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一個問題,李亞東是思考過的。
那就是他在蘇聯(lián)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加速蘇聯(lián)的解體,甚至改變解體的時間?
得出的結(jié)論是:可能性不大。
蘇聯(lián)七十年的財富體量擺在那里,超過數(shù)萬億美金,他能吸走多少?
幾百億?
哪怕上千億盧布又何妨?
依舊是九牛一毛,動搖不了蘇聯(lián)的根基。
但如果像他這樣的人,再和一門心思想搞殘?zhí)K聯(lián)的政治家一結(jié)合……
那能產(chǎn)生的威力,可就不是112那么簡單。
政治和經(jīng)濟,這是一個國家得以正常運行的兩大基柱。
一個國家可以沒有武力,例如德國和日苯,這些二戰(zhàn)戰(zhàn)敗國,就基本沒有武力,有且僅有那么一點自衛(wèi)隊,但絕對不能沒有政治和經(jīng)濟。
無政治的話,國家無法治理。
沒經(jīng)濟的話,想讓廣大人民群眾乖乖服管,基本也沒可能。
若是政治家和銀行家聯(lián)手,從內(nèi)到外去瓦解一個國家,那……
威力簡直堪稱恐怖。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政治家利用手段去影響一個國家的立法機構(gòu),出臺一些不合理的經(jīng)濟政策,然后銀行家再借助這些政策,趁機掏空國家財富。
那這個國家還能有救?
李亞東不知道的是,他不經(jīng)意間的揣測,卻恰好洞悉了一個隱藏在蘇聯(lián)內(nèi)部的巨大陰謀。
這事兒不能干!
李亞東心里想著,不是說他有多么好心,實際上即便不站在個人利益的角度著想,他一樣希望蘇聯(lián)解體。
為啥?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
蘇聯(lián)解體對中國有好處啊!
不說別的,單是土地,中國就收回了四千多公平公里,相當(dāng)于四個香港島。
兩個原因。一,他不想和這些北約佬狼狽為奸。
二,要加入了他們的陣營,凡事都得聽他們安排,累不累?自己還怎么賺大錢?
至于他們那些所謂的消息,或是情報,自己有迫切需求嗎?
并沒有。
誰的情報能精準(zhǔn)過他?
我特么的都能知道戈爾巴喬夫下臺后,葉利欽會粉墨登場,然后車臣就完犢子了,你們誰能知道?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李亞東瀟灑的走了。
而隨著他們四人離開之后,宴會廳里的音樂,也戛然而止。
為啥?
因為這次酒會本就是為他特地籌辦的,既然主角已經(jīng)離開,那還耍個屁啊。
還是之前的那間包廂,一幫私人銀行家們,適時地涌了進來。
“路易斯先生,怎么樣?”
也不怪他們非常上心,因為此事關(guān)系到在場每個人的切身利益,這兩天各家銀行的生意要多慘淡有多慘淡,客戶全被東方紅商業(yè)銀行搶跑了。
路易斯一言不發(fā),端坐在真皮沙發(fā)上,表情顯得有些慍怒。
答應(yīng)已然明了。
“這家伙,擺明的是要跟我們對著干呀!”
“就是,還真以為自己是號人物,我們這么多人,聯(lián)起手來還怕他?”
“該死的黃皮猴子!”
“好了!”路易斯揮手打斷了一幫吵吵鬧鬧的人,一改之前與李亞東會面時的和藹模樣,用陰沉地語氣說道:“既然他決心要玩,那我們就陪他玩!”
“對!陪他玩,玩死他!”
“干死這個可惡的黃皮猴子!”
路易斯這句話頓時引起一群私人銀行家們的共鳴,全然忘記了半個小時前,他們還與此刻恨不得搞死搞殘的那個人,把酒言歡,稱兄道弟。
這就是商場。
什么都是假的,唯有利益,才是真的。
“要不……請他們出馬?”有人建議道。
“他們?”路易斯微微蹙眉,自然明白這個“他們”指的是誰。
幾乎不假思索的搖頭道:“別想了,他們才不會在乎我們的利益,他們唯一的目的是毀滅蘇聯(lián),而這個李亞東的吸金能力,又遠(yuǎn)勝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倒是巴不得看見,怎么會動他?”
“也是哈……”眾人紛紛點頭,贊成了他的這個說法。
只能說這個李亞東運氣爆棚,所作所為正好符合那些人的心意,否則的話,以他們和那些人的利益關(guān)系,請人家出手一次,問題并不大。
而那些人一旦出手,李亞東絕不可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路易斯先生,那你說該怎么辦,是明著來,還是暗著來,我們?nèi)犇愕摹!?br />
“對,我們?nèi)犇愕模 ?br />
路易斯點頭道:“不到萬不得已,咱們還是不要走最后那招棋,以免惹得他們不高興,先這樣……”
一場針對東方紅商業(yè)銀行的圍剿計劃,正在這間包廂里漸漸地醞釀成型。
當(dāng)然了,這些事情李亞東是注定不會知道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細(xì)節(jié),但心中總歸有些猜測。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在商場上,但凡你觸犯了他人的利益,人家是不可能會善罷甘休的。
換成是他,也一樣。
所以他早早地就做好了防范,主要是針對安全方面。
從老伊萬哪里搞來的阿納森手槍,維克多這些安保人員人手一把。
士兵有了槍,戰(zhàn)斗力瞬間翻出幾倍不止。
就譬如齊龍,赤手空拳之下,他能輕易撂倒維克多。
但如果維克多有槍在手,估計十個齊龍,都不夠死的。
而齊家兄弟,李亞東更是一人甩了兩把,配雙槍。
沒辦法,準(zhǔn)頭太差。
真要遇到什么危險,準(zhǔn)頭不夠,數(shù)量來湊。
當(dāng)然了,槍械雖然發(fā)放下去,但李亞東也作出了明確規(guī)定,只準(zhǔn)用于防衛(wèi),且是在對方也持槍的情況下,否則出了什么事情,他不僅不會管,而且還會將違反規(guī)定的人,直接開除。
至于生意方面的事情,他打算以不變應(yīng)萬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信息如此不對稱的情況下,如果還玩不過那群小癟三,那他就真叫白活一世了。
……
庫茲機場。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忙碌準(zhǔn)備,這座幾乎被蘇聯(lián)政府廢棄的小型機場,再次迎來了新生。
此刻在機場唯一的跑道起點處,正“沉睡”著一頭白色巨獸,陽光照射在它巨大的“羽翼”之上,閃爍著奪目的光彩,仿佛下一秒,就會醒來一樣。
機組人員正在進行起飛前的最后檢查,這只空中巨獸,即將迎來自己生命中一個十分重要的時刻。
李亞東在勝利哥、以及負(fù)責(zé)機場安保的小隊長,安德烈的陪同下,踱步在飛機下方的跑道上,欣賞著自己兩輩子加起來最大的一只“玩具”。
“倒是可惜了。”李亞東望著正在給飛機加油的油罐車,頗為感慨道。
要知道這個大家伙的胃口可著實不小,油箱加滿后還不足以抵達(dá)首都機場,得在東北那邊的機場降落一次,續(xù)了油后,才能繼續(xù)飛行。
飛一趟的成本挺不便宜,然而,現(xiàn)在卻是個空機。
也不是沒想過帶點什么回去,只是物資匱乏的蘇聯(lián),能有什么東西好往中國運的?
那些李亞東想運的東西,現(xiàn)在肯定不能碰,不然就是顯死得不夠快。
“是啊,是挺可惜的,狗日的蘇聯(lián),要啥啥沒有。不然換其他國家,隨便帶點中國沒有的特產(chǎn)回去,起碼能胡個油費。”勝利哥也是一臉肉痛的表情。
半個小時后,機組人員撤離,然后又換政府派來駐點的檢驗人員上機。
不過也就是走個過場,以李亞東的脾性,怎么可能讓自己的機場內(nèi)部有外人?
早就被他的糖衣炮彈拿下了。
又過了一刻鐘,電臺呼叫蘇聯(lián)航空管理中心,請求起飛。
這一步驟是必須進行的,否則飛機升空之后,指不定就從哪里射過來一枚導(dǎo)彈。
“轟轟”
巨大的引擎轟鳴聲響起,飛機開始滑行,并加速。
三十秒后,機場里里外外響起一片掌聲。
圖154c,成功升空,開始了它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遠(yuǎn)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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