”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奧神集團在香港根深蒂固,可以說制霸了很多商業領域,乃是錦衣集團最大的合作伙伴。
若殷寵有什么不測,姜山就撲街了,非被老爸打死不可。
畢竟殷寵是殷志豪的逆鱗,若真的出事,撤消與錦衣集團的后續合作都算是輕的了。
喝水不忘挖井人,感覺向殷寵致歉得差不多了,姜山趕緊跟羅魁致謝:“還好有喬師傅您,不然我就太對不起殷寵了,謝謝....”
姜山的滔滔不絕,吸吮著醉人女人香的羅魁充耳不聞,他很想就此將殷寵帶走盤問,但實力難測的葉擎就在一側,實在讓人躊躇。
面對這種成名已久,經常出現在報刊上,為中華武術做過諸多杰出貢獻的老前輩,他是滿含尊敬的。
遭到羅魁身上的溫度侵襲,殷寵幾無血色的俏臉,難得泛起了羞澀的紅暈。
雖然這種感覺有種難言的美好,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大庭廣眾下被一個陌生男子久抱,似乎不太好,殷寵定了下心神,輕啟櫻唇問道:“萬分感謝先生相救,但能勞煩您扶我起來嗎?”
見羅魁未動,罪惡感濃郁的姜山趕忙代勞了。
待冰涼的軟玉離懷,原本舉棋不定的羅魁,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呼...”
其實他有信心在葉擎眼前強勢帶走殷寵,但就是過不去良心這一道關口,干不來綁架這種違背武德之事。
待羅魁站起身來,目露贊賞的葉擎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小友,你很不錯”。
看著眼前五十來歲,體格健壯,兩鬢微微有些斑白,面色卻異常紅潤,眉目間很有親和力的葉擎,羅魁微微弓腰,抱拳見禮道:“久聞葉前輩威名,后學喬隱有禮了”。
葉擎聽罷,微微搖了搖頭道:“我哪有什么威名,以武混口飯吃罷了,學無長幼,達者為先,小友的輕功造詣我自愧不如,前輩是萬萬不敢當的,若不嫌棄就喚我一聲葉大哥即可”。
被葉擎打斷了計劃,羅魁腹內不存郁氣是假的,也不矯情,賭氣式的脫口喊了一聲:“葉大哥”。
葉擎為人隨和,完全是個自來熟,覺得既已結交,先簡單的了解下是有必要的。
“不知兄弟貴姓?年紀輕輕就有此造詣,不知師承何處?”
他的第二個問題,姜山也很感興趣,羅魁的性格怪異,怕言多必失他才沒問而已。
既然放棄了歧路,決定走正道探取洗髓真經,和這些人打好關系是有必要的,于是羅魁胡亂湊了一句。
“我叫喬隱,小喬的喬,隱世的隱,無門無派,四處混跡,僥幸蒙到一些花拳繡腿罷了”。
“嗯,喬隱”,由姜山攙扶著的殷寵小腦袋一歪,用蔥指點了點嘴唇,暗暗的記下了。
羅魁這么年輕,修為卻深不可測,沒有正規指導,在他這個年歲是很難達到這程度的。
他這個說辭,別說葉擎不信,就連初出茅廬,紙上談兵的姜山都不信。
但嘴是他的,他說真說假,別人也左右不了,這個問題也就揭過了。
不過真正的問題來了,好幾個人站著,隨便搬幾張椅子進來對付下,貌似不好,畢竟這幾人來頭都不小,都有資格坐那空著的上八位,但是該誰坐呢?
羅魁是這個武館的招牌,乃眾眼認證的高手,姜山完全沒把他當作員工看待。
而葉擎是武術泰斗,真正的大人物。
最要命的是,身體不便的殷寵乃真正的千金之體。
三人都有心謙讓,但說不出口,也不好說,因為推舉了一個坐上去,就會得罪另一個。
其實最難做的當屬作為主人的姜山了,雖然會客堂坐滿了人,但是還有幾個重要的朋友未到,姜山也不好提前進行剪彩儀式化解尷尬。
就在氣氛降到冰點之際,武館外喧雜的聲音突然停止了。
很快,“蹬蹬...”踩著高跟鞋,捧著一大沓傳單的方馨,驚慌失措的跑進來喊道:“姜總不好了,武館牌匾被人拿了”。
姜山和羅魁聞言神色一凝,明白這是踢館的來了。
把牌匾拿著的意思就是打贏我,這牌匾還你,打不贏,那牌匾我就砸了。
像這種**裸的挑明勞資就是來砸招牌的踢館方式,雖然很鮮見,但還是有的。
從一旁葉擎露出的興奮表情就看出來了,他絕對見過,也很喜歡這種踢館方式。
他除了代表武術聯會前來慶賀外,就是來看人踢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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